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預言 ...
-
第二章·預言
第四紀，1087年。
距離拉貴爾紀委已經四年有餘了。
現在，我才十四嵗，十幾天后就是我十五嵗的生日。
對父王的死束手無策的内疚我一直清楚地記得，四年來，我更努力地逼自己去提高自己的魔法力——我不希望再見到我愛的人與愛我的人死亡了。
雖然愈能招出生之神的十一級——究極等級還有很大的差距，但我用了四年就從5級升到了8級——許多人終其一生也未必達到的等級——而全國，8級以上的，也只有十級的水術師的拉貴爾和等級不明的火術師梅塔隆而已。拉貴爾似乎對我的進步非常滿意，經常和我比試水性的法術，還不是給我一些指導。而我對於能得到哥哥的關照也非常開心。
“明王世非常疼愛米迦利爾殿下的。”
我想宮中的人是對的。
“八王子。”
結束了上午的學習，從博士的書房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王宮總管，也是拉貴爾貼身侍從的拜瑞爾·阿卡亞大人。
“課程已經結束了嗎，殿下？”拜瑞爾問。看來他已經等了一會兒了。
“是啊，有什麽事嗎，阿卡亞叔叔？”我問。
拜瑞爾雖然只有三十嵗左右，但在我卻是個叫哥哥太小，叫叔叔太老的年紀，而我從小就是他帶大的，拜瑞爾對我而言就是介於父親和兄長之間的角色，又不高興用禮節性地稱他為“大人”。所以，在我的堅持和拜瑞爾幾次反對無效的情況下，後來就一直用那個老一點的叫法，叫他叔叔了。
聽到我的叫法拜瑞爾嘆了一口氣，一副“拿你沒辦法”的表情。
“是拉貴爾哥哥找我嗎？”我見到他就猜到了。
“是。”拜瑞爾回答。
雖然有很多侍從和宮女，但拉貴爾要找我的話只會叫拜瑞爾來。是保護過度了吧，總是認爲我會被拐走或是有危險的大哥能信任的似乎只有拜瑞兒一個人，大哥，怎麽說我的任何一門法術（黑魔法係的除外）都已經是導師級以上的水平了，又那麽容易就被打敗或是拐跑而出危險嗎？這樣的問題在我心中反復自問過多次，卻從來沒問過拉貴爾——我相信他是有自己的考慮的。
“那我就去找他吧。他在哪兒？書房嗎？”我點了點頭。
“對。”
“阿卡亞叔叔，你不用陪我去了。”看到他跟在我身後，我囘過身來。
“可是……”
“呐，你看，我在博士那裏上了一上午的課，現在很餓哦，下午還要研習法術，不吃飽可不行。你幫我去膳房下菜單吧。”我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
“你倒會支使人，讓總管做侍從的工作。”拜瑞爾又嘆了口氣。
“有什麽關係，拉貴爾哥哥還不是讓你做傳令官的工作？”我又舉起手點著他的眉心說，“還有，不可以皺眉，更不能嘆氣，會變老的，到時候我可要叫你‘爺爺’了。”
拜瑞爾噗地笑了出來：“是，知道了，快去吧，陛下該等急了。”
“謝謝叔叔哦。”我開心地狠狠抱了他一下，轉向拉貴爾書房的方向跑去。
“路上小心點！”阿卡亞在背後叮嚀著。
“知道啦。”我頭也不囘地跑掉了。
“你不能那麽做！我不允許你那麽做！”
在離拉貴爾書房最近的一個轉角，我聽到有人在喊叫。聲音聼上去像是拉貴爾，但是明顯失控的音調卻不是他常有的。
出了什麽事？
我靠近書房從沒關緊的門縫向書房看——聽到了梅塔隆的聲音。
“我不能嗎？”梅塔隆大笑。“拉貴爾，你能阻止得了我麽？別太勉強了，你和我之間彼此心知肚明，如果你想阻止我，試試看。”
“我……我不會放棄，我不會放棄他們中任何一個！”拉貴爾聲音虛弱，卻堅定。
梅塔隆冷哼了一聲，他幾乎背對著門，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
“你還真頑固，本來不想惹你哭的，但看來不給你點教訓是不行的。我會按我的想法，拉貴爾，除非你把我鎖起來——不過你也知道沒什麽用。”
拉貴爾坐在桌前，臉色慘白。梅塔隆得意地大笑，他捉起一縷拉貴爾的金髮，在上面輕輕一吻。
“向您致敬，國王陛下。臣弟告退。”
梅塔隆用演戲似的口吻説道，轉過身。我趕緊躲到門軸的一側，他推開門，沿著我來的方向離開——並沒有發現我。
發生了什麽事？梅塔隆又要找拉貴爾麻煩了？那個“他們”是誰？不知爲什麽，我覺得這件事與我有關，那其他人是誰？
拉貴爾無法阻止的事——是什麽？
梅塔隆的腳步聲消失了一會兒，我才敲了書房的門。
“進來。”
我拉開半掩的門，走了進去。
拉貴爾坐在桌前，手臂支在桌上，兩手交叉著，額頭抵在手上。
“王兄……”我輕喚道。
他擡起頭，“你來了。”他說。
“是。”
“過來。”
我走了過去。
“王兄，找我有什麽事？”
“米迦，還有十二天是你十五嵗生日吧。”
“是。”
拉貴爾點了點頭，繼續說：“那天早上不用念書了，到我的房間去一下。”
“有什麽事嗎，王兄？”
“我帶你去海蒂西姆，去屬於你的東西。”
海蒂西姆——塞拉菲姆的王族神廟，歷代王族直系成員的靈柩安放在海蒂西姆的地下王陵中。
“是什麽？”
“去了就知道了。”
“是，我明白了。”我答道。
“米迦，你——你的聖魔法現在是幾級？”拉貴爾突然問。
“八級——但用精靈魔法輔助的話也可以驅動一些九級的魔法。有什麽問題嗎？”我不明白他爲什麽這麽問。
“沒什麽。”拉貴爾輕笑著搖了搖頭，“還有差距阿，米迦，你要更努力才行。”
“是。”
“沒有事了，快去吃飯吧。最近我會比較忙，你要照顧好自己。”
“我明白，不用擔心我。”
我上前兩步輕輕地擁抱了一下拉貴爾，微笑著對他說：“倒是各個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要太勞累了。”
拉貴爾笑了，親昵地摸了摸我的頭。
“知道了，快去吧。”
“是。”
我答應著推出了房間。
“迷迦利爾，你還要往哪兒走啊？”
我聽到有人叫我，一回頭，拜瑞爾正站在我房間的門口，笑著看我，我一直在想在拉貴爾那裏發生的事，竟然走過了。我有點惱火地折回去，進了房間，拜瑞爾跟在我後面，関好了門。
“怎麽了？”拜瑞爾大約發現了我的情緒不好。
“等會兒再説，我要先吃東西。”我很有主人派頭地說。
“明白了。”拜瑞爾笑著坐在一邊等我吃完午飯。
“我在哥哥那裏見到了梅塔隆。”
吃過飯，心情好了很多，我大方地告訴了拜瑞爾發生了什麽。
“你們正面衝突了？”聽到我的話，拜瑞爾端出嚴峻的表情——真是變臉比翻書頁還快。
“沒有，我才沒有那麽笨，自找麻煩。”我不耐煩動搖了搖手，“他在找哥哥的麻煩，我在門外聽到了。”
“怎麽囘事？”
“哥哥好像要做什麽事，梅塔隆不讓他那麽做，還威脅他，如果不讓他滿意，就要做出會讓哥哥‘哭’的事情。”
“……”拜瑞爾的臉色非常難看，我更加看不出這傢伙在想什麽了。
“拜瑞爾！”我突然叫道。
“啊，呃？”他嚇了一跳，完全沒發覺我叫了他的名字。
“不要一個人在那裏沉思阿！”我不滿地道。
“抱歉，不自覺就……”
“你有什麽頭緒嗎？”
“這……”
“我有不好的感覺，有至少兩個人會出事情。其中一個是我，另外一個是誰呢？”
“爲什麽其中一個人是你？”拜瑞爾問。
“明白著嘛，拉貴爾哥哥很重視我，不是嗎？還有誰呢？艾絲忒爾夫人（拉貴爾的母親）嗎？對了，阿卡亞叔叔也要小心。”
“爲什麽還有我啊？”
“喂，喂，拉貴爾哥哥又多依賴你和我依賴她不相上下，別儅我是什麽都不知道的小鬼。”我擺出一副很有氣勢的樣子説道。
“是，王子殿下，您機智過人，小臣自愧不如~”拜瑞爾拖著調答道。
“你在糊弄我嗎？大叔！”
“得啦，得啦！”拜瑞爾拍拍我的肩膀。“沒有成年的人就不要在這裡為大人的事情擔心了——拉貴爾王什麽時候認輸過？梅塔隆殿下和他對著干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的是不是都順利解決了嗎？所以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知道了嗎？”拜瑞爾又開始説教了。
“但願如此——喂，總管大人，你知道你像什麽嗎？”
“什麽？”
“大叔！”我沖他吐槽道。
拜瑞爾不以爲意地笑了笑，站起身，說；“大叔我可有不少工作，不能再在你這裡摸魚了。下午到導師那裏休息魔法可不要遲到啊。”
“知道啦~”我答應到。
拜瑞爾笑著離開了我的房間。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預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