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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生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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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梦里的她和叶澈是没有交集的，因而现在她也不去打搅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要是早一年入学就好啦，我考完四级就可以去奥运会做志愿者了。”奥运会放假那几天，班里除了几个离家远的同学几乎都离开学校了。
“这种事要回家，一大家子围着电视才开心。”室友咆哮着：“才八月啊，为什么我们就开学了！”
“是啊，别的学校九月才开学。”
“谁让咱们的教授是省里最厉害的专家呢。”另一个室友补充道：“对了，今晚咱们去老师那里看开幕式啊？”
8月8日，北京一定很热闹。
林薇记不得那时候自己在哪里了，只记得别人欢聚的时候，她一点心情都没有。
好朋友要来借电脑，还被她恶语相向的赶出去了。
而现在，自己却提早进了学校，反而省去了许多事。
“小薇，一起啊？”舍友穿好衣服看林薇还在床上发呆，干脆爬上了林薇的床：“别不好意思，周一就有吴老师的课了。”
“吴老师？”
“班主任啊！”舍友忍不住大吼：“你能不能关心点上学的事情？”
“谢谢你。”林薇能感觉到对方是真的在关心自己，于是很快穿上衣服。
“还有点冷，毕竟是晚上。”临出门的时候，舍友帮自己披上外套。
“小羊，你们快一点！”
“来啦！”
原来帮自己的人叫小羊啊……
林薇揉揉头发尽量让头发柔顺一点，跟着舍友去了值班室。
“地方太小了吧？”值班室里有个男老师提议：“咱们去阶梯教室，再把校长室那个大一点的电视搬出来怎么样？”
起哄声很吵，林薇松开小羊的手走到外面。
一楼的拐角处，站着一个人。
“同学，要进去看奥运会吗？”林薇先一步开口，对方隐在暗角里，并不说话：“你好？”
“过来。”对方声音有些低，林薇下意识愣了愣，对方再次开口：“林薇。”
林薇整个人愣住了，到现在为止，她身边的人都该叫她任小薇才对，林薇这个名字，不应该存在。
“过来。”
林薇大着胆子走过去。
“你是林薇。”对方躲在一件厚厚的黑雨衣里，只能从声音里听出是个男人：“林薇，不要挑战时间。”
“你是谁？”
“我带你回去。”对方刚开口，便听到小羊在大声喊。
“小薇，快走，我们去二楼啦！”
只是一个愣神的时间，那个黑雨衣人不见了。
林薇四下张望，可雨衣人就像没出现一样。
“怎么啦？”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穿黑雨衣的家伙？”
“雨衣？”小羊愣了一下大声笑道：“讲鬼故事吗？”
“什么鬼故事？”
“怎么会有雨衣呢，这几天一直很晴朗好不好。”
“是吗？”
“你呀，六点以后就不出门了，也不知道看看晚霞，这几天天气很好的。”
“谢谢。”
日落会让她很不舒服的，晚上也是，夜晚让她觉得难熬，但是林薇还是礼貌着和人群一起上了二楼。
叶澈已经在二楼了，他怀里还抱着个小电视。
“经纪公司买的，我想拿来大家一起用。”
同学们自然乐意多一台电视转播，于是几个人像分组一样插好信号锅，林薇有意躲开叶澈，而几个女孩却有意围上去，是以推着林薇，一点点朝叶澈靠了上去。
“别挤别挤。”一个不认识的女生一边假装被人挤一边推搡着小羊和林薇。
叶澈礼貌着躲开身体，于是躲过了小羊，和林薇撞了个满怀。
又对上了那双眼睛。
“我不是故意的。”林薇先解释。
“是我先撞到你的。”叶澈跟着解释，而后两人相视一笑。
开幕式正在此时开始了，叶澈坐在靠外面的位置，林薇的另一边也坐上了同学。
后面的同学已经有了不满的声音，林薇只得坐到叶澈身边。
“你为什么躲着我？”叶澈小声问。
“哦，教导主任说不能耽误你学习。”
“耽误学习？”
“对。”林薇心里还惦记着刚刚的雨衣人，嘴上则不着调道：“我想早恋啊，看不出来吗？”
“啊？”叶澈有点错愕。
“只是没想到没耽误你学习也才考到这儿啊？”毕竟是保送生，林薇忍不住多说道：“考研吧少年，当明星不适合你。”
“真伤人啊。”叶澈轻轻笑了笑，手慢慢拿起一本书：“本来打算跟你试试的。”
“试什么？”林薇忍不住道。
“没事。”叶澈把书收回去，坐正了身体：“开始了。”
开幕式是在偶像身边坐着看完的，这如果是在梦里，她一定会幸福死。
可现在，林薇似乎没有什么力气能继续下去了。
如果不是当时冲动，如果当时再认真观察一下父母，怎么会发生现在的事呢？
“小君老师说你坦白的时候，我还在想，这个小姑娘愣头愣脑的，真有趣，后来我听说你家里出事了。”叶澈忽然开口说：“如果没有让你写检讨的事情，你是不是就不会躲出去，家里也不会出事了？”
“不是。”林薇小声说：“不关你的事。”
“那，明天要一起去自习室吗？”叶澈解释道：“因为假期结束我还要训练，后面有的课还需要你来帮我补一下。”
“啊？”
“提前开学真讨厌。”叶澈撇撇嘴：“如果不是提前开学，就不会认识经纪公司了，我没成年，我妈帮我签的，我跑不掉。”
“这样啊。”林薇点点头：“提前开学是因为教授的课啊，这个月会很多课的。”
“那也没办法的，违约金很重，九月后才结束特训。”
“这样啊。”林薇点点头：“你们未来还在国内发展吗？”
“啊？”像是没猜到林薇会说这样的话，叶澈有点惊讶道：“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很多公司要面向国际，你这么好，应该有这个机会吧？”林薇记得，叶澈还在首尔做过练习生，虽然现在不知道时间线是否还和以前一样，但是叶澈一定可以很好的发展吧。
毕竟，你那么好。
“是这么说啊，但是，你不觉得很像骗子吗？”
“你反诈意识真强。”
“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不容易上当啦。”
“你是不是快生日了？”叶澈在一旁继续道：“小君老师说你九月的生日，让我问问你是不是真的，她想来看我们。”
“看我们？”
“小君老师是实习生啊，现在回自己学校啦。”
“她还没毕业吗？”
“是保研的老师。”叶澈笑嘻嘻道：“我们在同一个城市呢。”
“我中秋的生日。”林薇解释道：“大概是阳历的九月多吧？”
“九月十四。”叶澈叹口气道：“我一定能回来。”
开幕式结束的时候，男生女生们都有点舍不得的意思。
平常上课的时候老师不太喜欢让大家坐一起，特别是现在这样，奈何今天老师很少，同学们自由许多。
“我想送你回寝室。”叶澈站起身，对着林薇说：“我想陪你。”
“是出于对妈妈的事的愧疚吗？”林薇记得自己和他没有交集，除了刚刚他提到的意外：“不可以因为愧疚去对一个人示好，更不能提恋爱了。”
叶澈果然愣住了，他也在思考林薇的话，顿了顿，而后点点头，没再说话。
“小薇，你们怎么了？”小羊正沉浸在刚刚看完开幕式的兴奋里，嚷嚷着这几天都要来看奥运会，抬头却看到林薇和叶澈面对面，似乎气氛有些凝重。
“没事。”林薇摇摇头，而后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对叶澈说：“不要太晚出门，不要单独出门。”
“好，谢谢你。”
林薇没再说什么，和小羊互相挽着对方的手臂离开了。
“林薇，你属什么啊？”小羊粘着林薇道：“几岁呀？”
“过了生日是十七，是猴子吧？”
“虚岁吗？”小羊惊讶道：“你这么小？”
“小吗？”
“92年的孩子，那你岂不是毕业才二十？”
“嗯。”
“不像我，大一点。”
“没有大很多吧？”
“我呀，89年生的，不过户口是羊年上的。”小羊笑了笑：“我已经二十啦。”
林薇发现，小羊身上居然有点淡淡的焦虑。
二十岁就焦虑年龄吗？
“毕业要是没合适的工作就要嫁人去啦。”小羊叹口气道：“电视里多好，可惜我们啊，不是在拍偶像剧。”
“要好好上学在大城市里留在大所里工作。”林薇握住小羊的手：“研究所里的人越老越显得有资历啊，而且咱们只谈学术不谈生活，这样不会有人关注你的年龄，用你的优秀，征服所有人！”
“诶？”小羊像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眼睛慢慢亮起来：“对哦。”
“怎么啦？”林薇淡淡笑道：“心动吗？”
“那看来得先考研啦。”小羊笑嘻嘻道：“找不到工作再考是不是有点晚？”
“现在？”
“现在有点早啊，但是可以兼职去攒攒学费。”
小羊规划着自己的生活，是和林薇不同的人生。
是家里的长女，还要负担后面弟弟的开销，大学是国家补助和自己工读，军训那几天已经找到可以兼职的工作了。
“我打算接下食堂的工作，这样管饭，还能再挣点，再省一些，我想想，能多攒三百五。”
“真棒。”
一路说说笑笑回了寝室，林薇觉得很累，躺在床上又想起那个穿黑雨衣的家伙，但好在他没再出现过。
时间一晃到了九月中旬，林薇自己都忘了生日，只记得那天放假，同学们都走了，就连小羊都回了家，寝室只剩下自己。
宿管阿姨到门前敲门的时候，林薇才意识到，今天是中秋。
“楼下有两个人在找你。”宿管阿姨打了个哈欠：“晚上十点前回来。”
林薇道谢后下了楼，杨小君和叶澈正在楼下笑着聊什么。
“好久不见啊，小大人。”杨小君看向林薇，眼睛里都是温柔：“我就知道我们有缘分。”
“好久不见杨老师。”夜色让林薇很不舒服，特别是月亮很大，照应得路上并不黑，反而有些扎人。
她紧紧自己的衣服，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别扭。
“你喊我小君就可以，但叶澈你还是要喊我老师的。”杨小君亲昵着靠到林薇身边：“我们买了蛋糕还订了包厢，叶澈挣了很多钱，可不要放过宰他一顿的机会。”
“我们不算朋友吧？”林薇顿了顿，还是说出自己的疑惑：“你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同在异乡为异客，当然要互相照应。”杨小君继续道：“你们提前开学那个杨教授，是我爹，那个让你们提前开学一个月的老爷子，他的面子我借用了，给面子吗？”
哪有借面子的？
可她的确是重要课程的任课老师的孩子，又是以前高中的旧识。
几乎是软磨硬泡着，林薇被杨小君带到了饭店。
“你爸爸还在国外吗？”杨小君询问：“会想家吗？”
“还好。”林薇有些厌烦的低下头，叶澈适时的挡到林薇身边。
“别护着了，不吃人。”杨小君笑了笑，站起身：“这顿我请啦，不过我家老爷子还在等我，今天不能一起了。”
不等叶澈挽留，杨小君提起包，踩着红色的高跟鞋离开了酒店。
这个家伙跟在学校时不太一样，眼神也犀利了许多。
是杨教授的孩子，可杨教授看起来已经七十岁了。
怎么有这么年轻的女儿呢？
林薇敏锐的察觉着，这个人至少不是看起来这样简单。
“对了，今天杨小君提议我休学去专心搞事业，不过我没同意。”叶澈温柔的递上筷子：“我说你是我的新老师，所以，不需要休学。”
“我们很熟吗？”
“也许吧。”叶澈把蛋糕的外包装打开，里面是植物奶油做得看起来颜色很鲜艳的大花蛋糕：“看起来不错。”
“谢谢你。”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林薇想，还是要谢谢这种没来由的善意。
“生日快乐。”叶澈将蛋糕上的蜡烛点燃：“许愿吧。”
“许愿？”
林薇顺从着闭上眼睛，双手合十。
那我许愿，梦里的一切都是假的，叶澈一切顺利。
叶澈对上林薇慢慢睁开的眼睛，笑着开口：“一切不好的都会过去，你可以的。”
这句话，她似乎听过。
在她车祸后不久，粉丝群里，叶澈听说她出车祸后和她加了联系方式，他说的最多的那句鼓励就是这句话。
这人安慰人的办法还真是单一。
林薇轻轻笑了，似乎一切没有那么糟。
饭后是杨小君开车来接的他俩，看着他俩各回各的宿舍，说是怕什么青春期躁动的干柴烈火失火，叶澈没听懂，而林薇却懂了，只是在诧异自己听懂后尴尬的笑了笑，而后同意了杨小君的提议。
三人在车上有说有笑，叶澈远比他看起来爱说爱笑许多，最后直到杨小君说他太吵才闭了嘴，下车时，杨小君大吼：“快把这个话痨带走吧妹妹！”
林薇笑着向她致谢。
“今天很开心。”
“开心就够了。”杨小君笑了笑，而后踩紧油门扬长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