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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传销式洗脑，微弱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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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我还觉得，魂穿进陆谨言这狗娘养的恶棍身体，是倒霉到极点。
可细想下来，倒也像是天赐良机。
《禁忌深渊》中共有四位主角攻，全都是S级猎人。
而其中最强的，便是我现在占据的身体——陆谨言，正统“主攻”。
既然成了这最恶劣的家伙，只要设法压制其余三人，剧情走向就能彻底翻盘。
贺承逸虽然没解决掉，但好歹被我赶跑，一时半会不会再来找麻烦。
唯一的瑕疵……是我亲口说了许安然与我关系亲密，闹出个微妙误会。
……不知原来的家人，现在在做什么。还在为我的死哭泣吗？
想到这点，心底还是空落。
我真的死了吗？魂穿成陆谨言？
手指随心而动，却掺着一种奇妙的苦涩感。
然而，感伤的时间并不属于我。
【为执行下一任务，请与主角接触】
【限时倒计时：13:49:23】
冰冷的提示一遍又一遍跳出。
若是拒绝？后果虽未明，但我本能觉得——绝对不是好事。
“会长，人带来了。”
耳边传来赵承曜的声音。
“哦。”我回过神，淡淡应声。
清晨，许安然被带到我面前。
经过一夜休整，他的气色好了些。可眼神里依旧写满戒备。
这也难怪。经历昨晚那样的事，换作是谁，能毫无防备？
“身体如何？”我问。
“好。”
“有哪里不舒服吗？”
“无。”
短短两个字，语气冷硬。
我心里轻叹。
虚光屏冷冰冰的提示再次浮现：
【登场人物许安然对你保持戒心】
其实不用提示我也明白。
他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一切。
在原来的世界，恐怕他会怀疑我是个“传销组织的头目”。
……真是有点委屈啊。
许安然沉默了很久，目光微颤，终于凝视我。
“你怎知我姓名？”
“我专属天赋之一，人物真相洞察。挺实用。”
当然，根本没有这种技能。现代奇幻史上，能洞悉他人身份的，要么是魂穿者，要么是回归者，少数例外罢了。
许安然并无分辨谎言的能力，只能选择相信。
“原来如此。”
“嗯。”
他迟疑片刻，又问：“可否再问一事？”
我已经猜到他想说什么，从神情里就能看出端倪。
“为何带走我？既然知道我只是个F级，你该明白，对公会并无益处吧？”
言下之意，F级猎人根本帮不上忙。
猎人题材中，F级往往要么是成长型，要么因独特技能逆袭。可现实里的许安然，却几乎没有任何潜力，只是个普普通通的凡人。
国内四大公会之一的黑鹰公会会长，偏要带走他，自然疑惑。
我早有准备。
“贺承逸极执拗，品性恶劣。你不知，若非我阻止，他必然得逞。”
话一出口，心口泛起苦涩。因为在原作中，最执拗、最恶劣、欲壑难填的，正是陆谨言。
许安然似乎还有千言，却没能开口。我抢先插话。
“与其提心吊胆，随时担心他袭击，不如待在这里。至少更安全。……当然，你若想走，随时可以。”
话一出口，便觉后悔。
可在耽美世界，留有余地，反而能动摇对方心志。
果然，许安然抿紧嘴唇，眼神复杂，不再只是单纯的不安。
“……不。谢谢你救我。”
“谁说我救你了？”
“欸？”
我没有解释，转身起身离开。
关键的话需要蓄势而发，才能制造真正的张力。我缓缓起身，气势压了下去，许安然却像受惊的小兽般退缩。
……谁稀罕你？我喜欢女人！心里虽满是冤屈，这句话还是得说出口。
“我的目标，是至少让你再觉醒到B级。”
“什么？突然说这个？”许安然显然愣住了，眉眼间满是不可置信。
“你以为可以白吃白住吗？自然要作为训练生接受训练。”
在这个世界，想成为猎人必须先从训练生做起，完成课程后晋升为实习学员，才有积累功绩的资格，而凭功绩方能真正入选猎人。我打算的正是让许安然加入黑鹰公会，从训练生开始。
就在此刻，虚光屏骤然浮现。
【任务：说服许安然加入黑鹰公会，成为训练生】
【奖励：苟延残喘+许安然信任】
【失败：传送回原初世界】
“可我做训练生……再觉醒根本不可能啊……”他声音低低，眼底写满了自卑。
“并非不可能。”我咬牙回答。事实上，甚至连A级也不是全无希望。
这一点，我心知肚明。当初修改妹妹稿子时，我曾忍不住质问她：“人道点，给许安然升升级吧？都惨成这样了。”可她却振振有词地解释——许安然的外貌就是A级觉醒者的潜质。在耽美世界，颜值就是合理性；在猎人世界里，这样的设定同样说得通。只不过，他升级所需的经验值远远高于常人。
“总之，明天起你必须参加训练。契约书和训练服都会送来，不许迟到。”
“等等！我真的不行的，一定会拖后腿……”
许安然的最大弱点，就是极度缺乏自信。F级出身和低等级带来的无力感，让他习惯性畏缩，但在我面前，他绝不能继续如此。
“许安然。”我盯着他，声音压得极低。
“……嗯。”
“试着想一想，自己跻身上位、受人敬仰的模样。”
“什……？”他皱着眉，明显没听懂。
我懒得解释，直接开始诱导：“脱离F、E级，年薪立刻就不同了。若是成为明星猎人，女人的追捧指日可待。”
“我？怎么可能……”他的脸骤然涨红，连耳尖都烧得通透。
果然，提到女人，他最容易动摇。
“不可能？你那张脸！”我冷声逼视，随后弯起唇角，话锋一转，“多亏你生得俊美，忽悠也容易。”
许安然怔住，脸色顿时涨红。
“实话说，你的外貌正是我招你的关键。谁看都觉得你魅力四射。当然——那是对女人。我对男人没兴趣。总之，你若能成为我公会的门面担当……不，应该说是招牌人物，我会非常满意。”
许安然的耳尖更红了几分，神色窘迫，似乎多少明白了我的意思。
在这个世界观里，确实存在“明星猎人”的概念。比如伽马公会，中小型公会为了博取知名度，常以颜值为先，推捧偶像型猎人。
然而其中也有漏洞。原本的陆谨言从不在意此类噱头，我此举在旁人看来多少显得违和。但为了说服自卑至极的许安然，我别无选择。再说，他的俊美确实是无可否认的资本。
然而，我料错了。
“……不，我……做不到。从来没有……”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忘了过去！”
我猛地一喝，声如雷霆，许安然肩膀一颤，满脸惊愕。
我逼近一步，将他逼到墙角，心中暗暗恼火。这个家伙总是缩手缩脚，动不动就嘤嘤嘤，气得我差点失控。如此缺乏自信，如何成大事？难道他真想永远困在F级？
“不是吧？答！”
“……不，不是。”他喃喃回应。
“对吧？我说得对，你错了。”
“……嗯，嗯。”
他的眼神忽而黯淡下来，仿佛丧失了自我。果然，扰乱对方的判断，才是最快的办法。
我趁机继续推进，几乎是精神操控般加速：“如今猎人界，颜值高才吃香。伽马公会靠颜值挑选训练生，硬是把他们推成偶像。只要长得好，活路就宽广。生得平凡行吗？不行！否则为何有人宁愿整形去做猎人，也不去做明星？”
此言固然有瑕疵。伽马公会的确以貌取人，但若没有实力，淘汰也绝不手软。可惜这些细节，许安然并不知晓，而我并不打算解释。对我来说，只要能把他拉进来，就够了。
事实上，就算他真能升级，我也并没有要把他当偶像来用的打算。
我收声，缓缓盯着他，话语带着笃定的强势：“我像是随便拉人吗？我可是为公会奔波的会长，看准了你的潜力，才亲自提议。你要真错过这次机会，可就没了。”
空气陷入沉默。
片刻后，许安然的神色终于凝重下来，眼神认真得不像先前那个自卑的F级猎人。他抿唇，缓缓点头。
“……不。我不会错过。”
这番近乎传销式的洗脑，竟真的奏效了。
许安然的眼神逐渐坚定，神色间少了几分犹疑。我的心头一松，甚至生出几分快意。仿佛如厕顺畅，连嘴角都忍不住扬起。
“好态度。你需要更自信。”
“嗯……我会努力。”他低声应道。
我微微点头，顺势鼓舞：“这是我听到的真心话。说实话，若我是女人，一定会为你倾心。哈哈！”
然而，末句脱口而出，我立刻心头一凉。
许安然的神色骤然僵硬，方才的红晕迅速褪尽，只余下冷淡与戒备。他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僵硬：“……什么？”
我差点想咬断舌头。该死！只是为了鼓励，他饱受欺凌的过往，偏偏让我踩在了最敏感的伤口上。女人云云，哪个男人会喜欢听？尤其是许安然。那句“若我是女”，在他耳中，怕是已成另一种暗示。
本想取信，反倒落得被怀疑与那些侵犯者无异。
我连忙解释：“……我是说，如果我是女人才会喜欢。可惜不是。我是直男。对你这个男人，绝无一丝兴趣，真的。”
越解释，许安然的脸色越暗。言辞苍白无力，甚至有些欲盖弥彰。我干脆闭嘴。
他静静凝视片刻，缓缓点头：“明白。我会努力。”
明白？明白什么？心头竟生出几分不快。虽达成目的，却总觉不对劲。
就在这时，炫彩的虚光面板浮现于眼前。
【恭喜！任务完成！】
【奖励：苟活余生+许安然微弱信任】
微弱的信任。看似是好事，却远远不够。说不上要求他立刻相信我，但这种淡淡的疏离，仍令心底泛起几分落寞。
不过，总算踏出了第一步。至少，他愿意接受训练。只要给足动力，许安然必定会努力。
或许不久之后，我真能见到一个不再胆怯、挺直身躯的许安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