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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罂粟与栀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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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少思耷拉着嘴唇:“长羽哥哥,你怎么老是赶我啊?”
周清时看了白少思一眼,浓妆艳抹,身材火辣,着实像个妖精,穿着高开叉的露肩旗袍,既张扬又妖艳,周清时根本不喜欢这种类型,仿佛带着剧毒的罂粟。
周清时压下脾气缓缓开口道:“你穿太少了,我怕你感冒了,所以叫你早点回去。”言外之意就是你穿的太暴露了。
白少思一听抱着周清时不撒手,长长的指尖戳的周清时胳膊一阵刺痛,她紧紧抱着周清时的胳膊扭扭捏捏到:“长羽哥哥,你对我真好!”
好赖话听不明白。
周清时此刻只想赶紧打发她走了,白少思却还黏着他想去看看病人:“长羽哥哥,我去看看你的病人嘛!”
“馨儿乖,早点回家。”周清时推开白少思:“我看完病人也就早点回去了!”
“你不是已经看完了吗?”白少思委屈巴巴,嘴角都耷拉到下巴了。
“馨儿,早点回去。”周清时不想多说一句话。
白少思眼泪汪汪:“长羽哥哥,你每次都是这样赶我,我们都快结婚了,是不是我们结了婚,你以后都会这样对我?”
“馨儿,你是铁了心了要和我结婚吗?”周清时眼底似乎特别无奈:“哪怕结了婚过的不幸福,你也不愿意放手吗?”
“嗯,我只要能和长羽哥哥在一起!”
周清时索性讲明白了:“馨儿,我说过,我不喜欢你!对不起,我可以和你结婚。我承诺你,周家当家夫人的位置给你。我永远不会碰你,我的人我的心也永远不属于你。等到你什么时候有喜欢的人了,等到你什么时候厌恶我了,我周清时随时答应你离开,并承担所有不好的后果,哪怕遗臭万年,我也会让你清清白白抬头挺胸地离开周家。”
白少思脸色一暗:“我只喜欢长羽哥哥,我喜欢长羽哥哥就好了,我不需要你喜欢我。我只要能在你身边就好。”
“馨儿!”周清时终是于心不忍再说的难听一点,他微微一笑:“未出阁的姑娘不要乱跑。”
白少思抹了抹眼泪,低下头去。周清时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很高冷。
“馨儿。我要去给病人买点东西。”周清时理了理她的头发:“早点回家,准备婚礼,我们下个月就结婚,不用等年底了!”
白少思一听差点蹦上天:“真的吗?长羽哥哥!馨儿就知道长羽哥哥肯定不是讨厌馨儿。”
“好了,赶紧回家吧!”
白少思在周清时脸颊上亲了一下就走了,周清时有些厌烦他自己,怎么能把脚踏两只船演绎的这么完美?
白少思转身脸色骤变:周清时,结了婚你是不是我的可不是你说了算的,我白少思有的是手段得到你!
周清时见她走了,瞬间松了一口气。他摇了摇头喃喃自语道:“可算是走了。”
周清时按照童惜雪的要求喂她吃饭,喝水,擦嘴,但凡手能做的,周清时照单全收。
“多谢九少可怜,我吃饱了!”童惜雪的话逗笑了周清时。
“多吃一点,长的白白胖胖的多好看!”周清时揶揄道。
童惜雪抿了抿嘴唇:“长羽哥哥原来好这口啊!”
周清时一只手端着碗一只手揪着童惜雪的耳朵:“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好这口啊?我只好你这口!”
“哎呀!疼!”童惜雪拍了拍周清时的手。
“好,你吃饱了,我吃。”周清时端起童惜雪的剩饭一口喝完:“嗯,好吃!”
童惜雪看在眼里乐在心里:“你也会吃剩饭啊?”
“嗯,但我只吃雪儿的剩饭。”周清时双手撑着床铺,童惜雪伸出双手推了推周清时,周清时雷打不动,丹凤眼流露出无尽的宠溺:“雪儿,等我,等国家安稳,我许你岁岁年年!”
一股暧昧的气息再次蔓延开来。
白少思何时在门口目睹了一切。她眼神凶狠,一点也不像刚才的样子。都快嫉妒疯了,她紧紧握着衣角,长长的指尖嵌入手掌心,染红了衣服。
片刻过后,周清时单膝跪地给童惜雪穿鞋,穿外套,门外的白少思透过门缝看着屋内的种种,她咬着牙下颌骨明显的鼓动着。
“雪儿!”周清时在病房拥抱着童惜雪:“让我再抱一会,到了学校就好好吃饭,好好上课,照顾好自己,我和白少思结婚后我会去金陵大学住校,然后天天陪着你!”
童惜雪又开始作了,她死死盯着周清时的眼眸:“周清时,你结了婚就是有家的人了,怎么天天陪着我啊?周九少,你是周家未来的家主,我算什么?能叫你如此对待?”
周清时思索三秒:“雪儿不要这么盯着我,政商联姻是没有感情的,白少思她也明白,而且我给她讲的很清楚,我不喜欢她,我心里只有雪儿。”
“我那是在瞪你。”童惜雪两只手捏着周清时的脸:“瞪你总是忽悠我!”
周清时一个公主抱,童惜雪很自然的环抱着周清时的脖子。
“怎么都行,只要是雪儿就行。”周清时就这样大摇大摆地抱着童惜雪出了医院。
童惜雪一身淡淡的穿搭,清新淡雅,就像一朵栀子花。和酷似罂粟的白少思形成了明显的对比。
如果说一个是罂粟,一个是栀子,那么周清时就是蓝桉,因为他的爱只给一个人。
周清时抱着童惜雪上了黄包车,将她抱到怀里,像照顾孩子一样,童惜雪靠在周清时怀里忘却了一切。
白少思咬着嘴唇,胸口起伏的厉害,她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你生不如死!
噼里啪啦——童惜雪今天穿着那套天青色的衣服,看着灯火通明的南京城心事重重。
南京城热闹无比,周清时和白少思在整个南京城所有人的祝福下终究还是结婚了。
周清时面无表情,但还是走完了所有流程,接待完了所有的宾客,他坐在院子里就是不肯进屋。满天的大雪纷飞着,可也不冷,但周清时的心却沉到了湖底。
“九哥,时候不早了,你该进屋了!”周清华拉着周清时到了洞房门口。
周清时停住脚步调整了一下情绪:“长翼,你去休息吧!”
周清时并没有进屋,而是坐到了台阶上,他看着漫天飞舞的大雪,一滴热泪滑过脸颊,他伸出手任由雪花从他指缝间穿过。
“雪儿……等我!”周清时还是走进了洞房,白少思穿着西式的婚纱。隔着白纱都能看见白少思的大红唇有些古怪。
周清时掀开头纱,白少思立马起身喊道:“长羽哥哥!”
周清时后退了两步:“馨儿,我说过,不会碰你。”
“长羽哥哥!”白少思欲言又止。
“馨儿,我以后都住我以前的房间,这里以后就是你家,需要什么,想干什么,尽管和佣人讲!”
周清时说完就要离开,白少思扯着周清时的胳膊,故意放高了嗓子:“长羽哥哥,新婚之夜,你怎么可以把我一个人丢在房间?”
“馨儿!”周清时推开她:“我说过了,我不喜欢你,我也说过我不会碰你。”周清时说完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留下白少思一脸的懵逼。
白少思气急败坏,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刚要摔就被陪嫁丫鬟拦了下来:“小姐,不能摔啊,不吉利。”
白少思气的瞳孔都放大了,可也只能做罢,她把这一切都怨到了童惜雪头上,她对丫鬟说到:“去告诉我爹,可以动手了。”
周清时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他才松了一口气,仿佛后面有鬼追着他。
周清时顿感无力从抽屉里面拿出了那个黄色蝴蝶结摩挲了起来。他将灯光熄灭,独自在昏暗中坐在窗前摩挲着手里的蝴蝶结。
童惜雪同样坐在窗前郁郁寡欢。她感觉一阵头晕眼花,不多时便失去了意识。
冬日的阳光总是那么的冷,天总是那么晚才亮,周清时一直坐到天亮。
“九叔,小叔,不好了!九叔,小叔!”周傲澜敲着门。
周清时换好衣服,就听见周傲澜火急火燎地跑来找他。他踱步到门口:“安阳!这一大早的,你怎么了?”
“九叔!”周傲澜贴在周清时耳旁:“雪儿不见了!”
轰——
一声巨响,在周清时耳边炸开。
周清时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周傲澜嗓子也哑了:“不知道,早上起来就不见了,卧房的门是开着的。到处都找过了,没有,学校也去过了。”
“雪儿!“周清时一阵头晕眼花。他踉跄了几步。
周清华还伸着懒腰:“安阳,进来吃早饭。”
“还吃什么?”周傲澜语气有些冰凉。
周清华阴阳怪气地走到周傲澜面前:“哎呀!怎么了?这一大早吃枪药了?”
“雪儿不见了!”周清时解释道。
周清华二话没说推开二人冲进了周清河家。
“安阳!”白少思身后跟着丫鬟,嫣然一副周太太的架势:“快进来!”
周傲澜弯了弯腰:“九婶好,非常抱歉,打扰您了,我……找九叔有点事。”
白少思故作矜持上前给周清时理了理衣服:“去吧!侄子一大早找你,怎么能不去呢?”
周清时没有说话,点了点头和周傲澜去了周清河家。
白少思伸出纤细的手,欣赏着手上的戒指,嘴角邪魅一笑:童惜雪,跟我抢,你什么都没有,你也什么都不是!
周清时周清华和周傲澜找遍了童惜雪能去的地方,就是没有找到。
周清华气喘吁吁:“九哥,没有啊!怎么办?”
他落寞地回到童惜雪的卧房,脚步沉重地坐到童惜雪的书桌前打开抽屉,映入眼帘的全都是周清时在新青年的报道。
周清时顿时泪眼朦胧,视线模糊,他拿出报纸,下面的一副自画像让他哭出了声,他低沉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极度自责:雪儿,你不是说你不喜欢画画了吗?这是什么?我的雪儿,你在哪里?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