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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乐乐哥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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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咬下去的瞬间,玖曦就抬膝一撞,趁机扣住对方手腕,猛地往后一甩,对方就像脆弱的玻璃瓶重重砸在地上,留下满地无奈的碎片。
她得意的说道:“战斗结束前不能放松警惕,上将。”
尤文轩第一次这么怨恨对方掉水里能浮起来的优点,“你对每个人都这样吗?”
玖曦拍了拍他的脸,戏谑道:“那不会,其他人可没上将这么耐打。”
舰队能打过她的前辈大多伤病缠身,不方便切磋,打不过的又不愿意和她打,久而久之,就只剩下尤文轩这一个能放开手切磋的人。
“那……蒲星文呢?你对他……”
“尤文轩。”玖曦打断道:“我不想提他。”
房间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饮料罐彼此间的碰撞声。
蒲星文,第一批药体实验的代表,也是玖曦遇到的第一个像“他”的人。顶着一张与爱人三分像的脸求爱,似在反复提醒她当年的懦弱。之所以尤文轩会提起对方,是因为见证过玖曦的偏爱,妄想得成为那个例外。
“对了,你之前让我恢复的数据有结果了。”尤文轩拿出一个蓝色的袋子,惋惜道:“东西有些久远,很多前辈都束手无策,只能复原到这种程度。”
玖曦刚抬手,他就抽走袋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要修复这张纸。”
“……”
房间内的两人再次安静下来。
————
星海的夜空是裴桉看过……最难看的。这几天,他摸黑去了很多房间,都没有找到玖曦,反倒发现了机械小猪。可惜这小家伙没电了,没办法告诉他答案。
歌舞团原定表演的人扭了脚,裴桉被迫顶上去,每天都要彩排,傍晚才有时间休息。按理来说,人在极度劳累的情况下很容易入睡,他却看了两晚的天花板,硬生生给自己熬出黑眼圈,在表演前成为了倒酒服务员。
表演总共有两场,一场是给外人看的,一场是给内部人看的,两场唯一的区别就是衣着。裴桉彩排时看到过那些……薄纱般的衣物,质量差到轻轻一扯就会损坏,搞不懂设计的初衷。
表演前五分钟,裴桉才拿到自己的工作服————一条带纱的长裙。特定的裙装只有演员才会穿,他只在展示柜里看到过,不了解正确穿搭方法,更不理解裙子加裤子的搭配,但他没时间研究,表演快开始了。
大厅中央的灯光暗淡,表演的人小跑上台,带有光点的服饰跟随音乐闪动,宛如森林中的萤火虫,带给人们无限的希望。
表演进行到一半,裴桉就受不了喧闹的环境,打算找借口溜走。
“小瑾,23号桌没酒了。”
耳麦里传来负责人的呼喊,他烦躁的翻白眼,提着酒壶挨个倒满。
喝喝喝!喝不死你们!!!
身旁的中年男人左右环视一圈,趁他倒酒的功夫,隔着裙子摸上大腿,慢慢向上。裴桉身子一僵,酒水洒落大半,浸湿了桌布。
“下面进行第五个节目《森林第一美争夺赛》。”
喧闹的舞台配合昏暗的灯光,给裴桉营造出一个很好的……暗杀机会。
他假意迎合,在暗中动作迅速的划开对方手腕,用拽的动作掩盖,一步步朝人少的角落走。鲜血像冬日的梅花,披着黑夜的袈裟,绽放在人群的每个角落。
这个点,卫生间的人很多,清洁机器人的工作量太大,存储室自然空了出来。裴桉把钥匙扔进垃圾桶里,将人一把推进去。
管不住的手就该剁了。
闪着寒光的匕首刚扬起,手腕就被人拽住,裴桉下意识调转刀尖,朝后刺去。对方轻轻一掰,抬膝猛地将他抵在门上动弹不得。
没想到老男人的保镖这么棘手。
裴桉低头咬住空间戒掉出的小球,身后的人立刻撬开他的嘴,指腹压住上颚往咽喉怼,逼迫他吐出小球。他趁机用手肘撑起身子,用力踹向门板拉开身位,同时拔出枪械上膛瞄准,食指紧扣板机。
舞台的灯光一扫而过,裴桉愣了一秒,被对方卸掉枪械再次抵在门板时,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被心中的委屈淹没。
“你……”
你怎么帮着外人欺负我。
掺着酒气的乌龙茶带着从未有过的敌意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眼泪像断线的珠子般落下,一颗颗砸在玖曦身上。
看着这张画着浓厚妆容的脸,玖曦有点懵,不明白一个试图在她眼前杀人的罪犯为何哭泣,但还是收了力气,呆呆的站在原地。
裴桉紧紧抱着对方,一股脑的将泪水和妆蹭到衣服上,久久不能平复。
为什么抛弃他?
为什么对他忽冷忽热,在他最需要的时候给予帮助,又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为什么…为什么……
他有太多问题想问,也有太多委屈想要诉说,可真到了对方面前,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相比之下,玖曦反倒像一只小狗,好奇的在他四周闻来闻去,完全不在意他的哭泣。
他捂住对方的口鼻,有点生气的说道:“不许闻!没看到我在伤心啊!”
玖曦突然亲了下他的手心,用十分笃定的声音笑着叫道:“乐乐…哥哥……”
裴桉的心脏像扎了数根细小的针,“我不是……”
对方显然没给他反驳的机会,低头吻了下来,急切的深入,被咬多次也不愿松口。
突然,一个酒瓶从空中飞来,玖曦反应迅速的将人护在怀里,抬手挡下。碎裂的定位器瞬间引起守卫的警觉,舞台的灯光恢复光亮,枪械的红外瞄准都聚集在一个人身上————朱柏瀚。
他双手举过头顶,在众人的目光中笑呵呵的蹲下身子,嘴里还不停念叨着:“手滑,手滑。”
上一个袭击总指挥的……可是被砍去四肢,装进罐子里生活的……
虽然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做,但裴桉还是拉住玖曦的衣袖,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疼不疼?有没有伤到?”
玖曦没说什么,只让人把朱柏瀚暂时关起来,随后抱起他往外走。在一条铺着黑色地毯的走廊,裴桉看到几个只带了便携式电枪的守卫,其中一个人手里拿着两瓶酒,两人路过时还调侃玖曦不仗义,借拿酒的名义找Omaga。原来几人在这喝,难怪他在大厅里没找到人。看着地上那几箱空酒瓶,他估摸玖曦喝了不少,否则也不会把画着妆的他认成白嘉乐。
医药箱就放在门口的柜子里,他之前找机械小猪的时候看到过,绑在胳膊上的定位器都能砸碎,两人私下是有什么血海深仇。好在作战服用料扎实,没被玻璃碎片划开,不至于受伤。
仔细算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玖曦喝醉的样子,像个不听话的小狗,对什么都很好奇。一会儿闻闻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
裴桉从对方手里拯救出被捏的皱巴巴的裙摆,问道:“小玖,你在干嘛?”
对方又攥住裙子,看了好久,犹豫的开口:“乐乐……为什么要把裙撑穿在裙子上面?”
裙……裙撑?
那又是什么东西?
他还没来得及问,对方就突然伸进下摆,吓得他连忙扯下头上的长条布料,绑住罪魁祸“手”。
“你、你……你这样和那个男人有什么区别?”
刚说完他就后悔了,两人的距离好不容易拉近些,要是对方扭头就走,下次见面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我是说,说……你是有家室的人,我们这样不好。”
这话也不对,怎么说都好像在把对方往外推。好在玖曦的目光被裙子上的饰品吸引,并没有深纠。
“乐乐为什么不穿裤子?裙子上的饰品也没带。”
裴桉明显被问懵了,隐约记得袋子里是有一条稍短些的裤子和一堆布条,但他不会弄就没管。穿裙子为什么还要穿裤子?这两还能叠穿?
玖曦不知道什么时候解开了布条,将他抱上柜子,仰头凑了上来。
回想起刚才那个急切的吻,裴桉不由得紧张起来,耳根瞬间红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对方,他忍不住往后躲,紧张的闭上眼睛。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对方仍旧没有动作,他刚想睁眼,就感受到对方在蹭了下他脸上的饰品,说道:“这是戴额头上的,乐乐。还有这个布条,应该是挂裙子上的……”
对方越说越起劲,大有全部点评的意思,裴桉没耐心再听下去,带着气的咬上腺体,乌龙茶的信息素扑了满鼻。
“小玖,我是谁?”
“乐乐哥哥。”
“我不叫乐乐,我……”
替身的事卡在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一无所有的他不该以爱的名义困住对方,更不该自私的占有对方。
“我知道。”玖曦像是早在等这句话,“你叫裴桉,是我的……乐乐哥哥。”
裴桉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捧住对方脸颊,追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回应他的是那铺天盖地袭来的吻,与那句随着炽热呼吸而来的……桉桉哥哥。
歌舞团的裙装看似结实,在玖曦这和普通的纱没什么区别,轻轻一扯就破了洞。带有薄茧的指腹起初只是在洞口徘徊,随着细密的吻落下,渐渐扩大领土,探索更广泛的区域。
“诶!你说我们天天守的那间房里藏的什么宝贝?”
“你管他里面放着什么有钱赚不就行了。”
守卫的交谈声透过虚掩着的门缝传来,吓得裴桉清醒不少。他想让对方关门,反倒被抓住把柄,受限于人。
“小玖,呃!”
玖曦抬腿带上门,哄道:“乖,没事。”
检测环发出的亮光在黑暗中格外显眼,裴桉的目光不由得被吸引,走神多次,又被疼痛感带回。Alpha的身体不如Omaga娇嫩,在这种事上吃力不讨好,胜在耐痛值高,整夜……
…………
面前是冰冷的墙壁,身后是炽热的爱人,裴桉第一次意识到冰火两重天的处境有多难受。身体刚往前挪动,腰间的手就瞬间施力将他拽回来,酸胀感像烟花般自腹部蔓延,侵蚀着他的每根神经。
玖曦咬住他的后颈,像叼幼崽般往自己怀里拽,手指用力按了下腹部那处凸起,警告意味十足。
如果说幼年的玖曦是一只纯情小狗,现在就是一只暴露本性的狼。
裴桉强忍着不适,覆上腰间的手,哄道:“小玖,我不去哪,你先放开我好不好?”
或许是分别太久,他发现自己只要有一点动作,对方就会不安的凑上来。不管他再怎么安抚,腰间的手也没有离开,只是转为温柔的抚摸。从小学习的知识告诉他Alpha只会在Omaga的生zhi腔内成jie,对Alpha和Beta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可爱人现在的状况推翻了他所有的认知,让他不由得怀疑,自己不在的这几年里,爱人究竟经历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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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作为军队的弹药储备池,每个出任务的小队都要在此登记,检查武器装备,凯旋而归的士兵也会来这……消遣。
尤文轩难得起了个大早,带着亲卫到指定地点迎接那枚弃子。亮眼的红色飞船瞬移到上空,几台机甲先后落下,在舱门打开时铺上红毯,一路延伸到大门口。
这样堪比帝国英雄的落地仪式,尬到他不忍直视。不管过去多少年,这人都改不了自以为是的性子,难怪被小曦扔去偏远星球待那么久。
领头的人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那双勾人的狐狸眼,恰到好处的Omaga信息素让他每走一步都带着香,看的人挪不开眼。
看来也不全是毫无变化。
尤文轩不爽的顶腮,远远的朝人喊道:“别装了,她不在。”
同为Omaga,对方这点小伎俩在他眼中连个屁都算不上,更别说把对方当情敌了。要不是顶着那张整容脸,这种狐媚子根本入不了小曦的眼。
可惜对方并不相信他,仍然维持那副狐媚子样,一步步走到他面前,掐着嗓子问道:“约我的人是她,你说她不在这,那她在哪?”
尤文轩嗤笑一声,“帮你整容的那个人,没告诉你这张脸的主人还活着吗?蒲星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