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罪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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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暗的杂货房，一束光线从狭小的窗□□在里德尔的身上，像是好奇地打探着。里德尔忙碌在一堆废报纸里，时间过了一个上午，光线也不耐地离开了。终于他低声喊了声，从里面抽出一份报纸来，看到隐约的标题，里德尔瞬间亮起了眼睛。他抖了抖报纸，灰尘飘落下来，里德尔难耐地咳嗽了几声，他走到光线下，将它平坦地摊开。
这是一张十年前的已经泛了黄的报纸，关于奎因•依利安达男爵的自杀。
官方给出的结论是弟弟的邪恶给善良安静的哥哥的公众形象蒙上了阴影，致使哥哥羞愧自杀。而报纸上的死者照片上黑长发哥哥的额头至右眼下，赫然有一道长疤。
再往下翻去，弟弟继承了哥哥的爵位，他公开宣称为了赎罪，他将回到主的身边来，为了兄长可以升入天堂，他会赎一辈子的罪。
里德尔又抽出了一张三年前的报纸，弟弟从事慈善事业，旧事重提，弟弟声泪俱下，民众大举支持。
里德尔看着报纸，抬起头，望向远处，冷笑了声。扔下了报纸，报纸飘然落下，照片上泪流满面的弟弟便是莱顿•依利安达。
……
那个男人对他异常的热情。一路上不断地扯起话题，关心他，向他描述他们将来的生活。将来的生活里有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个人，听到这他不知为何心里很温暖，斯内普想。男人好像很喜欢他的头发，总是很温柔地抚摸它。男人也总是怜惜地看着他，右脸上的疤，眼里有他看不懂的光。
这是第一个对他这么好的人，除了艾琳妈妈，斯内普想。
斯内普刚下马车就看到那个男人美丽的庄园，有两幢很漂亮的白房子。虽然斯内普脸上没表现出来，但心里却赞叹了翻。从他有记忆以来，他都在脏乱的蜘蛛尾巷居住，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房子。
四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恭敬地分别站在大门的两侧，45°微笑鞠躬，类似机械地开口：“欢迎老爷归来，欢迎少爷。”穿着黑色燕尾服的管家微笑着带着两个女仆接过男人的外套：“您辛苦了。少爷您也辛苦了。”
斯内普不适用地往后站了站，男人却拉过他的手，另一只手指了指那四个少年，柔声道：“以后他们只会听你和我的，让他们跟你玩游戏也没关系。”
斯内普看向那四个少年，都是极其漂亮的孩子，脸上都挂着标准的笑容，他们都有一头乌黑的长发，右脸上带着一面银色的面具。看着他们说‘是，老爷。’斯内普觉得本是漂亮闪亮的房子仿佛瞬间静了下来，他感到不对劲，却又说不清有什么不对劲。只好被男人牵进了大门。
斯内普在大门关上前向后看了看，突然有一种被关上笼子的感觉，眼前瞬间黑暗了下来，很快就有人打开了大厅的灯。不安充斥在斯内普的身体里，他听到男人吩咐了管家什么事，然后他愣愣地被带上楼。男人一直在楼下看着他，一动不动，永远微笑着，直到他再也看不见男人。
……
莱顿•依利安达男爵大人躺在他家的浴缸里已经泡了几个小时的澡——他先让管家带斯内普洗澡睡觉了，那个小孩当然会睡得很好，房间里的熏香一直是他的最爱了——莱顿一边抽烟，一边看砖头块大的红色《圣经》，书因受潮而粘在一起了，对他来说却很好。
可是他想了会，突然站起身，“不对！我不能这么对待它，它可是奎因哥哥最珍惜的。”他迈出浴缸，也不围浴巾地跑出浴室，来到壁炉前，他将《圣经》在火上晾着。可好难干啊，莱顿这样想，弄坏它哥哥会生气地。他又将《圣经》往前递了递，不一会儿，《圣经》被晾得差不多干了，有些甚至发黄起来了。但他仿佛没有看见似的，伸出一只手将《圣经》的其中一页撕下，“这张怎么这么难干！”他又一张张撕下，“这张也是，这张也是，这张……”壁火迅速大发着了起来，吞噬着被扔下的纸，有些甚至飘下毛毯。
‘啪’地一声，莱顿将花瓶推倒，里面的水喷洒出来，熄灭了落在地上的火。
“你生气了？”莱顿重重地拍了下手上的《圣经》，“坏孩子，哥哥在旁边房间睡觉，就算他喜欢你，你也不能这样做，你不能吵他。”说完，他将《圣经》丢进了壁炉里，壁炉‘轰’地发出大火。
莱顿盯着壁火，眼里像是燃烧了起来，他抱紧一个棕色花雕檀盒，轻轻地哼着歌，那首曲为《suicide is painless》的歌。
……
斯内普一觉醒来，身下不再是硬邦邦的床板，而是柔软的毛绒被子。他动了动，发现身体被禁锢在温热的怀里。他惊了下，转过头，望进一双带笑的蓝眼，“西弗，你醒了啊，睡得还好吗？”
莱顿感觉到怀里的身体十分僵硬，揉了下斯内普的头顶，笑出了声，“好可爱。”
斯内普怒瞪，男人耸耸肩，不顾他的挣扎将孩子抱了起来。这时，有人敲了下门，得了男人的允许后，一位女仆推着盛着温水的小车走来。
男人看见女仆拧好毛巾要为孩子擦脸，顿了顿，缓缓开口，“不用了，你出去。”女仆微弱地抖了下，但没有被男孩看见。她应了声，放下东西出去了，并带好门。男人拿过女仆放在脸盆旁的毛巾，感受了下温度，打算亲自为孩子擦脸。
斯内普挣了挣，“不要动。”男人淡淡地命令道，一只手一把抓住孩子乱挥的双手，固定住。另一只手将温热的毛巾覆在男孩的脸上，细细地为斯内普擦过脸上每一处皮肤，甚至是脖子、手背、手掌、手指。待莱顿给他洗完后，斯内普一向苍白的脸上已泛上漂亮的绯红色。
男人满意地咧开嘴，又亲自为斯内普套上一套漂亮的墨绿色衣裤，替他系好小领带，替他穿上亮丽的马靴，系好鞋带。
“我可以自己来。”斯内普红着脸坚持道，从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
“不可以。”男人仍然强势地自顾自为他打扮着。莱顿更是温柔地替斯内普梳好那头顺滑的黑长发，一梳二梳三梳，男人像是很习惯这样的动作，最后用一条墨绿色的带子在脖颈处扎着低矮的头发。
一切完成好。
男人将别扭的孩子拉到镜子前，赞赏地盯着镜子里的人儿，“瞧，你总是这么美丽。”
这不是他，斯内普抬起头看着镜子，突然这样想。
镜子里的孩子同样面无表情地站着。这是一个十分清秀干净的男孩，他的小脸有些发红，刘海微妙地遮住那道难看的疤。这是他，又不是他。但是孩子身后的男人像是满意极了地点点头，他蹲下身，从身后拥抱住斯内普，将下巴搁在孩子头上，“太完美了。那么，接下来，我们做什么呢？哦——你饿了吧，我们先去吃早餐。”
……
三个月很快过去了。斯内普仿佛像断了手脚的孩子，男人什么也不准他动手做，尤其是打扮他自己。穿衣莱顿要一件一件替斯内普穿上，吃饭莱顿要一口一口喂他吃……无论做什么事男人也总愿意带着他。除了夜晚来临，莱顿会消失不见，但是第二天却总是从男人的怀里醒来。
渐渐地，男人不再满足于此。
莱顿要为斯内普穿上那些花哨的衣服，斯内普若是不愿意，男人也不再耐心劝他，他总是会狠狠打他一顿才停歇，嘴里凶狠地骂着“你怎么就不听我的！我对你这么好，要你接受我的爱好这么难吗！”但他从不打脸，也从不拉他头发。
莱顿喜欢让斯内普给他念《圣经》，男人的书房里——满满的一架子《圣经》。斯内普要是念错了一个字，男人就用《圣经》狠狠砸过来，阴鹜着脸吐气，“你不是最喜欢这本书吗？为了你，我把这里的书全换成了一样的，你怎么还不满足！啊？”
莱顿喜欢虐杀小动物，在白房子的后院里到处胡乱丢着腐烂的、新鲜的动物的尸体。他要斯内普也这样做，斯内普不能，男人就强迫着他拿着尖刀，紧拽着他的手，一捅一捅地刺向小动物，鲜血沾满斯内普的手上、衣服上、脸上，耳边是那些微弱生命的呐喊。“你不是喜欢这些动物吗？有一次逃了一只，我把它抓回来了，只不过死了，你为什么会惊恐地哭呢？”男人抱着他在斯内普耳边喃喃自语。
莱顿总是用迷恋的眼神看着他，将斯内普绑在椅子上，身下却欺凌着其他的人，那四个挂着标准笑容的少年，木偶似的，轮换着在男人的身下雌伏。一个少年的面具脱下，右脸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第二少年的面具掉下，右脸上也有一道深深的疤痕。第三个少年也是，第四个也是……
“我爱你啊，奎因。”男人尖叫着。
……
直到四月的最后一天，一批警官闯进了这里……
莱顿杀了那四个少年，杀了女仆，管家，却独独放过了他。男人抱着他，在他耳边轻轻说‘对不起’，然后携带着一个花雕样的檀盒跳下了楼。斯内普被赶到的一个女警抱在怀里，他看到大片大片的红色液体从莱顿的身体里、头部、眼里、嘴角流出，但奇异地是男人的脸上却如此的安详。
最后经过检验，那盒子里的白灰色粉末是奎因•依利安达的骨灰。盒子里还有一张照片，里面的男孩安静地坐在草地上，像极了那个存活下来的男孩。
……
在搜查依利安达男爵房子的过程中，警官找到了一处收藏着人体器官的密室，里面摆满了浸泡在福尔马林的器官，其中被证实有属于奎因•依利安达的心脏。警官还在另一个房间里找到了奎因•依利安达的所以遗物，其中就有一本破旧的《圣经》。壁炉里有焚烧剩下的带血的《圣经》。厨房的墙壁裂缝里有血迹，警官用斧头打开后，几具长满蛆虫的少年尸体倒在了他们面前，他们的眼睛被挖空了，眼眶空洞洞地看着前方，像是控诉不公，当场就有几位女警吐了出来。
而唯一侥幸活下来的男孩——西弗勒斯•斯内普，却无论如何也不说话。据精神医师诊断，该男孩很可能得了自闭症。
警官在莱顿•依利安达的日记中得到证实，其兄奎因•依利安达死于他杀，凶手便是莱顿•依利安达。
案底总结：一场由不伦之恋、爵位斗争引发的悲剧。
……
“尊敬的警官长先生：
你好。冒昧打扰您。我知道作为一个普通市民随便怀疑一位男爵先生不好，但我十分担心这位男爵先生的品质。因为他先后从孤儿院领养了几位孩子都不知所踪……造成恐慌……相信警官先生会认真追查此事……安抚民心……
我们将十分愿意同警官先生合作。
真诚地感谢您”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罪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