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意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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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在黑暗里，月光只从高高的窗□□进来。在这样寂静的夜里，突然某处不合时宜地发出了一阵咕咕声。斯内普的脸嘭地一下红透了脸，虽然对方看不到，但是好尴尬。果真他听到了里德尔的嘲笑声，但又一阵咕咕声响了起来。这下里德尔闭上了嘴，斯内普才觉得心底平衡了下。
小黑屋里到处放着杂货，有时会传来簌簌声，担心会有一两只老鼠突然跳出来。因为是夜里，已经是秋天的夜晚显得更加的寒冷。又饿又冷，这样的感觉，两个人有过很多次这样的遭遇了，但显然还不是很适应。身体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喂……”里德尔颤着嘴唇说话，“说点什么吧，很冷呐。”
斯内普朝声音的方向看了下，什么也没有看到，但他仍回答，“说什么？”
“恩……说说你自己。”
“没什么好说的。”
“头上的疤呢？”
“……也没什么好说的。”
“喂……”里德尔有些无力。
“什么？”
“没什么。”里德尔叹了口气，两只手掌互相搓着，试图使他们暖和起来。突然，他感觉有人接近了他的身边，坐下。“什么事？”里德尔问。
“很冷。”斯内普给出答案，“你想点办法。”
“……我昨天看到一本书，说两个人抱在一起的话会暖和点。”
“……”斯内普没有回答。
里德尔慢慢地靠近，见他没有反对，很顺利地和对方靠在一起。互相冰冷的温度让两人都吸了一口气，但两人都没说什么。只是想，还有一天。
“你看得是什么书？”似乎过了挺久，斯内普突然问。
“《爱你的露丝》，是讲于爱情的小说，挺无聊的。”里德尔毫不在意地回答。
斯内普眉头狠狠皱了下，无聊你还看，心里这么想。
……
孤儿院一直都是人类社会的精神盒子，就像传说中的潘多拉之盒。关在盒子里是在它幽暗的内部，就好像美丽的事物在于心灵深处，一种所有时代所有人都有的被拯救的渴望。然后打开后又马上关上，留下的是不能及时逃离的希望。在孤儿院里，最不缺的就是希望了。希望有好心人带自己离开，希望突然出现一个亲人，希望自己得到幸福……希望是一个很美好很美好的愿望。然后希望过后是深深的绝望。
琼斯•莱顿是个好命的女人，已经16岁的她居然在离开的那一年被告知自己有一个亲人。原来因为小时候家庭的负债不得不让父母抛弃了她，毕竟在孤儿院里还能让女儿可以吃饭，而那时候的他们几乎腹不裹食。但是现在家里的生活好起来了，是时候接她回去了。几乎所有孩子都羡慕地看着她，而琼斯也毫不掩饰地开心，本来她以为离开孤儿院后自己就一辈子做那些事了，原来她还有机会，还有亲人啊。
里德尔听到这个消息，只是不明意味地笑了声。
几天后，科尔夫人带他们去后山的海边游玩，说是为琼斯庆祝一下。但了解内情的人都知道，这是某一位好心人建议的，因为那位好心人决定在这收养了一个叫莱恩的5岁孩子，他会在那天亲自过来，希望莱恩跟大家多相处一段时间。
真是好心人。
斯内普跟在大部队的后面，看着莱恩一会哭哭啼啼一会兴高采烈的样子，感觉有些伤眼又伤耳，然后转开了视线，打量这的风景。
很快目的地到了。
斯内普还没来过这里，这里的风有些大。也许因为是海边，有浪花打在大头上的声音，耳边有些吵乱。科尔夫人似乎对着孩子们吩咐了声，一群孩子散了开来。他们要不结成一伙，要不身边有个好朋友，高高兴兴地打着什么主意，或是玩着什么游戏，却刻意地躲着离三米之内斯内普在的地方。
老鹰捉小鸡，这样弱智的游戏他们还玩得那么高兴？捉鬼游戏，这是什么跟什么。斯内普一个人坐在石头上，忽略心里的一点委屈，转过头，下意识地去找某人的身影。
里德尔不在。
里德尔不在，其实这没什么。问题是经常找里德尔麻烦的约翰•亚修斯，还有他的小跟班，就是前几天揭发他们偷懒的小个子迈克都不在。
斯内普站起了身。虽然他不很喜欢里德尔，但他毕竟是自己室友，还都是巫师。他要是出问题了，自己也捞不到什么好处。自己的魔法可不能像里德尔那样随时随地爆发出来。
斯内普毫无目的地走，他感觉自己走了好远，直到耳边只剩下浪花声。突然，他仿佛看了谁的衣角从一个拐弯飘去，斯内普下意识地加快脚步。却因为石头被海水打得光滑，他摔倒了。‘嘶……’两眼紧紧闭着，等待背脊上的痛感过去。斯内普挣开眼，不远处倒立的山洞映入自己的眼睛，而亚修斯和迈克鬼鬼祟祟地跟着里德尔进去了。
这里没有什么人的样子。那个山洞落在隐秘的一角，因为斯内普躺在地上才可以看清。海风在他身边吹，浪潮一波一波地打在石头上，斯内普感觉有些不安。
要不要进去？斯内普坐在冰凉的地上思索着。已经过了一刻钟的时间了，里德尔说不定会被……他摇了摇头，还是……
“你在做什么？”
突然的声音让斯内普一下子清醒了来，“你……”他狐疑地打量了他一下，“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里德尔轻笑了声。
“哦。”然后他的视线飘到了里德尔的手上，他的手里托着一个光滑乳白的蛋。比平时的蛋要大些，居然还有花纹。他奇异地问，“这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里德尔耸耸肩，“放我们房间里吧，我要孵出它，不过不知道会是什么？”
不是我想，也不是其他，而是我要，这样的人，会成为一个强势而不折手段的人。斯内普突然想到，但他没有继续刻意去想下去，“你要抚养它？”
“恩。不是说过了。”
“那我们要不要准备些什么？”斯内普干巴巴地问。毕竟他们连自己都喂不饱，如果要养它，是要准备的。
“……”这个问题里德尔还没想过，他看到斯内普一脸不赞同的模样，走到前面，“我们先回去再讨论吧。”看了一下有些灰暗的天空，脸上浮现奇怪的笑容，“天色不早了。”
斯内普点点头，看了那个山洞一眼，跟着回去了。
浪大了起来。
科尔夫人在点人数，“四十、四十一……”她再看了一下孩子们，脸上浮现怒容，“还有两个孩子没到，谁？”
有些胆小的孩子畏缩了一下，科尔夫人不耐烦地咒骂了声。浪花猛地打在石头上，发出一声巨响，斯内普突然转过头，震惊地看着里德尔。里德尔察觉到视线，只是轻笑了下，然后不再看他。
“夫人，亚修斯和迈克还没到。”静悄悄的人群里，一位少年站出来恭敬地回答，是萨德尔•雷蒙，他顿了下，“我看到他们跟着里德尔走了，但是却看到斯内普和里德尔一起回来”
像是在温热的锅里炸下一颗炸弹。本就被定为‘本性不良’的里德尔顿时成了孩子们讨论的焦点。
“天哪。亚修斯一定出事了。”
“什么？一定是那个怪物搞的鬼，亚修斯从不违背科尔夫人的话的。”
“就是就是，但是亚修斯这么晚还没回来，一定有危险了。”
“亚修斯、迈克，千万别出事啊。”
他们以为他们讨论的声音很小，可是还是一字不落地落在了里德尔的耳里。他却依然面带笑容，无辜地看向科尔夫人，“我不知道，夫人，我只是和斯内普约好了去玩水。您可以问斯内普，还有您看，我们的衣服都湿了。”
科尔夫人听了并不作答，而是将视线转到斯内普的身上，“是吗？”
“……是的，我们还捡了贝壳。”等待了一会，斯内普面无表情地从裤兜里拿出一个漂亮的贝壳，“因为拣这些贝壳我还滑了一跤。”
但叽叽喳喳声并没有消下去，“撒谎，斯内普肯定在撒谎。”
“你们也应该知道起先我并没有和他在一起，后来才走的。那是因为我本来不想玩，后来觉得来了这里玩玩也好。你们说，如果没有约定好的地方，我会那么容易找到他吗？”斯内普突然转过身，问他们。
“说不定你们商量好了呢？”一个小孩大胆地叫了起来，“你这个丑八怪！”
“前两天我们在关黑屋，今天才知道决定出游，怎么可能能商量好呢？”斯内普皱下眉。
“谁知道呢，怪物不是会预知吗？”小孩弱弱地回答，似乎还想说什么。
“好了，这件事先放着，你们先回去。”科尔夫人冷冷瞥了他们一眼，转向其他几个修士，“你们去找。”
一路上谁也没说话，在大马车里，在和里德尔、斯内普乘一辆马车的每个人都不满地看着他们。
……
是夜，所有人都躺在了床上，亚修斯和迈克没有回来。
听着另一张床上浅浅的呼吸声，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微微发光的蛋，它被放到篮子里，里面垫着软软的小被子。斯内普看了一会，有些干涩地开口：“是你。”
“……”仿佛过了很久，对方才缓缓地回答，“你说什么呢？”
“我看到亚修斯他们跟踪你，但你出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我就奇怪了。我跟在你后面的时候还看了一下洞口，那个洞口在那些石块的中间部位，但是——”斯内普缓了缓口气，让自己的语气不要这么僵硬，“只要浪大起来的话，洞口就会被淹没……”
斯内普紧紧攅着手，“回来的时候还泼了我一身水，你居然还送了我贝壳。当时我就想，你怎么可能送我贝壳。因为你是要拉我下水，做你的证人是不是？”他猛地坐了起来，踏下地来到里德尔的床边，拽紧他的衣领，大声喊，“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别这么大声，吵醒了楼下的人，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里德尔平淡地拍拍他的手，“放开我。”
斯内普嘶哑着声音，“你怎么可以这么平淡，你知不知道你——在杀人？”
里德尔皱了皱眉，“我知道，但是你以为呢？他们偷偷跟着我，难道不是要杀了我。我只是先下手为强罢了。”
“他们——他们只是想教训你，他们怎么可能杀人？不要找借口。”斯内普睁大眼睛，通过蛋那发亮的光线，里德尔看到他脸上痛苦的表情，右脸那扭曲的有些恐怖的疤痕落在他的眼里。
“那是因为你不了解，你才来多久。亚修斯不会带着一个跟班来找我麻烦，永远都是不敢单挑的主。他总要带一群人来堵我的路，那种恶心的人。”里德尔冷笑了声，“敢这么做的只有一个原因，他想杀了我。”
“他过几天就要离开这里了。他恨我恨得要死，当然不想这样放过我，杀了我，他再离开，没有人会追究。”里德尔猛地用魔力撞开了拽住他衣领的人，看他踉跄跌倒在地，冷漠逼人，“我还想活着看到你说的那个世界，在那个世界大展手脚，怎么可以有这点阻碍呢？”
“你……”斯内普站直了身体，握紧拳头，挥了过去。
里德尔想要躲开，但还来不及移动身体就被打中了脸，嘴角马上流下了一丝血。“这是人命。”斯内普紧绷着脸。
“那又怎样？”看着斯内普还想继续挥过来，他猛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冷下了脸，“够了。”然后丢开。明明才八岁的年龄，无论是表情还是语气，里德尔都显得那样格格不入。“你最好不要有其他企图，别忘了你跟我是同一条绳上的蚂蚱。出卖我，你也没什么好下场。”
“你……”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意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