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灭黑桃3》周五吃炸鸡

45、第 45 章

　　体育馆深处，一扇厚重的隔音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彻底吞噬了外界所有的喧嚣。门内，空气凝滞得令人窒息，弥漫着消毒水的刺鼻、汗水的酸馊，以及一种无声却浓郁的恐惧，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沉闷气味。
　　华泽仁面无表情地将凌皓和叶炽带入这个封闭的囚笼后，便如同丢弃垃圾般迅速退至门边，双臂环抱，彻底沦为一名冷漠的旁观者。门外还有其他班的班长，这早已是他们熟悉的流程，只需要公式化的执行完成即可。
　　数十名身着刺眼白色校服的F级学生早已蜷缩在墙角，像一群被惊雷吓破胆的鹌鹑，深深低着头，连呼吸都压抑得微不可闻。死寂中，只有一片压抑的、颤抖的沉默。
　　而与这片绝望形成诡异反差的，是站在房间正中央的王骁玥。她娇小的身形在这片灰暗的背景中显得格外突兀。这里俨然是她的私人狩猎场，一项由S级特权赋予的血腥而扭曲的游戏。她的目光带着一种天真又残忍的好奇，如同挑选货品般扫过一个个瑟瑟发抖的“猎物”，最终，那兴味盎然的目光精准地定格在了新来的凌皓身上。
　　“哦？是你呀。”她的声音清脆，甚至带着小女孩般的雀跃，但内容却让人不寒而栗，“我听说啦，你想替那个脚碎掉的废物出头？还想讨回公道？”
　　她歪着头，一步步逼近凌皓，脸上绽放出一个甜美却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真有意思。我最喜欢的就是像你这样的…自以为有点正义感，就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
　　她的眼神里闪烁着纯粹的、毫不掩饰的恶意：“看着你们这种人的理想啊、坚持啊，被一点点打碎，露出那种绝望又无能为力的表情…最好玩了！”她仿佛在分享一个有趣的游戏规则，“正好，我今天还没选到合适的沙包呢，就你吧。”
　　话音未落，她毫无征兆地猛地抬脚，鞋尖狠狠踹向凌皓的腹部！
　　凌皓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让他瞬间弯下腰，五脏六腑仿佛错了位。但他咬紧牙关，硬生生将冲到嘴边的痛呼咽了回去。
　　王骁玥似乎很满意他的反应，攻击如同疾风骤雨般落下，拳头、脚尖，毫不留情地招呼在他身上。她并非胡乱施暴，而是精准地击打在最能造成剧烈痛苦却不易留下永久性损伤的部位，熟练得令人心惊。
　　与此同时，每个班的班长已经带着其他F级学生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厚重的隔音门彻底锁死，最后一丝微弱的光线也被隔绝，只剩下头顶惨白的灯光无情地笼罩下来，将这方空间变成绝对的孤岛。
　　现在，这里只剩下王骁玥和凌皓。
　　先前因人多而残留的最后一缕虚幻安全感瞬间蒸发。王骁玥脸上那种天真残忍的兴奋感更加肆无忌惮地蔓延开来。她歪着头，看着因剧痛而蜷缩在地的凌皓，就像一只玩弄着濒死猎物的猫。
　　“好啦，现在清净了。”她声音轻快，甚至带着欢欣鼓舞，“可以好好玩玩了。”
　　接下来的时间，成了纯粹的、单方面的暴力宣泄。凌皓咬紧牙关，在冰冷的地面上翻滚，承受着雨点般落下的拳脚，每一次击打都带来尖锐的疼痛和沉闷的钝响。他只能在格挡和闪避的间隙，拼命寻找一丝喘息的机会。
　　在一次狼狈的翻滚闪避中，他的肩膀猛地撞上了王骁玥的小腿。对方一个趔趄，校服裤脚被扯得向上翻起更多——
　　就在那纤细苍白的脚踝上方，凌皓清晰地看到，那里密布着不止一道浅白色的陈旧疤痕，甚至还有几处刚刚结痂不久的深色淤痕，新旧交错，狰狞可怖。
　　王骁玥的动作骤然停顿。
　　整个房间陷入死寂，只剩下凌皓粗重的喘息声。她缓缓地、极其缓慢地低下头，看着自己暴露在外的脚踝，然后又慢慢地抬起眼，看向凌皓。
　　那一刻，她脸上所有戏谑、残忍、兴奋的表情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一种冰冷的、几乎能将人血液冻住的漠然。
　　她蹲下身，与凌皓的视线平齐，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毛骨悚然的威胁：
　　“你看到了，对不对？”
　　凌皓没有回答，只是用肿胀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王骁玥忽然咧开嘴笑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无尽的疯狂和自毁倾向：“好看吗？这些都是…我亲爱的父亲留下的纪念品。他教我，疼痛才是世界上唯一真实的东西，也是最能让人记住的东西。”
　　她伸出手，近乎温柔地拍了拍凌皓红肿的脸颊，指甲却刻意划过皮肤，带来一阵新的刺痛。
　　“所以你看，”她的声音依旧甜美，却像毒蛇吐信，“我现在也在教你，让你好好记住今天。记住多管闲事的下场，记住…你们这种蝼蚁，永远只配被踩在脚下。”
　　说完，她站起身，眼中的冰冷迅速被更浓烈的暴戾所取代，接下来的攻击变得更加凶狠、更加不计后果，仿佛要将自己被窥见秘密的羞愤与痛苦，加倍倾泻在凌皓身上。
　　凌皓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身体的疼痛几乎达到极限，但内心的震撼却更为剧烈。这个施加暴力的S级，这个以他人痛苦为乐的恶魔，她的疯狂之下，竟然埋藏着如此黑暗而悲惨的根源。
　　而这个血腥的秘密，此刻，只有他一个人知晓。这并未带来任何优势，反而像一道更沉重的枷锁，将他拖入了更深的漩涡。
　　凌皓的拳头在身侧死死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手臂肌肉紧绷如铁。多年的格斗训练形成的本能几乎要冲破理智的枷锁——他完全有把握反击，甚至制服这个看似疯狂实则破绽百出的少女。
　　然而，就在他肌肉绷紧、即将暴起的瞬间，王骁玥像是看穿了他的一切念头。她甚至没有做出防御的姿态，只是停下了攻击，微微喘着气，用那双闪烁着疯狂与残忍光芒的眼睛盯着他，嘴角勾起一个恶劣的、洞悉一切的笑容。
　　“啊，想还手？”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天真的残忍，仿佛在讨论一个有趣的游戏选项，“可以哦。尽管试试。”
　　她慢条斯理地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继续说道：“不过，你猜猜看，如果你今天碰了我一根手指…”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目光像毒蛇一样缠绕着凌皓，“下一个会是谁？是跟你一起变成F级的那个绿毛小子叶炽？还是…你们那个小团体里的其他人？任蔚之？苏晚萤？或者…那个总是自以为很聪明的司南辰？”
　　她每念出一个名字，凌皓的心脏就像被冰冷的铁钳狠狠攥紧一分。
　　“S级以下…”王骁玥轻笑着，声音甜腻如毒药，“对我来说，都只是玩具而已。我想玩哪一个，怎么玩，玩多久…都只看我的心情。你确定要用你一时痛快的反抗，来换他们未来无穷无尽的‘特别关照’吗？”
　　这句话像一道最恶毒的诅咒，瞬间抽干了凌皓所有的力气。沸腾的热血冷了下去，紧绷的肌肉无力地松弛下来。他可以不在乎自己，但他不能拿叶炽、拿任蔚之、拿所有他在乎的伙伴去赌。
　　他死死咬住牙关，口腔里弥漫开一股铁锈般的血腥味，最终，那攥紧的拳头一点点、极其缓慢地松开了。他重新低下头，将所有的愤怒、屈辱和不甘死死压回心底，用一种近乎摧毁自身尊严的屈服，换取了同伴暂时的安全。
　　王骁玥满意地看着他这副放弃抵抗、任人宰割的模样，那种掌控一切的快感让她兴奋得眼睛发亮。
　　“这才对嘛！”她欢呼一声，再次抬脚，更加肆无忌惮地踹向已经放弃防御的凌皓，“当沙包就要有当沙包的觉悟！”
　　剧烈的疼痛再次席卷而来，但这一次，凌皓只是闷哼着，蜷缩起身体，将脸埋得更深。□□的痛苦远不及内心的煎熬——他不仅被迫承受着暴力，更被迫成为了助长这暴行的帮凶，用自己的隐忍，换取了施暴者扭曲的愉悦。
　　而这一切，都源于对方轻描淡写却足以捏碎他软肋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