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魔法少女六六六 ...
-
一人一鸡不是她的对手，大只的人被吓倒在地，小只的鸡居高临下，蔑视地看着倒地不起的软柿子，紧接着翻了个白眼。
“额啊！”
威廉装死中……
“竟然是单手撂倒我奶奶的鸡大人吗？小威廉拼尽全力无法战胜啊！没能让鸡大人尽兴，是小的不是……”
“唰啦——”
威廉拽着我的鸡腿，试图把我也拉倒地上躺着装死。
笑话！我可是鸡神诶，神鸡！还怕区区一个鸡大人……
吗？
“您想加入就加入吧！小的任您差遣！”
我承认：我怕了。
不愧是能单手撂倒老太太，凭实力战胜祭祀节被吃掉命运的鸡大人，光是魁梧的身躯就令我胆战心惊：她的身体足足是正常鸡两倍大！她浑身上下长满肌肉，肱二头肌比威廉的手臂还大，别说老太太，把威廉捶一顿都不成问题。
这才是真正的神□□！
我感叹。
可眼前这只鸡却是一副便秘般的表情。
难道是鸡大人不高兴？
为保命，我低声下气但打哈哈：“大人，您这是不高兴吗？”
“你们……”
鸡大人开口了，她不怒自威，一字一顿。
“是不是有病？”
语气正确。
表情正确。
她真情实意地在关心我与威廉。
只听“咚”的一声，她轻松从围栏上方跨过来，走到我们身边把威廉扶起。
可怕！
鸡大人不是不能从鸡棚出来，是不想从鸡棚出来。
荒谬！
鸡大人亲自把软蛋小子从地上扶起来。
“快起来吧，你怪可怜的，被欺负成这样了都……”
她看上去很是同情威廉，身体四周环绕着来自“惩恶扬善”美好品德和母性的光辉。
“带我走，我也要教训那帮坏小子！”
“还有，我叫六百六十六，不是大人。”
“六百六十六？好名字！”
六六六，我释怀地笑了，本以为是不速之客，原来是正义人士啊，快哉，快哉！
威廉听不懂鸡语，但感受到了这只恐怖咕咕鸡散发出的善意，果断决定带上她。
“就像打老太太那样，狠狠揍那群坏小子！”
威廉恶狠狠地对着空气挥拳。
凭借高中限定过目不忘，我一路前进，一路记住沿途建筑，来回全程够我彻底熟悉从是史蒂芬家到村西边钟楼路程。
我俩被威廉带到钟楼左边的木头一层平房，这家门头挂着个硕大的招牌：大托尼理发。
威廉说这是村中唯二的理发店，大托尼家的在村西，小托尼家的在村东，两家常常竞争，不相上下。
“欺负我的托尼就是大托尼家的孩子，实打实的混混，但他爸爸大托尼是个传统且讲理的老好人，他一直被儿子蒙在鼓里，认为儿子是乖孩子。”
威廉眯着眼，捏紧拳，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我们不用打托尼……”
“我们让他爸爸好好看看儿子的真面目！”
好歹毒但好有趣的一计！
“啧啧。”
鸡世外高人那样晃了晃脑袋。
“儿子在村里称王称霸，老爹还以为儿子在过家家……”
“向托尼复仇吧！让托尼一败涂地吧！让托尼身败名裂吧！”
威廉高举拳头，咋咋呼呼地大喊。
“喔！”
“唰——”的一声，我也举起鸡翅，剑似的直指苍穹。
“咕！”
六六六虽然不理解，但还是模仿我举起鸡翅，大臂上的肱二头肌山峰一般凸出。
桃源三结义？
no、no、no。
是“干翻苍穹”村西三结义。
威廉“嘿嘿”坏笑，凑到我和六六六耳边，悄声说着：
“就这样……”
“明白了吗？”
“嘿嘿嘿，我想的计划可太棒了！”
威廉木桩般杵在大托尼家紧闭的门前，他曲起手指，指关节悬在距离木门一厘米初，就是不敲响。
六六六躲在灌木丛后，深绿色的树叶缝隙间露出鸡眼的一角，安静、锐利，不闪不避，带着近乎执拗的专注。
作为计划中最关键的鸡神，我呼出一口气，冲准备就绪的两人点头，然后独自走向房屋背面，阳光被遮挡的阴影处。
现在正直午时，整个阿图村都陷入沉睡，包括大托尼一家，休店、午睡。
大托尼住在最靠屋后的房间中，窗户大敞开来，呼噜声随风闯进鸡耳朵，我看见他把被子踢到床脚，露着肚子，呈大字形焊在床上。
而我所负责的是……
“喔喔！”
我厉声尖叫，用喙快速且连续地啄他圆滚滚的西瓜似的肚皮。
快起床！
别睡了！
大托尼砸吧砸吧嘴，不耐烦地拉了拉被子，但还是选择露出肚脐眼。
“喔！”
伴随着最后一声尖叫，大托尼弹跳起身，眼里是抑制不住的惊恐，满身肥肉的大个儿“砰”地撞在墙上。
我刚巧啄完他的肚脐眼，满脸无辜，甚至佯装疑惑地歪着鸡脑袋。
看吧，这就是睡觉不盖肚脐眼的下场，惊醒了吧。
他喘出一大口粗气，看样子被吓得不轻。
“你、你……”
他指着我。
鸡不知道啊，鸡什么都不知道，看我干嘛？指我干嘛？自己睡觉着凉还怪着我？
“你是……神鸡大人……”
他缓了好大一阵，终于艰难地挤出这句话，忙不迭跪下行礼。
“喔喔！”
不用行如此大理！
我一句话也不再说，只盯着他，一动不动，就这样死死盯着他。
“神鸡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
大托尼不明白，恭恭敬敬地问道。
我眨了两下黑溜溜的鸡眼睛，率先从窗户跳了出去。
他抠了抠后脑勺：“哦！”他明白了我的意思，也模仿我的动作从窗户里往外跳。
“帮帮我。”
他太胖了，被牢牢卡住。
“神鸡大人……”
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双手合十，闭上眼。
我：计划通！
另一边，威廉对灌木丛比了个“ok”，手上挂了个理疗仪似的疯狂叩门，咚咚咚咚咚……
没人开门。
他气急败坏，一边看着自己青紫的伤口坚定信念，一边换脚踹门，砰砰砰砰砰……
“开门！”
“杂种！”
威廉嚷嚷。
住在门边房间的托尼被吵醒，他“啊——”地大吼，随即皱紧眉头，翻身下床。
什么人这么缺德！
他想着，摩拳擦掌地走到门边。
“砰！”
门被托尼猛地推开。
来人是威廉·史蒂芬！
“你在干什么！”
他一看见威廉就火冒三丈，像感染狂犬病的公狗一样狂吠不止。
威廉不仅和他看中的女孩玛利亚在一起玩，被打了一顿竟然还敢来他家门前撒野，真是不知好歹！
他上下活动脖颈，“咯吱、咯吱”。
他左右转动脚踝，“咔嚓、咔嚓”。
“皮痒痒了？”
他阴狠地问。
“那就让我来帮你按摩按摩……”
威廉慢悠悠地向后跑了一小段距离，非但不怕，还向下拉扯眼皮，扒拉大嘴巴，做出一个标准的鬼脸，嘲讽性冲托尼吐舌头。
“噜噜噜，小蠢货，有种来抓我呀！”
哟呵，吃熊心豹子胆了？
托尼恼羞成怒，鼻孔里喷出白气。
敢来挑衅小爷？
“好、好、好！”
托尼“啪、啪、啪”地拍手，为威廉的勇气鼓掌。
下一秒，他向威廉狂奔来，眼珠布满血丝，嘴边唾沫飞溅，疯了，他气疯了！
现在的托尼就是一只愤怒的公牛
“啊！救命！”
“救我！”
威廉的大叫在村庄半空中回荡，惊起一枝丫麻雀。
一觉醒来博尔特或掉榜二，威廉为“活下来”奔逃，托尼紧跟身后，两人兜圈子似的跑了五圈，托尼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这小子逃跑不往远处跑，反而和他在自家门前绕圈子……
不对！
“呵。”
鸡不屑。
“托尼！你在干什么！”
晚了，木已成舟，一切都已经晚了。
当大托尼追随神鸡脚步来到自家门前空地时，正看见自家儿子追着鼻青脸肿、涕泪横流的威廉，还扬言要揍死威廉。
完了。
这下全完了。
托尼呆在原地，不知所措地掰着手指，五分钟，他因为害怕磨蹭了五分钟，终于抬起头，小心翼翼地看着大托尼：他父亲现在脸色阴沉得可怕，像暴雨来临前的天空，布满乌云，“轰隆隆”炸响，随时可能降下雷霆般令人畏惧的惩罚。
父亲的脚边还站了只鸡。
鸡？
怎么会有鸡？
他眯缝着眼，盯着我瞧了好半晌，更加惊恐地低下头，再也不敢抬起来。
是……是鸡神大人！
他被吓得颤颤巍巍，站也站不稳，最后膝盖一软，倒在地上。
“爸爸，是他！是威廉先捉弄我的！”
他嘶哑着嗓子控诉，希望这样说能减轻父亲对他的惩罚。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恶人先告状。
威廉睁大眼睛，碧蓝色的瞳孔中委屈、受伤、惊恐……无数种情绪交织成一张复杂的、深蓝色的大网。他掀开裤腿，露出腿上密密麻麻的伤口，笑得比哭还难看。
“你管我这叫捉弄你？”
看吧，人证物证俱全，恶人再怎么狡辩也没用。
大托尼的脸色更黑了，我站在他身旁仿佛能听见“噼里啪啦”和“轰隆隆”的雷声。
托尼这下完蛋了。
鸡很想笑，但鸡要维持表面的高冷和严肃。
“喔喔喔！”
Game over！
我憋不住。
威廉简直是五星级米其林大厨，继续添油加醋。
“明明是你把我打了一顿，我来上门说理，我想找最公平公正的叔叔为我做主！”
“酱油”加的一半，大厨信赖的目光投向大托尼。
“你却想再打我一顿，逼我把苦头通通咽回肚子里！”
“不是……我没有……”
托尼声音很小。
“我……我……是他一直敲门，是他挑衅我！”
“我是为了讨回公道！看，我身上全是你打的！”
“不是……”
“够了！”
大托尼魁梧的身躯遮住阳光，手臂青筋暴起，他想要扇儿子一巴掌，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厚圆的手掌悬在半空。
“我从没想过我会教出来你这样的儿子！”
“我没有。”
死到临头，托尼还在狡辩。
“我都看见了！”
“神鸡大人指引我来到这里，让我看见亲儿子的真面目！”
托尼张大嘴巴，什么声儿也发不出来。
他曾经做的所有伤天害理的事已经被上苍注意到了，上苍派神鸡来教训他，他百口莫辩，只能……
一条道走到黑！
抛开事实不谈，但这次，他真的只是因为威廉狂敲门还挑衅才想教训他的！
他咽不下这口气！
他才不要被冤枉！
于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托尼从地上猛地跳起，他眼珠凸出，布满血丝，公牛撞红布一般冲威廉撞去，一巴掌，“啪”！
“啊！”
威廉跌倒在地，脑袋向右侧倒去。
“我……”
他没有被托尼打中！
灌木丛中倏地蹦出一只魁梧的咕咕鸡，以每秒一米的速度冲刺到托尼跟前，一翅膀，“啪”——是托尼被掀翻在地，威廉只是因为被吓到，自己跌在地上。
“只敢欺负弱小？”
“只敢恃强凌弱？”
六六六轻嗤。
“我最讨厌你这样的人了。”
大托尼瞳孔骤缩，不可置信的目光在我和六六六身上来回打转。
“她是……神鸡的手下？”
“她也是上苍派来的。”
人一旦接受某个设定就再也回不去了。
“难道神鸡大人拥有一整个神鸡军团？”
托尼彻底没了力气，死猪一样躺在地上。
他会被父亲痛打一顿。
他会被禁足整整一个月。
他会被罚抄家规一百遍。
他会被迫向威廉道歉。
他完了。
六六六将双翅背于身后，这位天降奇兵傲然地伫立，万分凌厉的目光扫过托尼。
六百六十六，出生魔法大陆体术世家，这片大陆的每个孩子在十六岁时都会觉醒专属魔法，用它守护城镇、对抗魔兽。
六百六十六，“万中无一”的失败者，在十六岁魔法觉醒仪式上什么也没觉醒，她受够了其他人的白眼，闷头进修体术。十八岁，不靠魔法，全靠自己，与大陆最强魔兽的对决中一换一牺牲，最强魔兽被封印百年，她以生命换城镇平安百年。
六百六十六，传奇魔法少女……但物理魔法。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