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无头谋杀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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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小巷里，凌乱的脚步声，急促的喘息。
夜里十一二点的巷尾，混杂轻蔑、鄙视的伦敦之都的黑夜里，更加加上了一些可怕的色彩，似乎那个垂死僵化的男人躯体内，仍暗藏着一种邪恶的危险的因子，一种令人想起西方地狱与世界末日的因子。想象源于现实的灵感，而这个现实，以各种隐喻的方式，表现着想象中的种种兴奋、焦虑与恐惧。
“快跑！快跑！”里德尔僵硬着放开拉着斯内普的手，斯内普大喘着弯腰呼吸仿佛已经很微薄的空气，抬头飞快瞥了一眼面前脸色发白、嘴唇颤抖，咬下牙放开他的手将他背起的拼命往前跑去的里德尔。可即使斯内普很瘦小，但两人的重量让里德尔踉跄了一下，还没跑几步，步伐凌乱了起来，着急的心意并不和他的身体配合起来，‘嘭’地一声，里德尔狠狠地被自己的双脚绊倒在地。
‘嘶’地一声，倒在地上的两人痛得发射性地发出叫声。斯内普的口袋里的硬币掉了出来，落下一阵玎珰声。两人并没有注意到小小的纳吉尼从里德尔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呻吟了一声，被抛到不远处的角落里。
男人的脚步声停了下来，他冷笑了一声，拿起手中的斧头，弯下腰，巨大的阴影让两人小孩互相抱住了身体，闭上眼，迎接落下来的带着银光的斧头。
事情发生的前几天——
虽然里德尔他们很高兴有人来接他们入学了，但学费和生活费却成了一个问题。毕竟7年的学费即使可以由学校申请资助，但是其他的费用呢？他们不能忍受接受别人廉价的同情，数了数藏在床底下的几张币纸，五张5面额的英镑、130个先令、100个便士，有些纸币甚至磨损了不少，这些都是里德尔和斯内普这三年多来瞒着科尔夫人存下来，可是那些远远不够。
里德尔想到了一个主意。
孤儿院后面林子里其实有很多东西，有野生温驯的兔子类小动物，也有一些野果子，他们可以将这些东西卖掉，说不定可以支撑一些时候，到时候去学校的时候再想办法。
斯内普想了想也答应了。
趁着科尔夫人带孤儿院的孩子们去一位女士的别墅住一夜的机会，他们决定利用那一天去赚些学费。当然，那个女士曾经从孤儿院领养了一个小女孩，而科尔夫人从不让这样的好事落在里德尔和斯内普身上。
外面的世界真得与孤儿院的世界不同。
在这个巨大的帝国之都的地方，敏感的里德尔与斯内普其实都发现行走中的他们拥有相同不变的生理和心理——相同的苍白色皮肤、顽固的性格和刺耳、机械的语言；
似乎谁都过着这种单调乏味、前后一致和人物、事件都不断重复的生活，令人讨厌，几乎使人感到怨恨，因为他们对里德尔他们的东西几乎连驻足都没有。
一直到了入夜，看着手里干瘪瘪的几个先令，里德尔第一次感觉到了委屈。
“孩子，别难过了，现在谁都需要钱。”一个年老的妇人走来慈祥地笑了声，刚将手落在他头上，被里德尔闪了过去。老妇人愣愣，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我在这里看了你们一天了。”
原来是这样。
世界快要大战了，或许已经在打了。都是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人，显然落入了恐慌；再加上经济又不景气，社会不安定，杀人抢劫屡屡在案，也难怪几乎所有人都这么冷漠了。
但里德尔并不想放弃，他打算再一家一家挨着问问看。斯内普并不同意，因为已经入夜了，况且听了刚才妇人的话，他觉得夜里太危险了。
“既然你这么胆小，那你就先回去吧。”里德尔抢过拿在斯内普手里的篮子，里面放着一些野果，还有拴在笼子里的小兔子。这样一抢，篮子晃了一下，小兔子不安地缩了缩耳朵，将身体缩得更小了。
“我一定要把这些东西全卖掉。”里德尔强硬道，大步走开了。
“……”斯内普考虑了一会，追上了里德尔的背影。
……
现实是赚钱真得不容易，他们去了很多户房子，也去了很多家饭店，好不容易磨破了嘴皮子才让一家小饭馆看他们可怜才以低价将兔子收购了去。最后里德尔和斯内普都太渴了，却也不舍得花钱买水喝，直接将头伸到公共洗手间的洗手池的水龙头下喝了。
街上人渐渐少了，这是这个巷子里最后一家了，看着篮子里剩下的几个梨子，两人点点头，打算这次问了就回去。
手刚敲上大门，‘吱’地一声门居然自动开了，这是？
里面传来乒乓声，短促的低笑声，似乎有什么东西砍动的空气声。灯光忽明忽暗，从门内传出。好奇心战胜了恐惧心，里德尔大胆地推开了大门。
“嘭”地一声，外表完好无损的大门掉了下来，打在门口，扑起一片灰尘。
如果他们没有进来，他们是不是不会看到，两个不堪交缠在一起的男子倒在大厅的地上，四周全是被利器砍毁的家具，玻璃被砸碎，站着的高大的男人将那两个男人的肉一片一片地从骨架上撕下来，晦暗的房间里，他的表情狰狞可怖，瞥了进来的两人一眼，又继续他的动作。
面部扭曲的高大男人挥起手中的大斧，砍下躺在地上的两个男子的脑袋，鲜血溅起，洒了高大男人一脸，他舔了舔嘴角，温热的血液似乎呼唤了藏在心里的不为人知的恶魔。他将两个脑袋放在一边，一次又一次，挥下他手里的斧头，将他们的尸体剁碎，混合在一起。嘴里喃喃念着一句：“不是说死也要在一起吗？不是说死也要在一起吗？不是说死也要在一起吗？”
快逃！逃逃逃！快逃啊！快动啊！
两个人被吓傻了呆在原地，虽然心底拼命嘶喊，但腿就像不属于自己了，僵硬着挪不开脚步。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高大的男人似乎砍够了，满足地大笑了出来。笑声仿佛震动了空气，他大笑着，捂着腹部，过了一会，才渐渐缓了下来。男人毫无机制的眼睛看向站在门口吓得无法动弹的小孩，像刚看到他们，面无表情地道：“你们都看到了。”
斯内普和里德尔看着男人看则漫不经心实则充满威胁地拿着斧头走来，心头的警铃响得更大了。颤抖着身体，两人使劲掐了对方的大腿一拧，痛感换回了两个的行动。扔下篮子，两人飞快地跑出了这栋房子。
……
眼看斧头就要砸在两人的身上，男人痛呼了一声，用手捂住小腿，斧头掉在地上。
居然是一条小蛇！男人双手扯着拼命咬住他腿的白蛇。
纳吉尼！两人惊喜地叫了出来，脸色通红，但很快变成死灰色。
无奈纳吉尼还是很小的蛇，最多紧紧长到能围住小孩子的脖子一圈，面对力气大的男人，一拉，被扔了出去，里德尔和斯内普慌乱地接住纳吉尼。
眼看男人慢慢站起，两人快疯了。
力量力量！
一阵强大的气流将男人的身体推了出去，脑袋碰到墙上，昏迷了过去。
呼哧呼哧——两人看男人倒下了，终于软坐在了地，大力呼吸着。
“嘶，我没力了。”纳吉尼软趴趴地倒在里德尔怀里。
过了一会，两人才站起身来，确认男人昏迷了，试探着向他走去。刚走到男人身边，‘簌’地一声，男人站起身来想要抓住他们，两人迅速跳了开来，往巷子外跑出。‘啪’地一声，两人回头看到男人摔倒在地，但他们这次再也不敢接近了，朝着孤儿院的方向跑去了。
事后，两人看到科尔夫人带回来的报纸——
1937年6月13日，昨夜伦敦某一处“无头”谋杀者又谋杀了两个人。据分析这一定是个很有力气的家伙，因为他每次行动都要同时杀死两个人，然后将他们的尸体剁碎，混合在一块，只是拿走了他们的脑袋！据分析，这个谋杀者很可能是个同性恋者，有失败恋情的同性恋者，因为他每次杀死的都是两个同性恋者。
这件外出事对里德尔和斯内普很大的影响，强大的力量在他们心里更加重要了。但另一方面也提醒了他们，做所有事都要慎重，不然就会像这次一样一不小心被杀死。还有一件他们没有表现在外地是——他们其实并不是对大人的世界一无所知的孩子，那时候看到的被杀死的两个男人是同性恋者，两个死者在生前肯定还在交合，却在未反应过来被人杀死了。这样的事在他们的心底留下了阴影。
很久之后，两人看到报纸写着“无头”谋杀者的报道，这样的谋杀自1933年到1937年，却在1937年最后一次谋杀后突然停止了，很可能凶手自愿住进了精神病院。看着这里，两人心有灵犀地相视苦笑，这个人……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无头谋杀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