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校后和他HE了》pinkbay

27、27.晋江文学城

　　宋汀桐离开后的第七天，附中按照教学计划，进行了一次高三下学期的月考。

　　考场里弥漫着熟悉的紧张感。沙沙的答题声，翻动试卷的哗啦声，以及偶尔几声压抑的咳嗽。林清许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在他纤长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他答题的速度很快，姿态放松，仿佛只是在完成一份普通的课堂练习。

　　考试结束后，关于成绩的讨论和猜测在班里悄悄流传。大家都好奇这个半路转来、顶着网红校草头衔、还带着点“问题学生”传闻的林清许，究竟水平如何。尤其是上学期期末和这次月考，他的成绩都成了一个谜——班主任念成绩时，唯独跳过了他。

　　这种刻意的忽略，反而激起了更大的好奇心。

　　考完试后的第三天，成绩出来了。

　　早自习时，班主任宁可心抱着一叠成绩单走进了教室。原本还有些嘈杂的教室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聚焦在她手上那几张决定“生死”的纸上。

　　宁老师扶了扶眼镜，神色如常，开始按照惯例，从成绩单的底部往上念名字和分数。这是附中的传统，带着点公开处刑的意味，也更能激励（或者说刺激）后面的学生。

　　一个个名字被念出，伴随着或高或低的分数，有人松了口气，有人暗自神伤，有人面无表情。教室里的气氛随着排名的攀升而逐渐凝固。

　　终于，念到了前十名，前五名……大家的呼吸都不自觉地放轻了。

　　当念到第二名，是一个常年稳居前列的女生时，所有人都知道，只剩下最后一个名字了。

　　那个本该属于宋汀桐，如今却空悬着的位置。

　　宁可心的声音顿了顿，目光在教室里扫视一圈，最后落在了那个靠窗的、正支着下巴看窗外麻雀打架的身影上。

　　全班同学像是提前排练好了一样，齐刷刷地、带着难以抑制的好奇和探究，将目光投向了林清许。

　　教室里静得能听到窗外麻雀的啾鸣。

　　宁可心清了清嗓子，声音清晰地念出了那个名字和后面跟着的、一个石破天惊的数字：

　　“林清许，”她顿了顿，似乎自己也需要确认一下那个数字，
　　“这次的月考成绩是……748分。”

　　……

　　死寂。

　　绝对的死寂。

　　仿佛连窗外的麻雀都被这个数字惊得忘记了鸣叫。

　　748分？！
　　满分是750分？！
　　这意味着，除了语文可能被扣了点卷面分，其他科目，全部满分？！

　　这怎么可能？！这可是高三下学期综合性强、难度拔高的月考！不是基础测验！

　　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脸上，震惊、难以置信、茫然……种种情绪交织，最终化为一片空白。

　　陈达手里的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但他毫无所觉，只是张大了嘴巴，像个傻子一样看着自家宝贝那依旧淡然的侧脸，脑子里嗡嗡作响。

　　他……他老婆……考了……748？！

　　那个会跟他撒娇、会因为他的蠢话翻白眼、跳舞时魅惑众生、曾经还是数学国家队成员的林清许……在综合考试里，考了离满分只差2分的恐怖成绩？！

　　这他妈还是人吗？！

　　就连前排的周一让，也罕见地露出了诧异的神色，挑了挑眉，看向林清许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深意。

　　在一片诡异的寂静和无数道灼热目光的注视下，当事人林清许终于慢悠悠地转过头。他似乎对全班聚焦的视线毫无所觉，也对那个惊世骇俗的分数没什么反应，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像是嫌教室太吵，打扰了他看麻雀的兴致。

　　然后，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他非常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捅了一下旁边还在石化状态的陈达，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落针可闻的教室：

　　“喂，”
　　“我铅笔掉了，帮我捡一下。”

　　陈达：“……”
　　全班同学：“……”

　　短暂的沉默后，教室里猛地爆发出巨大的喧哗和议论声，几乎要掀翻屋顶！

　　“卧槽！！！748？！”
　　“我没听错吧？这是人类能考出来的分数？”
　　“学神！又一个学神！我们班到底是什么风水宝地？！”
　　“所以他上学期期末……”

　　宁可心看着台下炸锅的景象，又看了看那个仿佛事不关己、只等着同桌捡铅笔的林清许，无奈地笑了笑，抬手示意大家安静。

　　“好了，成绩大家都知道了。林清许同学……成绩非常优秀，大家要向他学习。”她顿了顿，补充了一句，“至于上学期的成绩，也是同样的水平。”

　　真相大白。

　　那个转学而来，带着神秘色彩，既是“问题学生”又是顶级网红的林清许，摇身一变，成了碾压众生的、隐藏的学神。

　　陈达终于从巨大的冲击中回过神，他弯腰捡起笔，塞回林清许手里，然后猛地抓住他的手腕，眼睛瞪得像铜铃，声音都在发飘：

　　“宝、宝贝儿……你……你真是……”

　　林清许看着他这副语无伦次的傻样，终于忍不住，唇角勾起一个清浅却足以倾倒众生的笑容，带着点恶作剧得逞的小得意，低声问：

　　“怎么了？”
　　“很意外吗？”

　　陈达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脸，和那双映着自己呆滞模样的丹凤眼，感觉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击中，又酥又麻。

　　意外？
　　这何止是意外！
　　这简直是核弹级别的惊喜（或者说惊吓）！

　　他忽然觉得，自己捡到的，可能不仅仅是个宝贝，而是个下了凡来体验生活、顺便碾压一下凡人智商的……神仙。

　　————

　　“748”这个数字，像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附中高三，其引发的震动甚至暂时压过了对宋汀桐竞赛结果的关注。

　　课间，高三（三）班的门槛几乎要被其他班前来“瞻仰学神”的同学踏破。人们挤在门口、窗边，伸长了脖子，就想看看那个考出逆天分数的林清许，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

　　而处于风暴中心的林清许，却依旧我行我素。他要么趴在桌子上补眠，要么戴着耳机看舞蹈视频，要么被陈达圈在座位上投喂零食，对周遭的一切视若无睹，仿佛那个引起轰动的748分跟他毫无关系。

　　这种极致的淡然与恐怖分数形成的巨大反差，为他蒙上了一层更神秘、更耀眼的光环。

　　“学神”的滤镜一旦戴上，他过去那些“黑历史”——上课玩手机、念检讨，甚至他跳舞时那魅惑众生的样子——在大家眼里都自动被解读成了“大佬的任性”、“强者的叛逆”和“天才的多才多艺”。

　　陈达的感受最为复杂和……微妙。

　　一方面，他骄傲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恨不得拿着大喇叭满世界宣告“748分那是我老婆！”。当有外班男生偷偷议论林清许长得好看时，他会立刻凶神恶煞地瞪过去，用眼神警告：看什么看！那是我的人！学神也是你们能觊觎的？

　　另一方面，他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甜蜜的“压力”。

　　以前，他觉得自己体育好，长得也不赖，对林清许好，勉强还算配得上。可现在，他家宝贝不仅是网红，是前国家队成员，现在更是坐实了碾压众生的学神身份……这差距，好像一下子从一个小土坡变成了珠穆朗玛峰。

　　一种类似于“我何德何能”的情绪，悄悄在他心里滋生。

　　下午自习课，陈达第N次偷偷瞄向旁边正在刷物理题的林清许。阳光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握着笔的手指白皙修长，连思考时微微蹙眉的样子都好看得不像话。

　　陈达看着看着，心里那点小忐忑又冒了出来。他凑过去，压低声音，语气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和依赖：

　　“宝贝儿……”

　　“嗯？”林清许头也没抬，笔尖还在草稿纸上流畅地移动。

　　“你……你这么厉害，”陈达挠了挠头，“会不会觉得我特别笨，特别配不上你啊？”

　　林清许写字的手一顿，终于抬起头，转过脸来看他。那双丹凤眼里没什么情绪，只是静静地看着陈达那张写满了不安和认真的脸。

　　看了几秒，他忽然伸出手，用指尖在陈达的额头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

　　“笨蛋。”

　　语气依旧平淡，却奇异地抚平了陈达心里所有的褶皱。

　　“我要是在意这个，”林清许收回手，重新看向自己的习题，声音轻得像是在自言自语，“当初就不会跟你在一起。”

　　他说完，似乎觉得有点不符合自己高冷的人设，又欲盖弥彰地补充了一句，耳根却悄悄漫上一点粉色：

　　“而且……你篮球打得很好。”

　　陈达愣在原地，消化着这几句话。

　　先是骂他笨蛋，然后是变相的肯定和告白，最后……竟然还夸了他一句？！

　　巨大的喜悦像烟花一样在陈达心里炸开，刚才那点不安瞬间被炸得灰飞烟灭。他猛地抓住林清许放在桌下的手，紧紧握住，眼睛亮得惊人，傻笑着低声说：

　　“对！我篮球打得好！我以后还能打得更好！我……我还会对你更好！特别好那种！”

　　林清许挣了一下没挣开，也就由他去了，只是嘴角几不可见地向上弯了一下，继续低头演算他的物理公式。

　　周围偷偷关注着他们的同学，看到陈达那副瞬间“满血复活”、恨不得摇尾巴的样子，和林清许那看似嫌弃实则纵容的态度，纷纷在心里默默吐槽：

　　得，这哪儿是学神和体育生的组合？
　　这分明是顶级钓系和他家大型忠犬的日常！

　　看来，在真正的喜欢面前，所谓的“配不配”，从来都不是由分数和头衔来定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