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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看我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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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霁这一觉睡得极沉,像是要把过去千年缺的安稳觉一次补回来。
没有光怪陆离的梦境,没有需要警惕的危机,只有一片温暖坚实的黑暗包裹着他,鼻息间萦绕着清冽的龙涎香,如同最有效的安神香,将他识海深处那根绷了千年的弦彻底抚平。
他是被痒醒的。
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一下一下,极其轻柔地扫过他的鼻尖、脸颊,带着点恶作剧般的试探。
睡意朦胧间,他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含糊地咕哝了一声,想挥手把那扰人清梦的东西拨开,手臂却沉甸甸的,被什么温热的东西压着。
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
视线先是模糊,继而缓缓聚焦。
映入眼帘的,是一小片冷白色的肌肤,纹理细腻,线条流畅,再往上,是弧度优美的锁骨,以及…一小缕垂落下来的、冰凉的银发。
白霁的大脑宕机了三秒。
随即,昨晚的记忆如同开闸的洪水,轰然涌入——古墓,凶阵,炸开的狐尾,突然出现的银发龙君,还有……同榻而眠。
他猛地抬头。
敖崢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正侧卧着,那双鎏金色的眼眸在清晨微熹的光线下,含着清晰的笑意,温柔地看着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自己一缕银发,轻轻搔刮着他的脸。
见他醒来,敖崢非但没有收敛,反而变本加厉,发梢故意在他敏感的耳廓里扫了扫。
“!”白霁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手忙脚乱地想往后缩,这才发现自己整个人几乎都窝在敖崢的怀里,对方的一条手臂还横在他的腰间,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圈着他。
而他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手脚并用地扒在了对方身上,睡得脸颊红扑扑,毫无形象可言。
“醒了?”敖崢低笑,声音带着晨起的微哑,性感得让人腿软“睡相尚可,就是有点黏人。”
白霁的脸轰一下红透,触电般松开手,手脚并用地往后蹭,试图拉开一点安全距离,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你、你怎么……”
“我怎么了?”敖崢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慌乱的样子,指尖卷着一缕银发打圈,慢悠悠道“是你自己蹭过来的,抱着不肯撒手,我推都推不开。”
白霁“……”他完全没印象!但看敖崢那笃定的神情,又不像是假的,难道他睡着后真的……
羞耻感几乎要把他淹没,他猛地掀开被子跳下床,语无伦次“我、我去做早饭!”
说完,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冲出了卧室。
敖崢看着他那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背影,眼底的笑意更深,缓缓坐起身,银发如瀑般流泻而下,他低头,指尖轻轻捻过方才被白霁蹭得有些微皱的衣襟,那里似乎还残留着那小狐狸的温度和气息。
嗯,早膳确实该用了。
厨房里,白霁对着冰箱,大脑依旧一片空白。
做饭?他一个修炼千年的狐狸,早就辟谷了,偶尔嘴馋也是去城里最好的馆子,或者让局里食堂开小灶,这厨房干净得像是样板间,只有几瓶矿泉水和牛奶。
他正对着冷藏室的冷气发呆,身后传来了不紧不慢的脚步声。
敖崢倚在厨房门框上,已经自行用法术换了一身现代点的装束,简单的黑色丝质衬衫和长裤,衬得他肤色愈发冷白,银发金瞳,俊美得不像凡人,与这现代厨房格格不入。
“需要帮忙吗,小狐狸?”他语气悠闲,仿佛只是来看热闹。
白霁手忙脚乱地关上冰箱门,强作镇定“不用!我们……我们出去吃?或者叫外卖?这附近有家早茶很不错……”
敖崢的目光掠过他那泛红的耳尖,从善如流“依你。”
半小时后,公寓餐厅的桌上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广式早茶点心,虾饺晶莹剔透,烧卖饱满诱人,肠粉油光闪亮,还有各式酥点和小菜。
白霁食不知味,心思完全不在吃上,他偷偷抬眼打量对面的敖崢。
敖崢姿态优雅地执起白玉般的筷子,夹起一枚蟹籽烧卖,动作赏心悦目,仿佛吃的不是凡间食物,而是在进行某种古老的仪式,他吃相极好,慢条斯理,却莫名给人一种这些东西能入他的口,是它们莫大荣幸的感觉。
“不合胃口?”敖崢忽然抬眼,精准地捕捉到他的视线。
白霁立刻低头,猛喝一口普洱茶“没有!很好吃!”
敖崢放下筷子,拿起旁边温热的湿毛巾擦了擦手,看向白霁“今日你可需去那管理局?”
“啊?哦……要去的。”白霁这才想起自己还是个上班族“昨天古墓的后续报告还要处理,而且突然冒出个…凶阵,得归档上报。”
“我与你同去。”敖崢语气自然。
“噗,咳咳!”白霁一口茶差点喷出来,呛得满脸通红“你、你去干嘛?”
敖崢金眸微眯“怎么?我去不得?还是说,你的单位,有什么我不能见的人?”
“不是!”白霁连忙摆手“只是…你怎么介绍?而且局里规矩多,进出都要权限……”
“无需介绍。”敖崢淡淡道“他们看不见我,你若愿意,我亦可隐去身形,旁人自然无知无觉。”
白霁一愣,这才想起这位爷是条龙,神通广大,不想让人看见实在太容易了,他松了口气,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落。
“哦……那随你。”
国家特殊事件管理局地下总部,气氛依旧紧张忙碌。
白霁一走进行动组办公区,原本低声讨论、敲击键盘的声音瞬间小了不少,无数道目光或明或暗地投向他,带着敬畏、好奇,还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八卦之光。
显然,昨天古墓里组长九尾全出硬抗凶阵、以及最后那位神秘银发美人空降摸尾巴的劲爆场面,已经通过各种渠道传遍了全局。
副手顶着两个黑眼圈,抱着一摞文件快步迎上来“组长!您没事了吧?昨天的能量冲击报告初步出来了,还有伤亡和损失统计……”
白霁面上已经恢复了往常那副温和好说话、实则疏离难测的模样,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嗯,无碍,净化组反馈呢?地脉稳定了吗?”
他一边听着汇报,一边走向自己的独立办公室,动作流畅自然。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颈的寒毛一直立着。
他能感觉到,一道无形的、温和却绝对存在的视线,始终落在他身上,如同阳光下的影子,无声无息,却又无处不在。
敖崢真的跟来了,而且,就如他所说,没有任何人察觉。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走了进去,副手本想跟进来继续汇报,门却在他面前“咔哒”一声轻响,自己关上了。
副手“???”他明明记得门是磁吸的,没装自动关门器啊?
办公室内,白霁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感觉腰上一紧,被人从后面轻轻抱住。
温热的胸膛贴上了他的脊背,银色的发丝垂落,蹭过他的侧颈。
“看来,你这组长当得颇受瞩目。”敖崢低沉的声音贴着他耳畔响起,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玩味“不少人都在偷看你。”
白霁身体一僵,下意识想挣脱,却被抱得更紧,他压低声音“你别……这里是办公室!”
“哦?”敖崢低笑,非但没松手,反而得寸进尺地低头,鼻尖蹭了蹭他敏感到不行的耳后皮肤“所以呢?”
白霁腿一软,差点没站住,耳根红得滴血“所以……影响不好!你、你先放开我……”
敖崢看着他慌乱的侧脸和红透的耳根,眼底笑意更深,终于大发慈悲地松开了手臂,却顺势牵起他的手,将他带到办公椅前按下,自己则十分自然地靠坐在了他的办公桌边缘,垂眸看着他。
“你忙你的。”龙君语气悠闲“我看我的。”
白霁“……”这还怎么忙!
他坐在椅子上,如坐针毡,那道目光如有实质,从他微微颤抖的指尖,到他因为紧张而抿起的嘴唇,一寸寸扫过,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占有欲。
他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去看手里的报告,却一个字都看不进去,鼻息间全是敖崢身上那清冽的龙涎香,耳边仿佛还能听到那沉稳的心跳。
这简直……是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