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王庭》叁冬玖

19、第十九章 恩科

　　五月，天气已经回暖，但还不时有些冷意。十日的省试已经结束了，京城更加热闹，来自大周各处的学子都在城中交流学问，大到太学书院小到茶楼，都挤满了来京参加考试的学子。我虽从小长在武将之家，但是对于学问一日不敢懈怠，心想：我要是男子，说不准也能争个进士回来。

　　我和齐琰这几日也在城中行走，原因则不言而喻。这日，我们在茶楼中喝茶听书，也是难得的惬意。

　　“我这次来京赶考，本来想再听一次赵老大人的讲学，没想到天不如人愿，那么好学问的人就这样……哎”
　　“谁说不是呢，可惜了……”
　　众说纷纭，我看向齐琰，抓了抓他的胳膊，他微笑的看了看我。

　　“现如今朝中大臣尸位素餐……”
　　“学阀现象严重，很多高官不是出自世家，就是入朝中高官门下，走捷径……”
　　“我们这种没关系的，连去太学书院和应天书院参观的资格都没有……”
　　“兄台，知足吧，一个月前我进京路上遇上的一兄台，连回去的路费还要自己操心，现在在东边闹市卖字呢……”
　　“在京城卖字，这里是什么地方，能卖的出去吗？”
　　“你还别说，那位兄台的字写的确实不错……”
　　我将目光投向齐琰，他点头示意，我走到那位布衣书生前，拱手道：“这位兄台，你刚刚说的那位卖字的先生叫什么名字？”他们有些诧异的看着我，我又解释道：“是这样，我家公子喜欢收集不同的字体，我们想去看看。”那位布衣书生，挠了挠头，说：“我只记得他姓温，名字我倒是忘了。”我拱手拜谢，随后我和齐琰离开了茶楼。

　　我们来到东市，找了两圈都没找到卖字的书生。我见一卖胭脂的大娘，上前打听，她也未见过。我们又问了几人，都说没见过。天色已晚，我们只能先回去了。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我们会去见一个卖字的普通书生呢，京城形形色色那么多考生，可能我们都想赌，他会不会是特别的那个。

　　翌日，早朝之后，我和齐琰又去了东市，还是未见到卖字的书生。我对齐琰说：“公子，不如我们去城外的破庙找找吧，说不定有另一番收获呢。”齐琰听到了破庙，打趣道：“这么想回去？”我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他。随后我们租了两匹马，奔向城外。

　　见到这个曾经的落脚点，别样的心绪涌上心头。我们刚走进去，就见几个人在围着什么，其中一人见到我们进来，赶紧上前跪地道：“贵人发发善心，救救那个书生吧。”我上前将那人扶起来，往人群中走去，只见一个穿着破旧布衣的男子躺在那里，我刚要上前试试他有没有呼吸，齐琰拉住我说：“小心。”其中一人见状，连忙说：“贵人们放心，他就是普通的风寒，只因没钱医治，就耽误了，求贵人救救他。”我和齐琰对视了一下，就招呼众人帮忙将那书生抬上马。

　　我们将那书生带进城中，找了郎中。郎中瞧了后，说若送来的再晚些，就救不回来了。我们都稍稍松了一口气。虽然没有找到卖字的书生，但救了另外一个病重的书生，齐琰的脸上还是喜悦的。

　　后面的几日，我和齐琰在御书房内看今年学子的文章，评选出最终的名次。每日看的都是耳鸣眼花。虽然我也读过《诗经》《尚书》《礼记》《周易》和《春秋》这些，但看他们的文章，还是会有些晦涩难懂。所幸，我也就不在宫里添乱了。

　　这日，我路过那天的药馆，想起来那日救的那人，就走进去看看。郎中见我来了，赶忙上前，说：“公子，您那天救的那人昨日就走了，他还留了字条给您。”我接过字条，就是简单的道谢，并未署名，我又问：“他说他叫什么了吗？”郎中摇摇头，我心想：这下好了，救了谁都不知道。

作者有话说

　　[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