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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骗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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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低沉的嗓音带着灼热的气息,拂过她敏感的耳廓,“刚才不是还很伶牙俐齿,嫌弃我威胁人的手段退步了?”
沈珞安的脸颊瞬间烧得滚烫,连带着耳根和脖颈都染上了一层绯色。她下意识地想偏头躲开他过于迫近的视线和气息,却被他扣在后颈的手稳稳固定住,动弹不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几乎要冲破喉咙。那双清透的杏眼里,此刻清晰地映着陆昭然放大的冷峻面容,里面盛满了无措、羞窘和一丝被戳破伪装后的狼狈。
“我…我没有嫌弃……”她的声音细若蚊蚋,带着明显的颤抖,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胸前的衬衫布料,将那昂贵的面料揉皱成一团。
陆昭然盯着她泛红的眼尾,和紧咬的粉色唇瓣,睫毛颤动地像受惊的蝶翼。像一只被猎人攥在手心的小鸟。这真实的、毫不掩饰的慌乱,远比她刚才故作镇定的“嫌弃”更让他……受用。
“现在知道怕了?”他低笑一声,那笑声在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恶劣的愉悦。拇指的摩挲加重了些许力道,满意地感受到她更加剧烈的颤抖和喉咙里几乎要溢出的呜咽。
沈珞安紧紧咬住下唇,不敢再说话,只能用那双湿漉漉的、盛满了慌乱和控诉的眼睛望着他,仿佛在无声地哀求。
陆昭然扣着她后颈的手力道忽然一松,另一只环在她腰间的手臂也卸了力。沈珞安如蒙大赦,几乎是连滚带爬地从他腿上下来,踉跄着退后两步,手忙脚乱地整理着自己被他弄皱的裙摆,脸颊红得能滴出血,低着头根本不敢再看他。
陆昭然靠在沙发上,看着她这副惊魂未定、像只受惊兔子般的模样,抬手慢条斯理地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遮住了眼底一闪而过的、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柔和。
整理好自己的裙摆后,沈珞安就准备上楼走去。“我觉得我的腿,已经上好药了陆先生,我先上去休息了。”
“等等。”还没离开沙发就被陆昭然拉住了。
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覆上她的头顶,陆昭然的指尖穿过她柔软的发丝,轻轻揉了揉,语气听不出喜怒:“慌什么?”
沈珞安的脸颊更烫了,她能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透过发丝传过来,暖得让人心尖发颤。她抿了抿唇,声音依旧带着点颤音:“没、没有慌……”
“哦?” 陆昭然低笑一声,指尖顺着发丝滑到她的耳后,轻轻捏了捏她发烫的耳垂,“那怎么不敢看我?”
这一下轻捏像电流般窜过全身,沈珞安忍不住瑟缩了一下,耳朵瞬间红得滴血。她猛地偏过头,避开他的触碰,却恰好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里。月光落在他脸上,勾勒出他轮廓分明的侧脸,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带着几分玩味,还有一丝她看不懂的柔和。
“陆先生!” 她转过头来,声音里带着点委屈的控诉,眼眶又不自觉地泛红,像只被欺负狠了的小猫。
看着她这副模样,陆昭然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些。他收回手,弯腰拿起沙发上的医药箱,语气又恢复了平时的冷淡:“医药箱我让人明天来收,你上去吧。”
沈珞安愣了愣,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放过自己。她连忙点头,像只得到特赦的小兔子,转身就往楼梯口跑,裙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扬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脚踝。
跑到楼梯口时,她忽然停下脚步,犹豫了几秒,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陆昭然还靠在沙发上,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见她回头,眉峰几不可察地挑了挑。
沈珞安的心跳漏了一拍,连忙收回目光,几乎是逃也似的跑上了楼梯。
楼下,陆昭然看着楼梯口消失的身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烟身。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刚才触碰过她发丝和耳垂的指尖似乎还残留着淡淡的栀子花香,萦绕在鼻尖,挥之不去。
他轻嗤一声,将烟扔回烟盒,起身走到落地窗旁。月光洒在他身上,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他想起刚才女孩在他怀里时的模样,柔软的发顶,温热的体温,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连之前在宴会厅的戾气都消散得无影无踪。
“真是个会骗人的的小东西。” 他低声呢喃,嘴角却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
沈珞安躺在床上的时候,系统提示任务完成度已经到了25%。
作为一个S级别的任务处理者,她现在已经习惯性减少系统对她任务的干涉和指导,所以每次开始任务前,都会把系统的提醒调整成极简模式,这还是任务完成到现在系统第一次出现提醒。
睡意袭来,沈珞安想到陆昭然“今晚的恐吓”,心里骂了一句死装男后,沉沉睡去。
马正浩之所以对陆昭然说出那种话,也是事出有因。
他是自己三婶的弟弟,利益跟自己三叔三婶家纠缠在一起,陆昭然回国清算后的时候,他受得波及也不小。
回想起今天他的表现,陆昭然脸色冷了几分,拨通了电话:“港城那边派人继续带着马继然玩,尽情加码,当时申允儿的事情,你再暗地里查查,有线索直接拐个弯递给市局张队……”
电话那头的徐特助一边记着老板的吩咐,忍不住心想,马正浩又是抽的哪门子风,老板这几年已经的雷霆手段已经收敛了很多,怎么自己又非要作死往枪口上撞。
但是嘴上仍旧恭敬应着。
“哦,对了,选一批当季的衣服送到老宅。”事情交代到最后,陆昭然提了一嘴。
陆昭然某种程度上来说其实是个很大方的老板,但凡是事情做的让他满意了,他都不吝于爆金币。
“是让各店直接送,还是到家里选选呢。”徐特助对于老板换情人事件有所耳闻。
“送家里选选。”
“好的老板。”
陆昭然身上有种磨难磨砺出的绝对自律,因此即使昨天睡得晚第二天早晨六点依旧准时醒了。
一边健身,一边有条不紊的回复着消息,安排着一天的工作事项。
结束一小时的健身后,陆昭然下楼吃早餐,管家显然是有事情要汇报,就陪在一旁,陆昭然随口问了一句:“她呢?”
“沈小姐还没有下来,需要我去叫吗?”管家恭敬回答说。
陆昭然握着刀叉的手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随即又恢复了切割煎蛋的优雅动作,语气平淡无波:“随她。”
他确实习惯了严苛的自我管理,但并不代表他会将这套标准强加于人,尤其是对一个他最初只是当作“报复工具”带回来的女孩。她不吃早餐,于他而言,不过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一桩。
管家见状,便继续汇报其他事项:“这次中秋节的年礼已经准备好了,大部分都是去年的规格,这是具体的表单,只有贺老先生那边的贺礼是按照您吩咐的一方清代端砚和一套孤本字帖,您看是否合适?”
“可以。”陆昭然颔首,抿了一口黑咖啡,苦涩的液体滑入喉咙,让他因早起而残留的最后一丝倦意彻底消散。
“后边副楼今年可能需要修缮一下,修缮的方案也已经制定好了,您要看看吗?”
管家有条不紊地汇报着,陆昭然一边用餐,一边快速浏览着平板电脑上章程,大脑飞速运转,精准地处理着每一条信息,给出简洁明确的指示。餐厅里只剩下餐具轻碰的细微声响和陆昭然低沉清晰的指令声。
早餐接近尾声时,陆昭然放下咖啡杯,像是忽然想起什么,指尖在平板边缘轻敲了两下,目光并未从屏幕上移开,语气随意地补充了一句:“让厨房温着点粥,还有点心。”
管家微微一愣,随即立刻反应过来这吩咐是为了谁,面上不动声色,恭敬应道:“是,先生。”
陆昭然没再说话,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袖口,离开了陆家。
沈珞安其实早就醒了,但是介于昨晚的尴尬,一直别别扭扭的没有下楼,直到看到楼下熟悉的车子驶离了别墅,她才往楼下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