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居高临下的，冷淡的俯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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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小狗。”
姜临夜语气温柔，明明是责备的意思，却被他说得好像一句爱侣间的昵称。
“你不是应该保护我吗？——怎么趁我睡觉，偷偷欺负我啊？”
他伸手捏了捏莱特的耳朵。尖耳朵的边缘有一层细小的绒毛，摸起来手感非常软。
呜，又被发现了。
莱特低着头，把耳朵送到姜临夜手心里。
他也不理解为什么每次干什么都会被姜临夜发现。
也许是因为兽人恢复能力太强，还没有完全接受人类轻轻碰一下皮肤然后红印子就会留三天的设定。
“没有。才不是。”
莱特翻身坐起来，用自己的额头去抵住姜临夜的额头。
“喜欢主人。主人是我一个人的。”
他眨着眼睛，很自然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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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坏小狗应该被惩罚。”姜临夜轻轻摸了摸莱特的后颈，虚虚用手臂环住他。
毕竟莱特的体型太宽了，他没办法像对小狗一样把莱特搂在怀里。
“主人又要克扣我的零食吗？”莱特的耳朵轻轻动了动。
他的尾巴在床上有点焦躁地蹭了几下，也不知道是在焦躁什么。
明明现在应该没机会继续做点什么了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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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那样的话，小狗好像不太长记性啊。”
姜临夜说。
——而且其实根本没办法成功克扣，他想。
狗实在太擅长露出那种可爱表情了，而且据说这是全世界狗都掌握的通用表情。
没有人类可以抵抗。
姜临夜当然也不行。
只要莱特露出那种眼睛亮晶晶的咧嘴表情，姜临夜就根本没办法持续地拒绝他。
“能管好你的小狗牙齿吗？”
他定了定神，盯着莱特的眼睛，说得又轻又慢。
莱特的耳朵立刻发起热来，为这话里包含的其他意味。“还是……要让主人帮你管啊？”
“唔……嗯……”
莱特的脸颊也立刻红透了。他张口结舌，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才好。
“我要给你买一个止咬器。”
姜临夜竖起一根食指，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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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当然知道姜临夜指的是什么。
类似一个笼子，把小狗的吻部禁锢起来，然后是带子束在脑后固定住。
对人类而言，也许调情意味大于实际作用。
于是兽人抿起嘴唇，无辜地眨巴眨巴眼睛。
“主人……”
他本能做了个吞咽的动作，说不好到底是排斥还是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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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坏了，小狗。”
姜临夜当然看到了莱特的动作。他感慨一句，倒也不是真心责备，更类似一句调笑。
莱特当然已经不是小狗，但他仿佛给姜临夜的眼前加了十八层小狗滤镜，姜临夜看着他就觉得好可爱。
可能用不了三句话，姜临夜新想出来的此种惩罚又要因为他卖萌而不了了之了。
“狗好。”
莱特当然不能承认姜临夜下的定义。他凑到姜临夜身边，呼哧呼哧嗅嗅他。
“这只狗能闻出来谁是最好的主人。”
“——找到了。”
姜临夜和他对视的刹那，他露出一个巨大的，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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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跟你闹了。”
姜临夜心里其实很软，被狗的甜言蜜语感动得目眩神迷。
但他表面上又恢复了那种坚冰般的神色。
“要去公司。你跟我一起去？”
之前把狗放在家里，其实也很打扰他的工作。
还不如带狗去办公室。
反正也没别人能管他。他想带就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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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莱特露出那种诚恳的神色。
他当然也想要见到自己平时见不到的那一面。
那是在他自己待在家里晃来晃去，追着尾巴玩，或者是跳上床埋在姜临夜衣服里打滚的时候，姜临夜的样子。
虽然姜临夜似乎只是一时兴起，但以后也未必不会继续这么安排他。
他会在姜临夜身边。想想就很让狗高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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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的办公室看起来很空。
色调也是很商务的冷色调，和他的卧室比起来可以说是十分冷硬。
莱特不喜欢这样的氛围。
但他也发现，姜临夜也可以自然而然地融入这样的氛围里。
他只是简单地站在那里，看起来就安静而威严，仿佛即将发出什么不可违逆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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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乖乖等我吗？”
姜临夜招手把莱特叫到身边，挠了挠莱特的耳朵。
莱特当然不敢说什么。毕竟他才刚刚被姜临夜惩罚过，虽然只是姜临夜逗他玩的，但小狗“要听话”的意识正是深刻的时候。
“……会的。”
莱特意识到姜临夜在等他回答。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才很郑重地回答。
“没关系。”姜临夜笑了一下。“你能动的这些都是不重要的。不能给你看的已经收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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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带小狗来办公室之前，他当然已经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
莱特想要对剩下的这些东西做什么……他也想不出会做什么，但总之都不要紧。
“我不会乱动的！”莱特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几乎要汪的一声叫起来。
他难得表现得如此像一只小狗。
此前他都表现得安静而沉稳，就这一刻似乎又突然泄露了一点本性。
“好啦。”
姜临夜没空跟他多说，拍了拍他肩膀就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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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当然没有监控。
姜临夜也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莱特。
虽然他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养成了此种习惯，以至于连如此短暂的分离都让他有点躁动。
莱特在干什么呢？
也许他会在办公室四处嗅嗅，然后为某个涂了香水的人类在那里遗留的气味打个喷嚏。
也许他会打开每个抽屉，就像他小的时候一样，巡视这个被主人完全开放给他的领地。
啊……又走神了。
姜临夜微微颔首，示意下属继续说他的汇报内容。
拥有一只粘人小狗真是甜蜜的麻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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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回办公室的时候莱特似乎不在。
他本以为莱特去了休息室，毕竟他发现小狗对自己的寝具似乎非常在意，尤其是这种带有使用痕迹的，还没来得及换掉的旧的寝具。
即使是星际未来的世界里，姜临夜也更偏好那种毫无任何额外功能的简单的寝具。
也许莱特会喜欢这上面的气息？比如蜷缩在一团抖开的被子里，或者是抱住那个蓬松的枕头。
虽然比起姜临夜自己的气息，这里更多的是班味……那种被迫留在这里，只是浅眠片刻又出去的怨气。
但很快他发现了莱特的踪迹。
也许他早就想这么做，也许他只是习惯这里、就像习惯家里的书房一样——
莱特在他的办公桌下。
办公桌的设计包含了很多当下最尖端的技术。姜临夜并不吝惜在日常工作中尝试科技力量提高自己的效率。
也因此，它的大小似乎过于宽大了一点。
即使是兽人，稍微蜷缩一下也足够躺在那里。
姜临夜有点儿想笑，但莱特似乎又睡着了。
他也许应当轻一点，别打扰熟睡的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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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的尖耳朵不易察觉地轻轻动了动，由原本直直支棱在头顶转向悄悄偏转了角度。
他其实听到了姜临夜的脚步声，但他装作没有发现，仍然闭着眼睛。
姜临夜似乎没对他的动作有什么异议。
办公桌下的空间固然很宽大，但是塞进一只成年兽人之后就显得拥挤了。
姜临夜当然不可能没发现。
那么姜临夜对此有什么看法呢？觉得很麻烦？或者是和在家里的书房一样，对这种陪伴很满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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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姜临夜的气息太过熟悉。原本莱特是在装睡，闭着眼睛待了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被回到座位上的姜临夜碰醒了。
姜临夜今天穿了一双质感很硬挺的皮鞋，自下而上看过去的时候能看到流畅的轮廓。
但也许是姜临夜不想穿着鞋碰他，此刻他踢掉了一只皮鞋。
形状硬挺的鞋散落在一边，而姜临夜正抬着脚，像此前面对幼狗团子一样，轻轻地用脚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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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回忆起自己在姜临夜脚边滚成毛绒狗团的时候。
当时只觉得羞赧，仿佛自己太脆弱了，只会在人类面前丢脸。
现在回忆起来……
好像只记得白得几乎晃眼睛的皮肤。
甚至开始思考，当时为什么没有用自己毛茸茸的脸颊贴上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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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姜临夜触碰他的时候……似乎又是另一种感受。
姜临夜穿着袜子，莱特自己也穿着衣服。但隔着这样两层薄薄的衣料，似乎仍然能感知到姜临夜用的力度。
皮肤的热度透过它们传导而来。衣料的磨蹭带来轻微的痒意，却更凸显了这个动作本身的存在感。
……想让他推得更重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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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莱特睁开眼睛，姜临夜伸手到桌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示意他别出声。
纤长的食指抵在手心，停顿一刹，姿态果断。几乎能让莱特联想到他讲话的时候干脆利索的尾音。
他配合地抿住嘴唇，表示自己没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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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几乎是侧躺在姜临夜脚边，用一个和小狗差不多的视角安安静静地仰视姜临夜。
姜临夜似乎是接通了一个全息通讯会议。他看起来神色锋利，语气强硬，语速也很快。
全息通讯的光影打在姜临夜脸上，这让他的气质看起来变得很冷。
是莱特没有见过的样子。
但也很好看。
莱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躁动些什么。他理智上知道自己做什么都是打扰，应该安安静静呆着。但他又莫名地想要得到姜临夜的注意力。
想要被他这样居高临下地、冷淡地俯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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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注意到了姜临夜那只踢掉了鞋子的脚。
原本那只脚搁在他身上，无声无息地、轻轻地推他。
但此刻姜临夜已经双腿交叉，让那一侧的腿搁在另一条腿上，很自然地悬在半空。
姜临夜飞速扫了他一眼，眼神冷厉，仿佛暗含警告。
但莱特觉得在这样的时候，没那么听话似乎也不错。
他胆大包天地伸手过去，轻轻抓住姜临夜的小腿，然后慢慢地、慢慢地移动，直到重新把那只脚放回他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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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警告似的稍稍用力，在莱特小腹上踩了一脚。
但莱特原本就尝试绷紧自己的腹肌，这一脚对他来说几乎完全没有达到警告的效果，反而让他更兴奋起来。
他愉快地用手掌按住这只脚的脚面，不让它从自己的小腹上离开，继而得寸进尺地稍稍往上，抓住姜临夜的脚踝，干净利索地一把脱掉了他脚上的短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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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开着全息会议的姜临夜蓦然神色一肃。
其实脱掉袜子这件事情当然很小，他自己也经常干。
但自己脱掉和被桌子下的小狗脱掉……似乎是不一样的感觉。
毕竟它本质上是皮肤外包裹的最后一层遮蔽被清空，露出完全赤裸的身体部分。即使算不上什么隐私部位，这种非自愿的裸露也足够微妙。
而且……莱特的手还顺着往上摸，一直摸到了小腿。
简直就是……简直就是……
视频会对面的下属加快了语速，谁也不想被姜临夜隔着屏幕痛骂一顿。
而姜临夜持续地皱着眉头，也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他到底因为什么才这样皱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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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9章 09.居高临下的，冷淡的俯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