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臻》鎏沄

5、快刀乱麻断牵挂（上）

　　“你知道吗？我以我的勇气赢了她，我们的父母选择把财产都给我，但我并未尝到胜利的果实。
　　她死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自责，自责自己为什么不肯再让她一次，虽然她很讨厌，但她再怎么说也是我的亲人。
　　我安慰自己，只有弱者才会选择死亡，强者只会让自己变得更强。她是弱者，不是我的错！”
　　说完这些，她的眼中闪烁着泪光，胸口剧烈起伏，呼吸也变得急促。
　　但马上，她又冷静了下来，看来她对她现在这个样子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不知道妈妈今天为什么要专门告诉我这些，也不知道她所说的“她”是谁。
　　妈妈看了看我，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连你也忘记她了，看来老天爷不想让她被打扰。”
　　她扶着茶几站了起来，缓缓地走入主卧。一阵响动过后，她拿着一张相片走出了她的房间。
　　我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话刚说实我就后悔了，由于妈妈在我小时候对我严历地态度，我一直对她敬而远之，怕多说一个字或多做一个动作会引起她的不满，也许这也是我在浩憾娱乐圈能艰难混下去的原因之一。
　　加上大学时我开始接工作，经常跑到不同地城市拍戏，所以这四年来，除了妈妈要求每月报平安的必要电话往来之外，我与她几乎没有联系。
　　我不喜欢她，远离她，以至于我对她只有义务的感情。
　　她将相片紧紧地捏住，身体微微颤动：“姐……”
　　关于我的这位突然冒出来的姨妈我是知道一点的。有一次我在妈妈的房间玩得时候，不小心发现了没有锁上的抽屉中的这张相片，这件事深深烙入我的脑海。
　　与妈妈张得一样的女人和妈妈两个人的样子渐渐浮现在我的记忆中。
　　之所以“深深烙人脑海”，其实是因为事情败露后我遭到无敌连环追命铁沙掌的疯狂袭击，我想了解这件事的真相，却一个字也不敢问，久而久之竟忘了还有这一号人物。
　　现在真相即将浮出水面，我对这相片的心情那叫一个复杂，甚至能感受到由臀部水质材料中的冰冷再次渗入体内，但一想起那铁沙掌，我的臀部又隐隐做痛。
　　妈妈轻轻地长了长口∶“今天，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你也该知道了。”
　　奇了怪了！自以我这么脑子不得劲了后，这奇奇怪怪的人和事都一个个往外冒。
　　我意识到这几件事的时空关联性，也没想了这一系列事件背后的阴谋∶
　　第一种，我由于基因过伏秀而被外星人拉去做了人脑试验，于是“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第二种，我得了绝症，亲人朋友为了隐瞒，于是根据我的幻觉编了些故事。
　　“你不要害怕，这是你必须知道的。她”，就是我的姐姐，也是……你的妈妈。”她的语气从坚定变得越来越不安。
　　这玩笑开得也够大了，与柳祎玚说我是东楚人一样好笑，不过连柳祎玚的话我都信了，现在无论谁说什么我都有可能相信，但我仍抱有一丝希望，期许这“狗血的真相”是假的。
　　我质问道：“证据呢？别开玩笑了，你从来都是那么严肃，这次开得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她拿出了沙发下藏着落满灰尘的亲子鉴定，日期是我三岁那年的三月。
　　“这是你妈妈去世一周年时我偷偷带你去医院做的，它一直都被我藏在沙发下，你这调皮的小笨蛋居然没有发现。”
　　我呆滞地看着已泛黄的亲子鉴定。不对，这不是真的！
　　一切都像是被人撰改了一样，从訾茹找到尚未有出名迹向的我开始我的生活变得不同，人生轨迹并始变化，我开始生理上的变化——突然失忆和不断地做各种奇怪的梦，接着是国际著名化妆师柳祎玚，从他开始始，一切变得更加离奇。
　　“原本想让你自己发现这个秋密，越早知道受伤害就越小！这个秘密只有你和我知道，你能感受我一个人承受这一切，一藏就是二十年是什么感觉吗！”她越说越激动。
　　“她死了，不负责任的自私得自杀了，她抛弃了最爱她的父母，丈夫，抛弃弃了只有两岁的你，抛弃了她的妹妹！所有她造成的伤害却在遗书中要我承担！
　　可她再可恶也是我的姐姐，也是我父母的心头肉，也是你的母亲。
　　于是，为了你们，我心软了。
　　可恶的姐姐，呵，你祖父母说得没错，她的确更聪明，是替他们东山再起的好苗子，她了解每个人的心理，是她策化了一切。”
　　讲到这里，她长下睫毛直接撕开了流淌着岩浆的深渊，吞噬着多年来执念——自己都骗过了自己的感情。
　　“她知道我从小就羡慕她的一切，她没有直接说出来，她知道这样可以将我引入圈套，让我心甘情愿替她承受，真是打的一张好牌。”
　　“你变成了她？成为我的妈妈，为了隐瞒，你以‘她’的身份与爸爸离婚，却在事业上依然与他合作，为的是证明你与我一样伏秀并且比她更有勇气。”我说出了心中的猜想，在事实还没有更糟以前。
　　妈妈，不，我的姨妈将相片递给我，指了指右边的女子说：“这是你妈妈，看上去很阳光吧！她是一个在所有人眼中几近优秀的人，我从小不喜欢她，但她总爱拉着我玩，好东西也会与我分享，呵，没想到那些竟成了我久她的债。
　　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那样想的。
　　不愧是她的孩子，和她一样聪明，或许你更聪明一点，面对家里的压力，她选择死亡，而你选择离开并开始另一种生活。
　　你更勇敢，这一点似乎随了我，呵呵。”
　　听到这些话，我的内心居然，毫无波澜。只有一点我很困惑、紧张，于是向她询问：“是不是以后你只是我的姨妈，我……没办法再像对亲生母亲一般对待你，我们的关系是不是会更加疏远？”
　　她笑了笑，以前她的笑容很少，现在的笑是很放松的真正打从心里的笑。
　　“我还没讲完呢！你知道我有多讨厌你吧！一直都对你很严厉，那是因为我一看到你就会想起自私又大方的她！没办法啊！
　　她给我的小恩小惠太多，我只能还在你这个可怜的小家伙身上了，我对你也是又爱又恨，不过从今天开始，你我的关系会变得不一样了，我不用再违心地在你身上还债，大概这样就可以让我们握手言欢了吧！只是……”
　　“什么？只是什么？“我问道，从她身边逃走是我一直向往的，但今天，她亲口说出这些话，我竟有些不愿接受。
　　“你不需要我也可以过得很好，你妈妈的墓地我带你去过，没事去看看她。
　　哦，还有啊，小柳那孩子应该对你不错。你爸爸有个项目在非洲，可能要好几年才回来，他回来也该退休了。”
　　“你呢？”
　　“怎么，烦了我二十年了，还想赖着我？我对你一直很奇刻，刚说的所有话就当送你的二十二岁生日礼物。
　　我嘛，我也该休息了，最美不过夕阳红。以后别管我了，我不想干涉你的生活，你也应该一样。保重，不送。”
　　我没想到这老太婆这么能想开，这四年我不在她身边，她变了多，不过她这是受了多大刺激才变成这样？
　　也许不是，我想，可能你不断模仿一个人就会变得像那个人。
　　一开始只是模仿，后来却成了习惯，最终，你不得以，成为了她，但却又不完全是她。
　　她现在这样活着，也许，比以前要轻松快乐的多。
　　在她心里，她对我亲生母亲的债已经全部还完，她真正的自由了！
　　对于她的养育之恩，我无法涌泉相报，或许是因为我没有太多时间了；
　　或许是因为一直以来的心理阴影，让我不敢也不愿与她一起生活；
　　或许是因为我的离开，对于她才是解脱，我的存在一直提醒着她，我是她欠下的债。

　　我被赶了出来，一下楼便看见柳祎玚坐在我的车中。我钥匙呢？柳神场你个混蛋！
　　“哈喽啊小狸猫宝宝，楼下太热，所以用了一下你车里的空调和座位。“某混蛋厚颜无耻的说。
　　“恶心！什么小狸猫宝宝，你个臭黄鼠狼！”
　　我实然想到了什么，我问道：“是不是你给……她说什么了？从我一遇到你开始，各种狗血都能拔到我身上来。
　　“对啊，就是我啦！不用太感激，作为一个比你活得更传统的人，助人为乐这种中华传统美德，我更值得拥有。
　　不过你亲娘这招狸猫换太子也够绝的，在下实在佩服！”
　　“这下我们都可以解脱了，虽然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处理“后事”，好让我更放心离开。
　　反正，谢了！但下次再偷我东西，我一定会全网挂你！
　　“你个小气鬼！都帮你解决人生大事了，用下你车空调怎么了。”
　　…………
　　“人生大事”解决，说明我离离开又近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