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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蒙面酒会上的撕破脸 ...

  •   我有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

      他打着朋友的名义,陪伴着我,而我追逐着另一个男人。

      此刻,席诉苔正坐在我对面,优雅地切着牛排,眉宇间全然是漫不经心。

      玫瑰餐厅里流淌着轻柔的音乐,但我却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我攥了攥手心,内心平静,率先打破了沉默:“诉苔,今天……怎么突然想和我一起吃午饭?”

      为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约会,我开心了好久……假的,骗狗的。特意换上了一身他或许会喜欢的浅色连衣裙。

      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这种衣服,可,我根本原因是不愿意低头。

      席诉苔手里的刀叉没停,头也没抬,只是不耐地反问:“和女朋友吃饭,还分时间?”

      过程中,余光不停的看向要掉眼泪的余诀。

      他叫席诉苔,我们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到大学,二十三年的时光,我们几乎形影不离。

      他知道我喜欢他,喜欢了整整二十三年。而在不久前的八月一号,他终于点头,同意了我的告白。

      我沉默了。

      明明早已习惯了他冷淡的语气,可每一次听见,心口还是会细细密密地疼。

      我低下头,抿着唇,内心挣扎得像在打仗。

      要不要问?

      问了之后呢?

      是继续装傻,还是……彻底放手?

      最终,冲动压过了理智。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轻飘飘地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席诉苔,这么多年,你是不是从来就没喜欢过我?”

      话音刚落,一滴眼泪就不受控制地砸落在桌面上,漾开一个小小的水晕。

      他终于放下了刀叉。银器接触餐盘的清脆声响,让我心脏猛地一缩。

      席诉苔抬头直视我,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你不早就知道我不喜欢?为什么要问这种愚蠢的问题?”

      一句话,将我彻底钉死在原地。

      眼泪瞬间决堤,一颗接一颗地滚落,迅速洇湿了裙摆。

      “买过单了,你慢慢吃。”他起身,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一瞬,那里面似乎飞快地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最终被惯有的冷淡覆盖。他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

      因为喜欢,我选择忽略了一切不堪。可这样的在一起,真的会幸福吗?

      总以为,像我这样在充满爱的家庭里长大的孩子,理应获得幸福。

      哈哈,假的,如果感情不能被演绎出来,那这世界上的演员岂不是都没了活路。

      他离开后,我一个人安静地、机械地吃着那份早已冷透的牛排。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他把我独自丢下。

      餐厅的背景音乐不知何时变了,从悠扬的慢调换成了锣鼓喧天、喜庆无比的《好运来》,与这高级餐厅的氛围格格不入,更像是一种尖锐的讽刺。

      “哟,余大小姐,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吃牛排?怪可怜的。”

      我顺着那戏谑的声音抬头,撞进了许暮白含笑的眼眸里——这个从小到大专以取笑我为乐的讨厌鬼!

      他毫不客气地在我身边坐下,抽了张纸巾递过来。嘴角虽然挂着一贯的玩味笑容,但那笑容很快被一抹真实的担忧所取代。

      “哭什么?”他啧了一声,语气夸张,“是席诉苔死了,需要余大小姐给他哭丧啊?”

      我接过纸巾,胡乱擦去脸上的泪水,在他看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才闷声问:“你怎么在这里?”

      许暮白的眼神在我哭花的脸上停留了片刻,喉结微动,有些不自然地移开目光,深吸了口气才说:“你说巧了不是,这是我的店呀!”

      我扭头看向窗外,刚才还乌云密布的天空,此刻竟透出了几分晴光。一股莫名的委屈涌上心头,我迁怒道:“难怪这么难吃!”

      “许暮白,你真的好讨厌!”

      余诀收放自如,将脸上的泪水擦去,慢条斯理的继续切牛排。

      许暮白脸上浮现出一丝不可思议,这餐厅从装修风格到菜品口味,都是他暗地里根据余诀的喜好量身定做的。

      他压下心底的郁闷,有耐心地询问,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暗爽的笑:“我讨厌?那余大小姐说说,怎么做才能让大小姐不讨厌我呢?”

      我放下刀叉,抽取纸巾擦了擦嘴唇,察觉到他一直停留在我脸上的目光,顿时有些恼羞成怒,一巴掌轻轻拍在他胳膊上,“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哭吗?”

      许暮白脸上扬起一抹灿烂又欠揍的笑容,下意识地伸手想帮她捋一下耳边的碎发,却被她躲开。

      他也不恼,反问道:“像你这么美的,确实没见过。怎么,不可以盯着你看?”

      两个人对视着,余诀眼里全是未消的怒气,而许暮白的眼底,深藏着她看不懂的专注和情愫。

      余诀拎起包包站起身,越想越气,弯腰凑到他耳边,落在他人眼里,像是余诀主动亲吻许暮白的脸颊。

      我压低声音警告道:“许暮白,你可别上赶着当三!”

      接着,居高临下,故意拍了拍许暮白结实的肩膀,又伸手帮他整了整领带,语气带着一丝挑衅:“当初是你先拒绝我的,现在又上赶着想当三?”

      脸上挂着一抹转瞬即逝的笑,“也不怕被人抓住话柄,威胁你啊!”

      说完,余诀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是那么决绝。

      许暮白望着她离开的方向,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方才触碰领带时的细微触感。他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酸涩,但更多的是一种势在必得的坚定。

      他低声自语,像是在立下一个誓言:“余诀,我能让你喜欢我一次,就能把你从他身边……再抢回来。”

      一道机械音响起……

      【感情是余诀最需要的,宿主,还是趁早完成任务。】

      余诀打车回到家,下午再也不想出门,只觉得今天真是晦气透顶。

      明明他都同意在一起了,为什么不能好好相处?

      席诉苔为什么总是这样对我?

      我要不要和他分开?

      可是……

      我舍不得,也不是真的舍不得,只是我不愿意低头。

      思绪又开始无限内耗,像一团乱麻。想着想着,竟在房间里的沙发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已经是下午四点左右。简单洗漱了一下,准备了些零食,窝回沙发准备用追剧麻痹自己。

      五点二十分整,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收到了一封陌生的匿名邮件。

      邮件内容是一封精致的电子邀请函,主题是一场蒙面酒会。而最刺眼的是下面特意标出的一行字:

      “晚上九点,席诉苔先生亦将莅临,敬请余诀小姐务必光临。”

      起初,我心神疲惫,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只是脑子里盘旋着一个疑惑:席诉苔……为什么会去参加这种蒙面酒会?

      即便不喜欢,也要如此羞辱我吗?

      在纠结中,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时间就来到九点时,完全不想内耗,找到落灰的面具,搭配一双恨天高和一件深v 绿色礼服,打车直奔目的地。

      余诀戴着面具,披散着黑长直头发,戴着白色珍珠耳环,手腕上戴着玉镯子,身穿一身深V绿色礼服,勾勒出它完美的曲线,还未走入酒会就被一位戴着面具的男人给拦住。

      男人站在余诀身边,用两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酒会中,有你想要的答案。祝余大小姐,早日摆脱渣男!”

      我看着陌生男人的背影十分眼熟,一瞬间,脑海中浮现一个名字。

      许暮白!?

      但很快,就把他甩出去。

      并不华丽的酒会,像一场简单的接风宴。

      我端起一杯红酒,准备去沙发处仔细观察时,听到一道十分熟悉的声音,是席诉苔!

      顺着声音,看过去……

      席诉苔身边站着一位染着一头红色大波浪,身上穿着行动不便的鱼尾裙,光看她的身形就已经十分漂亮!

      暗处观察余诀的他,晃着酒杯,对身的朋友说:“有好戏看了,记得保护好余大小姐!”

      余诀神不知鬼不觉来到他们身边,想要光明正大偷听,却没想到……

      席诉苔喝了一小口红酒,低头吻向身边的大波浪美女,将嘴里的红酒渡到对方口中。两个人吻的忘乎所以,直到彼此的氧气有些不够,才松开对方。

      席诉苔轻抚着女人的发丝,嘲笑道:“你可比余诀那个跟屁虫,好玩多了!”

      女人贴在男人的胸口前,小口小口呼吸着空气,余光早已经看到偷偷摸摸的余小姐,故意柔弱的开口问:“席先生,您是最喜欢我?还是余诀,余小姐呢?”

      此刻,余诀心里有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想手搓把他搓成球,扔到垃圾桶里,当垃圾!

      不等席诉苔回答女人的问题,拎起裙摆,果断狠辣,一脚已经踢向他的下处,给他一个出其不意。

      这时,音乐恰巧的停下。众人都听到席诉苔的鬼哭狼嚎声。

      对上彼此的目光,都认出谁是谁。

      我摘下面具,率先一字一句开口问:“好玩吗?席先生!”

      席诉苔见到是我,还想忍着痛,来拉自己的手,连忙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触碰。

      席诉苔咬牙切齿说:“我可以和你解释,你听我说。”

      我上前两步,与他平视,抬起他的下巴,皮笑肉不笑说:“好啊!我听你解释,想要说什么?”

      旁边的女人,甩开余诀触碰席诉苔的胳膊,摘下面具,露出她的容貌,宣示主权,保持标准的微笑,说:“不好意思,这位小姐,我是诉苔的女朋友,你们之间有什么误会,可以和我说吗?”

      我好笑的反问:“是吗?”

      余诀后退两步,活动着自己的手腕,眼神却没看这女人一眼,仿佛她只是空气中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

      周围的人,窃窃私语声更大了,目光在我们三人之间来回扫射,充满了看戏的兴奋。

      “真是余诀?”

      “席少这玩的是哪一出?正牌女友在这儿呢……”

      “谁都知道席诉苔父母想锁住余诀,让他们结婚,没想到……”

      “蠢货!”

      “这下有好戏看了。”

      就在这片嘈杂中,一个身影从容地从暗处走出,精准地来到了余诀的身边。

      许暮白摘下了面具,脸上再无戏谑,只剩下一种冷然的沉稳。他先是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复杂,有关切,有鼓励,更有一种“我在这里”的无声承诺。

      然后,许暮白面无表情看向席诉苔,嘴角勾起一抹极淡却极具嘲讽的弧度,顺势揽住我的肩膀,以一种无比自然却又宣告般的姿态,对着席诉苔和那个所谓的“女朋友”,清晰无误地开口:

      “她是你女朋友?”许暮白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穿透嘈杂的磁性,让周围瞬间安静了不少。他轻笑一声,目光扫过那个女人,最后定格在席诉苔惨白的脸上。

      “那我来告诉你,余诀是谁。”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她是我的未婚妻。”

      这句话如同平地惊雷,炸得席诉苔瞳孔骤缩,连那个红发女人和余诀同时愣住了。

      “所以,”许暮白继续道,语气冷了下来,“席先生,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我的未婚妻。”

      未婚妻!

      这三个字比我泼出的红酒更具冲击力,像一记无声的耳光,狠狠扇在席诉苔脸上,彻底剥夺了他狡辩的立场和挽回的余地。他张了张嘴,脸上血色尽褪,只剩下狼狈和难以置信的震惊。

      在许暮白揽住我肩膀的那一刻,我才反应过来,这货又要拿我开玩笑!

      啪!

      一巴掌打到许暮白的脸上,他侧过头,对上我冷嘲热讽的语气,“我怎么不知道,我有一个便宜的未婚夫?”

      看热闹的人群倒吸一口凉气,这余大小姐真是敢到处惹麻烦。

      我拎起裙摆朝着端着整瓶红酒说服务生走去,身后是席诉苔叽叽喳喳在解释的声音。

      我握住酒身,回头看向席诉苔,他眼中闪过一丝慌张。

      我进一步,他后退一步。

      他咽了咽口水,紧张开口:“你不能伤害我,余诀!”喊她的名字,希望可以唤醒她的良知。

      “出轨的时候,没想过这些,死到临头,才想起,席诉苔你挺恶心的!”

      本身对席诉苔就没什么感情,只是想要许暮白这只蠢狗低头而已。

      真的是没想到,这个倔脾气跟我怄气这么多年。

      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

      一酒瓶朝着席诉苔的脑袋下去,顿时就眼花缭乱,倒在地上。

      他嘴里说着:“余诀,你这些年一直倒贴,现在说我恶心,你也一直在上赶着吃屎!”

      我背对着席诉苔,不悦的皱眉,抬眼看了一眼服务生,他先看了一眼许暮白,立马才小心翼翼的端着手上剩下的三瓶几十万红酒来到跟前。

      一手拎起一瓶红酒瓶,转身,眼疾手快的朝着他脑袋上砸去,根本不给他反应说机会。

      我手里拿起最后一瓶红酒,蹲下身,用红酒瓶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还未出声。

      大波□□人故意做出一副茶言茶语中又小心翼翼的样子,眼里露出幸灾乐祸,问:“余小姐,您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席先生好歹是席家的独生子女,您就不怕他们家找您麻烦吗?”

      女人对上余诀的目光,感受到余诀的力量,或许真的是金钱养人,她身上散发着女王的霸气。

      “麻烦?”

      我斟酌着这两个字时,许暮白桀骜不驯地表情,配上他十分欠揍的语气说:“这些年,大家都有目共睹,他们席家从余家捞了多少好处,也不用放在明面上说。”

      “高攀都不会,你们家也只配当狗了!”

      哐!

      一声,最后一瓶红酒,就那么的砸向席诉苔。

      “一次两次没事,第三次了。”居高临下注视着狼狈不堪的他,宣判死刑般的口吻,说:

      “席诉苔,我们结束了。”

      她踩着高跟鞋,帅气离场,身后是暗爽的许暮白。

      朝席诉苔比了一个国际手势,连忙就去追余诀。

      暗处把这一切都拍下来的共同好友,已经将视频发布到网络上。

      酒会现场的音乐不知何时又响起了,却仿佛是为我们胜利离场奏响的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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