1、ch1 瘟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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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十一区坦勃瑞星-附属星球伊瑞斯。
伴随着恒星的光辉隐没在宇宙遥遥的黑暗中，地表的温度迅速下降，空气不再灼热，夜晚热闹地降临了。
在这颗遍布沙漠的荒星上，唯一一条商业街，在东区中心，逐渐亮起了五颜六色的霓虹灯光。
叶有蓁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拐过几条小巷，顺着台阶石级而上。一个只容许一人弯腰通过的狭小门洞映入眼帘。窄窄的木门上顶着一个破旧的牌匾，上面用绿色的油漆刷着与这条街格格不入的四个大字”有味书屋“。
推门入内，”有味“二字，恰如其分：烟味，酒味，汗臭味扑面而来，冲得人晕头转向。纵然靠墙摆着十几个顶天立地的书架，上面放满了旧书，那一点淡淡的墨香也压不过书屋中央那几方茶几。后者围满了抽烟喝酒，打牌划拳的人。
原来，这是一家名为书屋，实为酒吧的地方。老板或许也曾想过开一件书店，可惜愿意看书的估计也不会住在伊瑞斯星上，只因这里的人，不是浑浑噩噩、大字不识一个的流浪汉，就是罪大恶极、无恶不作的流放者。
不过叶有蓁是个例外，他既是穷凶极恶的凶杀犯，又是个爱看书的好医生。他从纹着花臂的大汉们身边走过，时不时有人和他打声招呼。
伊瑞斯常有暴力伤害事件发生，去正规的医院就诊没几个人看得起。叶有蓁在商业街附近开了一家诊所。他技术好，药物全，周围的人时常找他瞧瞧，一来二去也算熟稔。毕竟在缺医少药的伊瑞斯，没几个人会得罪医生。更何况，叶有蓁是个beta。beta不受信息素干扰，向来个性平和。一个被判流放的beta，绝对不会是一个好惹的人。
因而，叶有蓁和众人也算相安无事。
直到最近，伊瑞斯新来了一个beta，叫乔治，据说他杀害了几十个omega，理由是不喜欢。这个beta对叶有蓁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三番五次骚扰他，都被叶有蓁躲了过去。
哪知今天，乔治也在场，他对叶有蓁露出了一个充满了邪气的微笑。
叶有蓁装作没看见，径直走到常去的位置上坐下。他的右手边就是一排书架，他随意抽了一本，粗略翻看着。书屋老板兼任服务员，过来找他点单。
“叶医生，要喝点什么？和上周一样吗？”
“换一个吧，记得帮我加点这个。”叶有蓁递上一小瓶紫色的浓稠液体，像是从植物中提取的精油。
书屋老板眼中闪过一丝不赞同，他回应道：“上周是红色，这周是紫色，叶医生种的鸢尾花开了很多种颜色啊，怎么长得真么快呢？”
大部分的人都知道，开诊所的叶医生喜欢种花，为此还搭了一个温室，培育他的宝贝花朵们。
叶有蓁翻了两页书，回答：“不快吧，第一朵一个月前就开了，再不快点，都要败光了。”
“行，您等着。那个人，需要帮忙吗？”老板用眼神示意盯着叶有蓁看的乔治。
“不用了，我会处理好的，麻烦了。”
“好的，有需要叫我。你的安全还是很重要的。”
“替我多谢言先生。”
不一会儿，老板端来一杯紫色的饮料。
叶有蓁放下书，浅浅抿了一口。他的目光转向远处的显示屏，上面转播着今日主星坦勃瑞星的新闻报道。
坦博瑞星的总督万可，身披一件华美的紫色托加长袍，面对着镜头讲话。常常位于他身后的红袍书记官却不见踪影。
叶有蓁目不转睛地盯着万可那张慈眉善目的脸，他平静的面容之下，是一颗躁动不安的祸心。
一周后，温室里。
叶有蓁如同一位温柔的母亲，轻柔地抚摸着温室里最后一朵蓝色的鲜花。别人都认为这是鸢尾，只有像叶有蓁一样仔细研究过植物花卉的人才能发现，这是一种和鸢尾长相极其相似的，尚未被登记在册的全新植物物种。但叶有蓁还叫它鸢尾。
“咔擦”一声，最后一朵鲜花消失。几天前姹紫嫣红的温室，只剩一片郁郁葱葱地绿色枝叶。叶有蓁带着一篮子的花钻进他简陋的研究室，捣鼓着。
等到忙完，已经天黑了。他用刷子搓手，洗干净指甲缝里的花汁，前往有味书屋。
叶有蓁照常坐在那个位子上，喝着老板给他端上的新品饮料。
显示屏播报这一条堪称劲爆的新闻：“近日，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席卷坦勃瑞星。感染者均为alpha和omega。在感染后，患者表现出腺体失能，信息素分泌和感知能力消失，与beta情况相似。据悉财务大因患病宣告辞职，多位高级官员目前也隔离在家。知情人士透露，总督万可也可能感染此病，但这一观点被书记官的否认。不少人质疑这一场针对alpha和omega的阴谋。让我们听听相关专家的意见……”
“我靠，这什么病啊，能把人变成被他？那和变成废物有什么区别！”
“你说怎么连这些当官儿的贵族老爷也染病了，不会传染的很厉害吧！”
“不会传到我们这里来吧？我可不要变成beta，力气又小，脑子又不好使，死得还早！”
“可不是，我还盼着100年后回去呢，万一变成beta我就得交代在这儿了。”
“万可不会也变成beta吧？”
“变成beta才好呢，那个狗东西不知道干了多少缺德事才当上总督！”
“他感染了才大快人心！”
叶有蓁津津有味地听着众人对万可的谩骂，直到一杯酒“啪”地摆在了他的面前。叶有蓁抬眼冷冷地看向来人。
那人正是乔治。乔治油腔滑调地说：“宝贝，你终于愿意正眼看我了？”
“有事吗？”
“我一直缠着你，你还不明白吗？为了不见我，你过去一周都躲在家里连诊所都没有去啊？这么讨厌我吗？可是我很喜欢你呢，喜欢到恨不得把你变成标本。”
见惯了人体标本的叶有蓁听到这话依旧神色平静，反而问起另一个话题：“你真的杀了几十个omega？”
“宝贝你终于对我感到好奇了吗？”
“是还是不是呢？”
“没有那么多，只有十二个而已，”乔治伸出手，上面挂着一串用牙齿串成的手链，上面的牙齿大小不一。
乔治的眼中流露出怀念：“他们都是自愿的，如果你也愿意被我杀掉，那就是十三个了。”
叶有蓁的脸色瞬间一沉，但很快恢复如常:“为什么不直接杀我呢？”
“自愿的人，做出的标本比较漂亮。”
“都是omega，你所谓的自愿，不会是用人工信息素引诱吧。"
乔治嗤嗤地笑着：“为什么不算呢？他们一闻到就恨不得为我生，为我死。可惜，你是个beta，这招对你不管用。”
人工信息素能做到这个效果，叶有蓁还没有见过，他的心里产生了几分好奇。
犹豫片刻，叶有蓁放下了酒杯，说：“也算管用吧，把你的那份人工信息素的配方给我，我就跟你走。”
“你这是同意了！”乔治像是久违赌桌的赌徒重新摸到筹码，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你同意吗？到我的诊所，配方给我。“
”为什么不同意呢？一个死人又不会透露我的独家秘方。“
叶有蓁冷眼旁观乔治那近乎病态的惊喜：“嗯，跟我去我的诊所吧。那里比较容易打扫。”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ch1 瘟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