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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旧情复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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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女，明天周五，你晚上不加班吧？我想请你跟仰宇吃饭。”刚跟客户开完会的方梦寻一打开手机，就看到了郑柳升发来的微信。“正好咱仨都来出差，我这个待时间最长的当然也得尽尽‘地主’之宜呀。”
“感谢郑同学，我一定按时赴约。”方梦寻回道。
不过，事实证明，和律师约饭非常有风险。等方梦寻出现时，已经过了约定时间快一小时，那俩人的水都喝完两壶了。
“真对不起，我都已经准备出门了，突然来了个紧急线上会。”她坐在了石仰宇的旁边，呼吸还因为下车后匆忙赶路而急促。
石仰宇没有多言，默默伸手给她倒水放在她面前。
对面的郑柳升看到此景，忍不住调侃道：“石总，你一个总裁，还会给人倒水？哎，也就方才女能有这待遇！”
方梦寻喝了一口水，笑道：“倒杯水而已，石总之前不还在办公室给美女亲手喂过车厘子嘛！当然，我知道也是逢场作戏。”
说完，她挑衅地看了一眼石仰宇，后者听见这话，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你还干过这事？有点油腻啊石仰宇。”郑柳升奇道，“哪个美女？你跟我说过吗？”
“A轮投资人里那个家办，他们家千金。”石仰宇淡淡地说。
郑柳升一拍大腿，“杜总家的那个长腿美女？嚯，你要是被看上了，她爸这是投项目还是投女婿啊？”
“这个投资人有点麻烦，当时跟他们签了业绩对赌。”石仰宇忽略了郑柳升的调侃，“这半年公司亏损严重，我估计年底也翻不回来，肯定是要触发对赌条款了。我这次来上海也是想见几个A轮的其他投资人，看能不能帮忙一起跟他家做做工作，延长一下对赌期限。”
“不能直接取消吗？”方梦寻插嘴了，“你们这个业绩对赌的回购主体是不是有仰宇科技？那肯定要构成重大债务，报会后会被关注的。投资人也希望公司顺利上市，既然大家利益一致，一般协商后大部分投资人都会同意在报会前取消。”
“我也有此想法，但还没开始坐下来谈。”石仰宇盯着方梦寻，“方律师如此专业，如果能亲自加入，我估计这事就稳了，而且还能帮我省钱，要是让银兆这种大所律师参与，光这一件事情的小时费账单就快抵我请法务两个月的工资了。”
方梦寻见他又提让她加入的事情，避开了他的视线，只嘟囔着：“那是，法务多划算呐。”
“方才女，刚才你没来之前，仰宇跟我说了想挖你的事。”郑柳升笑道，“你可不能便宜了他，他公司再亏损，该给你的一分都不能少。”
“钱我自然是承诺了决不食言，”石仰宇冷冷地说，“只怕是方律师内心有其他顾虑，一直拖着不给我个准信，我只好每日都过问一遍。方律师既然说我是霸道总裁，我自然得拿出霸道的姿态，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当着第三人的面，方梦寻装聋作哑到底，就是不正面接石仰宇的茬。郑柳升八卦的眼神在他们俩之间瞟来瞟去，笑而不语。
饭后，方梦寻想消消食，石仰宇便陪她慢慢往酒店走。
“你公司今年亏损真的很严重吗？”方梦寻想起刚才饭桌上石仰宇的话，“我看好多科技企业都因为美国的制裁在裁员。”
“还没到裁员的地步，毕竟我们主要市场还是在国内，但确实也算艰难。一些高性能芯片断供，国际业务几乎都停滞了，很多本来接洽挺好的外资投资人也不敢投了。”石仰宇面色沉重。
“我知道你犹豫也是顾虑这些问题，但我已经在努力想办法。我们C轮融到的钱几乎全投到研发和产业链布局上了，一定要尽早实现技术自立和产业链本土化。海外市场我们也开始往非洲、东南亚布局，争取摆脱对这帮仇视我们的西方国家的依赖。我的目标是明年年底前扭亏为盈，希望你相信我。”他的语气里虽然有疲惫，但也透露出一股韧劲。
方梦寻欲言又止。她当然相信他，而且她其实并非顾虑他公司的前景，就算他公司倒闭了，以她的经验，应该很快能找到下家。
她所真正顾虑的，是如果她成为了他的下属，朝夕相处，如何摆放内心被压抑的旧情。
方梦寻转头盯着石仰宇沉重的脸，抿抿嘴唇，小心翼翼地转移到她一直想听的话题：“我那天跟范总聊，他说你创业起步那几年还挺艰辛的，现在再怎么难，应该也比那时候强多了吧？”
“一定要分个高下的话，确实是那时候更难。没人在白手起家时是轻松的。”此刻他们路过一处繁华的步行街，石仰宇看着身边热闹的人群，低声说，“最困难的时候公司账上没钱，我和我那几个创业伙伴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借。前几轮融资之所以签了这么多不得已的条款，也确实是缺钱。再不融资，真的要破产。”
两人沉默一阵，石仰宇又开口了：“万幸的是我坚持了自己当年的方向，现在仰宇科技做的正是国家需要的技术，上个月我参加过一次政府和科技企业的沟通会，讨论针对美国的制裁如何给我们支持，让我们脱困。很可能仰宇科技在正式提交IPO申请前可以再来一轮新的融资。”
“太好了！不过仰宇科技马上要正式报辅导了吧，你这个pre-IPO轮投资人股权应该得锁三年，一定要慎重选择……”方梦寻话还没说完，被乔清远的电话打断。
“梦寻，范总那边材料没问题了，你打算明天几点回北京？我一起定咱俩的票吧。”乔清远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乔律师，你定你自己的吧。”方梦寻注意到石仰宇在看自己，她面不改色地说：“我有点私事，周日下午我再回去……是的，陪一个重要的朋友。”
她挂了电话，石仰宇突然在一旁冷笑道：“乔大律师若知道你口中重要的朋友是我，怕是今晚要气的睡不着觉了。”
方梦寻轻笑一声，“那倒不至于。不过话说回来，石总明天什么安排？你留我在上海过周末，总不能只请我吃饭吧？”
“明天上午让你睡个懒觉，下午我们去看电影，中午和晚上我请你吃饭。”
看电影？方梦寻惊讶地瞪着他。“我怎么记得你不是很喜欢看电影啊……”
“你不是喜欢看么？”石仰宇面无表情地看着方梦寻，“抓紧看吧方律师，等仰宇科技开始IPO了，说不定你这个法总就没时间看了。”
说话间二人已到方梦寻的酒店门前，“那就这么定了，明天中午我在这儿等你。”
“你住哪儿？”
“我也定的这儿。”
方梦寻诧异地看着他，“老板亲自出差，差标应该没上限，怎么跟我一样住三位数的酒店呀。”
“公司特殊时期，这有什么。”石仰宇嘴角微微上扬，“若以后顺利度过危机，出差时可以奖励方律师住一晚宝格丽这样大几千一晚的酒店。”
“石总的口气听上去真胜券在握，还宝格丽，我还没同意去你公司呢。”
“所以要继续请方律师吃饭，看方律师这个吃货禁不禁得起诱惑。”石仰宇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你先上去吧，有个投资人这会才有空，我去找他聊聊。”
方梦寻回到房间已经九点多了，她洗了个澡，一边继续开电脑加班，一边想着石仰宇这会去见的投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接近十一点，方梦寻已经准备睡觉，石仰宇突然打来了电话。
“梦寻……”他的声音似乎听上去有点嘶哑，“梦寻，我……”
“你怎么了？”方梦寻听着他声音不太对，“你在哪？”
另外一个声音传来，“女士，我们是Z酒店前台，这位先生喝多了，我们想直接送他回房间，但他不说自己的名字和房间号，只坚持要求给您打电话……”
方梦寻赶忙穿上衣服冲下去。只见石仰宇已经有点醉的不省人事了，身边几个酒店服务员搀着他。方梦寻对酒店前台报出了他的名字，前台很快查到了他的房间。
“原来女士也住我们这。”几名服务员架着石仰宇往房间走，方梦寻紧跟着他们，“女士您跟这位先生是一起的吗？”
“算是一起的，同事。”方梦寻胡诌了一句。
进了房间，酒店人员把石仰宇放到了床上，随后离开。方梦寻没有走，她有点不放心，怕石仰宇喝这么多别等会吐出来堵住气管了，她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担忧地看着他。
许是感受到了她坐在床上的动静，石仰宇睁开了眼睛。他看着方梦寻，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哎，你好点吗？”方梦寻见他醒了，忙凑上前，谁知他突然伸手一把抓住方梦寻的胳膊，将她拽倒在自己身前。
方梦寻一惊，还没反应过来，石仰宇已经吻了上来。
“石仰宇，你干嘛……”方梦寻想推开他，谁知他力气异常大，她竟难以挣脱。
他的唇齿间全是酒气。他霸道地将方梦寻钳在自己身前强吻，仿佛在进行某种情绪的宣泄。方梦寻感觉自己被他吻的快喘不过气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放开她，二人都气喘吁吁。“方梦寻，”石仰宇低沉的声音传来，“你这个无情的女人……你回帖来应征……然后再把我一脚踢开……”
方梦寻想抗议，喂大哥，当年明明是你提的分手啊，但他丝毫不给她分辩甚至说话的机会，他话音未落，霸道深情的吻重新又占有了她的唇。
方梦寻沉沦于他狂风骤雨无可逃避的吻中，内心被锁起来的旧情终于彻底释放。她感觉自己从头到脚都重又为他彻底沦陷，无法自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