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我不能舔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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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人类的标准看，狗实在是只相貌堂堂的狗。
只过了几个月它身形就已经足够结实，尖耳朵总是机警地竖着。漆黑的眼睛倒还是圆圆的，和姜临夜对视的时候似乎又显出一丝柔和的味道。
“主动要戴项圈吗？但是今天没时间出去玩。”姜临夜一边对着镜子打领带一边低声说。
项圈内置了主人的相关信息和狗的身份，按中央星的法律规定，所有宠物都必须戴上类似的配件才可以出门。
狗倒是不排斥戴项圈，这点让姜临夜很省心。
但太主动了，有时候姜临夜夜有点儿不能理解。
狗咬着项圈站在他身边默默望着他。造型复古的皮质的项圈上留下浅浅的牙印，金属扣又闪烁着科技感的光泽。
“好吧好吧……”
姜临夜打好领带就蹲下身，动作熟练得近乎潦草。狗一动不动，十分配合这件事。
“好了。”
姜临夜调整了一下项圈的角度，让亮闪闪的镌刻自己名字的金属牌挂在狗脖子正中间。
“喜欢这个？”他指了指镜子，又随手呼噜几下狗头。“还不错，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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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急匆匆离去，狗跟着他走到门口。
门被关上，密码锁发出长长的报警声。身影消失，气味也渐渐消散。狗已经习惯了这种短暂的别离。它耸了耸鼻子，缓缓走回卧室的镜子前坐下。
姜临夜现在已经不大禁止它上床了，主要是狗身强力壮，他也禁止不了。
不过它也会察言观色，对姜临夜的心情做出判断，以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做点儿他不大乐意狗做的事。
上床是一件事，项圈是另一件。姜临夜一直觉得这种东西只有出门的时候才需要戴上。但它觉得这种类似“标记”的东西就应该一直留在身上才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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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为犬科兽人，莱特变成人形态之后的第一件事是找衣服。
和高大壮实的雄性兽人比起来，姜临夜的身形显得纤细一些。莱特都不需要去打开衣柜就知道里面没有他需要的东西。
当然，姜临夜此前换衣服什么的也不怎么避讳他，把他当成完全的小狗。
莱特想到姜临夜坦然自若打开衣柜翻找某些贴身衣物的场景，不由得莫名其妙脸上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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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抵御了诱惑。狗好。
莱特去烘干机捡了一件浴袍，勉勉强强给自己套上。
浴袍当然是姜临夜贴身穿过的，毕竟姜临夜不会留宿什么人，也没有备用的全新浴袍。
即使是清洗烘干之后的，也让莱特心头有点说不出的躁动。
他想见到姜临夜，想让他知道自己的状况，又不想见到，怕看到姜临夜面对自己冷淡不悦的神色。
以莱特的身形，这种均码浴袍穿上之后居然还显得有点儿局促。
他胡乱整理了一下浴袍腰间的带子，尝试合拢自己的前襟。
……好像失败了。
算了。也不是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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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回到家，他的小狗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摇着尾巴迎接上来。
而他的床上似乎多了一个不该存在的身影。
“主人。”
尖耳朵兽人坐在他床上，身上的浴袍敞开大半，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意，露出大片的结实的胸肌线条。
他讲通用语的口音仿佛也很自然，音色低沉，又像是此前小狗的音色。
……也许事情真是他想的那样。
兽人头顶的耳朵尖尖似乎偏转了一下。他喉结滑动，一副有点儿局促的样子。
姜临夜走近两步，清晰地看到了兽人领口那个崭新的，他出门前刚刚给狗戴好的项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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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低下头，以手抵唇，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莱特被他笑得手足无措，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好了。
“……很聪明啊，还知道自己去衣柜找衣服，嗯？”姜临夜边笑边说。“不会已经撑坏了几件吧？”
很明显以兽人的身形也只能穿这种浴袍，除此之外姜临夜这儿根本没有适合他穿的衣服。
“除了这个，还穿了什么？”
他的目光很自然地垂落。“……应该没有合适你的吧？勉强穿了？……还是干脆什么都没穿？”
他故意凑到莱特耳边，声音又轻又暧昧，仿佛倾诉什么秘密。
“说实话，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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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被他笑得又是心虚又是脸红，都不知道到底怎么面对了。
“没有！”他大声否认，却也不知道否认的到底是哪一句。
坏心眼的人类凑得太近，犬科兽人又实在太笨嘴拙舌。
莱特实在不知道怎么回答，而姜临夜还在断断续续笑着，仿佛看到狗狗人窘迫是件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于是莱特松开遮遮掩掩拉着浴袍的手，一把按住姜临夜肩头，轻而易举把他拽倒在柔软的大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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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笨蛋小狗……”
姜临夜连数落都说得那么亲昵。
虽然兽人看起来和人类力量悬殊，但姜临夜似乎本能并没害怕对方。
毕竟他临出门前给对方戴着的项圈还稳稳当当地扣在他颈部。
这让他无法把莱特看成一个陌生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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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特虽然是兽人，但他更熟悉的仍然是身为大狗的时候和姜临夜的那套相处模式。
主人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大笑，而狗扑到主人身上，飞速地舔他的脸颊，舔他的嘴唇，舔他躲闪的头和不断推拒的手。
这件事对他来说简直是轻车熟路，即使变成兽人了也能轻易完成。
“……好了好了好了！别舔了……”
姜临夜被这么一打岔几乎要忘了自己说什么。他脸颊还红扑扑的，残存着刚才的笑意。“怎么、怎么会是这么大一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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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会是个小孩子。”
看到莱特那种混合着惊讶不理解的神情，姜临夜又笑了半天才回答。
“……不过，和小孩子也差不多吧？怎么这么大了还只会舔人啊？”
眉眼凌厉的兽人抿了一下嘴唇，好像为自己的失态多少有点儿懊恼。
“我不能舔吗。”
语气很淡，似乎听不出来情绪。
但姜临夜很熟悉他的小狗，当然知道他是有点懊恼的意思。
心里懊恼，脸上还要刻意绷着表情，一看就让人心生怜爱。
“没不让。”
姜临夜笑了一下，抬起手摸了一下他的短发，又捏了捏他颈部的项圈。
短发似乎有点儿扎手，和幼犬期的绒毛很不一样。他遗憾地收起手指，指腹本能捻了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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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
姜临夜又笑起来，笑得年轻的兽人满脸通红。到底为什么一直想笑啊狗又不是故意的！
“是你之前教我这样称呼你的。”
兽人的神情似乎有点儿委屈。
那时候又不知道你会变成这样的兽人。姜临夜暗想。
让一个年轻的，五官英俊身体强壮还衣冠不整的兽人这样称呼自己……
好像怎么想都有点儿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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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狗好狗。”姜临夜半开玩笑道。
顺手又像抚摸之前的小狗一样，从兽人后颈顺着一路往下抚摸过脊背。
兽人的脊背宽厚，肌肉结实，即使隔着一层浴袍，摸起来似乎也还是温度灼人。
姜临夜的手指流连片刻。兽人似乎屏住了呼吸，发出喉间不明显的哼唧声。
他很习惯这种抚摸，并且觉得很舒服。
的确是他的小狗。
“乖狗狗。”姜临夜有点儿走神，半晌才继续说下去。“你饿不饿，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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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会给我做吗？”
“我做的有什么稀奇。”姜临夜笑了一下。“你不想试试外卖吗？”
幼崽应该更喜欢外食才对。而且姜临夜见过小狗盯着送外卖的那种无人机看。
他会期待无人机为自己停留吗？
但那时候姜临夜并不想那么纵容他。怕他一旦沾上外卖就一发不可收拾，而姜临夜又是个会溺爱小狗的缺乏理智的家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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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姜临夜管着他，总也不让他吃那些明显是人类的食物。
任凭小狗在他脚边打转吐舌头摇尾巴。
毕竟如果小狗吃坏了东西的话，去看医生会很麻烦。
即使现在科技很发达，兽医也能解决相当大一部分问题。
但如果生病的话，小狗是会受苦的。
身为主人，控制小狗不该被满足的食欲也是职责的一部分。
但兽人似乎又不一样，比如似乎没听说过兽人必须忌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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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
莱特在心里说。
能有什么外卖能比得上姜临夜亲手做的食物。
他想不到姜临夜会观察他平时的行踪。小狗喜欢盯着外面的世界，发出嗡嗡声的无人机外卖或者夜间开了灯的悬浮车，但其实他也没那么想拥有那些。
他想拥有的其实也就是姜临夜身边这一小块而已。
但他也知道做饭是一项复杂的劳动，而姜临夜现在似乎没有做饭的心思。
他微微垂下头，看着姜临夜雪白的手指。
他幻想了一瞬它们落在自己身上的触感，又很快从过长的思维发散中回过神来。
“有点渴。”
他很快地抬起眼睛，眼珠一动不动似的盯着姜临夜，眼神黑沉。
“我想喝冰水，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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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此前也从来不允许他饲养的幼犬喝冰水。
毕竟小狗肠胃虚弱，要是喝了冰水说不定会生病的。
但现在当然是可以解禁了。
“……喝吧。”姜临夜又抬起手，近似本能地摸摸他的头。“知道在哪吗？我来给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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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临夜给莱特取了一只新杯子。
那是一只从来没有用过的，普通的玻璃杯。
那一刻，莱特很希望自己是猫，可以光明正大去舔舐姜临夜惯常用的那只杯子。
姜临夜自己有长期冻冰块的习惯，用夹子的动作也很熟练。
冰块落到杯底，碰撞出清脆的响声。
然后冰水注入，透明的杯子荡漾一汪透明的液体。
杯壁上泛起雾气。
兽人不看他，闭着眼睛一饮而尽。
冰块落到口腔里，尖利的牙齿咔咔两声就咬碎了。姜临夜能听到小声的吸气声。
“太冰了就吐掉吧？”
姜临夜手里还拿着冰块夹子，冲莱特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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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我喜欢冰的。”
莱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看姜临夜他就羞赧。
只能挪开目光，免得在姜临夜面前失态。
但完全不看姜临夜的话，他又舍不得，又抬起眼睛，一眼一眼地偷看。
姜临夜看起来似乎也没在意这种不太自然的姿态，并不打算深究。
“喜欢冰水吗？叛逆小狗。”
姜临夜把金属夹子放到一边，随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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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眼前的兽人比他高出半个头，姜临夜也仍然沿用了之前的称呼。
而被这样称呼的高大兽人看起来似乎也没有不高兴。
即使是成熟期的兽人，似乎也更喜欢当一只依偎在主人身边的小狗。
他慢慢地，一点点垂下头，一点点凑近姜临夜身边，用自己的脸颊贴上了姜临夜的脸颊。
眼神小心翼翼，动作却没多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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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想睡我的床上吗？这也太占位置了。”姜临夜随口说着。
但他话里很明显也没有拒绝的意思，更多的是在考虑一种可行性。
虽然狗的体型本来也不小，但兽人更是肩宽腿长，可想而知在床上的存在感将会非常强烈。
“……我听您安排。”
莱特缓慢地眨眨眼睛，轻轻用脸颊蹭着姜临夜的脸，低声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02.“我不能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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