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羁旅天涯》流云飞天

9、大阿哥的哀伤（下）

　　“爹！”蓝羽走到康熙的身边，拉着他的衣袖，嗲声嗲气地叫了一声。
　　四四和十三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哗哗的往下掉，这是在撒娇？耍赖？蓝羽实在让人接受不了。
　　蓝羽嘴角露出一丝邪笑，本姑娘就是要恶心死你们，让你们看本姑娘的笑话，哼！更绝的还在后面呢？等着瞧吧。

　　“羽儿”康熙似乎很喜欢蓝羽撒娇的样子，眉宇间尽是宠溺之情。
　　“爹爹，羽儿不要和指腹为婚的禛儿成婚，他整天板着一张脸，像冰块一样，而且带人还极为苛刻，又不温柔，羽儿要是嫁给他还不得闷死啊，还有他那个弟弟更是可恶，反正羽儿不要和他成婚，爹爹退婚吧。羽儿要娶这位姑娘为妻，这位姑娘人长得漂亮，一眼就是位贤妻良母，再过几年，羽儿和她给您生几个孙子，到时候您就相近天伦之乐。爹爹说好不好？”此时蓝羽口中的那个禛儿，差点气疯了，冷冷地等着蓝羽，该死的女人，竟敢拿爷开玩笑，还什么指腹为婚，爷才不要娶你，爷的后援会被你闹得鸡犬不宁，爷的一世英名也就彻底毁了。今天的帐爷记住了。等有一天，爷会十倍百倍的讨回来。
　　康熙自然知道蓝羽口中的禛儿是自己的四儿子胤禛，没想到蓝羽竟然喜欢老四，不过她是下五旗出身，嫁到四贝勒府也只是格格的身份，这样也太委屈她了。
　　“羽儿”康熙死死忍住笑意说：“指腹为婚怎么能说退婚就退婚呢？禛儿即使有诸多不足之处，也是父母的安排，等你们成婚之日你就会发现禛儿是个外冷心热，有责任感，懂得担当的好孩子，你们的婚事定下来了，万无更改之理。”皇父第一次正面表扬自己，四阿哥心里暖暖的，原以为皇阿玛不喜欢自己，给自己批了个“喜怒不定”，没想到在他老人家心里，自己还是很优秀的。

　　“至与这位姑娘”康熙沉吟了片刻道：“给你做小的确有些委屈，这样吧”他指着身边的一名三等侍卫道：“巴朗，你还没有成亲吧，这个姑娘就只给你吧。你要好好对她，知道吗？”

　　“谢老爷，谢老爷！”巴朗感激涕零，连连称谢，皇上亲自指婚，是多少皇亲国戚梦寐以求的事情，今天竟轮到自己这个小小侍卫的身上，这可真是皇恩浩荡！
　　大阿哥还真是疼他那个不争气的内弟。没到一盏茶的时间就来了。
　　“姐夫，是他们欺负我，姐夫可要为我做主” 恶少一副恶人先告状的样子。
　　“你们，本。。。。。。”大阿哥一抬头正看到康熙帝一张吓人的扑克脸。
　　“皇。。。。。。”大阿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康熙狠狠一眼瞪了回去。“你的号亲戚。打着皇亲的旗号到处欺负女孩子。你还真是治家有方”康熙说完，一甩袖子走了。
　　“老爷”大阿哥上前追了几步。
　　“你把这里的烂摊子收拾干净，之后再到该去的地方领30板子，回来复命！”康熙的话里带着隐藏不住的怒气。
　　“是，老爷”大阿哥心里哀嚎不止，流年不利被自家老爷子抓个正着。
　　回去的路上，十三阿哥悄悄的问四四“四哥，您真的要娶蓝羽啊？”
　　“怎么很希望蓝羽做你的小四嫂吗？”四四没好气地反问一句。
　　十三吐了吐舌头不敢说话了。
　　娶那个没有牙尖嘴利，整天就知道讨我皇阿玛欢心的丫头，爷还不如一头撞死算了，四四暗下决心天下的女人死光了爷不要那个女人，爷和她丢不起那个人。琴棋书画样样不会，弄个刺绣吧，明明绣的鸳鸯戏水，最后成了二鬼把门，真受不了她。
　　慎行司的板子向来不好熬，皇长子受刑走走过场也就罢了，但听说皇上要亲自验刑，哪敢手下留情，大阿哥本是武将出身，也曾血战沙场，对于受伤并不陌生，但毕竟都是过去完成时了，这些年养尊处优，抵抗能力明显下降，三十板子打完，疼得他大汗淋漓，头脑有些昏沉。
　　即使如此，他还要强撑着去谢罚，不知皇阿玛是不是消气了？兄弟们还不知在背后怎么编排自己呢？特别是皇太子胤礽更是了的找不到北了吧？都是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小舅子，真会给自己找麻烦。
　　“儿臣给皇阿玛请安！皇阿玛吉祥！”大阿哥到乾清宫的时候，成年的阿哥都到齐了，想来康熙是要借着大阿哥的事给儿子们敲敲警钟。
　　康熙也不说话，接过蓝羽递过来的清茶细细的品尝着。明显是晾着大儿子。
　　“是儿臣管教不严，出了这么大的娄子，儿臣已经内地交到慎刑司定罪。儿臣知错，请皇阿玛恕罪。”大阿哥规规矩矩跪在地上，一板一眼地认错。
　　康熙还是沉默，对大阿哥的告罪不理不睬，蓝羽不知道他想心里想些什么？是生气还是失望，亦或是二者兼有？一直以来，历史上对于大阿哥的评价都是贬多于褒，匹夫之勇，鲁莽至极似乎成了大阿哥一生最好的写照。圈禁，短短的两个字结束了他短暂的政治生命，从此高墙之内留下他孤独的身影，不会有人记得他为大清国，为百姓都做过什么？更不会有人记得他曾是血战沙场，保家卫国的大将军？大家只记得成者王侯这句话。
　　静！死一般的寂静！蓝羽仿佛能听到每个人的心跳，那种压抑的气氛让人穿不上起来。
　　许久，康熙才缓缓地道：“胤褆，你是皇长子，朕的左膀右臂，理应做众位皇子的表率，皇太子也多次进言，说你的好，然而你的所作所为实在让朕失望。。。。。。”康熙足足骂了大儿子有一个时辰，没有一丝的不舍，一丝的怜惜，字字戳到大阿哥的痛楚，句句说到他的心里，皇父对自己失望了，或许在他老人家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地位，他真正在乎的是皇太子胤礽，而自己不过是皇太子的陪衬，过去是，现在是，将来是，一生都是。
　　大阿哥低着头，紧紧攥着拳头，他能感受到皇父此时的怒气，也能感受到兄弟们心中的蔑视与幸灾乐祸，他不能呢个说什么，更不能做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忍受，等到他日，自己可以主宰一切的时候，他会让嘲弄过自己的人付出血的代价。
　　“身为皇族，手握大权，不知道约束手下，相反人有手下胡作非为，今天不就是大阿哥，所有的阿哥都给朕记住了，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朕绝不宽贷。”
　　“是，儿臣谨遵皇阿哥训示”诸皇子齐齐称是，表面上毕恭毕敬，心里想写什么，天知道！
　　“大阿哥管束手下门人不利，罚俸一年，每天面壁一个时辰，好好想想你都错在哪里？还有那个叫什么三爷的，交给宗人府永远圈禁，终生不得踏出高墙一步，凡是他坑害过的良家妇女一律送回家好言安慰，包赔一切损失。”交代完处理的结果，康熙有些疲惫，挥了挥手让儿子们都下去。
　　“蓝丫头”康熙拿过一瓶上好的金疮药，对蓝羽吩咐道：“朕看老大伤得不轻，走路摇摇晃晃的，把这瓶药给他，让他好好调养身子。”
　　“是，奴婢遵旨！”蓝羽接过药退了出去。
　　大阿哥并未走远，因为身上的伤像恶魔一样时时刻刻纠缠着他，再加上心上郁结不发，让他每走一步都格外的费力。
　　“大阿哥请留步”蓝羽很快追上他。
　　“什么事？”大阿哥回头，双眸通红眼里挂满了血丝，像一只困在笼子里的狮子。
　　蓝羽下的一哆嗦，在他通红的眼眸里隐藏着一种强烈的肃杀之气，他，他不是要拿自己出气吧？
　　“大，大阿哥，奴婢是，是。。。。。。。”蓝羽的话还没说完感觉喉间一窒。大阿哥的手狠狠掐在蓝羽的脖子上。
　　“你是来看爷笑话的，看爷落魄的样子，你很开心你狠得意是不是？”大阿哥全身散发着浓浓的杀气，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很辣，仿佛像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一样狰狞恐怖。
　　“不，不是的，你，你放开，放开我”蓝羽艰难地说着，小脸涨得通红，被人掐住喉咙，快要窒息的感觉，她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她抓着大阿哥的手拼命地挣扎，结果还是徒劳。
　　“爷知道你们瞧不起我，暗地里对我指指点点，说三道四，说我是庶出根本比不上皇太子，对，我的额娘惠妃是比不上孝诚仁皇后尊贵，但我告诉你我的才能绝不再皇太子胤礽之下，我为大清，为江山社稷立下汗马功劳，在古北口决战中我身手12处刀伤，险些丧命，他胤礽做了什么，到处结党营私，和皇阿玛作对，可皇阿玛还是关心他，一心袒护他，皇阿玛却不愿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我不服我就是不服！”大阿哥越说越激动，下手也越来越狠。
　　蓝羽的脸呈显出严重缺氧的青紫色，她拼命地想呼吸，胸口却闷得发慌，瞳孔瞬间放大，死神正一步一步像他靠近，太冤了，比窦娥还冤，自己找到谁惹到谁了，这事和自己有有什么关系？
　　“啪嗒”蓝羽手中的那瓶伤药掉在地上，大阿哥循声望去，不由得一愣，同时放开扼住蓝羽脖子的手。
　　蓝羽的身子直直向后倒去，不过她并没有投入祖国母亲的怀抱，而是倒在了桃花九的怀里。
　　原来八阿哥见大哥挨骂，心想着安慰一下自己的大哥，毕竟两人都是惠妃抚养大的，感情可见一斑，于是八爷党的F4并未离开，专等大哥消气之后再去安慰一下。
　　蓝羽根部不知道大阿哥的脾气，很不幸撞在枪口上，F4见蓝羽有危险不能不管，她虽是宫女但在父皇的心中可是那她当亲闺女般的疼爱，还听说那丫头私下管皇阿玛叫爹，皇阿玛还不反对，如果她有个三长两短的，估计大哥的下场也好不了多少。
　　等F4赶到时，大阿哥已经放开蓝羽，四人总算松了口气，桃花九最会怜香惜玉，自然充当起了护花使者，接住蓝羽。
　　此时的蓝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剩下喘的份了。过了半个时辰他才恢复过来，那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的感觉实在让人心有余悸，委屈，恐惧，痛苦各种感情齐聚心头，他下意思地扑入九九的怀里大哭起来，顺便咬着九九的胳膊不放，连哭带咬，拼命发泄心中的郁闷之情。
　　桃花九感觉胳膊疼得钻心，这个死女人，真是不老实，早知这样还不如让你摔个狗啃屎算了，现在这世道，好人难做啊！
　　十阿哥和十四阿哥一脸的幸灾乐祸，难得看到九哥如此狼狈的样子，这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八阿哥走到大哥的面前，轻轻地叹道：“大哥，您这是何必呢？心里有什么不痛快，也不能和蓝羽姑娘发作？她真的很无辜，她不过是奉皇阿玛的命令给您送药。”
　　大阿哥不说话只是呆呆地看着散落在地上的上药，这是宫中治愈外伤的良药，难道真是父皇赏的，父皇还是在乎我的。

作者有话说

　　啥也不说祝大家小年快乐！新年过年不休息，照样更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