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一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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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风变得凌厉起来，围绕着西弗勒斯，被弹开的蛇身，或被斩成两端，或被摔地只剩一口气，凄惨喊痛的叫声在里德尔的耳里听起来是这么刺耳。里德尔看到，那个男孩仿佛被未知的力量保护住，凭空托起他的身体旋转。
风突然停下来，然后是下沙的夏天，树梢上挂满或是痛苦呻吟的蛇类，或是被无辜牵扯的生灵。可令人奇怪的是，刚刚隐去的太阳出来了，从树梢中射出，只过了一会儿，随着太阳光的移动，它重新照亮了整个大地，仿佛是刚才那些活生生的生物在绝望地呐喊，都不存在了。
一群嗜血的乌鸦，被此处的鲜肉所吸引，乌鸦骨碌碌地转着眼睛，在树枝上异样的安静，似乎等待两个人的离去。里德尔面无表情，漆黑的短发盖住他看不清表情的脸。他面容本来姣好，就算沉浸在幽暗的黑夜中脸颊也微微发亮，他的黑色眼瞳沉寂地看向躺在地上似乎是失去意识的男孩，里德尔从衣袖里滑出一把小刀，刀身在太阳光的反射下显得有些冰冷。他本可以一刀结束那个男孩的生命，可是他苍白的嘴唇却掠起，就像是饮血的贵族那般，笑了起来。
……
西弗勒斯一眼睁开，就看见里德尔坐在旁边，右手轻轻抚摸一条缠在左手臂。似乎——在安慰小白蛇？如果可以忽略小白蛇赤·裸裸的控诉的话。
里德尔很快发现西弗勒斯醒了，他将小白蛇放走，那条白蛇貌似有些恋恋不舍地看了里德尔一眼，然后快速溜走了。里德尔好笑地摇头，转头朝他微微一笑，关切地问：“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吧？”
西弗勒斯眼角狠狠抽了一下，这个人，这个刚刚差点要杀死他的人，现在居然还问他身体有没有什么事？变脸比翻书还快！他没有理他，低头，瞬间一手撑地翻身站起，快速移动到离里德尔较远的地方，谨慎地盯着他。
“唔……别紧张。”里德尔无奈地摊手，“要是我要伤害你的话，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可以做了。”
确实是这样。西弗勒斯心里想，面上虽无表情嘴上却问，“为什么？”
“好吧。”里德尔微笑，语气和表情十分谦和，眼角却出卖了他的兴奋，“我现在才知道，你也有那种力量，是吗？那种——强大的、无形的力量，我曾经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拥有。它可以让我、你、还有所以的东西漂浮起来，它可以燃烧东西，它可以召唤水柱……更重要的是，它伟大的力量让人恐惧——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他殷切非常地看着西弗勒斯，深深让西弗勒斯感到了一阵压力。
“魔法。”西弗勒斯难咽地吐出一个词。
“魔法？”里德尔眨了眨黑得发亮的眼睛，“你果然了解！但是魔法不是童话故事里才有的吗？”说到童话故事他有些不屑的语气。
“我们是巫师。”西弗勒斯顿了顿，这样的里德尔让他很不适应。但他仍干巴巴地继续说道，“在这个世界上，你用眼睛看见的不是全部，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东西。魔法就是一样，而巫师就是使用魔法的一类人，跟麻瓜完全不同，麻瓜完全看不到巫师的存在。所以——”说到这里，西弗勒斯冷笑道，“所以以麻瓜的愚昧说巫师是怪物也无可否认。”
“麻瓜？”里德尔像是恢复了正常，矜持地问。
“我们是巫师，而那些不会使用魔法的人就是麻瓜。”
“然后？”
“然后，我们必须等到11岁的时候，会有霍格沃兹的教授接我们去那里，教授我们魔法。”西弗勒斯恶狠狠地道，心里却想为什么我要回答他的问题。
里德尔的眼睛又一下子亮了起来，“教授我们魔法？”看到对面的男孩难看地点头，里德尔心里涌起一阵波澜。这么说我不是怪物，我不是一个人的，是不是这样？——他完全忽略了西弗勒斯的那句‘以麻瓜的愚昧说巫师是怪物也无可否认’的话。
里德尔兴奋地向前走几步，看到男孩谨慎地退后几步。皱了皱眉，说，“我说过要是我要伤害你的话，在你昏迷的时候我就可以做了。而且如果你不是听了科尔夫人的话来监视我，甚至跟踪我，看到我的秘密，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你一生气就要杀人，这个世界的人早死光了。西弗勒斯的眼神越来越凶狠了，但他没有辩解。科尔夫人叫他监视他是有这件事的，虽然他没有答应。但他可没有跟踪人的怪癖，况且看到他的秘密也不是他自愿的，谁愿意看！
里德尔把他凶恶的眼神当做被戳破事实的尴尬，很大度地挥手，“既然这样，你也会蛇语吗？”
“……”西弗勒斯看着这个在摆大度的男孩，很不想回答他的问题，但他仍说了。
“不……蛇佬腔并不是每个人会的。它是专属于萨拉查•斯莱特林，以及他的后裔们才可以懂得的语言。萨拉查•斯莱特林是创建霍格沃兹的四个创始人之一，贵族出身，是个很伟大的巫师。”西弗勒斯机械地回答，看着里德尔有些迷茫地样子，才有些平衡了下，“其他我并不清楚了。”但他不知道的是，萨拉查•斯莱特林这个人从此在里德尔心里留下了很深的印记。他自己相信，里德尔并不是平庸的，也许他会有个贵族血脉的永远强大力量的巫师父亲，然后才是一开始留在脑海深处的悲惨的那个女人，无情抛弃他的女人。
现在其实天色有些晚了，要是不想被锁在门外关一晚上，他们必须回去了。里德尔看了看天色，叹了一口气，“回去吧。”然后率先向孤儿院的方向走去。
依言，西弗勒斯跟了上去。但他绝不承认自己迷路了，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才碰到里德尔的。但他落在后头，离里德尔三步远。
在树林的出口处，里德尔回头看了看他，盯着他的裤脚看了看，又注意了下他的衣袖。西弗勒斯被他盯得不自在，怒视。
“啊——我为我刚才的举动向你道歉。”里德尔微微点头。西弗勒斯惊讶地看着他。
“绑在你左臂上的绿发带不见了？”里德尔已有所指地问，西弗勒斯一下子僵了脸。
“裤脚上沾了些有些干化的湿泥。”
西弗勒斯面无表情。
“衣袖这边也都是泥水弄起来的，指甲里也有泥巴。”里德尔像在不堪指出他脏乱的地方那样，可表情上却什么动作也没有。
“我想那张照片也没了吧。”里德尔继续开口，丝毫不看西弗勒斯冰冷的眼神，“你翻过我的东西？”西弗勒斯脸色难看地问。
“没有，我可不喜欢揭人伤疤。”里德尔看到西弗勒斯明显不赞同他的样子，噎了下，镇定地笑了，“我只是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它从你的床上飘下来。”
傍晚的黄昏，天色有些灰暗下来了。
“这里是墓地。”里德尔站在树林出口处看着这一片阴深深的深处，两人经过的地方，地上的落叶又堆积了些。他们在这里静静地站着，似乎过了很久，幽灵的歌声，从深处传了出来。寂寥的歌声飘向茂盛的树，树枝缠绕。忽闪的蓝绿亮光暗藏危险的步调，黑暗生灵都蠢蠢欲动起来。他的声音掺杂着蛊惑：“丢掉无用的东西也好，这个世界上什么也没有比自己更重要。谁都会背叛你的，除了自己。”
“我们或许可以做个合作伙伴，那伙人已经将你我归我一类了，想必接下来的日子会更不好过。所以毕竟还有3年，我们得活下去。”里德尔的表情有些阴鹜。
“但是——说不定我们今天没饭吃了。”里德尔快速地说完，看到西弗勒斯嘴角抽动的样子。他笑了，笑得一派风轻云淡。
沉寂在里德尔刻意制造起来的阴森里，西弗勒斯被里德尔吓了一跳，无声地盯着他，像是要把他用目光狠狠杀死。套用一句话，如果眼睛可以杀死人的话，里德尔已经死了好多次了。西弗勒斯突然想到这，灵感一闪，‘好想有一只传说中拥有金色眼瞳的美杜莎啊，就一眼，可以让人石化一生的美杜莎。’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