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追同人现代)执子之手》七棱镜

205、12

　　追命在这里，铁手不在，沈静言揉了揉抽痛的额头，这两位不会在这个时候又闹什么别扭吧？现在的他可经不起这对“夫夫”的折腾了。
　　与此同时，铁手在另外一个地方，同样揉着抽痛的额角。看着面前面无表情翻着材料的人，他无声的在心底开始了今天早晨到现在的第三十七次叹息。
　　无情在看资料——好吧，其实他翻了半天，什么也没有看进去。
　　他只是不知道，一向温和宽厚的铁手为什么会突然跑到他这里来，跟他提了那么个要求。
　　无情虽然看起来无情，却是将心底的那份温情藏在最深处，除了师兄弟几个和师傅之外谁都不知道。铁手何尝不知那事是无情的逆鳞，谁都碰不得，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快被从昨晚到现在的疯狂猜想和恐怖的联想给逼疯了，他想知道真相。
　　之前的事情，心怀愧疚的不只是无情一个。
　　他没有办法去问当事人，他想要保护自己在乎的、想要保护的人，他无法装作什么都没想到什么都不知道，他也没有办法用夏商的力量去确认什么，他怕这件事同之前一样带来无法磨灭的伤害，无情是最后的救命稻草，只有他看过那份调查资料，只有他可能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有他知道事情严重到了不能重提的地步，可是，他为什么不能给铁手一个确定的答案呢？
　　他不想重提那件事给所有人带来伤害，可铁手只要一个确定的“是”或者是“否”的答案，为什么这也不行呢？
　　无情的脸色铁青：“你这样打探别人的隐私，有没有想过对他来说也是一种伤害？”
　　铁手依然是那种可以把人看得脊背发凉的眼神：“我只是想保护他，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我怕弄巧成拙造成更大的伤害。”
　　无情不悦的皱眉：“你就算知道又能如何，和现在也没有差别，你想保护他为什么不能温和一点，尊重一点？”
　　铁手刚要开口，突然住了口，无情抬眼看他，发现他眯起了双眼看向门的方向。
　　无情心下一紧，抬高声音：“什么人？”
　　门被推开，然后是沈静言没有血色也没有表情的脸。

　　铁手一大早就到了无情的办公室，来的目的很简单。无情曾经找私家侦探查调查萧散的过去，而调查资料足以让当时捕风捉影的萧散即刻暴怒。当时仅凭追命不清不楚的几句话，和柳枫许安儿的态度，铁手知道了那份资料里有很让萧散难过绝望的过往，而出于种种原因，他从来没有深究过那是什么。
　　无情怎么也不明白，铁手为什么突然的就好奇心旺盛了起来。
　　沈静言平静的走进门，做到铁手的身边，轻巧一笑，“看来，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铁手脸色难看，“我不知道你说在说什么。”
　　无情挑眉看着沙发上的两个人，不明白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奇怪的事情专门挑在同一时间发生。
　　沈静言浅笑：“大师兄曾经找人调查过，而那份资料在毁掉前只有他一个人看过。无情公子向来过目不忘，这么让人印象深刻的事，他不太可能会忘掉。”
　　无情皱眉，却不开口，静静的听他说下去。
　　沈静言看着铁手沉默的表情笑容加深：“最近手里这个案子已经是近期发生的第三起，类似的作案手法，相似的被害人，明明没什么特别却惊动了国际刑警。所有资料其实都已经在档案里了，你今天早晨才刚刚翻过。”
　　铁手试图开口，却发现嗓子干得厉害。
　　沈静言摇了摇头轻叹：“所有被害人都被木桩钉住手脚，验尸的报告里有手部特写的照片……”
　　铁手的脸上一下子血色失尽，沈静言看着他笑容未变，甚至声音语气都没有变过：“而你曾经见过我的手——原本的手。”
　　萧散的手上凹凸不平，年代久远的伤疤依旧狰狞可怕。再严重的伤口都无法造成那种让整个手掌完全变形的伤疤，除非是用粗糙的凶器整个穿透——跟验尸台上已经被处理清洗过的伤口，有着让人心惊胆颤的相似。
　　无情的手抖了一下，他确实曾在调查报告上看到过曾经发生的事，却不知细节。没有一家侦探社会提供这种事情的细致描写，可即使是那样，也并不影响这成为禁忌的事实。他不知道，为什么时至今日，萧散竟然会如此从容的将这样的屈辱平淡的讲诉出来。
　　铁手看着他，也故作镇定的问：“你想说什么？”语气平静，只是，无情发现他的手死死的掐着身旁的沙发垫，微微颤抖。
　　沈静言笑着摇了摇头：“你其实早猜到了，只是不敢说。这件事的受害人不是三个，是四个，而没有出现在验尸报告中的那一个……”
　　铁手猛的站起身：“够了！”
　　“就在你眼前。”沈静言低垂着视线，平静的说完。
　　一时间让人窒息的沉默蔓延开来，铁手居高临下死死盯着沈静言，艰难的喘着粗气。无情手指僵在文件上，久久难以回神。
　　沈静言垂下眼轻笑了一声：“好了你们两个，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那三个死了，我不还没死呢么。”
　　铁手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没有了能和萧散感应相同的追命，没有人能从做惯了卧底的他的脸上看出任何破绽，他们甚至不知道萧散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到底是什么样的心情。
　　是真的觉得已经过去很久不值得伤神，还是故作坚强的外在表现。
　　最终是无情干咳了一声，“那么，你过来是做什么呢，总不会是过来就为了告诉我们这个吧。”
　　沈静言笑了笑，对铁手说：“你的疑惑解答了么，我有事找大师兄。”
　　无情挑起一边的眉，找他？
　　铁手仍是盯着他，最后愤愤的移开目光，“大师兄我走了。”话音未落就抬脚离开了无情的办公室。
　　沈静言微微苦笑，他生的什么气呢，好像受害人是自己吧。
　　无情探究的看着他：“你来找我，是和刚刚说的事有关？”
　　沈静言叹了口气，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