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臻》鎏沄

3、 惊雷劈付世世怨（上）

　　“你还记着三哥吗？”
　　“什么鬼，”怎么还有大型认亲现场？我搬起椅子往他那边凑了凑，开玩笑地反问他：“难道还是我失散多年的哥哥？”
　　没想到，他听后却瘫座在椅子上，眼睛无神地盯着远方，灵魂好似随着咖啡杯中冒出的腾腾热气飘散在空气中，现在六神无主的深情和刚刚那个双眼放着金光的他毫不相像。
　　他这个样子，我竟然感觉……很眼熟！但有觉得哪里不对劲。
　　我又往他身边挪了挪，轻轻地，生怕刺激到他，问：“三哥是到底谁啊？”
　　他眼中终于聚起光，但眼神里还是充满着悲伤。他咧开平日里爱笑的嘴，苦笑道：“他是我哥。”
　　你哥，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但我看他这个样子，不经害怕起来，人说有些艺术家的思维说好听了是跳脱，说不好听就是疯子！
　　眼前这位“大名鼎鼎”的“艺术家”不会是精神分裂？人格分裂？神经紊乱？
　　我站起来向他走去，蹲在他身边伸出食指，戳戳他的胳膊，弱弱地问：“你没事吧，你要不想说就不要勉强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我随时恭候。”
　　他看向我，一幅不问红尘的表情：“我没事，刚刚的话都忘记吧。时间不早了，我们明天再见。”说罢，付账，离开。
　　说好的绅士呢？既然人家都走了，我也没必要留。
　　今天我是怎么了，对着一个陌生男子这么随性的交流，他说话时我很愿意听，也愿意让自己努力相信他，像是被下了蛊。
　　我“偷偷”跟在他身后，此处我要声明：我不是想跟踪他，而是害怕他的“病”还没好彻底。
　　我看到他走近我的车，什么！我不认识他三哥他就要残害我车！
　　等一下，他怎么上了我车旁边的保时捷卡宴？
　　我等他走后迅速开上自己的车，跟着发病的他。
　　他的车停了，咦？这儿怎么这么眼熟！唉，又健忘了，我仔细地回忆这个地方，这儿貌似是……我家！
　　没想到，没想到，刚还人模狗样的抒情，这会儿却！
　　柳祎玚你个老猥琐，你竟然到我家，还敢说你对我没那种想法！
　　我冲下车，想他吼道：“柳祎玚你到底想干嘛！”
　　他背对着我：“想看你现在生活得怎样。”
　　“什么现在以前！我是今天才认识的你，你三哥我也从来没听说过！”
　　“他叫?劭赜。”
　　“我不认识什么?劭赜……”
　　我的声音渐渐变小，脑海中反复都是一个男人的声音：“我怕你忘了我，孟婆汤我替你喝，奈何桥我替你走，你一定要等我，等我找你。”
　　“是不是想到什么了？”柳祎玚紧张地问。
　　“我是谁？”我紧紧抓住柳祎玚的衣服，试图明白一切故事发生的源头。
　　他拍拍我的背，轻声在我耳畔说：“这里风大，我们上去说。”他将两辆车停好，扶着我会到家。
　　我意识到自己刚刚的失态，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我刚刚……”
　　他打断了我地话：“你刚刚想到什么了？”
　　“类似生离死别的承诺。”
　　他点点头：“是了，看来我没有找错人。”
　　我用茶杯给他泡了杯金俊眉，他嗅了嗅说：“正山小种红茶？”
　　我摇摇头，示意他尝尝。
　　他喝了一小口，惊讶道：“这茶有淡而甜的蜜香，品之甘甜润滑，并不是正山小种红茶。”
　　我点点头，回答道：“正山小种红茶是既有浓醇松香味，又有桂圆干味，这叫‘金俊眉’。”
　　他放下茶杯：“正山小种红茶是明末清初的茶。”
　　我接着道：“金俊眉是2005年由正山小中红茶研制出的分支。”
　　“难怪我们东楚没有。”
　　“东楚？”我怀疑自己最近耳朵不太好，便问他：“东楚是个什么鬼，我原来只听说过西楚有个小王八。”
　　“噗”，刚刚入口的茶被柳祎玚喷了出来，他尴尬地纠正我：“那是西楚霸王，项羽。”
　　“哦，我历史不好。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最近健忘，还有，我到底是谁？”
　　“你是覃婍琬也不是覃婍琬。”
　　“……”哪来的疯子？
　　“说人话！”我心里默念三遍“不跟疯子一般见识”。
　　“你是我们东楚的覃婍琬。我们的国家在你们所说的鸦片战争以前建立。在平行空间里，你们被革化，推翻了统治，而在我们的空间还是顺习着，我们没有被侵略，成为了世界霸主。”
　　我打断他：“你们是怎样强大的？”
　　“因为平行空间在1835年出了故障，我们的空间中外国突然衰落，可能是没有了造时势的英雄。”
　　行吧，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一个疯子的答案。
　　“你是怎么穿越来的，还有，你到底有什么目的地？”
　　他挠了挠头：“带你回去，我不想让我哥伤心。具体的天机不可泄露。”
　　“你都露了多少了，不差这一点。”
　　“不行，我和说好的。”
　　“嬛琨仙人是谁？”
　　“把我撇到这的……人，她能让我把你带回去，但是随着你的记忆回来，我的记忆就会消失。”
　　“好神奇！”我亮着双眼，看着他，好奇他还能“胡编”出什么莫名其妙的话。能全盘接受一个疯子的话，我应该也是个疯子吧！
　　“其实……平行空间就是她捣的鬼！她说我要和你分享记忆的话，咱俩就都会失去记忆。”
　　“哇，我好害怕呀！”我紧紧抱住自己，假装瑟瑟发抖。
　　“你！”柳祎玚瞪着眼睛看我，突然‘嫣然一笑’：“你想想，你这脑子里应该都是些导演、明星的资料和拍戏经验，这些记忆要是都忘记了，别说回东楚了，我看你这影后之路恐怕要回到起跑线了吧。”
　　小人！卑鄙小人！就知道揭别人短！我内心对他的咒骂在单曲循环，但我是一个有职业道德的人。我讨好地拉住他的胳膊：“柳大爷，小女子知错了。”
　　“刚刚在楼下大喊大叫的人哪去了？”
　　“我是美人鱼，只有7秒的记忆，再说我不是答应跟你回去了吗。”
　　他笑笑：“你怎么还和以前一样傻，别人说的话你就这么行了。”
　　难道我不是疯子……而是傻子嘛？
　　“我傻，我傻行了吧，退下吧，明早本宫还要起早拍戏呢！”
　　柳祎玚笑着摇了摇头，向我道别后离开了。
　　送走了柳祎玚，我一个人失魂落魄地臥在沙发里，看着电视里的男男女女欢笑着。他们在笑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想我到底是谁，宫劭赜又是谁，我和他是什么关系，他为什么要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好奇，我想探究。或许那个世界我能重新开始呢？
　　“叮”，什么声音？好像是我设定的短信声。真搞不懂自己为什么要把短信声搞得和烤箱声一样！有时怎么都想不起来已做过之事的场景，就像别人做的一样，难道有时候的我，不是真我？
　　我打开短信，是柳祎玚发来的：“不要多想，安心睡觉，为了你成为巨星事业时刻准备着！”
　　呵，你怎么不让我为伟大事业时刻准备着呢！这条短信对我并没有什么卵用，不过我还能做什么呢？
　　可惜“既来之，则安之”这句话我做不到，我选择给柳祎玚打电话。
　　“姑奶奶，你怎么还不睡觉，这都十一点了！”
　　“十一点，本宫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那你也不能欺负一个古人啊！我们可是每日一更就睡觉的！”
　　“……”我宁可相信他是典型的入戏太深。
　　“请把第二句翻译为人话！”
　　“哼哼，我劝你好好享受你的夜生活吧，半年之后你就别想拥有什么夜生活了！”
　　我又一次被吓的花容失色，半年？！半年我的电视剧还不一定能开播呢！
　　我现在最想做的事不是成巨星，而是把柳祎玚和那个什么宫劭赜打一顿。
　　我朝着电话吼道：“你丫的，让老娘我还没红就去死，那我红个屁啊！老娘哪知道你是用了什么迷魂药让老娘相信你这个王八蛋！！！”
　　柳祎玚那个狗东西可能被老娘吓屎了，半天不吭声。
　　“柳祎玚，你娘的死哪去了？！”
　　“呃……在下暂时还活着。闻名不如一见，覃大小姐真是温婉贤淑，优雅大方……”
　　“滚”
　　“好！”

　　三秒后……
　　“我又滚回来了！”
　　“能不能滚远点！”
　　“好！”

　　五秒后……
　　“我又双滚回来了！”
　　“你去死吧！”
　　“不好！”
　　唇舌之战终于结束。
　　哼，老娘才不温婉贤淑，优雅大方，不对，本宫温婉贤淑，优雅大方还用得着你说吗？
　　“你以后尽量注意点，听哥一句劝，对男人温柔点。其实你名声本来是挺好的，就是……”
　　“我只对冒犯我的人这样。上次在微博上骂我泼妇的那人，还有上上次被我打伤那人，就因为我演的角色让他们白莲女神八集就领了盒饭，他俩都城里我的死忠黑粉，老娘教训他们有错吗？”
　　“没没没，你做的很好，而且你已经对外说清楚了，就不用再向我提起了。我都不是为你好吗，你这样的事出多了，总少不了旁人对你有别的看法。”
　　说的也是，划不来。“嗯，行，我听你的。对了，你是怎么穿越到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