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Two-4 叛离组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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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只有经历过的人才有资格去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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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全部的佣金，您要不要清点一下？”一个像是村长的男人强忍着恐惧地把一袋金币举到她的面前。
“不用了，事情结束之后会有一个看起来很可疑的黑衣人过来，你只要把钱交给他就可以了。”罗兰有些可惜地看了一眼鼓囊囊的钱袋，说着例行公式的话。
那个村长虽然一副很害怕的样子，还是强忍着问：“那、那要是认错人了怎么办？”
“那就没办法了，”罗兰叹了口气，坏心眼地在那个村长放松下来后接上后半句：“那样的话村子会被妖魔灭掉哦！”
不去看村长一副天塌下来的表情，罗兰慢悠悠地晃出村长的屋子。有些无趣地看到一路走过来遇到的人类看到她都是一副恐惧的表情纷纷逃开。
一个正常的大剑这个时候会做出怎么样的表情呢？脸色越来越冷峻，心底也在悲哀着的吧？
不过罗兰是一个正常的大剑吗？
“当然……是不可能的。”轻易地就把隐藏在人群中的妖魔砍成两段，罗兰仔细地目测了一下，然后很满意地点点头。
嗯，左右两边很对称，没有多一分也没有少一分。
赞美至高神，她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你很无聊？”村子外面的树林里，罗兰正坐在地上休息，她的联络人，乔恩。用沙哑的嗓音说。
“有点。”罗兰无聊地把玩着手中的金发，自从融合妖魔之后，她对生命看得越来越淡了，普通人类只要一只手在那脆弱的脖子上轻轻一掐，一条生命就会消失不见。即使是有妖力的妖魔也只是她一剑的功夫而已。
以她现在的妖力，已经远远超过了现在NO.1的伊斯利，至于觉醒之后的北之深渊？那也要打过再说！
身为人类的底线在渐渐模糊……
罗兰知道自己现在的心态不对，却没有办法阻止。
至高神说这是因为她的妖力增长速度过快，过一段时间等妖力稳定下来就好了。罗兰知道这是一个普通人突然获得了强大的力量，一时没有办法完全控制而导致的膨胀心理。
说到底还是她的心态不足，可是道理明白是一回事，做到又是一回事。要不然这个世界上真正能贯彻自己意志的强者就不会那么少了。
但是不管如何，既然知道了根源，罗兰平时很注意保持心态平和。
所以只要没有任务，罗兰平时都呆在组织里喝喝茶，练练字，就连读高中之后就丢了的竖笛都捡了回来。（除了出任务，组织对于正式战士们的待遇都是很好的，只要不过分的要求都会给予满足。）
连安德鲁都感慨：“罗兰你现在越来越像大家闺秀了……”
当然，这么说的他，理所当然还没有说完，就被弟控附身的伊斯利劈飞~
虽然罗兰很满意这个评价，不过看着同样黑着一张脸的里加鲁特，她还是明智地把话咽了下去。
“真的无聊的话……这里有一个‘有趣’的消息你或许会感兴趣。”乔恩沙哑难听的声音把罗兰不知神游到了什么地方的心思拉了回来。
“哦，是什么？”罗兰表面不动声色，心底却是暗暗警惕，能被这些变态的黑衣人觉得有趣的肯定不是什么好消息。
“现任NO.2的战士卡迪特叛逃了……”说到这里，乔恩似乎刻意停顿了一下，“听说你和卡迪特的关系很好？”
罗兰把玩头发的动作一顿，突然笑了起来：“连续两任NO.2不是觉醒就是叛逃……这还真是个‘有趣’的消息呢。这一次的讨伐领队的是谁？”
“这一次领队的是NO.1的伊斯利，另外还有NO.3、NO.5、NO.7、NO.8……啊对了，身为NO.6的你也在名单之中。”
罗兰装做没有感觉到对方黑色兜帽下探究的视线，吹了一声口哨：“那还真是豪华阵容呢！”连续两任NO.2出事如果处理不好可是很严重的事情。作为高位战士的伊斯利理所当然地更加受到关注，这一次让伊斯利领队不只是为了保险，同样也是为了试探吧？
乔恩在她的脸上来回巡视，见看不出什么异状，不由得有些无趣。“……你还真是无情呢。”
有也不会让你看见！心里冷哼着，罗兰看着乔恩消失在树林的身影，面上的担忧终于显露了出来：伊斯利他们应该也得到这个消息了吧？
…………
NO.1的伊斯利，NO.3的瓦西伯特，NO.5的里加鲁特，NO.6的罗兰，NO.7的达夫和NO.8的安德鲁，如果不算上瓦西伯特，除了少了卡迪特之外，这一次可真是熟人聚会了。
但是和以往轻松的气氛不同，这一次的聚会谁都没有说话。
旅店大厅的饭桌上，瓦西伯特看看一个个都神情凝重、脸色很不对劲的样子，他也知道这些人和他不一样，多多少少和卡迪特有些交情，昔日的朋友现在却要拔刀相见，心情复杂是可以理解的。不由得有些尴尬地搔搔后脑勺，“我先上楼去了。”
对于他的体贴罗兰附上感激地眼神一枚。
“嗯，我们明天一大早出发。”伊斯利点点头，开口。
瓦西伯特刚走，从见面就一直异常沉默的安德鲁终于爆发了：“我不相信！卡迪特那个老好人怎么可能叛离组织？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安静点，安德鲁你太激动了。”伊斯利沉稳地说。
一向对伊斯利敬惧有加的安德鲁第一次在伊斯利发话之后还坚持自己的意见。“反正要说卡迪特叛变，我绝对不相信！”
不过也没有人觉得惊讶，在他们中间，如果说对卡迪特的感情最深的无疑是安德鲁。卡迪特一直扮演着哥哥的角色，对总是没有个定性、像个调皮弟弟一样的安德鲁一向照顾有加。
“安德鲁你先不要激动，伊斯利哥哥也没有说你是错的……”罗兰抓起桌子上无人问津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意有所指。
“你是说……”安德鲁眼睛一亮，急切地看着罗兰。
“嘛，我什么都没说……噗——”罗兰刚喝了一口，就忍不住喷出来，这茶真难喝。自从变成半妖之后，感知都提高了不少，这本来是好事，但是原本只是普通难喝的粗茶经过味蕾被无限放大……
然后，坐在对面的安德鲁杯具了。
安德鲁瞪了她一眼，却没说什么，只是皱着眉毛抖着被波及的衣服。
伊斯利好笑又好气地帮罗兰整理衣服。
一直没有说话的里加鲁特看到这一幕，稍稍移开目光，若有所思地说：“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具体情况还要看看再说。”
“说的也是。”其他人纷纷赞同地点头。
达夫有些憨厚地笑了笑：“反正你们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吧。”
…………
伊斯利等人找到卡迪特的时候，是在一个繁华的城镇里的街道上，他正在温和耐心地对着几个小孩子说着什么。
明明是那么温馨的一幕，伊斯利等人的脸色却在看到他的一瞬间变得很难看，安德鲁漂亮的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卡迪特在第一时间觉察了他们的到来，他的脸色白了一下，然后又变得坚定，淡淡地说：“这里并不是个谈话的好地方，跟我来吧。”
伊斯利等人都没有动，瓦西伯特甚至缓缓拔出了剑。罗兰叹息一声，按在瓦西伯特的剑柄上，说：“先听听他的理由，而且……这里并不适合打架。”
大概是后半句话说动了他们，瓦西伯特收回了剑，只是依然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卡迪特感激地对罗兰笑了一下，虽然笑容有点牵强，但是他却连看都没有看安德鲁一眼，而且好像也不怕他们偷袭似的，毫不犹豫地转身，朝着城镇外面走去。
离开了人类的城镇，卡迪特的速度越走越快，几乎赶上了人类奔跑时的极限速度。瓦西伯特愣了一下，第一反应是难道他要逃跑？但是看到旁边的几个人表情不变，不由得放松下来。虽然这次来追捕的人除了他之外交情都不错，而且之前他还会担心他们会手下留情，不过现在嘛……
虽然一直保持着相当于人类极限的速度，但是在场的众人都很轻松，他们那么多人，也不怕他跑了。
大概跑了一刻钟左右，卡迪特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在树林里左拐右拐，最后在一个很隐蔽的山洞前面终于停了下来。
“这里是我最近住的地方。”卡迪特淡淡的解释，然后眼睛第一次没有躲避众人的眼睛。“我要说的事情有很多，在我说之前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卡迪特你觉醒了？”安德鲁的第一句话就让他们之间的气氛为之一僵。
红色的头发，碧绿的眼眸，卡迪特已经恢复了身为人类时的外貌。
卡迪特的脸色虽然因为安德鲁的单刀直入白了几分，还是诚实地回答：“没错，之前在被组织的追杀中我因为伤势过重觉醒了。”
安德鲁因为卡迪特的答案，脸色刷的白了。
即使在来之前有再多的借口，再如何不敢置信，在亲耳听见和见到卡迪特已经觉醒这一事实之后，安德鲁心中的绝望没有人能够体会。
看到安德鲁和卡迪特几乎有得一拼的脸色，看来后面的问题是指望不上他了。为了不让这帮人半天都说不到重点，罗兰决定自力更生。
“卡迪特你为什么叛离组织？”
“我下面说的话尽管各位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我以自己的灵魂发誓，这些都是真的。”卡迪特没有立刻开始解释，而是先表情严肃地说出上面一席话。
莫非是捉住了组织的什么小辫子？罗兰顿时精神一震。
最近对罗兰的本性已经有几分察觉的伊斯利警告地看了一眼罗兰。
罗兰对他讨好地一笑，哎呀，最近有点太放松了，连爱神的祝福都忘记放了~
卡迪特并没有察觉罗兰和伊斯利之间的小动作，而是神情严肃地开始诉说：“你们知道组织里有一支秘密军队——黑铁军吧？”
“黑铁军平时主要负责保护组织的安全，有时候还执行秘密任务。”见安德鲁露出疑惑的神色，伊斯利一边把玩着不知从哪里捡来的石子，边解释道：“不过我们平时都没有和他们有什么交集。”
一个组织要想存在数百年，除了明面上的大剑之外，暗处肯定还要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力量，黑铁军就是其中之一。对于这个名词也许普通战士还并一定知道，但是在座的都是单位数的大剑，除了新普的安德鲁，对组织隐藏的实力多多少少都会有些了解。
见其余众人都没有疑问，卡迪特的声音一沉。“但是你们一定都不知道他们的食谱是什么吧？”
“他们虽然有点奇怪，有什么问题吗？”这次插嘴的是一向少言寡语的达夫。
话音刚落，其余人的嘴角同时有不同程度的抽搐。
说奇怪是轻了，其实何止是奇怪啊，这些人根本就是变态，全身都包裹在黑色的盔甲里面，从来没有见过他们取下来，也从来不说话。如果只是这样也只是以为是一些怪人而已，但是他们身上散发出一种味道让人很不舒服。
“他们吃人！”
卡迪特的神情离奇的愤怒，“你们知道以前在训练中不慎残疾、受重视和意外死亡的同伴的尸体到哪里去了吗？都被他们吞到肚子里去了！”
里加鲁特的瞳孔猛然放大，伊斯利失手捏碎了手中的石子，达夫踩断了一截木头，安德鲁和瓦西伯特都是一副不敢置信地震惊模样。只有罗兰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卡迪特的叙述还在继续着：“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吗？我有一个叫吉尔的后辈在训练中断了腿，两个黑铁军把他放在担架上抬走了，我那天刚好路过，觉得他们的行进路线很可疑，就……偷偷地跟了上去。结果、结果就看到……”
卡迪特说到这里，有些哽咽地说不下去了。里加鲁特沉默地拍了拍他的肩，给予无声的安慰。
男儿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时。
卡迪特平时多么温和的一个人啊，一向对后辈照顾有加，喜欢提拔有潜力的后辈，让一个善良温厚的人看到一个喜欢的后辈被活生生吞进腹中……这么残忍的事情对他来说是什么感觉？
这次连对卡迪特有敌意的瓦西伯特都沉默了下来，虽然他很想说不相信，但是看对方愤怒而悲伤的表情，那么的真实……
“我会回组织查清楚。”伊斯利虽然同样震惊，但是还能冷静下来思考。虽然他潜意识已经相信卡迪特不会骗他，但是一向追求完美的个性还是严格要求自己。
“伊斯利说得对，这件事情一定要查清楚！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一定要……”瓦西伯特大声说，可是想到组织背后的隐藏的实力，他到底还是没有说出究竟要如何。
不过因为得知震撼性的“真相”，原本讨伐者与被讨伐者之间的气氛彻底缓和了下来。
“卡迪特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在一片沉默中，罗兰伸了个懒腰打破了沉静。
“还能怎么样，”卡迪特微微一愣，苦笑着思考着说：“等你们确认之后，大概要到北方躲一阵吧……”刚才的悲伤却是淡了几分。
卡迪特没有注意到他在说这话的时候，瓦西伯特皱了皱眉，但是却始终没有再说什么……显然是默认了这次讨伐的结果。
但是最可能有意见的人默认了隐瞒，原本应该是最亲密的人却提出了不同意见。
“我不同意！”除了刚见面时的那句话就一直沉默的安德鲁突然抬起头，娃娃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眼神锐利：“卡迪特，你吃人了吧？”明明是问句，却用肯定的语气。
原本在思考的伊斯利一愣，他们都因为忽然得知的真相太过惊人而疏忽了卡迪特已经是觉醒者这一事实。
觉醒者吃人，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原本眼神已经软化的瓦西伯特的目光重新锐利起来，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卡迪特的身上。
面对安德鲁锐利到近乎冰冷的眼神，即使安德鲁的问题会让他陷入困境，卡迪特看着他的目光仍然温和。
“是，我吃了大半个村子人的内脏。”明明知道这样回答会对自己不利，卡迪特却不想骗这个自己一直守护着的孩子。
“啪！”
响亮的一巴掌，卡迪特微微偏过脸，他的左脸上很快就红肿起来。
“我不会原谅你的。”明明是打人的那个，罗兰却觉得冷着一张脸的安德鲁看起来好似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我知道。”被打的一方却还能微笑出来，安德鲁小时候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母被妖魔一点一点地吃掉，那个每晚安慰哭泣的他的很重要的人现在却变成了自己最憎恨的妖魔。
这对安德鲁来说是背叛。
“我现在已经没有味觉了，除了内脏吃什么都和沙子一个味道……知道吗，觉醒者是无法自杀的，即使受再重的伤……妖魔的本能都会在最后一刻战胜理智自我治疗。我原本想告诉你们真相之后，就没有打算继续活下去。”对方微笑着，继续说，“我的生命如果能由你来结束……”
这很好。
卡迪特最后说，然后毫无防备地闭上眼睛。
“你以为这样说我就不会动手吗？”安德鲁刷的抽出剑，高高举着却迟迟没有放下。
罗兰觉得自己现在在看一出狗血剧，而且还非常鸡血地加入了爱恨情仇，因爱生恨，虐恋情深……这种需要极高演技才能挑战的角色。
平时还真看不出来，不管是卡迪特还是安德鲁居然都是影帝级的！
在罗兰感慨的时候，安德鲁终于下定决心挥了下去……里加鲁特和伊斯利同时出手，一个打掉他的剑，一个默契地按住他的肩。
“你会后悔的。”本来也想出手但是慢了一拍的罗兰只好难得文艺了，心里却感叹不愧是未来的北方之王和他的左右手，这配合就是默契。
其实并不是罗兰突然圣母了，而是她突然觉得世上如果少了两个影帝级的人物实在太可惜了……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Two-4 叛离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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