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州十二春》茹莫

5、【缘定，牵挂，忆往昔】

　　醉生梦死的生活，足足等了六个月，却等来他的厄运。
　　当我听到慕淼被困的消息，脑中一片的空白，听怜儿说，慕淼中了敌军的调虎离山之计，被困在沙丘之中。
　　我的心在最后一刻被撩起，心中全然想着如何救慕淼。
　　那夜，慕寒去了宫中，万籁俱寂，我和怜儿坐在马车之中，与那烫金大字的匾额越来越远，离去时，我并没有带走太多的东西。
　　那时，枫叶正红，我离去时，秋风扫下几片落叶，落了一地，恍如隔世的忧伤。
　　我没有想到慕寒竟没有追来，一路无阻，看来，看来我还是高估了自己。终于能体会沈落说的那句话。
　　不管是黎宛还是杜红颜在慕寒的眼中都一样。
　　从洛阳到南平整整走了一天一夜，找到慕淼的大军更是难上加难，飞沙走石的环境，我和怜儿溜入了琉月国军队。
　　七日后，终于和慕淼相见，慕淼带领的三千兵冀被困在环谷的沙丘之中，三日前就已断水，三千人只剩下一半人数。
　　慕淼将我安排在离他不远的帐内，橘色的烛光，染上了一层的忧心，我捧着茶，走近他，慕淼丝毫未觉，专心研究地形。
　　明日就是开战之日，但朝廷的援军却迟迟未拨，一千兵冀又何以抵抗一万大军。胜算几乎是微乎其微。
　　我曾劝过慕淼，抛弃这一千的兵冀，但慕淼始终不肯，他说，若是抛弃了，这一生便永远都斗不过慕寒。
　　我伫立，并没有说什么，将披风披过他的肩。
　　慕淼抓紧了我的手，神情紧张，“若我明日败了，你便跟着怜儿先逃。”
　　我苦笑，摇了摇头，“我绝不会弃你而去。”
　　帐内烛光抖动，慕淼没有说话，我退下，柔声，“早些休息。”正欲走时，慕淼却叫住了我，眼中烁烁其词，“若当初救你的不是我，你还会不会爱我？”
　　我愣了，十二年来，第一次在脑中出现那座荒城的样子，还有那铺天盖地的恐惧。
　　“若你当初没有救我，那么，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杜红颜。”
　　他的手麻木的松开，眼中闪过一丝的受伤，欲言又止。
　　忽的慕淼抱起我，温热的气息吐在我的周围，消瘦的下颌贴着我的脸，曾经熟悉的拥抱，此时，却变得异常的陌生。
　　曾几何时，也有这么一个男子怀着我的腰，温柔的对我说，红儿。沙哑而有磁性。
　　隐藏住心头的异常，刻意的疏远，轻声道，我有些累了。
　　慕淼松开我，一直在我走出的那一刻才收回了视线，望着月，我轻轻的叹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