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之镜像》周身泥泞

51、各自的生活

　　世界上的任何物质都遵循一个原则——等价交换。
　　斯内普因为经常接触魔药而有些发黄的指尖落在这一行字上，和煦的暖风吹起落在眼睑上的留海。
　　因思考而引起的沉默，似乎所有声音都沉寂下来了。
　　斯内普合上书本，从树下站起身准备离开。他微微撇开头看向禁林的方向，心中十分可惜。从去年开始，因为某人的举动，使得教授们夜间巡视的次数和谨慎度增加，这让斯内普将禁林几乎视为自己魔药后花园的他暗暗恨道——这都拜那个自以为是的家伙。
　　不过除了本身爱好外，通过里德尔贩卖魔药的事的确为他省下了不少开支，甚至创下了更多的金加隆的收入记录，即使曾经如此窘迫的他也不会经常为囊中空而羞涩。
　　只是——
　　或许他不该多心，最近的补血剂量、镇定剂量大大增加，甚至欢欣剂和生死水这两种长期服用会产生依赖作用的魔药。
　　虽然利润不菲，但……
　　不过里德尔倒不是什么愚蠢之辈，更何况还有一堆傲慢的贵族子弟围在他身边。他不得不承认里德尔天生有作为领导者的禀赋。

　　“亲爱的里德尔，你在想什么？”马尔福将身体倚靠在墙边，轻抬眉首，视线落在墨绿色沙发里某人，只见他抬起一只手一戳一戳，戳向半躺在里德尔怀里的纳吉尼的可怜的脑袋。
　　纳吉尼似乎被惹怒了，她突然转了个身，一口吞掉里德尔那只作怪的手，轻轻磨着，像是委屈极了。
　　阿布的嘴角不可抑制地抽了抽，还是笑出了声，他想其他人肯定想不到已经有一个成年人手臂粗壮的，在其他学生眼里代表恐怖的纳吉尼会有如此可爱的表现。
　　纳吉尼听到笑声，装模作样向着阿布呲牙咧嘴。
　　“我在想……”里德尔抽出被爱宠含在嘴里的手，拿起手帕轻拭，毫不在意将某位学妹送得手帕丢进了壁炉里，然后瞬间被吞灭成灰，他意有所指地问，“战争什么时候会结束呢？”
　　阿布听了，收敛起脸上调笑的意味，肃然道，“里德尔，你还在为那个德国人供药？我想斯内普应该不会想知道他所炼制的魔药会被送至恶魔的手中。”
　　这件事其实阿布也不太清楚，他只能靠平时的蛛丝马迹推测出里德尔可能在做些什么隐秘的事。事实上，斯内普所制出的魔药大部分是被斯莱特林内部消化掉，小部分会放在对角巷的药铺里贩卖。而斯内普的技艺也不输于那些一流的魔药师，虽然现在还只是一些低级的魔药，但效用却高端了不少，而斯内普现在还只是四年级。与斯内普交好，未来的投资也是其中最大的原因之一。
　　斯内普的天赋并不止一个人看到，阿布想起邓布利多仿佛看破一切的眼神，不禁为好友担心起来。
　　“放心，我自有分寸。”里德尔淡然道，“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
　　阿布看向里德尔自信的侧脸，不知为何心中升起一股信任，他想，这也许就是斯莱特林的魅力。

　　吵杂的巷弄，一位全身裹在黑色袍子里的高大男人穿过一条又一条的巷道，巷道里散发各自令人呕吐的、不耐的气味。在最底下的阶层，粗鄙和不堪显得更加明显，但男人丝毫不介意。他轻轻敲响了最深处的房门，男人似乎低声说了句什么，便被另一个人迎进了房内。
　　‘吱’地一声，房门迅速被关上了，惊起角落里一只肮脏的猫，它背上的毛都仿佛竖了起来。
　　“东西寄来了？”黑暗里过分冷噤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男子摘下帽子，露出了一张俊逸冷傲的面孔，而这人居然就是曾经闯入霍格沃兹禁林的雷蒙德，或者说是卡尔•汉克。
　　只见一步履缓慢，脊背微驼的老人一步一步颤抖着走向里屋。他似乎老得快走不动了，过了一会，老人颤巍巍地走出里屋。
　　此时此刻，汉克无动于衷。
　　老人将手中的包裹递到汉克手中，他接过后并没有立刻打开，而是拿起包裹打算从另一个出口回去。
　　这时，老人终于开口了，担忧道，“卡尔，你究竟在做什么？”
　　卡尔停下脚步，没有回答。
　　老人动了动嘴唇，还是将话道出口，声音却显得更加不安和内疚起来，“卡尔，不要背叛将军，你知道，他不会原谅背叛他的人，还有，你妹妹爱他。”
　　汉克突然回过头，老人被他阴鹜的眼神吓了一跳，但汉克什么也没回应，只是回了一句，“这是你欠我的。”
　　老汉克抖了抖身子，背脊更加弯了下来，低低了叹了一声，“对不起。”

　　解下猫头鹰脚下的包裹，斯内普快速浏览了一通信件，撇了撇嘴，将信放在一边。他谨慎而小心地打开包装，突然大骂起来，“该死的蠢货，不懂魔药就不要乱来，月见草怎么能和蛇鳞草放在一起，真是愚蠢，乾荨麻和白鲜居然直接放在同一个袋子里，他难道不知道他的寄生性很强，会破坏其他魔药的效用……就算是哑炮，也不能什么也不知道，简直是个脑袋空空的巨怪！”
　　斯内普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快速将送来的魔药材料重新分类。
　　“不行！”他突然将手按在桌上，“我必须给那个脑容量只有甲虫大小的人好好写封信——”斯内普的话戛然而止，他拍了拍脑袋，“疯了，我在想什么，居然想跟他联系，再说也联系不上，谁知道他有什么途径每次都将信送到这里。”
　　斯内普闭了闭眼，拎起包裹想要扔到垃圾桶里，但最终他还是不舍地放下了手。最近，他很少有机会可以去禁林了，这些材料虽常见但外面的世界是战争期，即使没有完全波及到伦敦的巫师界，但无良的商人总是喜欢坐地起价。魔药材料价格有些已经高得离谱，他为了平时的研究，几乎将大部分金加隆花在了自己的研究上面，还有炼金术的研究，涉及到古代魔文理论，这对于他而言是全新的领域，更何况最喜欢的魔咒和黑魔法防御术。
　　斯内普最终还是收下了。

　　一只手突然搭上斯内普的右肩，斯内普手一抖，手中的烧杯倾斜了开来，绿色的黏稠液体倒出了一点在实验桌上，桌面瞬间被烧出了一口小洞。烧杯落在地上，碎了开来，液体缓慢地蔓延开来。
　　“清理一新，完好无缺。”斯内普连忙念下咒语，烧杯里液体消失在空气中，烧杯也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但那点被灼烧的桌面却留了下来。
　　斯内普打掉搭在右肩上的手，黑着脸转过身，神色愤怒地看着来人，“汤姆•里德尔！”
　　里德尔耸耸肩，扯开话题，“我们似乎很久没有聊过了。”
　　斯内普抱臂冷哼道，“怎么，大名鼎鼎的斯莱特林阁下居然有空到名不见经传的我这里，还破坏我的实验！”他特地加强了‘实验’这个词。
　　里德尔倒是轻笑道，“我敲了门，是你太专心了。”
　　斯内普冷眼瞥向门口，“我记得我加了警戒线。”
　　里德尔的脸色也冷了下来，“我们每次一定要争锋相对吗？”
　　“不要忘了，你一次一次踩进我的底线。”斯内普嘲讽道。
　　里德尔眯起了眼，“你非得惹怒我吗？”
　　……
　　过了一会儿，里德尔的怒气缓了下来，“你最近在研究炼金术？”他看向放在一旁的一大堆关于这方面的书。
　　斯内普面无表情。
　　里德尔笑了笑，在周围打上了一叠反窃听咒，“研究到什么地步了？我这里……”
　　话还没有讲完，斯内普插话道，“你还在想长生不老？”他看里德尔没有反驳，冷笑道，“若真不想老死，成为吸血鬼不是正和你意，何必如此麻烦。”
　　“不——吸血鬼，我从没考虑过，那也不是真正的长生不老，需要鲜血，终生生存在黑暗下，这还属于人类吗？”里德尔叹道。
　　“呵，长生不老后也算人类？”斯内普勾起嘴角，“你有什么发现？”
　　“贤者石。”
　　“尼克和他的妻子据说已经活了几百年。”
　　“查到他们的住所了？”
　　“只有一点线索。”
　　“这个暑假，有兴趣吗？”里德尔阴鹜着脸。
　　“既然如此，你已经浪费了我的不少时间，你可以出去了。”斯内普重新架起坩埚，一副赶人的样子。
　　“那好，不打扰你了。”
　　等到里德尔关好门，斯内普才彻底放松了下来，他揉了揉眉头，里德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势了，虽然以前也不见得他有多少让人舒服，但是……
　　居然避过了他摆在门口的咒语，还能在不引起他注意的时候靠近他，斯内普握了握双手，这就是差距吗？他不甘地想到，看来他要更加努力了。

作者有话说

　　对不住，我没遵守承诺，今天先更三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