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追同人现代)执子之手》七棱镜

110、第十二章

　　现在回忆起来，当时自己的反应……真他妈的混蛋透了。
　　他心里的第一个想法，竟然只是铁手如果知道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而后过了两秒钟，思维才猛的转到面前的女子——他思念了上千年的人，那清丽的少女，满山的小白花儿……
　　竟然被他给……
　　那一瞬间，他有种想要抽出配枪给自己一颗子弹的想法。
　　小透迷迷糊糊的醒来，看了一眼周身的状况，然后没什么大的反应，微微笑着：“早。”
　　追命看着她，一时间根本想不到该说什么。
　　小透丝毫不在意的笑：“干嘛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酒后乱性嘛，我见得多了。放心不会纠缠你的。”说着，拢了拢头发，便要起身。
　　就是那不在乎的语气，驾轻就熟的说辞，让追命的心狠狠的痛了。
　　这个女子，不是他一直一直都想要让她过好日子的吗？
　　他多少年来，都在想着要这个女子成为天底下最最幸福的人，没有欺辱，没有束缚，在一个美丽的地方，身旁有他或者无他都无所谓，过快乐的日子。
　　追命开口：“你……”却不知接下去该说什么。
　　小透系着上衣的纽扣，看了他一眼：“阿SIR，你可别说要我负责啊。”语气中透出的笑意缓和了气氛的尴尬，她继续说：“知道你不是出来玩的人，这次得了教训，下回别老往这种地方跑。”
　　教训！她竟然说昨晚的事是对他的教训！
　　追命猛然抬头，小透眼里刹那的伤感还是没能逃过他的眼睛。
　　小透勉强笑了笑，伸手拿了发夹挽起头发，继续说：“昨晚也算是你情我愿的，你陪了我这么多天，我谢你……”
　　追命猛的握住她的肩，看着面前女子惊讶的眼神，他说：“别在回那种地方，也别在做这种事。昨晚的事……我很抱歉，我会照顾你。”
　　小透一怔，旋即笑了：“照顾我？阿SIR真会说笑……”她摇摇头，转过头去。
　　追命说：“我没说笑。”
　　小透斜着眼看他，似笑非笑：“你可知道我这样的人，走出了那种地方就什么都不是。你看不起这行大可以不看，可这一行养活了多少像我这样的人你知道么？”
　　声音冷硬，从来都不曾有过的寒意。
　　追命破口而出：“别再做了，大不了我养你。”
　　小透像是听到了笑话：“你？你凭什么说养我？就凭这几天晚上？”
　　追命低着头，呼吸极不平稳，他的脸微微的泛红，也不知是怒还是什么。
　　过了许久，他平稳了呼吸，缓和了语气，轻柔的对面前故意伪装出一副堕落的表情的女子说：“我不想你再这么糟蹋自己。我看你就像看着亲生妹妹一样，真的。相信我，我会照顾你，别再回去了。”
　　小透挑起眼角：“妹妹？”旋即笑开，“崔警官，你泡妹的水平真差。”
　　追命几乎抓狂，要怎么解释他一点非分之想都没有，却还信誓旦旦的要“照顾一辈子”这个听起来明显是情人间告白的矛盾事实？
　　“小透，不管你信与不信，我们已经认识了上千年。”最后，他决定还是说实话，不管后果是不是会被当成神经病：“我心疼你，想你好。我只想好好照顾你，让你过好日子，再没别的念想。”
　　“上千年？”小透不屑的笑：“你是不是还想说我是你上辈子的情人啊？”
　　追命一噎，没有说话。他知道无论说什么，她都不会相信。
　　“你可以不相信我，也可以不信任我。但是不要拒绝我帮你，好么？”最后，追命只能这样说。
　　也许是他的语气里含着太多的伤感，那份尘埃落定后的悲戚根本不像是他这个年纪的人应该有的；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真挚诚恳，让人不忍拒绝；也许是……
　　也许的原因太多，总之最后，他成功了。

　　走出酒店去上班的时候心里一阵轻松，小透终于答应辞了那份不像工作的工作，终于答应再不接触那些无论如何算不得好人的人，终于答应，从此接受他的照顾，好好的过日子。
　　回头得给家里打个电话，一晚上没回去，铁手肯定急疯了。
　　顺便告诉他，自己找到小透了，那个晶莹剔透的女子。他可记得，铁手前世听他说起这个女孩的时候，还说过一定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呢。
　　他想好了一切的安排，甚至像小透要先住在哪里这样的细节；他想好了一切的说辞，出了昨夜发生的事情永远不能说之外，其他的根本不用编假话，铁手一定能理解他的做法甚至一定很支持。
　　他唯独没想过的，是告诉铁手乃至所有人这件事的，并不是他自己。
　　走在去警局的路上，随处可见的报刊杂志上面几乎都有着巨大的图片，且照片的主角看上去分外的眼熟：他和小透。

　　现在再回忆当时，总是已经想不起来什么了。
　　他只记得看到那些东西的同时，他的脑袋就像是空了。
　　其实上酒吧找小姐这种事也许私下里并不能说完全没有，只不过一旦被人揪了出来，风纪问题品行问题道德问题等等等等的问题就会一拥而上。而他这件之所以这么出名，是因为几年前他还在O记的时候曾破过几件大案，导致那个时候也是报刊杂志的风云人物。
　　意气风发的英雄堕落成下等嫖客的新闻，总是很合大众的口味。很好的为他们提供了一些指着报纸上的照片，大发言论的机会：瞧！我当初就说过他不行！那案子准是上边有人，把人家的功劳摆他身上啦。
　　他记得那个时候他发了疯一样的跑去警局。
　　出了这么大的事，停职聆讯势在必行，调查科搞不好也已经在等着他，大SIR的谈话是正当程序……可是，其他的呢？
　　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他感觉自己一点情况都没有掌握，仿佛身处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
　　他不认为自己衰到了偶尔上一次酒店，就会搞到全天下的媒体都把摄像头对准了他。那么此事的背后，就必定是有人在暗中操作。
　　…………甚至，连小透都是不可信的。
　　可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了让他停职？为了让他以后在重案组待不下去？
　　那一次到了警局后的情况大出他的意料。
　　没有聆讯，没有调查科，大SIR没有功夫理他，什么停职云云的更是都没有。
　　有的，只是冷血满脸世界末日的表情，惊恐的把他拉进茶水间。
　　他才知道，他该感谢警察这个经常与媒体打交道的职业特征，让同事们在清早来上班的途中，下意识的对街边的报刊上面捕风捉影的图片视而不见。
　　冷血会知道，是顾惜朝给的消息。而顾惜朝的消息渠道……就不得而知了。
　　追命冷血知道的，只是上午十点他们出任务的时候，大街上再没有一分清早的时候看到过的那种报道。
　　冷血稍微平静了些，也忍不住惊叹：“原来顾氏的势力已经这么大了啊。”
　　他点点头，暗自的在心底希望顾惜朝的动作够快，快到身在夏商的铁手也还没来得及看那些见鬼的报道。
　　只是当时的他并没有想过，全城这么多报章杂志摊贩，仅仅一个顾惜朝，有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全都搞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