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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旧书店的线索，深夜的异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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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牧攥着灰衣人留下的纸条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一点。客厅的小夜灯还亮着，他轻手轻脚摸进房间，把背包往椅子上一放，就瘫坐在书桌前。纸条被他反复折了几道，边缘都泛了毛，“守序者可寻”四个字在台灯下格外刺眼。
他拿起书桌上的徽章，指尖刚碰到冰凉的金属面，徽章就微微发烫，比昨晚在木盒上时的温度更明显。秦牧心里一动，又把木盒拿过来，这次没等徽章贴上去，木盒表面的纹路就先亮了起来，淡蓝色的光丝顺着纹路爬动，最后在盒盖中央聚成一个模糊的符号——像是个旋转的齿轮，又带着点翅膀的弧度，和灰衣人纸条上的字迹风格完全不同，倒有点像老物件上的图腾。
“这符号……是守序者的标记？还是碎片的印记？”秦牧对着符号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头绪。他试着用精神感知去碰那团光，指尖的电流感比上次更强，脑海里却没再出现画面，只传来一阵细碎的“嗡嗡”声，像是远处有什么东西在回应。
折腾到后半夜，秦牧才迷迷糊糊睡过去。第二天早上七点，他被手机闹钟吵醒，一睁眼就想起装修师傅的事，赶紧洗漱换衣服，抓起背包就往奶茶店赶。
小区门口的早餐摊刚支起来，林浩已经在那等了，手里还攥着两个肉包：“我猜你没吃早饭，赶紧垫垫。装修师傅刚才给我发消息，说他敢来，但得让咱们在店里陪着，他心里发怵。”
“行，今天我就在店里守着。”秦牧接过肉包，咬了一口，含糊地说，“昨天黄发跑的时候说他大哥有两块碎片，咱们得小心点，别让他把主意打到你身上。”
林浩点头如捣蒜，又忍不住好奇：“那灰衣人到底是谁啊？他说的守序者，会不会是帮咱们的人？”
秦牧摇摇头：“不知道，但他能屏蔽我的感知，肯定不是普通人。走一步看一步吧。”
两人骑着车到奶茶店时，装修师傅已经到了，正蹲在门口检查工具，看到他们来，明显松了口气：“昨天那伙人太凶了，我晚上都没睡好，今天你们在，我就放心了。”
“辛苦您了，等装修完，我多给您加三百块工钱。”秦牧帮师傅把工具搬进店，又把昨天掉在门口的棒球棍捡起来，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奶茶店的玻璃门没被砸坏，只是边缘有点刮痕，师傅说中午就能修好，不影响进度。
上午十点多，店里的货架刚搭好一半，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风铃响——秦牧在网上买的装饰风铃到了，林浩刚挂上门框，就有个穿黑色风衣的男人走了进来。
男人个子很高，戴着一副黑色墨镜，遮住了大半张脸，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公文包，站在门口扫了一圈，目光最后落在秦牧身上，声音有点沙哑：“老板，来杯珍珠奶茶，少糖。”
秦牧心里一紧——他的感知突然有了反应，不是黄发那种外露的戾气，而是一种沉在水下的压迫感，像一块巨石压在胸口，比上次灰衣人的气息更有攻击性。他不动声色地往林浩身边靠了靠，笑着说：“不好意思，还在装修，没开始营业呢。”
男人没走，反而往前走了两步，墨镜往下滑了一点，露出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直勾勾盯着秦牧的背包——昨晚他把徽章和木盒都放进了背包，就放在柜台旁边的椅子上。“没营业啊？”男人语气没变化，手指却在公文包上敲了敲，“那真是可惜了，我还听说，这家店的老板手里有好东西，想过来见识见识。”
秦牧的手悄悄攥紧，感知全开——他能察觉到男人的右手在公文包里动了，似乎握着什么硬东西，而且男人的呼吸很稳，脚步也没丝毫慌乱，明显是有备而来。“我不知道你说的好东西是什么。”秦牧语气冷了下来，“要是没事，麻烦你先出去，我们还要装修。”
林浩也看出不对劲，赶紧拿起旁边的扫把，站在秦牧身边：“你想干什么？我们报警了啊！”
男人嗤笑一声，突然往前一冲，右手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把短棍，直朝着椅子上的背包砸去。秦牧早有预判，几乎在男人动的同时就扑了过去，一把抓住男人的手腕，用力往旁边一拧。短棍“当啷”一声掉在地上，男人却不慌，左手握拳，朝着秦牧的胸口打过来。
这一拳比之前的混混快多了，秦牧只来得及偏了偏身子，拳头擦着他的肩膀打在墙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他心里一惊——这人的力气比黄发大太多，而且动作很专业，不像是街头混混，倒像是练过的。
“有点本事。”男人甩了甩被拧疼的手腕，眼神变得阴狠，“看来黄发没骗我，你确实有点能耐。但你以为，能打过几个混混就了不起了？”
说着，男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银色的小物件，放在手心——那物件比指甲盖大一点，形状居然和秦牧的徽章有点像，只是颜色是暗银色的，表面没有纹路。秦牧的徽章突然在背包里发烫，他甚至能感觉到，背包里的木盒也在微微震动。
“这是……碎片？”秦牧瞳孔一缩。
男人看到他的反应，笑了：“算你有点眼光。我大哥说了，只要你把手里的碎片交出来，我可以饶你一命。不然，今天这奶茶店，还有你身边的这位朋友，都得遭殃。”
秦牧心里的火一下子上来了——他最讨厌别人用朋友威胁自己。他猛地抓起旁边的凳子，朝着男人砸过去，同时对林浩喊：“你赶紧出去，往人多的地方跑！”
林浩还想留下来帮忙，却被秦牧推了一把：“听话！快出去！”
男人躲过凳子，又朝着秦牧扑过来。秦牧这次没躲，而是借着感知预判他的动作，在男人拳头过来的瞬间，弯腰躲过，同时一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男人“哎哟”一声，单膝跪在地上，秦牧趁机抓起地上的短棍，抵在男人的脖子上：“说！你大哥是谁？他要碎片干什么？”
男人咬着牙，不肯说话，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小球，往地上一扔。小球“砰”的一声炸开，冒出一团黑烟。秦牧被烟呛得睁不开眼，等烟散了，男人已经不见了，地上只留下那个暗银色的小物件，还有一张纸条。
秦牧捡起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字：“三天后，老仓库见，带碎片来，不然你爸妈和朋友，一个都跑不了。”
林浩这时跑了回来，看到店里乱糟糟的，赶紧问：“那人呢？你没事吧？”
“跑了。”秦牧攥着纸条，指节都发白了，“他用你们威胁我，让我三天后去老仓库。”
林浩脸都白了：“那怎么办？咱们报警吧！”
“报警没用。”秦牧摇摇头，拿起地上的暗银色小物件，“他们要的是碎片，警察管不了这种事。而且他们知道我家在哪，报警只会打草惊蛇。”
他把小物件放进背包，又看了看墙上的时间，已经中午了。装修师傅刚才被吓得躲在外面，现在探头进来问：“没事了吧？还继续装吗？”
“装，继续装。”秦牧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能让他们看出我慌了。”
下午装修师傅走后，秦牧让林浩先回家，自己留在店里。他关上门，把背包里的徽章、木盒和那个暗银色小物件都放在柜台上。奇怪的是，暗银色小物件一碰到木盒，就发出一阵刺耳的“滋滋”声，表面的暗银色慢慢褪去，露出里面淡蓝色的光，和秦牧的徽章颜色一样，只是纹路更简单。
“原来这也是碎片，只是被处理过了。”秦牧拿起暗银色小物件，刚碰到徽章，两个碎片就同时亮了起来，蓝光交织在一起，在墙上投出一个模糊的地图轮廓，上面有三个红点——一个在奶茶店，一个在城市西边，还有一个在北边的老仓库附近。
“西边的红点，应该是黄发大哥手里的另一块碎片，老仓库的红点……是陷阱？还是有第四块碎片？”秦牧盯着地图，心里疑惑重重。他突然想起灰衣人说的“守序者可寻”，说不定守序者能帮他？可去哪里找守序者呢？
他想起早上路过的一条老街，那里有个旧书店，门口挂着一个木质招牌，上面的花纹和木盒上的符号有点像。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来，说不定那就是守序者的线索。
秦牧锁好奶茶店，骑着车往老街赶。老街很安静，两边都是老房子，旧书店在街尾，招牌上的花纹在夕阳下泛着淡淡的光。他推开门，店里弥漫着旧书的油墨味，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老人正坐在柜台后看书，抬头看到他，笑了笑：“小伙子，找什么书？”
秦牧从口袋里掏出木盒，放在柜台上：“大爷，我想问问，您认识这个符号吗？”
老人低头看了一眼木盒上的符号，眼神变了变，放下书，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小的铜片，放在木盒旁边——铜片上的符号，和木盒上的一模一样。“你是碎片的持有者？”老人的声音压低了些，“灰衣人让你来的？”
秦牧心里一喜：“您认识灰衣人？您是守序者？”
“我是守序者的联络员。”老人叹了口气，“掠夺者已经找齐三块碎片了，老仓库是他们的陷阱，想把你手里的第四块碎片骗过去。他们集齐四块碎片，就能打开位面裂隙，到时候会有更多掠夺者过来，咱们这座城市就危险了。”
“第四块碎片？我手里的徽章是第四块？”秦牧愣住了。
“对。”老人点点头，“你手里的徽章是最后一块，也是最重要的一块。灰衣人是守序者的成员，他让你找我们，就是想帮你守住碎片。三天后的老仓库，你不能去，那是个圈套。”
秦牧刚想再问，老人突然站起来，朝窗外看了一眼：“有人跟着你，快走吧！这个铜片你拿着，遇到危险的时候捏碎它，会有守序者来帮你。记住，别相信任何人，除了捏碎铜片后出现的人。”
秦牧拿起铜片，揣进兜里，刚走出书店，就看到远处有个黑色的身影在盯着他。他不敢多停留，骑着车赶紧走。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秦牧把铜片放在书桌上，又拿起徽章和那个暗银色碎片，刚想研究，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号码，他接起电话，里面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小伙子，别想着找帮手，你的一举一动，我们都看着呢。三天后老仓库，要是不来，你就等着给你爸妈收尸吧。”
电话挂断，秦牧握着手机，手在发抖。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一角，看到对面楼的屋顶上，有个黑影正朝着他的方向看。
就在这时，书桌上的铜片突然发烫，发出一阵微弱的光。秦牧低头一看，铜片上的符号正在慢慢变淡，而他的徽章，却朝着窗外的方向，发出了刺眼的蓝光——远处的夜空里，一个黑色的漩涡正在慢慢形成，越来越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