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军少将降落横滨》岭南北极熊

13、赚钱

　　搬家的确花了很多钱，塞拉菲娜也没有办法心安理得地花村濑的钱。

　　她去神社，买了几个御守，把自己幻化出来的红色羽毛塞进去。兴致盎然的先找了中也做试验。

　　她小心翼翼地拿起御守，动作轻柔地给中也佩戴好，调整了下绳子的位置，确保御守稳稳地挂在中也胸前。紧接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细细的马克笔，在中也的手臂上轻轻画了浅浅的一道“伤口”，像是生怕用力重了会弄疼对方。

　　画完后，两人都屏气敛息，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伤口”。只见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道浅浅的痕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伤口逐渐合拢，颜色也从鲜红慢慢变淡，不过短短十几秒，就只剩下一道若有若无的印子，再过一会儿，连印子都消失不见了，皮肤光滑如初，就好像从来没有被画过“伤口”一样。

　　打开御手一看，里面的羽毛缩小了一点点。中也决定加大一点力度，他在手臂上划出一道比之前更深的伤口，鲜血刚渗出来，就见伤口边缘开始快速收拢。果然，在伤口彻底痊愈的同时，御守里的羽毛也跟着慢慢缩小，原本蓬松的羽尖变得更短，连颜色都淡了些。

　　“你说，如果我们拿这个东西出去卖，能不能赚到钱？”塞拉菲娜捏着御守的绳结，眼神里带着点试探的好奇，指尖还轻轻晃了晃装着羽毛的布袋。

　　中也靠在墙边，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手臂上刚愈合的痕迹，语气很是肯定：“可以。黑市上本来就难弄到好用的药物，何况是这种能快速止血愈合的，肯定有人愿意高价买。”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不过风险也大，这种东西一旦露眼，指不定会引来什么人盯着。”

　　“好！决定了！我们就做这个买卖！”塞拉菲娜攥紧手里的御守，眼神亮得像定了主意，“我负责出货，你负责销货，利润咱们五五分。我把羽毛给你，你让羊的人拿去卖，但有个条件——不能跟任何人说货是从我这里出去的，任何人都不行，包括羊的自己人。你是唯一的供货渠道，这点必须说死。”

　　她顿了顿，语气又沉了沉，带着不容含糊的认真：“还有，如果他们敢擅自调查你的取货渠道，那咱们的利润就改成三七分，我七你们三。这个规矩，你最好提前跟他们说清楚，省得后面扯皮。”

　　“好。”

　　“嗯，你可是以首领的身份和我谈判的，拿出一点谈判的气势啊。”

　　中也愣了下，抬眼看向她，眼神里没什么复杂的情绪，只坦诚地回了句：“啊？没必要。我拥护你的一切决定。”

　　塞拉菲娜捂住胸口，“太犯规了吧，中也！你是我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

　　中也被这话说得一愣，耳尖飞快地泛起一层薄红，他赶紧别开脸，抬手挠了挠后颈，语气故意装得不耐烦：“少、少肉麻了！”可攥着口袋里羽毛的手指却悄悄松了松，嘴角也没忍住勾出一点浅淡的弧度，声音也比刚才软了些，“知道了……你也是。”

　　塞拉菲娜眼睛瞬间亮得像浸了星光，往前凑了两步，连声音都带着雀跃的颤音：“真的吗？真的吗？那……比白赖他们更重要吗？”

　　中也侧过头，避开她过于热切的目光，耳尖的红还没褪尽，却没再装出不耐烦的样子，语气笃定得没半分犹豫：“当然啦。”

　　“好了，不逗你了。”塞拉菲娜笑着把一小截没用完的羽毛递过去，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心，“这个你先拿回去，跟他们商量下卖多少钱合适，别卖亏了。”

　　她顿了顿，目光落在远处街灯的光晕上，语气软了些，却满是认真：“也许往后我们会选两条不一样的人生路，但有件事是一样的——好好生活。这个目标，我们是一致的，对吧？中也。”

　　中也望向塞拉菲娜，语气没了平时的别扭，只剩坦诚的肯定：“嗯，一致的。”他顿了顿，补充道，“钱的事我会盯好，你放心。绝不让任何人再欠塞拉菲娜的钱！”

　　“哈哈！”塞拉菲娜被逗笑了。

　　晚上村濑下班，往日他都会在警察局吃完晚饭再回家，但是今天因为家里有两个小孩，所以他早早就回家了。塞拉菲娜征求他的意见之后，中也获得了二楼的居住权。虽然说他们会交房租，但是村濑也没太在意。

　　一回到家，厨房意外一片狼藉，塞拉菲娜不会做饭。中原中一边对着步骤念“先热锅再倒油”，一边手忙脚乱地往锅里打鸡蛋，结果油星“滋啦”溅到手上，他龇了下牙，又赶紧去翻菜谱找下一步。

　　塞拉菲娜靠在厨房门框上，双手拢在嘴边当小喇叭，见中也磕磕绊绊把鸡蛋煎出点金黄，立刻使劲鼓掌，声音亮得像挂了串小铃铛：“太厉害了！中也你这是藏拙吧？煎个蛋都这么像样，简直有厨神天赋啊！”

　　中也手上的动作顿了顿，耳尖又悄悄泛红，回头瞪了她一眼，嘴上却硬邦邦地怼：“少瞎起哄！没看见锅里快糊了？再吵就没你份！”话虽这么说，手里调火的动作却放轻了些，连煎蛋的弧度都不自觉摆得更规整了点。

　　村濑靠在客厅门框上，看着厨房里一个手忙脚乱煎蛋、一个在旁拍手起哄的身影，鼻尖忽然一酸，有种想落泪的冲动。他从没敢想过，自己的家能突然变得这么热闹。更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幸运，有个异能者想当警察，然后他又恰好被选中。

　　最后作为靠谱的成年人，村濑出手收拾残局，最后收拾出10菜一汤。

　　村濑看着桌上满满当当的十菜一汤，每个菜都用比平时大一圈的搪瓷盆装着，连汤都盛在能够四人分食的汤锅里，手里的筷子顿了顿，忍不住朝两人笑叹：“……这会不会太多了？虽说今天是咱们仨头回一起吃饭该热闹点，但这分量，哪是三个人能吃完的，简直能招待客人了。”

　　塞拉菲娜已经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夹了块肉，鼓着腮帮子含糊道：“没事！我吃得完！今天跑前跑后忙了半天，早就饿到能多吃两碗饭了。”

　　“吃不完留明天吧。”中也盯着桌上堆得冒尖的大盆菜，指尖无意识敲了敲桌面，心里已经盘算起来——冰箱里还有不少空位置，剩下的菜分装一下正好能放。

　　村濑刚夹了一筷子青菜，忽然像是想起什么，抬眼看向中也：“对了，异能特务课那边还托我问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就去把表填了。主要是报备下异能力，流程走完，他们后续就不会再来烦你了。”

　　“好哦，明天我会过去的。”塞拉菲娜放下筷子，干脆地应下来，还顺手帮中也夹了块排骨。
　　第二天一早，三人便各自收拾妥当，分头行动。村濑拎着公文包，一边叮嘱两人记得按时吃饭，一边匆匆出门去上班；中也则揣好装着羽毛的小袋，直奔“羊”的据点，打算和手下交代清楚羽毛出货的规矩和分成细节。

　　塞拉菲娜没急着去异能特务科，而是先拐去了疗养院——这是她雷打不动的习惯。陪与谢野聊了会儿天、帮护工搭了把手后，才慢悠悠起身，朝着异能特务科的方向走去。

　　对于这个不好相与的小孩，异能特务科的人个个打起十二分精神，连记录的手都比平时更稳了些。可塞拉菲娜只在常暗岛零星认过几个字，看着桌上密密麻麻的表格，只觉得头都大了，指尖攥着笔杆，半天没写下一个完整的词。

　　“所以你想去读初中，但现在连字都认不全？”种田长官揉着眉心，这小孩实在让人头大——不仅半点常识没有，还敢直接跳过小学奔初中，论胆量，还真没几个孩子能比。他甚至忍不住腹诽：小学生估计都比她学识渊博。

　　“这你别管。”塞拉菲娜抬眼，语气没半分退让，“反正是你们当初答应我的，可别食言。至于读得怎么样，那是我的事，就算考倒数第一又怎样？哪个班还没个倒数第一了？”

　　种田长官捏着钢笔的指节泛白，眼底的红血丝像爬满的蛛网，他深吸一口气，将笔重重顿在登记表上，语气里满是认命的疲惫：“我问你答，总行了吧？”

　　“名字。”他低头盯着表格上的空白栏，笔尖悬在纸面上。
　　“塞拉菲娜。”对面的声音平静得没有波澜。

　　“年龄。”
　　“18”
　　“嗯，12。”种田长官利索的写上12。

　　种田长官笔尖顿了顿，又问：“国籍？”
　　空气沉默了两秒，才传来一句轻飘飘的回答：“忘记了。”
　　种田长官直接写上日本，因为如果涉及到外国人的话，手续会更加繁琐。

　　“家庭情况？”他耐着性子继续问，指腹无意识地摩挲着笔杆。
　　“孤儿。”依旧是简洁到近乎敷衍的答案。

　　表格上的空白被一个个敷衍的填满，直到翻到“异能力”那一页，种田长官抬眼看向对方，语气严肃了些：“异能力的名字。”
　　“再生之炎。”

　　“使用方法？”他握着笔，等着详细的说明。
　　塞拉菲娜却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儿才说：“在别人身上烙下印记，等他受伤的时候，印记会自动帮他修复身体。”
　　种田长官笔尖一顿，抬头看了她一眼，“发动条件。”

　　“就是印记啊。”塞拉菲娜的回答依旧直白，仿佛这是再明显不过的事。

　　“印记时效。”他没再纠结，低头在表格上快速记下前半部分，笔尖划过纸张发出沙沙的声响。

　　“永久，但是受伤一次印记就会淡化一点，直到完全消失。”塞拉菲娜顿了顿，补充道，“如果是重伤的话，一般一次它就消失了。”

　　“这么说来可以让行动组的人员都标记上，受伤了也能多一份保障。”

　　种田长官刚顺着“全员烙印”的思路往下琢磨，还没理清后续的评估流程，就听见塞拉菲娜轻飘飘的一句“可以，要收钱”。

　　“……”

　　塞拉菲娜简直是一朝被蛇咬10年怕草绳，她现在对官方机构及其不信任。

　　“5000日元一个，现结，提供□□，但是要包伙食。”

　　种田长官指节敲了敲桌面，语气里满是无奈：“这个我们之后再讨论。”

　　塞拉菲娜没再多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底那点期待又淡了下去，仿佛早料到会是这个结果。

　　官方部门就是这样麻烦，磨磨唧唧的。

　　他握着笔的手顿了顿，抬头看她时，无奈里多了点哭笑不得：“不是磨唧，是经费、流程都得走程序——总不能像街边买东西似的，当场拍板掏钱吧？”

　　塞拉菲娜没接话，只是撇了撇嘴，她可不想听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