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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 3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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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时岳你好没意思啊!”
“就是就是,快说你女朋友是谁?也考到我们学校了吗?”
这么一提,就有人想起昨天在校园论坛上看到的照片。
“啊!是不是昨晚那个白裙子女孩?长得很少数民族,气质超好的,时岳你好福气啊!”
“那个那个,我也看到了!你们别说,他俩站一起还挺登对!”
大家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旁边廖寒的眼神快把时岳烧个洞出来。
时岳赶紧喊停:“我们不是玩游戏吗?不要提无关的人行不行?”
女生们激动起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哦!”
时岳:……不是,你们真让我逮个人亲?
女生代表:“我们可是非常贴心的哦,这样吧,为了避免你尴尬,就选在场的一个男生亲一口,怎么样?”
时岳石化在当场。
“能不能换一个……”
“拜托,这可是最低级别的大冒险了,难道你要去路上找个人亲吗?”
一听这个,时岳赶紧摆手,他还是接受前一个吧。
他的眼睛先往右手边看去,那是他隔壁宿舍的同学,他俩军训也站一起,算是最早熟起来的一波。
“nonono,别看我,哥儿们这辈子的初吻还想留给自己女朋友呢!”
时岳咬牙切齿道:“我就亲脸。”
对方理直气壮道:“那也不行,那也是属于我女朋友的!”
他连续看了好几个男生,都被拒绝。
最后,学委笑眯眯地建议道:“不如亲你的高中同学兼新室友吧?反正你俩这么熟,廖寒也不会介意的,对吧?”
最后两个字,他是对着廖寒说的。
同学们忍不住想,学委的胆真大,连这么高冷的帅哥都敢调戏。
就在众人都忍不住屏气凝神时,一个淡淡的音节从廖寒嘴里飘出:“嗯。”
那一刻,包间里的女生都捂嘴尖叫起来,眼睛瞪得溜圆看过来。
时岳真的要碎了,他为什么选大冒险,是嫌自己活得不够长吗……
“赶紧的,你都墨迹好一会儿了!”起哄的男生催促道。
时岳闭了闭眼,暗暗给自己打气——亲一口而已,怕什么!男子汉大丈夫,连亲一口都不敢,算什么男人!
做足心理准备,估算距离,闭眼,弯腰,就在他即将碰上廖寒脸颊的刹那,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的廖寒忽然轻轻歪了下脑袋——
“啊!!!”
“要死了要死了!这真是我能看的画面吗???”
“救命啊,他俩好甜,我要晕古七了!!”
时岳意识到不对,睁开眼,对上廖寒静静看过来的眼。
他亲在了他的嘴角。
怔愣片刻后,他飞快向后退去,小腿被椅子卡住,结结实实撞了一下。
廖寒拽住他的手腕,将他重新拉坐在椅子上。
时岳看着一双双望过来的眼睛,勉强镇定道:“这回……总行了吧?”
“行了行了,你太可以了时岳!”
“就是,这才叫玩游戏嘛,太矫情了多没意思!”
“呜呜呜,我要开始磕CP了!”
男生和女生都很满意,游戏继续。
有他们“珠玉”在前,大家玩得越来越开,后面女生互相抱着亲脸颊,男生故意撅个大嘴恶心人,逗得一屋子人大笑不止。
没有人真的把这个吻放在心上,除了时岳。
聚餐快要结束时,时岳主动提出,和学委先去结账。
众人还在打闹,边收拾各自的东西,拿好手机和私人物品,三三俩俩往楼下走去。
走在最后面的是时岳右手边的那个男生,看了眼大部队,纳闷道:“咦?时岳不是去结账了吗?人呢?”
也有人发现:“廖寒好像也不在了。”
“学委也不在了,是不是他们先走了?”
“嗯,应该是,一会儿回宿舍就知道了,走吧,我们先送女生回去!”
这个提议得到大家一致认可,于是同学们勾肩搭背护送女生回宿舍。
此时的时岳在哪里呢?
他确实和学委说了一声先行离开,但没想到,廖寒很快追了上来。
对方二话不说,拉起他的手腕就走。
“喂,你要带我去哪?廖寒!”
时岳今晚没少喝,出来后被晚风一吹,顿时有些上头,脸也开始发烫。
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不自知的大舌头味。
廖寒不吭气,拉着他只管走,直到熟悉的湖面倒映在眼前。
廖寒并没有停下,而是带着他往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光线越暗,最后他们来到最靠里的国槐林。
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时岳更甚,他靠在树干上,额头铺满一层亮晶晶的汗水,眉眼被打湿,隐形眼镜弄得眼睛不怎么舒服。
此刻嘴巴微微张开,喘气不停,“你、你拉我来这干什么?”
下一刻,廖寒双手撑在树干上,向他逼近。
时岳的周身瞬间都被一股淡淡的雪松味混杂着酒味包围,很快屏住鼻息。
“我真的……快要疯了……”
一句似耳语般的话钻进时岳耳朵的同时,他被亲了。
黑暗里感官变得更加敏锐,时岳说不清自己是更醉还是更清醒。
直到嗅到铁锈味,他发出一声痛呼。
……
在时岳觉得自己快要窒息前,廖寒终于放开他,时岳本能仰头,想要大口呼吸破折号——
“停、停下。
你不是说,你有喜欢的人了吗,这算什么,这算什么?”
时岳以为自己在大声质问,可出口的声音软绵绵的,带着一丝哀怨的委屈。
这回轮到廖寒愣住。
他表现得这么不明显吗?
“时岳,看着我。”
他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可时岳的状态差上许多。
嘴里一直在重复这句话,身体也直往他身上倒。
廖寒好像明白,时岳昨晚那句话的意思了。
“时岳,看着我。”
他再次重复道,捧住时岳的脸颊,强迫他抬头看自己。
等时岳的眼睛渐渐聚焦,廖寒深吸一口气,郑重道:“能认出我是谁吗?”
被时岳一巴掌呼在脸上:“你废话,我认不出谁还能认不出你?廖寒你个大混蛋,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变得好奇怪啊!”
说着说着,眼睛竟湿漉漉起来。
廖寒硬起来的那一点点心,立刻软下去。
将他抱在怀里安慰:“好好好,都是因为我,是我不好,我错了好不好?”
时岳撑着他的胸膛直起身,大声反驳:“不对!就是因为你太好了,所以我才会……”
后面几个字,他几乎含在嘴里说的,廖寒并没听清。
他弯腰,想要再次询问,时岳却主动一把抱住了他。
“廖寒,我不想让你喜欢别人……”
“时岳,我没有喜欢别人,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
“你骗人,你骗人,什么我,什么??”
时岳猛地抬起脑袋,看过来的眼神迷离中带着一丝清醒,“你刚刚,说什么?”
黑暗中,廖寒耳朵尖悄悄发红,可他还是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我说,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你,昨晚我亲你,是因为这个,今晚我亲你,也是因为这个,现在,你听明白了吗?”
时岳愣愣地盯着他,眼睛里一会儿闪过迷茫,一会儿闪过惊讶,一会儿还有一点点欢喜。
廖寒:“对不起,我应该更早告诉你。”
事实上,从那晚在出租车后座牵起时岳的手,对方却没有甩开时,廖寒心里那棵小小的花,就偷偷冒出了头。
他的身体更贴向对方,声音低得像是诱哄,问:“所以,你不想让我喜欢别人,是也喜欢我对不对?”
时岳下意识点头,下一秒,猛地捂嘴狂摇头。
廖寒将他的手轻轻拿下来,在他圆溜溜的眼睛注视下,轻轻贴上他的唇:“这次不算,我会给你一个正式的告白,好不好?”
时岳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答的,因为他后面,只记得廖寒的吻有多么热烈多么缠绵,简直像要把他点燃一样。
他们从国槐林亲回428,门阖上的瞬间,廖寒就将他推到门上,他的双手被举过头顶,T恤被推至腰腹,呼吸间全是两人的气息,已经分不清谁是谁的。
第二天醒来,时岳头痛欲裂。
“醒了?来吃早饭。”
听到廖寒的声音,时岳用被子将自己整个埋了起来。
外面半天没动静,他小心翼翼地拉下一道缝——
“早。”
伴随话音落下,额头上猝不及防落下一个吻,时岳仓皇的样子,很像一只小仓鼠。
廖寒就当没看到,将早餐摆好在桌上,耐心等待他消化。
好在今天是周日,没有课。
装了半天鸵鸟,时岳实在装不下去,慢吞吞地掀开被子,从楼梯上爬下来。
爬到一半,腰间被两只大掌箍住,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落入廖寒的怀抱,他被对方稳稳放在地上。
“喂,松手。”时岳低声抗议,试图去掰廖寒的手。
他又不是怎么了,非得用这种方式弄他下来。
“不放。”
时岳像个鸭子一样,闭紧嘴巴,就是不抬头看廖寒一眼。
开始还没觉得,后来廖寒渐渐觉得不对,强制将人的脑袋抬了起来,发现时岳眼眶竟然红了!
他立刻变得手足无措起来:“对不起,哪里弄疼你了吗?”
时岳没见过廖寒这幅模样,但他更难过了。
“廖寒……我们这样不对……不对的……”
廖寒的神情瞬间变得难看,“你讨厌我吗?”他艰难道。
时岳疯狂摇头,怎么可能讨厌呢?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觉得不应该这样。
这种关系……见不得光。
整个假期,他和秦暮雨聊过好几次,虽然确定了喜欢对方的心,但也明白,像二姐说的一样,这条路多么难走。
他或许无所谓,但廖寒那样的家庭,肯定不会接受这个的。
他还记得春节那晚,廖寒大哥找上门来的眼神,很可怕。
要是让那个人知道他们的事,会不会——再也见不到他?
比起这样,时岳宁愿他们只是朋友关系。
廖寒从他的眼神中读懂了答案,更加心疼。
他轻轻捧起他的脸颊,擦去他眼角溢出的泪水,将他抱进怀里安慰道:“我会处理好一切的,不要担心,做出这个决定,并不是我的一时冲动,相信我好吗?”
时岳哭了会儿,觉得不好意思,推开他直起身来,故意道:“我怕什么,和我在一起,吃亏的可是你。”
廖寒嘴角翘起一个弧度:“我愿意。”
时岳破涕为笑,捶了他一拳,廖寒故意“嘶”了一声,换来时岳一个大大的白眼:“装什么装!”
两人在宿舍闹了一阵,吃完早饭,准备去书店淘书。
“我听学委说,好多学长学姐毕业的时候,会把书卖给书店,这些二手的性价比高,运气好点,上面还有很多知识点注解。”
廖寒当然说好,他们收拾好后就去了学校后面的步行街。
时岳走在前面,上台阶的时候,正好有人推门走出来,两厢照面,二人都惊喜地笑出来:“时岳!”
“葛邵年,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挥挥手里的塑料袋,二人立刻露出心照不宣的神情。
看得一旁的廖寒忍不住直皱眉。
说起来,兼职的时候知道葛邵年也来了A大,时岳还挺开心,他们还约好之后一起去吃A市有名的小吃。
但一进来就是严格的军训,再就是廖寒意外出现,导致时岳和葛邵年很久没见。
“咳咳。”
廖寒在一旁清嗓子,葛邵年像是才发现他一样,话却是对时岳说的:“他怎么在这?”
廖寒的表情明显很不爽,时岳拉了他一把。
“廖寒是省级二级运动员,咱们学校特招的,昨天才来报的到。”
葛邵年撇撇嘴,不屑之意很明显——
他们这些富二代,仗着有些钱有些资源,就把别人的努力当笑话,他生平最看不起的就是这些人。
葛邵年挺挺胸膛,没有要搭理廖寒的意思,只冲时岳道:“今天好不容易撞上,我请你喝东西去!”
时岳为难地去看廖寒。
后者直接道:“今天不方便,你自便吧。”说完拉着时岳走进书店。
匆忙间,时岳只能冲葛邵年挥手道:“下次约!”
廖寒用力拉了他一下,时岳踉踉跄跄撞到他后背,看得葛邵年越发不满。
谁也没把这个小插曲放在心上,但时岳他们不知道,这个画面勾起葛邵年一些不太好的想象,直接成为某件事的导火索,差点将他们两人的人生毁掉。
回到此刻,书店内,时岳不满地捶了廖寒一下,“葛邵年好歹是我们同校同校,你别老看他不顺眼,他帮了我挺多。”
廖寒吸了一口气,气得胸口疼。
要不是他多管闲事,时岳早就进了他们安排的公司,和夏希一起,他也不用白白胆心这么久。
但这话又不能真说出口,所以只能冷冷撇开眼,表达他的不屑。
时岳又开始哄:“好了好了,我明白,你俩就是天生没眼缘,我不会强迫你也和他做朋友,但下次态度好点,可以吗?就当看在我的面子上。”
廖寒勉为其难地点头。
他们在书店泡了一下午,晚上就在步行街解决晚饭,回去后,时欣打来视频。
看到廖寒,时欣还有些难以置信:“他怎么在这里??”
时岳难以克制地开始脸红,看得时欣一阵沉默。
这时,不知从哪里忽然冒出一颗头,吓了时岳一跳:“夏希??你怎么还在禹城?你不是早就走了吗?”
下一秒,他质问的眼神转向时欣,时欣却没他的心虚,摊手,烦躁道:“就是你看到的这样,这家伙不知道发什么疯,来我们学校念书,现在成了我的学弟。”
反观夏希,一副得逞的小人样,笑嘻嘻道:“我挺喜欢这里的啊,哪里念不是念,选个喜欢的地方不是更好?”
连廖寒都忍不住问道:“你爸同意了?”
夏希吐吐舌,拼命给他使眼色,他当然是瞒着他爸的,要是被知道,肯定会被打断腿啊!
但他的事不重要,夏希凑到镜头前,是有话想和时岳说。
“这家伙,我也是才知道,消失的两三个月,不是去M国,是去参加集训了!你还不知道吧,他从小学跆拳道,本来就是个爱好,包括那个运动员什么的,也是有次他家捐了一大笔钱给省里,随便给了个荣誉,没想到还真让他派上用场了!”
半天,时岳才明白过来,单单只有那张证书,是进不来A大的。
廖寒为了考上,特地去参加了省队的集训,还参加了好几场比赛,其中一场,就是学委口中的全运会,拿到一等奖,进A大才十拿九稳。
怪不得……
视频挂断后,时岳看廖寒的眼神格外复杂:“你……其实没必要如此,我可以去找你的,还有专业——你不喜欢的吧?”
廖寒才不会说,当他确认自己的心意后,就没考虑过出国,特别是知道时岳有喜欢的人后,恨不得立刻飞回他身边。
现在,他庆幸自己的果断。
时岳还在纠结,只见廖寒忽然撑在椅子扶手上,压了下来。
他们的唇距离还不到一公分,他听到廖寒带着诱哄的声音说道:“既然你这么感动,是不是应该给我些奖励?”
不等时岳回答,他们的唇结结实实碰在一起。
再然后——
分开的时候,时岳已经彻底破罐子破摔,好吧,他也挺喜欢……这个的,干脆,再来一次吧!
这时候,两人宿舍的好处就体现出来。
只是,时岳没想到,这个变相的双人间,竟然一住可以住两年。
两年间,其他宿舍来来去去,渐渐都住满同学,唯有428,始终只有他们两人在住。
就是再迟钝,也意识到不对。
问到廖寒那里,果然得到意料之中的答案:“只有两个人方便一点。”
时岳脑海中飘过某些画面,耳朵控制不住地发红。
其实,大一的寒假,他们重返丰林,在游乐场的滑滑梯那里正式告白后,两人也没有做什么,只是忙碌之余交换一个吻,偶尔挤在一处聊聊天。
时岳……也不是没想过,只是这点上,廖寒显得格外克制。
最过火的一次,也不过是……T恤被掀到脑袋顶上,周身被蹂/躏一遍。
好在那会儿是冬天,要不然满脖子的痕迹,时岳肯定饶不过廖寒。
没想到,他们在一起已经这么久了。
大三开学,两人越发忙起来。
时岳是早就想好要走科研路子,廖寒则是以特招生身份入学,集训和比赛不断,相比之下,他对比赛的热情比本专业更甚。
看得时岳很心疼。
某一天得闲,两人难得拥有约会日,他们去了“老地方”——集英湖。
已经是深秋,国槐林的叶子掉了一地,这里很少有人来,廖寒习惯性地牵上时岳的手。
时岳晃晃,和他说起自己的打算:“虽然你没有去M国,但我还是想参加这个联合培养项目,正好趁这个机会,你也重新选个自己感兴趣的方向吧。”
海诺承诺的全额奖学金名额还在,时岳不想浪费,去这个专业最前沿的世界去看看,眼界一定能得到极大提升。
廖寒表示非常支持:“我也可以去M国。”
时岳并不是这个意思,他认真道:“我想让你选你真正喜欢的事情,不是陪我。”
廖寒点头,没有多说,事实上,大一开始,他已经在做自己的事,只是有些没必要告诉时岳,省得他担心。
到时候给他一个惊喜好了。
两人还聊了很多,从未来职业规划,到时家的事。
时岳的大姐去年结婚,就是他们当地厂子里的一个小组长,男方家在县城贷款买了房子车子,今年四月,便怀孕了,辞掉工作后,暂时就在家保胎。
时岳和时欣都没再劝,只是衷心希望姐姐以后过得幸福。
时欣今年夏天专科毕业,目前专升本已经考到F大的法医专业学习。
说起来还得感谢夏希,不仅帮时欣找到感兴趣的行业,还通过自家渠道搞到一些消息,时欣的成绩只要达线就能去上学。
所以他们四个人中,现在最苦逼的应该是夏希。
两年了,时岳也开始接受,这家伙好像对他姐是认真的。
只不过,时欣没有丝毫心动的迹象,如今泡在知识的海洋里,估计快把他抛在脑后。
时岳和廖寒说起来还想笑,夏希一难受就给他发视频,大倒苦水,整个人像被掩在苦瓜缸里的小鹌鹑,时岳却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毕竟感情这种事,谁也插不上手。
除了这些,廖寒对廖家的事照旧缄口不言。
时岳已经习惯。
逛了半日,眼见天色渐暗,一阵风吹过,时岳下意识拢紧衣服。
“冷吗?”
廖寒问出口的同时,已经敞开自己的大衣,时岳快快乐乐钻了进去,顺便深吸一口。
嗯,洗这件衬衫用的是他的肥皂,不是廖寒那有高级香水味的洗衣液。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下一秒,下巴被抬起,嘴唇被轻轻啄了一下,时岳舒服地眯眼,和廖寒交换一个甜蜜的深吻。
从国槐林出来,两人恢复正常的社交距离,只是胳膊时不时碰在一起。
这也是他们两年都没被任何人发现的原因。
走了一段,路灯的光渐渐透出,时岳余光轻扫,忽然发现路灯下站着个黑影,吓了他一跳。
走近一瞧,还是熟人。
“葛邵年?你怎么在这里?”
葛邵年的脸大半埋在阴影处,见他发现,走出来,笑容如常道:“原来是你们,我还以为哪对约会的小情侣,正要避一避。”
时岳心中一顿,仔细观察起他的神情,见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放下心来。
他估算一下这里到国槐林的距离,就更没顾虑。
“我们也是好久没聊,好不容易有时间,就逛得远了点。”
大学里,关系要好的朋友,时常会多聊聊,这没什么。
“天气不早,我们先回去了。”
问候几句,时岳和葛邵年告别,带着廖寒离开。
他俩依然是互相漠视的状态,瞧见了也当没看见,时岳早就习惯。
谁也没想到,半个月后,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