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L同人】德莱厄斯的情人们》陆葭

22、第7章 瓦斯塔亚小豹子

　　浑身是伤、被捆得结结实实的辛蒂，像一袋货物般被粗暴地抬回了诺克萨斯军营。

　　沿途所有士兵的目光都聚焦在她身上——惊愕、好奇、警惕，甚至带着一丝敬畏。他们亲眼目睹或听说了这只“小猫”如何在绝境中突然变成凶兽，瞬间反杀两条精锐军犬并重创两名士兵。此刻她黑色的皮毛沾满尘土、凝固的鲜血和自己的唾液，金色的瞳孔在愤怒与绝望中燃烧，即使被牢牢束缚，那残存的野性依然让普通士兵不敢过分靠近。

　　她没有再被送往普通的囚笼或帐篷。士兵们径直将她抬到了营地中心，那顶最大的、属于最高指挥官的营帐前。

　　“将军，目标已捕获。”士官长在帐外沉声汇报，声音带着一丝完成任务后的肃穆，以及未能完美控制局面的惭愧——毕竟付出了两条军犬和一名士兵重伤、另一名被划伤大腿的代价。

　　“带进来。”德莱厄斯低沉冷硬的声音从帐内传出。

　　辛蒂被抬了进去，重重地扔在冰冷的地面上。她艰难地抬起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沾着些许泥泞的金属战靴，然后是包裹在深色金属与皮革甲胄中的、充满压迫感的高大身躯。她顺着那身躯向上看，对上了一双如同鹰隼般锐利、仿佛能穿透灵魂的灰色眼眸。

　　诺克萨斯之手，德莱厄斯。他仅仅是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那历经无数血战磨砺出的、混合着铁血、权威与死亡气息的威压，就如同实质般弥漫在整个营帐，让空气都变得粘稠沉重。

　　辛蒂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那是生物面对顶级掠食者时的本能恐惧。她甚至能感觉到自己豹形态下的肌肉在微微颤抖。她想龇牙发出威胁的低吼，但被捆住的吻部只能让她发出模糊而痛苦的呜咽。

　　德莱厄斯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扫过她脖颈上深勒的套索痕迹、腰腹间因重击而微微凹陷、仍在渗血的伤口，以及那身沾满污秽却依旧能看出流畅力量感的黑色皮毛。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既无愤怒，也无怜悯，只有纯粹的审视与评估，像是在检查一件刚刚缴获的、有些棘手的兵器。

　　他没有理会辛蒂，而是先看向那名士官长，声音平稳：“伤亡？”

　　“回将军，两条军犬都被它咬死了，一名士兵胸腹重伤，已送医救治，性命垂危；另一名大腿被抓伤，但无生命危险。”士官长低头汇报。

　　德莱厄斯微微颔首，对这个结果似乎并不意外。“它的反抗能力，超出了预期。”他陈述道，目光再次落回辛蒂身上，“看来，我们之前对‘幼年体’的判断，需要修正。”

　　德莱厄斯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缓步走到辛蒂面前，蹲下身。那庞大的阴影几乎将辛蒂完全笼罩。他没有触碰她，只是用那双冰冷的灰色眼睛近距离地凝视着她金色的兽瞳。

　　“偷窃军粮，杀伤我的部下……”他的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像冰锥般砸在辛蒂的心上，尽管她听不懂语言，但那语调中的寒意让她不寒而栗。“你胆子不小，小野兽。”

　　辛蒂努力瞪回去，试图维持自己最后的尊严，但生理性的颤抖无法抑制。

　　德莱厄斯伸出手，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旁边一名随行的法师。那名法师立刻恭敬地递上了一个金属匣子——正是昨晚辛蒂看到的，用来存放她魔法手枪的那个盒子。

　　德莱厄斯打开盒子，将那把造型精巧的魔法手枪拿在手中把玩着。他的手指粗大，布满老茧，与手枪纤细的线条形成鲜明对比。

　　“还有这个……”他将手枪在辛蒂眼前晃了晃，然后枪口随意地指向一旁燃烧的火盆，“有趣的玩具。是你用的？”

　　辛蒂的瞳孔紧紧盯着她的手枪，喉咙里发出更加焦躁的呜咽。那是她的东西！

　　德莱厄斯将她的反应尽收眼底。他站起身，将手枪丢回给法师，语气不容置疑：“治好它的伤，别让它死了。用重铁笼和精钢锁链，单独看管。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他最后看了辛蒂一眼，那眼神深邃如同寒潭：“我们需要重新认识一下你，瓦斯塔亚。或许，你能比那些肉干，体现出更大的价值。”

　　命令下达，立刻有士兵和随军的医师上前。他们粗暴地检查辛蒂的伤势，进行简单的清创和止血，动作毫无温柔可言。然后，他们将她拖出营帐，塞进了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铁牢笼。笼门被沉重的铁锁扣死，她的四肢又被用更粗的精钢锁链分别固定在笼子的四角，让她即使在里面也无法大幅度移动。

　　沉重的铁链摩擦着伤口，冰冷的铁栏隔绝了自由。辛蒂瘫在笼子底部，伤口处理带来的刺痛远不及内心的绝望。被如此严密的物理方式禁锢，她感觉连挣扎的余地都被彻底剥夺。

　　她看着笼外来往的士兵和远处森林的轮廓，想起自己挂在树上的、辛苦攒下的肉干，想起刚刚失去的自由，想起那个男人冰冷审视的目光……

　　【系统……】她在脑海里发出微弱的、带着明显哭腔的呼唤，仿佛抓住最后一根稻草，【我该怎么办……】声音里充满了走投无路的茫然和孩童般的委屈。

　　这一次，短暂的沉寂后，系统那熟悉的、毫无情绪起伏的电子音终于响了起来，内容却让她心凉了半截：

　　【喔，被逮了啊。意料之中。自己想办法逃跑呗。】

　　【逃跑？】辛蒂几乎要哭出来，【我怎么跑？！好痛，全身都在痛.....】她试图动一下后腿，立刻牵扯到腰腹的伤处，痛得她倒抽一口冷气，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系统：【痛就对了，长点记性。下次看你还敢不敢在敌营附近、囤了赃物的树上睡得那么死，跟在自己家炕头一样。警戒心被狗吃了吗？】

　　【你还好意思说！你就不能提醒我一下吗？！】辛蒂又气又委屈，【主神不是要看我们怎么在异世界求生吗？我要是死了，祂看什么？！】

　　系统回答得轻描淡写，甚至带着点事不关己的漠然：【没事的，我全程录像了，角度清晰，细节丰富，到时候可以给主神大人看录播，保证剧情跌宕起伏。而且你放心，丢到异世界的人那么多，你嘎了主神大人也可以换台看别的，频道多的是，又不是非你不可。】

　　这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辛蒂强撑的情绪。巨大的黑豹形态下，那双金色的兽瞳里难以自控地蓄满了泪水，大颗的泪珠混着脸上的血污和尘土滚落，打湿了鼻吻旁的皮毛。大猫痛，大猫难过，大猫无声地垂泪。她连哭都不敢太大声，怕引来守卫的注意。

　　【救救啊！系统！我觉得我还能抢救一下！】她带着哭腔哀求，【你不能见死不救啊！】

　　系统似乎“检测”了一下她的状态，语气依旧没什么波澜：【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伤口好点了？能动了吗？能跑得动吗？】

　　辛蒂感受着周身无处不在的疼痛，尤其是脸上那火辣辣的钝痛：【没有！一点都没有！他们拿那么粗的棒子打我脸！】她回忆起那沉重的一击，依然心有余悸，【我感觉我的鼻骨都碎了...呼吸都疼！四肢也好痛，好像被碾过一样，肋骨这边...吸气的时候像有针扎，好像断掉了一样...】她越说越绝望，感觉自己离“抢救一下”的标准越来越远。

　　【那你怎么跑？】系统反问，逻辑清晰到近乎冷酷，【爬出去？还是指望诺克萨斯人良心发现用八抬大轿把你送出去？先老实养着呗！活着才有输出，有命才能跑路。】

　　【可是我好害怕！】辛蒂的声音在脑海里颤抖，【我又听不懂他们说什么！那个男人...那个看起来最凶的男人！他还拿着我的枪比划！他是不是在问我枪的构造？想知道怎么造？我们语言都不通，我怎么告诉他我只会用不会造啊！他万一觉得我没用，一气之下会不会直接给我杀了啊！！！】她脑补出各种可怕的场景，自己吓自己，吓得尾巴尖都在哆嗦。

　　系统：【……】似乎是对宿主的脑回路感到无语，它顿了一下才回道：【你这想法就纯属多余。战场上，没用的东西当场就处理掉了，还能给你包扎伤口、关起来浪费粮食？没给你当场杀了，就是留着你有用。至于有什么用，是你管得了的吗？是让你造枪，还是留着你的皮毛做围脖，或者看你稀有打算养肥了吃肉……那是他们需要考虑的问题，你瞎琢磨什么？】

　　【QAQ吃…吃肉？！】辛蒂的眼泪流得更凶了，【更害怕了...我不要被做成豹皮围脖或者红烧豹子头...】

　　系统似乎懒得再跟她进行这种无意义的恐惧循环对话，电子音里透出不耐烦：【睡你的吧，节省体力。胡思乱想消耗的能量够你伤口愈合百分之零点一了。养好点了，身上不痛了，你再寻思逃跑的事。现在，立刻，闭嘴，睡觉。】

　　辛蒂被它吼得一哆嗦，抽泣声渐渐小了。她也确实又痛又累，精神和身体的双重疲惫如同潮水般涌来。系统的“不管不顾”反而让她意识到，此刻除了依靠自己顽强的生命力，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她蜷缩在冰冷的牢笼角落，将带着泪痕的脸颊贴在相对不那么冰凉的前爪上，闭上眼睛，努力忽视身体的疼痛和内心的恐惧，试图遵循系统的“命令”——睡觉，养伤。

　　尽管前路未卜，但活下去的本能，让她开始被迫接受这残酷的现实。至少，系统没说她死定了，不是吗？“养好点再跑”——这句话，成了她黑暗中唯一能抓住的、微弱的希望之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