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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我,AK菩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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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庙师妹……这是原谅我了吗?”柳如嫣小心翼翼地问我说。
我坐到床上,左脚点地抬起右脚放在床沿,然后用右肘顶住右腿,右拳撑住头,摆出我当菩萨时的姿势,弯起嘴角笑了笑:“如嫣师姐有点小瞧人了啊,其实我从来就没怪过你呀,又何来原谅一说呢?”
这次轮到柳如嫣愣住了:“你从来没怪过我?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明明对你做了那么多坏事啊。”
我点点头:“不仅不怪,而且我还担心,你会怨恨我的,毕竟我也……做出了那种事,害你没了竹马。”
柳如嫣的脸色变了变,然后喃喃自语道:“恨你吗……好像有吧,但是还有一种,隐隐约约的解脱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
我垂下眼皮点点头:“挣脱枷锁的感觉,对不对?”
柳如嫣眼睛一亮,然后用力点点头:“对,对!就是挣脱枷锁,林庙师妹,你说的太对了!”
“是枷锁,也是庇护。师姐,现在你需要自己面对一切了,失落,恐惧,迷茫的同时,也有希望,期待和……野心。”
“野心?我?”柳如嫣指着自己问道,“林师妹,我连自己明天去哪里都不知道,又哪来什么野心啊。”
我再次笑了笑:“柳师姐如果没有证明自己的野心,大半夜的来找我干嘛?”
柳如嫣慢慢坐直身子看着我,过了好大一会儿才重重叹了口气:“全都被你看透了啊!我……我真该早点儿来找你的,林庙师妹。”
“嗯,我也等师姐很久了。”我从床上站起身子,“不过,决定权在师姐手上。”
我从木箱子的深处拿出一把□□,直接放到桌子上。柳如嫣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拿起了沙鹰:“师妹,这件法宝……看着跟朱真他们用的不一样啊!小巧了许多。”
我点点头解释说:“实不相瞒,其实我初见如嫣师姐的时候,就知道你与我AK宗有缘。这法宝名叫□□,是我专门为柳师姐准备的。”
沙鹰在手,柳如嫣似乎也脱胎换骨了,从一株仰仗他人而活的菟丝子,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柳如嫣握紧沙鹰点点头:“现在我也该叫你尊者了。尊者,请指点弟子一二。”
“好啊!但是我也不能喊你徒弟,以后……还是喊你名字吧!如嫣,现在跟我去后山——对了,我从来不喝酒的,这坛药酒你带上慢慢喝吧。”
如果说白云展是给三代弟子做了榜样,那么柳如嫣的加入,让一部分二代弟子也动心了。但是柳如嫣在禄天门的日子依旧不太好过,她一个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混在一起平辈相称——当然因为我还是喊她如嫣,所以朱真白云展他们依旧喊她师叔——难免会被人暗中嘲讽奚落。
换做以前的柳如嫣,这种窃窃私语暗中诋毁,早让她风声鹤唳了。但是手握真理的柳如嫣不一样,面对风言风语不仅心如止水,而且更加努力修行。甚至连她金丹期的修为,都隐隐有了突破的迹象。
年关将近,也是禄天门每年一度秘境试炼的日子。禄天门的秘境会在十一月十五的子时准时开启,里面有不少的珍稀草药和高级法器,还有各种机缘等着寻宝人。
当然,护宝的妖兽、陷阱也不在少数,是禄天门检验众人修为、寻找珍宝的最好机会。
我加入禄天门后,从没参与过秘境试炼,但是今年有点不一样,药宗钱长老居然亲自跑到我的苗圃,问我要不要参加秘境试炼。
我颔首行礼说:“钱长老……”
钱长老立刻挥手止住我:“哎呦,林庙啊,你好歹也是当过戒律长老的人了,以后你还是喊我老钱吧!这不,宗门上下都希望你能参加秘境试炼,掌门也是觉得咱俩住的近,所以让我过来问你一嘴。”
我放下水瓢笑了笑:“那就麻烦钱老告诉掌门,我就不和同门争宝了。到时候有人找到稀有药材,能送我一两棵,林庙就感激不尽了。”
钱长老满是遗憾地看着我说:“林庙,你真的……算了,想想也是,除了草药,你也看不上秘境里的那些东西。我知道了,这就回去禀告掌门。”
我本来就是随口一说的托辞,谁成想朱真他们从秘境回来的时候,把大包小包的名贵药材堆满了半个院子。
见我面露疑惑,朱真上前一步抢着说:“尊者,我和白师弟,柳师叔带着所有弟子,扫荡了秘境的一二层,最后被一只渡劫期的妖浮屠挡住去路才退出秘境。这些草药都是弟子们采回来孝敬您的!”
我看了一眼包袱里的龙髓草,血石斛,仙人葵等上等药草,皱了皱眉头问道:“你们把所有草药……都拿我这里来了?!”
柳如嫣上前一步解释说:“尊者,这些都是弟子门人自愿孝敬你的,你收下就好,不要寒了弟子们的一片心意呀。”
我有些无奈地看着柳如嫣:“如嫣,你想累死我啊?看你平时挺聪明的,也不想想这么多草药,我自己一个人磨得过来吗?”
朱真和柳如嫣愣住了,白云展则是轻笑一声,小声说道:“我早跟你俩说了,别把药材都给尊者,你俩偏不听。落埋怨了吧?嘿嘿。”
我把目光落到白云展身上:“小白,你也强不到哪去,五十步笑百步罢了——你们赶紧把这些草药送到药宗,让钱长老统一安排,该给谁给谁。然后晚上来我的木屋,跟我说说那只妖浮屠是怎么回事。”
晚上我备好青菜白饭,刚在桌子旁边坐下,柳如嫣他们三个就拎着酒肉过来了。朱真一边打开酒坛,一边对我说:“尊者,你天天白饭青菜,不沾酒肉,甚至连鸡蛋都不肯吃,肚子受得了吗?”
“这是修行,你现在不懂。”我点点头解释说。
柳如嫣则是瞪了朱真一眼:“知道尊者不吃这些,你还拿过来馋她?尊者,你虽然不吃酒肉,但是素包子总可以吧?”
说着柳如嫣从乾坤口袋里,拿出两笼香气四溢的包子,笑吟吟地摆到我面前解释说:“这是我拿草药跟一名药修弟子换的,她叫穆莲青,也是尊者的师侄。包子是她用蘑菇野菜做出来的,和肉包子的口感差不多,尊者也可以知一知肉味了。”
我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确实鲜美多汁入口即化,比白饭青菜好吃多了。柳如嫣见我不说话,立刻接着说道:“既然尊者喜欢,我以后让穆师侄多做几次?”
我不置可否地吃完一只包子,然后开口说:“那只妖浮屠,什么来头?”
三人一边吃喝,一边像聊天一样把妖浮屠的情况跟我说了一遍。妖浮屠的原身是身经百战的铁浮屠,一身铁甲刀枪不入。尸身在秘境中不知得了什么机缘,竟然达到了渡劫期的修为。弟子们在试炼途中惊扰了妖浮屠,若不是柳如嫣三人的AK修为初见成效,不知道多少弟子要命丧秘境里了。
AK宗的功法是遇强则强,我从三人的描述中得知,他们在对付妖浮屠的过程中,不知不觉都达到了百步穿杨的境界。有了百步穿杨的修为,柳如嫣他们仨就可以集中攻击妖浮屠的关节弱点,阻延它的行动,为撤离秘境二层争取宝贵的时间。
如果是普通渡劫期的妖物,三人的修为是可以杀掉它的,但它偏偏是防御力极强的妖浮屠。能在它的追杀下带领所有弟子全身而退,说明我这三个大弟子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我一边点头,一边在三人期待的眼神中开口问道:“朱真,你是大弟子,你怎么看?或者为师换个说法,你当时怎么想的?”
朱真喝了半碗酒,抹了抹嘴唇开口说:“尊者,我当时也没想太多,就想着一定要阻止那怪物扑过来,我伤不伤无所谓,但是其他人必须都走了,我才能走。”
我点点头:“不错,铲强扶弱,没给为师丢脸。小白,你呢?”
白云展抱拳,恭恭敬敬地朝我行了一礼:“尊者,我当时就想,如果AK宗的其他弟子再强一些,我们是不是就能杀掉那个妖物了呢?所以我决定和朱师兄、柳师叔一起,把表现勇敢的弟子召集起来,重点磨练他们的修为。而其他弟子根基薄弱,更需要我们三个的悉心指导才行。”
我长长舒了口气:“好好好,小白,你能想到这点,为师很高兴。但是为师还得再强调一遍,本门功法,修心更甚于修行,你俩现在还是差点意思。”
柳如嫣低头沉默片刻,才在朱真和白云展的注视下缓缓开口:“尊者,我当时……很害怕。”
朱真一脸不解地问道:“师叔,你可是火力最凶的那个,我和老白都被你挡在身后护着,你会害怕?不能够啊!”
柳如嫣摇摇头小声说:“我当时真的很害怕——怕阻止不了那个怪物,怕它冲过来后,还有弟子没来得及逃走。当着尊者的面,别光说好听的,当时咱们三个逃得多狼狈,别人不知道,你俩还不知道么?”
我眯起眼睛,看向满脸心虚的朱真和白云展:“有这种事,为什么不说?”
白云展嘴角动了半天,才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解释道:“我们……不想让尊者失望,也不想当尊者担心……而已。”
“可为师已经失望了。报喜不报忧,我拿你们当徒弟,在你们眼里,还有我这个尊者么?!”我眼睛眯得更紧了,声音也不由得高了起了。
三人都噤若寒蝉地低下头,过了好大一会儿,柳如嫣才偷偷看了我一眼,然后问我说:“尊者,你今天咬唇纸了吗?”
我喝了一口粗茶:“我从来不用那种东西。”
柳如嫣的眼神更奇怪了:“那你的嘴唇为什么那么红啊?我就算咬上一百张唇纸,也到不了你这种程度啊!”
我默默打量了一下柳如嫣,然后听到朱真小声说:“老白,尊者的嘴唇很红吗?”
白云展摇摇头:“没,没有啊……坏了!难道是柳师叔……又突破境界了?!”
我略显赞许地朝白云展点点头,柳如嫣则是满脸迷茫地看着白云展:“啊?小白,你说什么?咱们刚到百步穿杨的境界,我又突破了?不可能吧。”
我放下茶碗呼了口气:“知道为什么,为师说本门修心更甚于修行了吧?”
在朱真和白云展震惊、羡慕的眼光中,我右手凭空多出来一把NOVA:“此法宝名为散弹枪,又叫喷子。如嫣,拿上试试吧。”
柳如嫣毕恭毕敬地接过NOVA,小心翼翼地抚摸了几遍银灰色的枪身,然后定定地看着我:“尊者,我可以试试吗?”
我又给自己添了半杯热水:“当然。带上你这两个师侄,让他们也瞧瞧,恐惧之源的境界,是什么样的。”
第二天清晨,柳如嫣重回秘境杀掉妖浮屠,带着渡劫期内丹回禄天门的消息,直接炸了。
所有弟子几乎都聚到了宗门大殿,看着掌门当众宣布把内丹赐给了柳如嫣。然后掌门更是放言,林庙长老的修为深不可测,有想跟着林长老修行的,任何人无故不得阻拦,除非林长老本人不收。
于是我顺理成章地成了禄天门第八位长老,暗器长老林庙。
掌门李修功来找我,笑容可掬地对我说:“林长老,你既有这通天的修为,怎么也不跟老李说一声?白白浪费十年时间啊!”
我莞尔一笑:“掌门,我的修为功法,若是落入歹人手里,哪还得了?”
李修功深以为然地点点头:“林长老言之有理,咱们禄天门虽然只是个二流门派,但修的也是天地正道。所以这十年,你其实一直在考察门人的品行,是不是啊?”
我点点头,李修功又闲扯了几句,突然有些局促地搓着手,跟我商量说:“林长老你看,那么多弟子都有真理了,我这个掌门却没有……好像,也不是个事儿啊!”
我右手再次多了一把通体黝黑的NOVA,然后当着李修功的面抖了一下胳膊,咔擦一声脆响,子弹上膛。
李修功目不转睛地盯着NOVA:“跟柳师侄一样的法宝啊!林长老,你……”
我把NOVA转了一圈,咔擦一声,第二发子弹上膛:“掌门,禄天门之所以是二流门派,主要是你和几位长老明辨事理,刚正不阿,不像某些宗门,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我来禄天门之前,肯定都考察好了啊。”
李修功挠挠头说:“原来是长老选了我们啊!得亏我们行的端走的正,要不然,林长老还看不上我们呢!”
我把NOVA递给李修功笑了笑:“所以,掌门也愿意喊我一声尊者了?”
李修功接过NOVA抱在怀里,爱不释手地点点头:“当然当然,以后我喊你尊者,你喊我掌门,咱俩各论各的。哦,对了,其余几位长老,可能也要来找你,老李就不耽误尊者的时间了哈!”
收徒的事,我依旧推给了三个大弟子,然后静待其他长老上门。
紧随掌门其后的,居然是剑痴灵月仙子。
灵月仙子性格清冷,见我也不客气:“尊者,我要法宝。”
我打量了一番容貌清丽的灵月仙子,然后点点头:“你是剑修,要刺刀吗?”
“要。”灵月仙子回答的干脆利索。
我站起身子点点头:“仙子随我来,我要改装一下。”
给灵月仙子的,是一把深蓝色的NOVA,和一身蓝衣的她很配。灵月仙子就静静站在旁边,默默地看着我给她改装枪口,调试刺刀。
身为传功长老,她早已是波澜不惊,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性格了。
快调试完毕,我低头喊了她一声:“牛鲜花。”
“诶。”灵月仙子下意识地应了一声,然后突然跳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喊道:“尊……尊者!你怎么知道我本名的?我从来……从来没跟任何人说过啊!”
我扭头看了她一眼:“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灵月仙子牛鲜花彻底慌了:“我爹娘没读过什么书,所以给我起了这个名字……尊者,你不会告诉别人吧?”
我把刺刀NOVA放到她胳膊中间:“我是那种碎嘴的人吗?放心,就凭你这么多年一直不改名,双亲在世之时,还独自在床前伺候了几十年,此份孝心天地可鉴,我当然不会为难你啊。”
牛鲜花的眼神暗淡下来:“我这算什么孝心,当年我修炼未成,又身无长物,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爹娘死于重病……如果我有现在的修为,如果我有现在的丹药……”
“恨你那个见死不救的哥哥吗?”我突然问她说。
牛鲜花的眼神里闪过一丝冷冽:“尊者,你叫我何如不恨!他明明有起死回生的丹药,却为了自己修仙,宁愿送给外人也不救自己爹娘……御天宗的凡不尘,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牛光宗!”
我拍了拍牛鲜花的肩膀:“因果报应,循环不爽。我AK宗的教义之一,就是有仇当场报。如果报不了,就滚去修炼。”
牛鲜花收起刺刀喷子,恭恭敬敬地跪地行礼说:“多谢尊者指点,牛鲜花明白了。”
“嗯,有不明白的,问问你徒弟白云展。记住,只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父,这句话无论对你,还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我扶起牛鲜花,小声对她说。
牛鲜花眼神一亮:“只有状元徒弟,没有状元师父吗……多谢尊者,又解开我一个心结。牛鲜花告辞了。”
禄天门的众人,虽然有些不正经,但是都挺正常的。其余长老都找我索要喷子,唯独戒律刘长老对我说:“老林,我要AK。”
我略显无奈地推给他一碗粗茶:“刘长老,是记恨上我了?”
刘长老把粗茶一饮而尽,然后摆摆手说:“记恨谈不上,就是从哪摔到从哪爬起来。还有,你这粗茶不好喝,我回头让弟子孝敬你点好茶叶。”
我又给他添了一碗茶水:“不好喝也是茶叶,比白开水强。”
刘长老再次一饮而尽:“就说啊!AK再不济也是尊者的法宝,我觉得不比喷子差。再说,我看你那仨徒儿,还有掌门他们都挺忙活,总得有人教其余弟子操练AK吧?不是所有人都跟那几个长老似的,上来就能驾驭喷子啊!”
“刘长老所言甚是。”我再次给刘长老添了一碗粗茶。
刘长老端起茶碗,看着我摇摇头:“老林,你别总是这么客气,说话文绉绉的。现在禄天门上下,除了炼药的小穆,全是你AK宗的人。那些弟子之间,有了好勇斗狠的苗头,我怕你着急,所以打算压一压那些兔崽子的气焰。”
我点点头:“刘长老有心了。”
“你看你,还这么客气。老林你自己说,咱俩的关系,除了柳如嫣,应该是最好的吧?包括你那俩关门弟子都不行。”刘长老又是一口气把茶水都喝完了。
我笑了笑说:“年轻人嘛,轻佻,浮躁,是在所难免的,肯定比不上刘长老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前辈啊。”
刘长老给自己添满热水,然后坐回椅子叹了口气:“你让我盯着灵月,我也劝了她好久,她现在是暂时放下报仇的念头了。不过哪天遇上她亲哥,我觉得她还会算账的。”
“这……”我放下茶杯看向刘长老。刘长老也看着我说:“老林,御天宗身为第一大宗门,以前是咱们惹不起,现在是咱们不想惹。老李老钱这帮管事儿的你大可放心,不会让弟子们出去撒野的。但凡不尘可是御天宗长老的女婿,灵月真惹了他,弟子们恐怕就不好过了。”
我看了一眼门外新挖出来的池塘,池塘里是我种的九朵净世莲,然后点点头:“我一直都是不惹事,但是不怕事的态度。互相安分一点,对所有人都好。”
我是不主动惹事,但是架不住事主动惹我啊!
起因就是我的九朵净世莲。青州水灾,瘟疫遍地,各大宗门都派出药修弟子前去赈灾,但是效果甚微,因为当地的水源已经被邪修下毒污染了。
钱长老找我商量对策的时候,我给穆莲青摘了一朵净世莲,让朱真和白云展护送她前去净化水源。
净世莲一叶净长河的无边法力,让所有人都惊呆了。穆莲青和她手里的净世莲,自然成了各大宗门势在必得的至宝。幸亏朱真和白云展争气,和其他势力的战斗过程中,双双进入恐惧之源的境界,才把穆莲青安然无恙地带回来了。
只是如此一来,禄天门和净世莲,彻底进入所有宗门的视野中了。
朱真他们回来当天,穆莲青蒸了好几笼素包子让朱真抱着,一进木屋就跪地磕头说:“多谢林师叔慈悲,救万民于水火!”
我摆摆手,早就候在一旁的柳如嫣拉起穆莲青:“穆师侄你这是干什么?人回来就好,尊者还等着你们给她说这次游历的见闻呢!”
所有人入座后,我拿起一只包子咬了一口,然后冲朱真点点头。朱真立刻兴冲冲地说:“尊者!我悟了,一切恐惧都来源于火力不足!”
然后朱真朝柳如嫣拱了拱手,继续对我说:“当时我和老白被无数修者包围,虽然他们的法宝都被打碎了,但是修为尚在。我和老白谨遵尊者的教诲,不敢取他们性命,正险象环生的时候,穆师妹突然跑回来救我俩来了。”
我看着穆莲青挑了挑眉毛,柳如嫣也有些费解地问道:“朱儿,莲青救你俩?她拿什么救?她不过是筑基期的药修呀!难道她,想把她自己和净世莲……统统交给那帮人?”
朱真有些恼怒地点点头:“是这样,柳师叔,因为净世莲这种天地至宝,只有师妹和尊者知道怎么用。我和老白当然不答应,然后再次交手的时候……我手里的AK就自动变成喷子了。”
白云展点点头附和说:“我也是,我突然理解如嫣师叔在秘境掩护我们撤退时的心情了。就像尊者说的,修心为上,认识到自己无能为力的时候,尊者的法宝回应了我们,我们也顺利杀回来了。”
朱真看着白云展摇摇头:“老白,听说你又变回剑修,以后只用刺刀跟其他门人比划了?”
白云展满脸认真地再次点点头说:“是的。我的大师父灵月仙子,现在把劈刺十三式练得出神入化,掌门渡劫中期的修为都不是她的对手,当然,前提是不扣动扳机,只拼刺刀。”
我又抓起一只包子放在手里:“修炼法门,殊途同归。而且人各有志,为师也从不强求,灵月若不是心有执念,早该进入火力压制的境界了。”
白云展急忙追问道:“尊者,我大师父有什么执念啊?我能帮她吗?”
我咬了口包子,慢慢摇摇头:“执念只能她自己去破。哪怕是我,也只能在一旁指点,不能代劳啊。”
气氛变得融洽起来,喝了不少酒的柳如嫣突然开口问道:“莲青,你什么时候拜你林师叔为师啊?禄天门上上下下,只剩你自己一人了。”
穆莲青有些不好意思地摇头婉拒了柳如嫣:“柳师叔,我不愿打打杀杀的,只希望林师叔把她一身治病救人的本事传授于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柳如嫣和朱真还想再劝穆莲青,我摆摆手阻止了他俩:“我不是说了么,不强求。莲青想悬壶济世,我非常赞成。至于下山救人,有你们帮她也就可以了。”
朱真护送穆莲青下山后,借故留下来的白云展突然对我说:“尊者,弟子有一事相求。”
我看着他笑了笑:“啊,什么事?”
“请尊者向钱长老提亲,让钱长老把穆师妹许配给朱师兄。”白云展俯身行礼说。
我又笑了笑,柳如嫣接着说道:“我也看出来了,朱儿对莲青有意思,两人结为道侣,也算是一段佳话了。尊者,你意下如何。”
我看着池塘里的净世莲点点头:“小白,去摘朵净世莲当聘礼,明天你们仨跟我一起,去钱长老那提亲。”
朱真和穆莲青的婚礼很隆重,比阮英驰敷衍我的强上百倍,禄天门上下张灯结彩喜气洋洋,无论门内还是门外弟子,都把自己压箱底的宝贝拿出来当贺礼了。反倒是我送的净世莲,在他俩大婚后,被穆莲青给退回来了。
已为人妇的穆莲青拉着朱真,来到我的木屋说:“林师叔,净世莲太贵重了,我们承受不起,师叔如果想道贺,不如……不如把悬丝诊脉的绝技传授于我吧?”
我吹了吹茶杯里的茶叶——刘长老送来的上好茶叶,味道确实香——然后对一脸忐忑地穆莲青点点头:“你个徒媳妇儿,还挺会挑,上来就要我绝技啊!可以,师叔教你,朱儿,门外伺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