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荒芜回响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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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房间内的窗户向外眺望，能看见渔船从眼前穿过。天空很低，漆黑的海面风平浪静，
灯笼、海面。
这些景色在你脑海中不断变化，从老婆婆到少年，再到没有了缝合线的少年。
「海神」
“はつちゃん！”五条悟白皙的面孔因为过于激动，泛着一层浅薄的红。他愉悦地提议道：“我们等下一起泡温泉吧！”
“我答应硝子她们了。这边不能答应悟。”
“不是说要和我一起的吗！”
“悟应当知道时时刻刻在一起这种事是不可能的。”你加上限定词。
悟的表情过于率真可爱了。你窝在他的怀里说：“可以尽可能多待在一起。”
你在他搂住你之前起身，害得五条悟委委屈屈地喊了一遍你的名字。
“悟不是想给我系太鼓结？”
“我……”
“悟不会吗？我可以教你。就像悟教我射箭一样。我也要做一回悟的老师。”你对此事非常积极。你猜他大概率不会。
五条悟扯了扯你的脸颊，哼了一声：“我有为你学过啦。”他边说边呈一个大字状躺在地板上，拍了拍自己的手臂示意你躺上去。
你没有乖乖听他的话，而是趴在他的手臂旁看着五条悟的脸说：“大忙人五条悟怎么会忙里偷闲学这种事？”
“这么简单的事花一秒就够了。”五条悟把你提溜起来让你的脸贴住他的胸膛。
本质上还是臭屁小鬼。
你这样想着，却听见他说：“我没有见过はつちゃん穿和服的样子。”
“也见不到はつちゃん穿白无垢的样子。”
悟还在为这件事耿耿于怀啊。
“衣服只是衣服。为衣服赋予特殊意义的人。悟想看的话，随时都可以穿给你看。只给你看。如何？”
五条悟激动地抱住你，不停揉着你的头发。他的思绪太快，你都有点捕捉不到了。
“知道悟很高兴啦。”你好不容易找到空闲和他说话。“悟任务刚结束吧？要再休息一会儿吗？”
“不想睡。只想看着你。”你给他戴上墨镜，他却扯了下来重新扔给你。
“知道我很好看啦。”你收回墨镜，对他一点也不客气。
“はつちゃん真自恋呢。”
悟言不由衷。
你也想逗逗他：“这叫有样学样。世界上最自恋的人离我那么近，学得几分神韵真是再正常不过了。”
“明明是夫妻相。”五条悟反驳道。
“还有，说出事实也叫自恋吗？”
“悟，这句话算自恋吗？”你笑着问。
“不算！这是事实！”
五条悟话音刚落，隔扇便被拉开了。
正是歌姬前辈。
你想离开五条悟身边却被他按住脑袋，他还小声地调侃你：“躲什么躲。我们什么都还没做呢。”
庵歌姬双手插腰，竭力压制心中怒火：“はつちゃん不在自己房间。我一猜她就在这儿。”
“猜得还真准呢，歌姬。”冥冥站在庵歌姬的身后。
“走了，禅院。”家入硝子越过庵歌姬，站得离你最近。
五条悟带着你坐起来：“歌姬也太没礼貌了吧？随随便便进别人的房间也不敲门。你就不怕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吗？”
悟边说边指指点点，歌姬前辈捋起了袖子。
“有什么是我不该看的？”
“放开はつちゃん，我们要去泡温泉了。”
“我和はつちゃん一起去。”
“悟！”你捏住五条悟腰间软肉，手被他拿开了。
“别乱动。”他低声对你说。
【吻我一下，我就放你走。】
【现在？】
【现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吻哪里？】
【你觉得呢？】
【はつちゃん可是吃了两份点心呢。】
悟的意思是……没得商量。
【はつちゃん想用术式蒙蔽硝子她们吗？】
【不可以哦。要做一个有原则的好孩子。】
于是你只好闭上眼睛。你不习惯有人托着你的臀部，这让你十分难为情。
“在这里。”
【抹茶味的和果子？】
【はつちゃん的是红豆味(???????)?*。】
【抹茶会有点苦吧？】
【现在是回味时间！回味是甜的！╰(*?︶`*)╯】
所幸五条悟没手按住你的后脑勺了。
你推开他想站起来，结果重心不稳差点倒地。歌姬前辈以风一般的速度扶住你。你看了歌姬前辈一眼。此女子正青筋爆跳，心中不断骂着悟是混蛋。
【不要吵起来不要吵起来……先带はつちゃん离开先带はつちゃん离开……】
“歌姬，是はつちゃん主动亲我的。”
【挑衅！五条这是在挑衅！】
“肯定是五条你逼的！”
五条悟摆摆手：“はつちゃん不愿意，没人能强迫她。”
你拽住歌姬前辈：“悟把高专校服换下来吧。”
“我会的啦。歌姬再不把はつちゃん带走，我就要把はつちゃん留下来和我——”
歌姬前辈再一次以风一般的速度带着你和硝子离开这间房间，冥前辈配合地关上隔扇。你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五条亏了就是我赚了。”
有这种说法吗？
“冥前辈和悟也不对付？”
“大多数时候我们相处起来很顺畅。毕竟五条是个爽快人。可有些时候……禅院和五条没吵过架吗？”
“吵过。”
“你看，连你们这么相爱的情侣都会有争执，更何况别人和五条呢？”
“我以为はつちゃん和五条根本不会吵架呢。”
“歌姬前辈是觉得我会让着悟？”
“本来就是啊。五条那样的性格你不容忍会吵很多次吧？就像刚刚，让你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
“歌姬学姐，可以不要提这件事了吗？”
“硝子也讨厌？那我不说了。男人都是大猪蹄子！！！”
你们一行四个进入更衣室，脱衣服时你忽然想到一件事：“硝子，我和杰从来没发生过争执。”就算有一点点意见相左也不会吵起来。
容忍。
“我也没有。”硝子很平静的说。
“禅院有主动去窥探过夏油的内心吗？”
你摇了摇头。
“以前悟和杰倒是经常吵。”你还记得杰那番“大义”呢。
“他们那叫不打不相识。”
“我和硝子呢？”
“我们这叫、强扭的瓜不甜！”硝子拿着花洒喷了你一身。
硝子好久没这么有活力了。
“头发都湿了。”
“我的头发也湿了。”
“硝子的头发是不是长了一点？”
“最近还没剪。”家入硝子伸手触摸你腰间那道伤痕。
硝子的手冰冰凉凉，她摸得很轻，导致你觉得有些痒。你忍住让自己不要笑出来：“硝子～”
家入硝子没有理会你的撒娇，她又摸了几下：“我还没问过禅院这道伤痕是什么时候有的。”
“不是这两年。”
禅院根本不会撒谎。禅院以为家入硝子会觉得“两”是一个虚数，可家入硝子不会这么认为。“两”是一个实数。禅院该说“几”，可禅院连“几”都不愿意说。
“这道伤痕还挺长的。”
你不在意的说：“疤痕是勋章。”
“禅院不愿意，还有谁能靠近禅院？”
“硝子，我不会悟的「无下限」。”
“应对物质攻击你有别的招数。”
禅院没有说话。
所以答案不是“学会那些招数之前”。
你和家入硝子都没有说话。
你主动鼓起勇气说：“我知道我这个人照顾起来有点麻烦……硝子，是厌烦了吗？”
家入硝子拿起小毛巾为你擦拭眼泪。
“我哭了？”
“嗯。”
硝子最近总是这么言简意赅。
“厌烦了就——”
“我没有厌烦。我只是希望禅院能对自己好一点。”你抬起头望着她。
“五条总是任你胡来。”她闭眼没有看你。
“我没有胡来。”
“那你还一次次地躺到病床上。”家入硝子睁开眼睛。
“有硝子在。”你对着硝子的眼睛说。
家入硝子被你的理直气壮气笑了，她把肥皂扔得远远的，假装扯你的耳朵：“所以你做事总是那么毫无顾忌？”
“硝子对自己有信心，就不用担心我。”
家入硝子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小白眼狼。”
“我怎么能是白眼狼，硝子。硝子对我的好我全部都记着呢。不用术式也不会忘掉。”
【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呢。】
“悟也担心。”
“别和我提五条。”
“但是悟更相信硝子。”
“都说了别和我提五条。”
“硝子？”你疑惑地看着自暴自弃的家入硝子。
“五条占据了你太多时间。”
“硝子是我最好的朋友，也是我信赖的人。”
“不是‘最’信赖的人？”
“最好的朋友只有一个。”
“朋友……”家入硝子喃喃自语，然后问你：“朋友和恋人的区别到底在哪里？”
“硝子想吻我吗？”
你问的如此直白，家入硝子直接羞红了脸：“禅院！”
“硝子没有这样的想法。硝子只是想和我待在一起。我们注视彼此的裸体也不会有其他任何感觉。”
“就像这道伤痕。”你轻轻触摸伤痕，悟喜欢吻这里。
“硝子只会关心它为什么会存在。而悟会在关心之外赋予它其他的色彩。我认为这就是友情和爱情最大的区别。”
“不是排他性吗？”
“友情当然也有排他性。不然不会有‘最好的朋友’和‘普通的朋友’。”
“五条是你的恋人，我是你的朋友，那夏油呢？”
“杰是我的同伴。”
“回答得很快嘛。”
“最重要的是，你们都是我的家人。”
家入硝子刮刮你的鼻子：“我以前怎么不知道禅院是这么油嘴滑舌的一个人。”
“那现在硝子更了解我了。”
“はつちゃん！硝子！洗好了吗？出发！”
*
“是内汤啊。”
“五条学长在失望什么？”铃木优正在舀水。
“露天的更有氛围，不是吗？”
五条悟的小心思在场所有人都……好吧，只有一半的人知道，后辈们还是很纯洁无暇的。
“我认为五条学长说的对！”灰原雄举手发言，“我可以进温泉了吗？”
“灰原学长，要先……”
铃木优的话戛然而止。
灰原雄直接把一条腿伸入池中，并举了个大拇指：“我觉得水温正好。”
“七海学长？”铃木优看向七海建人的方向。
“你们太慢了。”
七海建人发出舒服的喟叹。这才是生活。
好想脱离地狱般的训练。
不行，明天回高专后就要继续努力。
七海学长没有要继续和铃木优搭话的意思。铃木优再一转头，五条学长正在模仿大卫雕像，夏油学长在一旁无奈扶额。于是铃木优找到蘑菇蹲的伊地知同学：“伊地知。”
“这群人太可怕了。”
铃木优深有同感。
“伊地知，这里只有我们两个普通人。”
“不，这里只有我一个普通人。”伊地知洁高在阴影里划圈圈。他很快从阴影中跑出来：“我开个玩笑。相比较而言，铃木和我确实只是普通人，但普通人也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伊地知被禅院前辈访谈了吧？”
“铃木怎么知道？”
铃木优死鱼眼：“我下去了。”
“悟，靠那么近干嘛？”
“杰不想听听女生们在讨论什么吗？”
“这是偷听！”
“好有正义感哦，杰。”五条悟朝夏油杰做了个鬼脸。
“说不定她们也在偷听我们哦。”
【はつちゃん～】
“怎么了？”你泡汤泡得正舒服，突然听见悟的声音把你吓了一跳，毛巾都从头上掉了下来。
“没什么，做噩梦了。”
“不要真的睡着啊はつちゃん，那样也太无聊了。”歌姬前辈拿走你手上的毛巾重新叠好放到你头上。
“谢谢歌姬前辈。”
等歌姬学姐继续和冥学姐闲聊，家入硝子才问你：“是悟找你？”
你点点头。
“别理他。”
“硝子，有很多人不喜欢悟吗？”
“刚开始难道你很喜欢他？”
“成也性格，败也性格～”
“你这什么感悟？单纯因为五条太特别了。”硝子现在愿意和你敞开心扉好好聊天了。
总监会评定的「特级」里，禅院最好相处。这点毋庸置疑。劣势不能转变为优势吗？禅院很会用这一点。不特意提，没人会觉得禅院是「特级」。因为禅院“柔弱”、有“原则”、没有“危害性”，所以所有人都愿意和禅院友好相处。
“五条呢，他毫不掩盖自己的实力。差距太大会让人望而生畏。他性格又那样。”
“硝子不是很懂悟嘛。”鬓边碎发绕手指一圈，你随口说道：“杰的人际关系好像还可以。”
“夏油要保护弱小嘛。总得慈眉善目一点吧？”
“悟经常和我说保护弱小太累了。杰却从不抱怨。”
“你不赞同他的想法，他就不会和你再说了。这点禅院应该清楚。”
“杰能坚持自己的想法也很好。该出去了，硝子。”
“什么都没听到！”
能听到就有鬼了。还以为女生那边会更欢乐一点，结果和这边一样沉默。
也不沉默。
灰原就挺活泼的。
“夏油学长干嘛一直看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没什么。差不多到该出去的时间了。”
“噢噢！七海！出浴！”
“你那什么用词！”
如果はつちゃん没有及时赶到，实力不如七海的灰原一定会死。七海有生还的可能，也只是可能。可即便如此——“悟在生闷气？”
“是。”
“因为はつちゃん没有理你？”
“对啊。”五条悟理所当然的说。
“杰有话要说？”
“はつちゃん总是把自己放到最后。”
“没有啊。”
夏油杰：？
“我才是最后。”五条悟抱怨道。“はつちゃん总是要忙完所有事才来找我。虽然我也是这样做的，但是在我这里はつちゃん的优先级是第一。假如必须要有取舍，我会选はつちゃん。”
“悟说给はつちゃん听，她会说你大话放早了。”
“这算大话吗？杰，这不是大话。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这才是大话。”
夏油杰笑了一声：“也就是说悟的假如建立在‘必须’这一情况下。”
我不需要“必须”这种情况。
“差不多啦。不过我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はつちゃん会生气。”
“悟自己和はつちゃん——”
“杰真的想知道答案吗？”
“我知道悟的答案了。”
“是吗？那杰真是了解我呢。”五条悟不置可否。他伸出拳头，夏油杰碰了一下。
我会选择はつちゃん。
“花火大会花火大会～”
花火大会，形单影只的又只有我一人。
作者有话说
第73章 荒芜回响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