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他的第N天》今朝此日

7、成为他的第七天

　　我是余蠡。
　　这是我成为昼声的第七天。
　　昨日，听者无愒的话，我一时无言。
　　洁癖什么的皆被我抛诸脑后，彼时心中只有疑惑，外加一点无名的愤慨，不知从哪里来。
　　无愒明显想惹怒我，我知道的，但他成功了。
　　我缄口不语，也不再看他，确认完备后便绕过去麻利开门走出去，没去看无愒的脸色。
　　门外围了三四个僧人，眼底皆是笑意，见我不是女子便正色退下几步让开一条道，可眼睛里面还分明有着笑意。
　　在窃窃私语中，我隐隐听见了我自己的名号。但我不回头，只向着寺外走。
　　碎言碎语仍旧还在，传到耳边便化作嗡嗡作响，听不真切，又在一时消失干净，绝了音讯。
　　我以为依无愒的性子断不会追出来。
　　但没走出多远，只几个拐角的距离，我就觉出有人跟在我身后，手被轻轻拽住，细究却难以挣开。
　　回头一看，是无愒。
　　“那些人是新收的，俗心未却……你不要伤心，他们会离开。”
　　居然是这个缘由？我莫名想笑，若我真是女子，他们也许就不会在刚才止步于此，只怕更会引来流言蜚语。
　　即使我是男子，也逃不开他人口舌。
　　“离开？物理意义上的离开吗？”我情绪愤慨，一时失言，无愒迷惘地看向我。
　　“什么是物理？”
　　……
　　“我也不知道。”为了扭转话题，不让无愒在抓着这个点不放，我改了一种口气，故意气他，“放心，你还小，我不至于这么衣冠禽兽。”
　　“……”
　　这回他大概是听懂了的。
　　无愒果断地收回手后退一步，面色回归冷淡，一时间我倒觉得有些好笑，到底是谁来挽留谁？不知道的恐怕会以为他才是那个对我避之不及的人。
　　我垂眸去看他那只曾牵过我指尖的手，长而不细，骨节分明，能看见好看流畅的曲线，在注视下蜷缩起来。
　　“你看什么？”他像是移开目光，转头去看高处树荫，像是思绪漫游，开口问我。
　　“看有没有凭空多出来第三只手，刚刚好像有手拉了我一下。”
　　“没有，那是我。”无愒的脸似乎黑了些。
　　明明是僧人，却没有剃发，甚至脾气都没怎么被生活磨平，和刚才门外的那些人一起颠覆了我对僧人的印象。
　　“你不高兴了。”他接着说，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他们的话让你不高兴了。”
　　“对。”我好像被面前之人感染了烦躁一般，也开始有些不耐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正好蓑衣在寺庙外车马等候我多时了，只怕再等下去他就会按照约定好的来找我。
　　干脆就此为借口，先行离去的好。
　　只是我说的时候，他背过我去，没有在看我。
　　“那你先走。”
　　我不明白，明明他是这里的人，为什么说让我先走呢？

作者有话说

　　嗯，看到零点击放心了。
先达到字数然后之后来修补吧。[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