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温泉密会情乱意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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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温泉密会暗藏机锋
铜镜悬在石壁上，映出王攀附肩胛骨处淡金色的痂 —— 那是三日前剑冢对抗影阁杀手时，被淬毒弩箭擦伤的痕迹。灵溪昨日敷的冰蚕丝还沾着残温，他转动肩膀时，痂皮裂开细缝，渗出的血珠刚冒头就被蚕丝吸尽，只留下一道浅红印子。他对着镜中扯了扯嘴角，两颗小虎牙露出半截，眼底却无半分憨厚：这副模样骗骗灵溪正好，对付媚儿这种老狐狸，还得靠袖管里的算计。
“王攀附，你的凝神药好了！” 灵溪的声音从门外飘来，带着少女特有的脆嫩，像檐角风铃被晨风吹动，空气里还飘着她衣襟上的桂花香。
王攀附立刻收敛眼神，故意往床榻上一倒，腰腹发力时让伤口牵扯着疼，“哎哟” 一声喊得恰到好处。门轴 “吱呀” 转动，粉色裙衫像朵被风吹进的云，灵溪捧着陶碗的手轻颤，药香混着她发间的桂花扑面而来 —— 这丫头今早定是又去了后山桂树坪，鬓边还沾着细碎花瓣。
“怎么又乱动？” 她嗔怪着把药碗放在床头矮几上，指尖刚触到王攀附的肩线，便像被烫到似的缩回，脸颊泛红：“我帮你换冰蚕丝，苏师叔说这丝浸了月华，能加速伤口愈合。”
冰蚕丝缠上肩膀时，凉意顺着皮肤渗入。灵溪的指尖偶尔擦过他的锁骨，王攀附喉结不自觉滚动。他盯着她垂落的眼睫，突然 “嘶” 地抽气，声音放低：“小师妹，这伤怕是拖不得。昨日听杂役房师兄说，坠仙谷的灵泉含先天灵力，能化淤生肌，我想去泡泡，说不定能赶在考核前好利索。”
灵溪动作猛地顿住，眼里满是担忧：“我陪你去！苏师叔让我整理剑冢古籍，下午再去也不碍事 ——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那可不成。” 王攀附从枕下摸出张泛黄纸条，指尖在炭笔写的草药名上顿住 —— 这是他昨晚照着《百草诀》编的，大部分草药只长在坠仙谷悬崖，正好给晚归找借口，“苏师叔特意交代，这些‘清毒草’正午前得采回来，能解影阁的蚀骨毒。你去整理古籍，我去采药，顺路泡泉，两不耽误。” 他把纸条塞给灵溪，趁机碰了碰她的指尖：“要是我没按时回来，你就按这地址找我 —— 温泉附近有间空屋，是我以前歇脚用的，里面还藏着伤药。”
灵溪被他碰得手一抖，纸条险些飘落。她盯着歪歪扭扭的字迹，眉头蹙起：“这些草药分布太散，有的还长在断魂崖边…… 你一个人怎么采？”
“放心，我熟门熟路。” 王攀附拍着胸脯，心里却冷笑 —— 这丫头就是太单纯。他瞥了眼窗外，晨雾未散，正是溜出去的好时机：“你快去吧，别让苏师叔等急了。对了，帮我把窗台上的‘忘忧草’收好，沾了露水就失效 —— 上次媚儿送我的，说是能安神，正好给你也留着。”
他特意提 “媚儿”，果然见灵溪脸色白了几分。灵溪转身去看窗台，王攀附趁机腾身跃起，几个起落便消失在寒月宗结界外。他摸了摸怀里的黑木盒，里面还剩半枚蚀骨钉 —— 上次从影阁杀手身上搜的，正好用来跟媚儿换好处，嘴角勾起算计的笑：混沌魔晶到手后，还得问问合欢教的修炼资源，最好再套出影阁秘密据点，光靠寒月宗杂役身份，想爬上去太慢了。
坠仙谷的竹林比上次更密，晨雾在竹节间缠绕，视线都模糊了几分。王攀附循着记忆往温泉走，脚下落叶 “沙沙” 作响，惊起几只翠绿灵鸟。他从药篓里掏出株带异香的野草，叶子泛淡紫光 —— 这是媚儿上次给的 “驱兽草”，能让炼气期低阶妖兽昏睡，防备巡逻弟子窥探。
温泉藏在竹林深处的山坳里，泉眼喷出的水雾蒸腾，半空凝成淡虹，空气里飘着灵力的清甜。王攀附拨开最后一道竹帘时，脚步顿住 —— 媚儿正坐在平滑的白玉岩上，黑纱裙垂落，手中把玩着莹白的玉瓶，阳光透过水雾照在瓶身上，折射出细碎金光，一看便非凡品。
“公子倒是准时。” 媚儿的声音带着几分笑意，抬眼看向他，眸子里映着水雾：“我还以为，你会被那小丫头绊住脚。”
王攀附放下药篓，目光在玉瓶上扫过，故意扯开衣襟，露出锁骨处的旧疤 —— 去年被狼咬的，此刻正好装柔弱：“美人相邀，自然不敢迟到。灵溪那丫头单纯，几句就哄住了。” 他往前走两步，泉水没过脚踝，温热触感蔓延：“这灵泉果然名不虚传，比寒月宗的冰窖舒服多了。”
媚儿从岩上起身，走到他面前，指尖轻轻点在他胸口的旧疤上，带着泉水的凉意：“公子难道只关心泉水？还是怕被那小丫头发现，连寒月宗的杂役身份都保不住？”
“怕？” 王攀附低笑，伸手虚扶她的手臂，语气带着试探：“我王攀附什么场面没见过？当年在青阳城，被赵虎的人追着砍，都没怕过。倒是姐姐，藏着混沌魔晶不肯拿出来，莫非是想耍赖？”
媚儿被他的动作引得后退半步，却笑了起来，将手中的玉瓶晃了晃：“急什么？这泉眼的灵力最纯，正好适合修炼灵力共鸣之法，公子不想试试？” 她指尖按在他的丹田处，一股温热灵力顺着穴位涌入，让他炼气七层的壁垒微微发烫：“这法子能暂解你经脉淤堵，助你冲击境界，比单纯泡泉有用得多。”
王攀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不是不知媚儿的心思，但混沌魔晶的诱惑实在太大。他压下心中杂念，顺着她的力道放松身体：“那就依姐姐的意思。但魔晶的事，咱们得先说清楚。”
“放心。” 媚儿的指尖在他丹田处轻轻打转，引着灵力缓慢流转，“只要你配合修炼，魔晶自然给你。这共鸣之法需两人气息相和，你跟着我的节奏调息就好。”
王攀附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基础吐纳诀》的法门 —— 他才不会真信什么 “灵力共鸣”，只想着尽快拿到魔晶。他能感觉到，丹田处的灵力渐渐浑厚，炼气七层的壁垒像被温水浸润，隐隐有松动的迹象。但他始终保持着警惕，指尖悄悄触到怀里的黑木盒，随时准备应对变故。
“就是这样，保持气息平稳。” 媚儿的声音放缓，带着几分引导，“这灵泉的灵力会顺着我们的气息流转，你专注吸收就好。”
不知过了多久，当第一缕阳光穿透雾层，照在白玉岩上时，王攀附睁开眼，丹田处的灵力比来时浑厚了数倍，炼气七层的壁垒果然松动了。他看向媚儿，语气直接：“现在，可以把魔晶给我了吧？”
媚儿笑着将手中的玉瓶递给他：“这里面就是混沌魔晶，足够你从炼气七层冲到筑基期。只要你后续还愿意合作，合欢教的其他资源，我也能帮你争取 —— 比如能稳固境界的‘固元丹’，对付影阁也用得上。”
王攀附接过玉瓶，指尖能感受到瓶中魔晶的异动 —— 漆黑晶体里仿佛有流光转动，蕴含的磅礴灵力几乎要冲破瓶身。他握紧玉瓶，语气带着几分疏离：“合作的事，以后再说。我该回去了，免得灵溪起疑。”
“急什么？” 媚儿拦住他，眼神带着几分深意，“三日后，我还在这里等你。到时候，我能给你带‘静心符’，帮你压制修炼时的心魔，对付影阁的追杀也更有把握。”
王攀附脚步顿了顿，没有回头：“再说吧。” 他快速整理好衣襟，将混沌魔晶塞进内袋，又从药篓里抓了把驱兽草 —— 用来掩饰身上可能沾到的气息，“我走了，别被人发现。”
走出竹林时，他下意识回头望了眼雾气缭绕的温泉，心里却清明得很：拿到魔晶就够了，再跟媚儿纠缠，迟早会出事。路过一片灌木丛时，他突然听到 “窸窸窣窣” 的响动，低头一看，只见灵溪常喂的小灵狐 “雪球” 正叼着他掉落的一株驱兽草，琥珀色的眼睛盯着他，鼻尖还在嗅来嗅去 —— 这狐狸通人性，上次灵溪还说它能帮忙送信！
王攀附心里一紧，伸手想去抓，雪球却叼着草蹿进竹林，尾巴尖扫过他的裤腿，还沾了点黑纱丝线 —— 是媚儿裙子上掉的！他骂了句晦气，加快脚步往寒月宗走，悄悄把丝线塞进袖管。
寒月宗的山门在阳光下泛着冰晶光泽，灵溪果然站在门口等他，手里提着食盒，粉色裙衫在风中轻晃：“你回来了？”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扫了一圈，突然皱起眉：“你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香味？不是草药味，也不是灵泉味。”
王攀附心里一紧，连忙把驱兽草递到她面前：“温泉附近有种‘驱兽草’，我采了点回来，防影阁的毒蚁。可能蹭到身上了 —— 你闻，就是这味。” 他一边说，一边把袖管里的丝线往深处塞。
灵溪的鼻子动了动，被野草的异香呛得后退半步，疑虑散了些：“原来是这样。” 她把食盒递过来，食盒上还沾着桂花，“我给你做了灵粥，放了‘月华草’，能加速伤口愈合 —— 你去了这么久，粥都快凉了。”
王攀附接过食盒，指尖触到她的手时，两人同时缩回。他看着少女泛红的耳根，突然觉得怀里的玉瓶沉甸甸的 —— 不是重量，是心里的算计。“快趁热喝吧。” 灵溪转身往回走，声音闷闷的，“我去看看苏师叔整理古籍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 她刚才还问起你，说你采的草药怎么还没送过去。”
王攀附看着她的背影，发现她袖袋里露出半截粉色绸带 —— 那是他上次送她的桂花结，她一直戴在身上。他捏了捏怀里的玉瓶，灵力的充盈感真实不虚，可心里却莫名发沉。
食盒里的灵粥温温的，带着淡淡的药香，像灵溪的性子 —— 清淡却熨帖。王攀附舀起一勺，突然想起温泉里媚儿的试探，两种截然不同的处境在他心里冲撞。他低头看向食盒，发现粥碗底压着张纸条，是灵溪娟秀的字迹：“断魂崖的草太危险，下次我陪你去采 —— 雪球说它看到你往竹林深处走了，我有点担心。”
王攀附的手猛地一顿，粥勺 “当啷” 落在食盒里。雪球果然通人性！这丫头已经起疑了？他捏着纸条的指尖发白，突然想起雪球叼走的驱兽草，还有袖管里的黑纱丝线 —— 这两样东西要是被发现，就全完了。
竹林深处的媚儿、门口等他的灵溪、怀里的混沌魔晶…… 王攀附靠在廊柱上，看着天边的云，突然觉得这修仙路比剑冢的锁龙阵还复杂。但他知道，有些事一旦开始，就回不去了 —— 就像他此刻明知该远离媚儿，却忍不住盘算：若三日后真有 “静心符”，或许可以再去一次，毕竟冲击筑基期需要更多保障。
他舔了舔唇角，将最后一口灵粥咽下，眼底的犹豫被算计取代。管它什么顾虑，只要能变强，能往上爬，偶尔的周旋又何妨？至于那只灵狐…… 不过是只畜生，就算灵溪问起，编个理由就能糊弄过去。
他不知道的是，此刻竹林深处，雪球正叼着那株驱兽草，蹲在灵溪常去的望月崖上，琥珀色的眼睛盯着寒月宗的方向，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咽。而藏书阁外，灵溪抱着古籍出来，听到狐鸣时脚步顿了顿，伸手摸了摸袖袋里的桂花结 —— 刚才王攀附身上的香味，她总觉得在哪闻过，好像上次媚儿来寒月宗时，身上就是这个味。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温泉密会情乱意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