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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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八点一刻，后院儿才有动静。
图枝浩溜进后院儿，就看见正在洗漱的曲洛。
“哟，图图起的这么早！”曲洛拿过擦脸毛巾擦了擦脸，给图枝浩打招呼。
“小曲哥，早上好。”图枝浩站在他面前，乖乖打招呼。
“你赶紧洗漱吧，我热了点红薯和鸡蛋，给你拿点。”曲洛走进厨房，拿了个不锈钢的盆儿把蒸锅的东西装进去。
上午，白厉起不来，李小茴又会赶早去菜市场买菜，一般就曲洛自己吃早饭。他做的分量不多，俩人吃有点不够数，他在厨房翻箱倒柜找到盒牛奶，看了眼保质期，还有十几天过期，热了一下，一块拿到院儿里。
图枝浩已经自己搭好小院儿的木头桌子。曲洛端着东西出来，还惊讶了一下:“动手能力不错啊，图图。”说完，把牛奶递给他。
“喝点奶，吃点东西垫垫肚子，等中午小茴姐回来就能吃好的了。”曲洛把盆儿朝图枝浩那推了推。
“好。”图枝浩拆开吸管，扎破锡箔纸，戳进牛奶口，另一只手拿着一块蒸红薯啃。
“来，吃个蛋。”曲洛剥了个鸡蛋递给他。
“谢谢。”图枝浩会剥鸡蛋，但这的人都喜欢给他剥。
“没事儿，店里上午人不多，一会儿我带你熟悉熟悉看店的活。”曲洛把一整个鸡蛋塞进嘴里，拍了拍手，收拾了空碗空盆丢进水池里清洗。
“咱们店儿主要就是卖东西的，吃的喝的用的玩的摆的看的…反正能做的我们都卖。”曲洛认真给他讲解每个区域的陈列物品，“每个物件上都有条形码，拿到前台你扫码结账就好了。”
曲洛带着他走到前台桌上，打开电脑，给他示范。前台就一张按摩椅，图枝浩就从后院儿搬了个小凳子进来，坐在他旁边看。
“很简单，”曲洛拿了个小摆件，露出来条形码，对着手持机扫了一下，“你看，扫了之后，屏幕上就会出现这个东西的信息，价格。你就把价格告诉对面，看他怎么支付。”
图枝浩点了点头。
曲洛打开钱柜子:“这里面都是零钱，如果对面用现金，你就给他找零钱就行，会算数吧。”
“会。”图枝浩点了点头。
“要是对面说用手机支付，你就直接拿着这个手持机扫他的码就好了。”曲洛指了指刚刚扫东西的机子。
“好。”图枝浩觉得自己应该学会了。
“成，那就演一遍。我是顾客，你来给我结账。”曲洛把小摆件放回去，走进西门拿了个胸针放在前台桌上:“买单。”
图枝浩小心翼翼地拿着扫描枪把胸针的条形码扫进去，然后期待般地看着电脑屏幕，等着弹出信息:“二十五元，您怎么支付？”
都用上您了，曲洛觉得应该给图枝浩一个最佳营业员的称号。
“手机。”曲洛亮出自己的付款码给图枝浩，图枝浩拿着扫描枪对准他的码，随后音响就发出声音，“支付成功。”
“很厉害！”图枝浩学东西很快，曲洛给他竖了个大拇指，表扬他。
又抓过他的卫衣，把胸针别上去:“送你的小礼物，小收银员。”
图枝浩低头看了眼闪闪发光的胸针，是一个小蝴蝶结，上面落满了裸钻。图枝浩很开心，像是他的工作牌一样，是正式上岗的标识。
他抿着嘴偷偷乐了一会，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等九点正式开门。
“那你就在这等着了，我去后院儿给你收拾房间。”曲洛交代了他一句，就回了后院。
整个小店儿就只剩下他和二楼睡觉的白厉。
“五、四、三、二、一！”图枝浩盯着木制的钟表，开始倒计时，数到一，他就站起来，跑到前院儿，把门锁从里面拧开，打开两侧的门。
九点准时开门营业。
图枝浩满怀期待地坐在自己的小板凳上，时不时地站起来，朝门口张望。
等到十点了，也没有人进店。
正当他灰心丧气的时候，两个穿着汉服的姑娘走进小店儿。她们进了中厅溜达了一圈，被西门琳琅满目的饰品吸引过去。
她们还在挑选，把不同的精美饰品一一比较，她们拿起每一个的时候，图枝浩的心也跟着提起来，她们放下的时候，图枝浩也跟被放了气儿似的蔫了吧唧。
最后她们什么也没买，倒是在店里拍了不少照片。白厉的小店儿本就是个拍照圣地，不仅有各种玩意儿，还有前院儿，前院的一侧是小亭子，红色珠子配上蓝色顶棚，实打实的按古建筑仿的现代小亭。另一侧就是他的私人场地，摆着他的摇椅和茶桌。
那两位姑娘看见前台坐着的图枝浩，看他年纪也小，有些不好意思地凑过去:“弟弟，你可以帮我们拍张照片吗？”
图枝浩脑袋一懵，曲洛没教他怎么帮人拍照。
他有些不知所措地抠了抠手指，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来嘛来嘛，帅气的小弟弟～拜托拜托，帮忙拍张照吧。”小姐姐忽闪着大眼睛，恳求的语气，让图枝浩难以拒绝。
他跟着站起来，走到她们让他站的地方，把手机递给他:“我们喊321，喊到1你就按这个白色的圆形按钮就可以了～”
“好，我试试。”图枝浩点了点头，小心翼翼地捧着人手机。
“3，2，1！”
“咔嚓—”图枝浩按下了按钮，拍了张照片。
拍完，小姐姐们就迎上来，凑在一起看照片。拍的很好，光线打在院里的位置，刚好在她们背后，半个院儿的景色也被拍进去，店儿里的小摆件也被她们拿在手中出镜。
“哇！拍的好好啊！”小姐姐眼睛都亮了，兴奋地排着同伴的肩膀，大肆夸赞图枝浩的拍照技术。
一句句赞美，让他都红了耳朵。
小姐姐们最后拿着手中的两个小摆件走到前台，对着图枝浩说:“我们要这两个。”
“好的。”图枝浩小心翼翼地把小摆件调整方向，方便扫到条形码:“一共是二十元，每个十元。”
“啊～小弟弟便宜些吧，打个折好吗？十五元怎么样～”小姐姐趴在前台逗他。
“啊？”完蛋了，曲洛这个也没教他。
“这个，这个，应该不行。”图枝浩硬着头皮说。
“拜托拜托，我们下次还来！就便宜一些好吗？”
图枝浩不知道要怎么办，脸都要憋红了，嗯嗯啊啊说不出话。
“或者你去问问你们老板～便宜些好吗？”小姐姐再三恳求。
对，可以问问老板。
“那你们等一下，我去问一下老板。”图枝浩嗖一下从前台跑出去，踩着楼梯跑到二楼，拍了一下门，就自己打开了门闯进去。
房间里，白厉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转移到床上睡了。
图枝浩来不及想那么多，赶紧走到他旁边，伸手拍他胳膊:“白厉。”
白厉拧了下眉，动弹了一下，睁开眼:“怎么了？”刚睡醒，声音沙哑低沉。
“可不可以便宜点？”图枝浩直接问，小姐姐们还在楼下等他呢。
“什么便宜点？”白厉拿过一旁的手机，才十点半，伸手把手机暗灭，拽着被子往身上盖了盖。
眼看着他又要入睡了，图枝浩很慌张，急急忙忙回答:“小摆件，楼下的那些。”
“自己看着办。”白厉翻了个身，继续睡。
什么是自己看着办？
图枝浩没想明白，他拖着沉重的步伐走下楼，小跑进前台。
“可以吗？弟弟。”
图枝浩看了看她们手中的玩意儿，又看了看电脑上的价格，自己看着办？
“那就…可以吧。”图枝浩揉了揉自己的脑袋，耳垂红得要滴血。
“太好了！谢谢弟弟～”小姐姐迅速付了十五元现金给他，图枝浩把钱收下，放进钱箱里，拿了两个小袋子递给她们，“可以装起来。”
“谢谢！”
小姐姐们走后，图枝浩砰砰乱跳的心才平复下来，这是他的第一单生意。
图枝浩有记录的习惯，他从书包里掏出了本笔记本，拿着笔一笔一划的记录自己的生意。
【第一单是两个小摆件，原价二十元，实收十五元。】
刚把笔记本合上，就又来了几个游客。图枝浩心里默念，千万不要进东门，那是咖啡厅，他不会做咖啡。
结果，真的没人进东门。大家都在中厅和西区挑了些要买的小玩意儿。
前台买单排起了小长队，尽管是三个人的小队伍。
“你好，买单。”顾客把小玩意儿递给图枝浩。
“好的。”他乖乖地按照流程一一扫码，报价:“四十五元。”
“便宜些好吗？我刚听见门口有顾客说这可以打折。”顾客看着图枝浩的眼睛，认真地讲。
“打折？”图枝浩有点疑惑，刚刚自己便宜了五块钱，算是打了七五折。
“对，可以便宜些吗？”
图枝浩有点为难，但开了头，也没法子了，硬着头皮，在四十五的基础上打了七五折，“三十三块七毛五。”
“抹个零好吗？”顾客又提出新要求。
图枝浩快哭了，着急也没用，也不敢反驳，眼睛红红地点了点头，最后收了三十元。
第二个顾客听完了全程，也按照他的折上抹零价带走了物品。
第三位也是。
送走了几位顾客，图枝浩一下子坐在小板凳上，边擦眼泪，边记笔记。
【第二单，原价四十五元，实收三十元。】
【第三单，原价八十四元，实收六十元。】
好在第四单没亏太多。
【第四单，原价九元，实收五元。】
他看着这行数字，马上亏了一半，眼泪止不住地掉。
白厉会让他滚蛋的吧。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04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