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决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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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里德尔诚恳道，“目前我还不想交女朋友，你知道，我们还有未完成的梦想，如果和你交往的话，我却无暇和你认真交往，那就是对你的不负责。”
“里德尔学长……”带着眼镜的直发女孩泪眼婆娑，眼里满是迷恋，“我愿意等你。”她轻轻踮起脚跟，将唇贴近他的右脸颊，转头红着脸跑掉了。
斯内普没有看擦肩而过的少女，随着跑步声在空气中散发的清冽香气，他抬起头，目光落在那个拿着手帕重重抹去右脸颊上的水印的少年，两人视线相撞，里德尔眼里还未退去的冰冷完全印在了斯内普的眼里。
他冷漠地点了点头，走开了。
“学姐，你去哪里了？”金莎•罗顿斯轻轻抱怨，“每天都要替你和老师请假，你不知道这让我很为难吗？”
“对不起……我，”直发少女低下了头，厚重的眼镜遮住了眼里的想法。
“啧，难道不是自己不自量力吗？” 奥利夫•洪贝冷笑道，“居然敢去和里德尔学长表白，你以为你是谁？肯定是被拒绝了吧！”
“才不是！我，他……他没有……”直发少女抬起头，有点生气。
“啊哈，难道里德尔学长接受你了，肯定敷衍你了。”洪贝嘲讽道，“像你这种要身材没身材，要相貌没相貌，要家世没家世的麻种，里德尔学长那么优秀的人肯定是怜悯你，才没直接拒绝你。”
“你……”直发少女气得身体发抖。
“我怎么样？”洪呗嗤笑，“你想怎样！”
“呜……”直发少女转身哭着跑掉了。
“诶！”金莎为难地看着洪贝，“你干嘛老针对她啊。”
洪贝挑眉，“我就是看不爽她，以为自己是拉文克劳就什么都知道，什么都了不起的样子。”
这是一间普通的女盥洗室，盥池边上放着几列长长的镜子，盥池的中间有一个别致的水龙头，它被雕刻成巨蛇的头，嘴里伸出细长的芯子，显得栩栩如生。
“呜呜……”
“我……你……帮……放……你”
“呜呜……”
“主……嘶……”
“呜……”
“自……由……”
小声的哭声突然停止了，直发少女擦了擦眼泪，从镜子里看到她一身狼狈，眼睛甚至红肿得不像样子。镜子的她侧了侧脑袋，仿佛听到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它从某一个地方传出。她缓慢地跟随声音的发源地走去，似乎是从那个精致的蛇形水龙头下发出的。寂静的盥洗室似乎太安静了，直发少女有些害怕，她推了推眼镜，最终好奇心战胜了一切。待她想要去仔细听的时候，说话声突然消失了。
直发少女的心里咯噔一下，她向四周看了一下，仍然还是将手伸向了那个水龙头。
“珰……”
“什么人！”直发少女立刻转过身，颤抖着声音喊道，但什么也没有。
终于她似乎感觉到了不对，右耳旁传来嘶嘶的喘气声，直发少女僵直了身体，一点一点将头转过去，却陷入了一片金黄色的阴冷地带，有个人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冷冷地立着。她试着将手伸向他，但是没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她低下了头，脑海里的那个俊美的影子也消失了。
“呜呜……”
“啊——”
第二天，一个女孩死于盥洗室的消息传遍了整个霍格沃兹。
“桃金娘死了！”
“密室被打开了。”
“为什么你老骚扰我！” 奥利夫•洪贝气急，扔了好几道魔咒，可惜这似乎对幽灵毫无用处。
“呜呜，你欺负我。”半透明的桃金娘总是跟着洪贝，像条小尾巴般，却丝毫不听话，总是骚扰她。
“该死！”洪贝铁青这脸。
“呜呜……”桃金娘仍是哭着。
“海格•鲁伯。”
“凶手。”
“蜘蛛。”
斯内普看着这一切闹剧，却将视线落在了里德尔的身上，里德尔似乎很快察觉到了，轻轻笑了一声，又移开了视线。
里德尔很不对劲。即使表面波澜不惊，可是他知道，这一切的暗地里，或许，里德尔动了不少手脚。斯内普想起今天下午邓布利多教授与他的谈话，“野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野心下的阴谋。西弗勒斯，我一直希望你们都是好孩子。”他不难明白教授的意思，可是，他真得要去阻止里德尔吗？斯内普隐隐约约感觉到，里德尔在做什么。
很难想象，里德尔会在这里。
斯内普本来找不到里德尔的，但是他知道一直随身带着的纳吉尼或许知道里德尔在哪里。他不会和纳吉尼说话，但纳吉尼却听能懂人话。
“带我去找你的主人。”
纳吉尼眨了眨眼睛，“嘶~”主人不要我告诉别人他去哪儿了。
斯内普缓和了脸色，“你的主人在做危险的事，我会帮他的。”
“嘶~”可是……
“等下你把我带到那里，我自己下去，你先回去，这样，里德尔就不会发现你了。”
“嘶~”好吧
“乖，纳吉尼！”斯内普摸了摸纳吉尼的脑袋，纳吉尼也亲昵地舔了舔他的脸。时间真得过得很快，曾经那么小的小蛇，如今已经有一个成年人双腿粗细的大蛇了。斯内普笑着点了点头。
居然在这里，女盥洗室里。也是——桃金娘死去的地方。但是很显然，桃金娘去纠缠洪贝了，不在这里。
纳吉尼将斯内普带到了蛇形水龙头旁，这里已经化作了一条容纳一条巨蛇的通道，纳吉尼憨憨地点了点头，“嘶~”在这里面哦，海波尔也住里面哦。
斯内普摸了摸纳吉尼的身体，“回去吧。”斯内普一跃身体，跳了下去。从通道里落出的时候，灯火瞬间亮了起来，斯内普打量了一下四周，最终还是嫌恶地看了一下全身，满身的黏液，他或许知道这是什么。默念了一句‘清理一新’，秽物消失了。
斯内普没有继续打量这里，他想找的是里德尔。
这究竟是怎样的景象？
斯内普进入了一个石室，却被里面的内容狠狠震撼了。这里的四周画满了符咒，每一个地方都没有被浪费掉。这些精密的阵法与魔咒，他一眼就看出每一样都是出于禁术。
很快，他将目光落在石室的中央，那里，躺着一个少年，黑色的阵内，金色的、血色的咒语，源源不落地进入了少年的体内与他手里捏着的黑色笔记本里。
很显然，咒语在慢慢减少，这也许是收尾的时刻，也是最危险的时刻。斯内普没有动，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或许，什么都不该做。
似乎只过了一会儿，又似乎已经过了很久。
少年睁开了眼，曾经黑亮、总是包含睿智与狠戾的黑色眼睛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代表疯狂与血腥的猩红色。
“你究竟在干什么？”斯内普睁大那总是淡漠冷静的黑瞳，一步一步走来，手里捏着从里德尔夺走的黑色笔记本，连手腕灼伤的痛感也忽略，震惊而悲哀地盯着面前苍白无力的面孔。
“你疯了。”几次想要张口，却最终只能这样简单地问道。
“还给我！”狰狞的鲜红从眼底划过，刚刚分裂一次灵魂的里德尔怎么也想不到这个极其隐秘的地方会被斯内普找到。不能让他走，这个念头涌上他的心头。
里德尔不顾脑子里起伏的痛楚，再一次使出了魔咒，“钻心剜骨！”他紧抿着苍白的嘴唇，却只有他明白刚才魔杖指的方向偏了一下。
但斯内普没有躲过，他以为……身体瑟瑟发抖，斯内普从来不知道这个人会对他使用魔咒，双手紧紧拽进，指甲嵌入肉里，浓稠的液体沾满黑色笔记本，他克制着自己的声音，难掩愤怒，“原来如此！也是你杀了桃金娘，是你——”
斯内普瘫坐在地，几乎没有力气，“为什么？”
里德尔看着眼前的那人无法接受的样子，忽略心底的别扭与难受，冷笑，“我早说过，我无法允许有人挡在我的面前，当初，孤儿院的亚修斯和迈克，你难道忘记了吗？”恶毒的诅咒就像是在他耳边响起。
“没有力量，就只能眼睁睁被淹死。”
“没有力量，就只能被别人欺负。”
“没有力量，就只能被她抛弃。”
“凭什么！那么你发现了这些，所以连你也要离开我吗？”里德尔缓缓站起，即使有些力不从心但仍优雅走向斯内普，犹如恶魔的脚步声，那样令人胆颤心惊，纤细的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看着他困难地呼吸，“那么，我要先一步抛弃你。”
“你…”斯内普双手攀上里德尔的手臂，手脚并用，想要挣开来却怎么样也用不上力气，他再一次感觉到了两人的差距，是他无论如何追赶也比不上的差距，这就是他的力量吗？他的眼前渐渐模糊了，他不知道这是泪水还是什么，为什么他觉得会这样难受。脑子里发出一阵阵揪心的疼。似乎快要死了，尽管呼吸愈来愈困难，斯内普的思维却越来越清晰，原来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死亡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当他还活着的时候，这个问题从未困扰过他，当他快要死的时候，这样的问题也不再有什么意义。因为，他已切身感受到——死亡的意义。
双手不再有力气攀附里德尔的双臂，它们缓慢垂落的那一刻，或许想要活着的愿望是如此清晰，斯内普再一次向里德尔伸手，感官也已经模糊，最后有什么东西抓在手里的时候，他本能地紧紧攥住，在转移走的时候，他似乎听到了“永生”的字眼。
原来如此。
看着他从面前消失，里德尔呆呆地坐在原地。
过了一会，他才恢复过来，他拾起被扔在地上的黑色笔记本，上面仍还沾着些未干涸的血液。看着笔记本，里德尔忽然大笑了起来，笑着笑着，不知为何透明的液体从通红的眼中滑下，他躺倒在地，笑了几声，然后笑声戛然而止，最终他蜷起整个身体，空白一片的模样，像是忘记了所有。
巨大的鸡冠蛇——海波尔从另一个通道蜿蜒爬出，它沉默地伏在里德尔的身边，静静地守着它现在的主人。
萨德尔•雷蒙找到斯内普的时候，他一个人凄惨地蜷在一个角落里，像只孤狼般警惕着出现在他面前的人，这让他哑然。
这还是那个清冷毒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吗？
或许，这只是个受伤了的少年。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决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