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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第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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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警员们分配来没几天,各色小道消息很快就在这些警界新人们中间传播了起来。
比如,重案组的崔SIR和铁SIR不合,他们两个每一次见面都会变了脸色,然后无一例外的以争吵结束。
当事人对这个传闻没有反对,当然人家真凭实据,反对也没用。
只有另一组的督察冷血冷SIR,每一次听到这传言都会冷了脸,叫小警员们该干嘛干嘛去。
曾有人问过一个在重案组待了一年的师兄,他叹了口气,说他们早就已经这样了。
下午的行动地点在一栋大楼周围,目标是里面的军火集团。
重案组和O记合作的一个案子,由O记负责外围防备以及阻断后路,重案组负责在里面抓人。
所有人——只要是当过几年警察——都知道这计划定的几乎可以说是纸上谈兵绝无生路。里面的人火力资料不详,人员资料不详,甚至里面的线人从昨天就开始没有消息。
就这么贸贸然的在外面守着然后听指挥抓人,且不论这一天里面会发生多少变数,万一遇到里面的强硬反抗结果会怎么样谁都不知道。
而在这个有着一竿子精英的重案组,这么个漏洞百出的计划居然无一人反对,顺利过关得就像小孩子办家家酒。MADAM水芙蓉很奇怪,这种计划上面怎么会没有驳回,顾惜朝就这么急着想犯个失误背个处分?
此刻,两组人正在各个地点埋伏,等待着对讲机里的命令。
大楼西南方一个暗巷里面,一辆指挥车时刻观察着一切的动向,准备随时开始行动。
铁手和水芙蓉此刻正在大楼的正门附近,乔装作一对情侣貌似亲密的聊着天。
“喂,你真的觉得这样没问题?”MADAM扯着快要笑僵的嘴角,仰起脸靠近身旁的男人,耳语一般的:“计划是追命哥定的,出了事上头一定找他背黑锅。”
铁SIR拉拉衣服领子,转头回她一笑,然后轻声道:“他计划的时候,就该想到这个。”
MADAM几乎咬牙切齿,可明面上,还是笑容可掬的换了个方向,窝在铁SIR的怀里,侧头微笑:“你也太狠了吧,这次行动这么大,失误了会记进档案的,你想让他一辈子升不了职?!”
铁SIR淡淡笑着,伸手理了理她的头发:“他若是做到了督查,还连这点担当都没有,那也就别继续往上升了。”
MADAM笑容温柔如水,她伸出莲藕般的手,万分柔情的搭上身后男子的手臂,很是依赖。
铁SIR微微苦笑,“别这么狠好不好,我一会儿还要拿枪的……”
MADAM过了良久才收回手,依然是笑着:“追命哥怎么会看上你的,你个死木头疙瘩脑袋!”
铁SIR的脸彻底苦了,他不敢去揉刚刚被MADAM狠狠蹂躏的手臂,只好微微抖着手环住MADAM的腰:“是啊,我也不理解。”
过了一会儿,两人的耳机里同时传来成SIR的声音:“铁手,芙蓉,你们在门外吗?”
铁手将脸缩进衣领里:“嗯。”
无情的声音有些不稳:“能看见里面的情况吗?”
铁手微微皱了皱眉,然后看了水芙蓉一眼,俯身吻了下去。
水芙蓉先是瞪大了眼睛,旋即调整了表情,看似有些娇羞的微微垂了眼。
铁手在快要挨到的时候停住了,迅速的看了里面一眼然后退了回来,“里面很安静,没什么特别。”
然后,MADAM的手再次抚上了铁SIR的手臂,停留良久,笑容越发的温和。
时间分分秒秒的走着,可那行动的命令却怎么都没有下来。
再等就到下班的高峰了,那时候容易暴露不说人流一上来连行动都难以进行。到底在等什么?
铁手想了想,终归还是没有忍住,给指挥车上的冷血发了条信息过去。
没过多久,对方回复:“三哥不在,我在等他的信儿。”
铁手大惊,这个时候,他竟然不在?
回复的短信发到一半,耳机里传来了“行动”的声音。只不过声音的主人不是行动的原定指挥崔SIR,而变成了顾惜朝。
重案组探员们经过了一两秒钟的反应时间后,随即冲了进去。
此次行动,大获全胜。
原本漏洞百出的计划因着一个变数而变得天衣无缝。
崔SIR,带着一组O记的精英们,早了他们两个小时从储物间潜入了大楼。将里面的一切都摸得一清二楚,而后传给在外守候的顾SIR。顾SIR下了行动命令之后,O记和重案组一个里应外合,不止成功抓获了潜藏在里面的军火贩子,更成功缴获了所有的非法枪支。
一切都那么的完美,完美得好像从一开始就是这么计划的一样。
除了一个小意外,崔SIR在传出了资料之后被人发现,所幸那时行动已经开始,楼内一时间兵荒马乱给了他脱身的机会,只不过即使这样,他还是被飞来的子弹擦了一下,肩膀上留下一道深黑色的灼痕。
清理现场的时候,正在给目击证人录口供的成SIR看到另一边的铁SIR黑着脸拉了崔SIR就往旁边走去,崔SIR一个脚步不稳险些被他带倒,可他却好像没感觉到一样,仍是大步的往前走着。成SIR把手上的记录板交给旁边的人,匆匆跟了上去。
无情赶到茶水间的时候,里面的争吵声正盛。
“怎么?我就是糟蹋这条命了关你什么事?我知道我的命是他给我的,怎么你心疼了?你凭什么!我糟蹋的是我自己,你呢,别忘了他整个人都为了你伤得半死不活,整颗心全都是你一脚一脚踩碎的,就连他不要命的救我,都是因为你和他在一起的时候心心念念的都是我!”追命的声音清亮如昔,却再没了那份淡然与洒脱。这般锐利的言辞,饶是在门外的无情都轻轻的皱了皱眉。
“你!”铁手只觉得像有一只手在不断的挤压着心脏,耳边嗡嗡一片脑袋瞬间空白,下意识的就抬起手。
追命冷笑一声:“你想打我?”他扬起脸死死瞪着铁手的眼,“你打,不打你就不是男人!”
铁手的手在空中僵持了几秒,最终狠狠的放下。
转身出门,甚至没有一秒的停留。
在门口的时候遇到无情,互相对视了不足一秒,然后在无情抬手想拉住他之前,给了他一个僵硬的笑容然后迅速离开。
无情走进去的时候,追命已经失力一般背靠着墙壁缓缓坐到了地上。目光有些发空,唇角微微上挑,像是要笑,却没有笑出来。
“一定要这样么……”无情轻叹了一口气,俯身蹲到了他的身侧。
“我不想的,”不在铁手面前的追命,还是前世的那个有些迷迷糊糊,且温和包容的追命,“大师兄,你信我,我真的不想的。”他皱起了眉,眼中有痛楚闪过。
无情轻叹,伸手拉他起身,“外面差不多了,回警局吧。”
什么温柔宠溺,什么深情依赖。那些曾经深刻存在于铁手和追命之间的东西如今已是荡然无存。
现如今,无论追命如何,铁手都不闻不问丝毫不在意。除非是涉及到性命安危的时候,就像现在。
诚如追命所说,如今能引起铁手的关注的,只有萧散换来的命。
萧散出事后短短一年的时间里,铁手越来越不在意追命。无论他说什么,做什么,都只是淡淡笑着应了,就像是一个不相干的人。
追命为他这种漠视而心痛,就一次次的想引起他的注意。即使这种注意并不愉快,他也毫不在意。若是不能让他开心,那就惹他生气,也总比像这样眼神屡屡越过他,却从不注视的好。
而与此同时,铁手却越发的对追命不管不看。因此,追命越来越少的激得怒他。
无计可施的情况下,追命一次次的用命去拼,换得一次又一次像刚刚的那种争吵。
他们不断的以超越对方的底线为乐,且乐此不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