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业火08 ...
-
斜阳舒展着身体，将余晖铺满大地的每一个角落。
人一旦品尝过纯洁无暇的爱，就再也不想回望过去的所有。五条悟只想体验此时此刻的幸福。他不想去畅想未来，未来肯定会比现在更美好。他无比坚信这一点，因为有你在。
他正要勾起你的小指，便听见你对歌姬说：“我想和庵前辈回京都看五山送火。”
庵歌姬走过来蹲下：“可以啊。不过不可以带上五条。我带你和硝子去。”
“嗯。本来就是只想和硝子一起去。”
“はつちゃん！”五条悟不想勾什么小指了。他只想和你融为一体，这样你就不会逃离他了。
“悟还没经历过突如其来的离别吧？可我们总要经历离别。可控的、不可控的。”
“六岁的一日，我失去了我的父母，一场永别；十七岁的一日，我失去了我信赖的长辈、我的哥哥、我的妹妹，又一场永别。”
“我们不会永别的！”五条悟急忙说。
“嗯。”你勾起他的小指，笑着说：“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五条悟展露笑颜。
“但是短暂的离别会存在。”
五条悟笑颜破灭。
“别担心，我们会见面的。”
“我也要多陪陪硝子嘛。”
庵歌姬用力点头：“五条——”
“也要多陪陪我。”
你没有理会五条悟：“庵前辈什么时候回京都？”
“等会儿就回。”
“我明天和硝子一起去找庵前辈。”
“欸……你不是……”
“我不需要排练。我只需要到场。”
【我不需要排练。我只需要到场。好酷的话……】
“那我没问题。”
【はつちゃん没有听见我在和你说话吗？】
【听见了。今晚我和悟一起睡。】
【∑(??д??lll)现在出校吗？】
【悟到我宿舍来。宿舍床很小哦。】
【ヽ(愛??｀愛)ノ】
你和悟送走庵前辈。
五条悟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要是兽性大发怎么办？”他靠着你，说得很小声。
“悟是一只小猫咪，我才不怕。”
“猫咪？怎么说也是老虎才配得上我吧？”五条悟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挑衅。
“猛兽禁止入内。”
“那我就当猫咪好了。”五条悟嘟着嘴，对自己的新身份很不满意。猫咪中的最强？一点也没震慑力。猫咪……他承认猫很可爱啦！但是他更喜欢狗！
不对，最喜欢はつちゃん！最爱はつちゃん！
进门第一眼就能看到置物架最上排放着的五个玩偶。白色的是我，眯眯眼肯定是杰。棕色的是硝子，最大的那个是夜蛾老师？真自恋。剩下的那个是はつちゃん。
你看着五条悟兴致冲冲的重新调整玩偶的位置。
“はつちゃん和夜蛾老师一起做的？”
“嗯。是我做的，所以没有变成咒骸。只是普通的玩偶。”
床真的很小。
五条悟抱着你坐到床上。
“你在生我的气吗？”他低声说。
“我为什么要生悟的气？”
“因为我一直纠缠着你。”
只要五条悟有空闲，他就想和你在一起。可是你比他忙。五条悟得排在你所有事情最后。其实五条悟也是忙完自己的事才会来找你。可心急的总是他。你总是不紧不慢。
“可爱就是纠缠不舍啊，悟。”你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他的唇，“橙子蛋糕好吃吗？”
“好吃。但是不够甜。”他老实回答。
你从身上掏出一粒糖。
“悟的情人节回礼至今都没有吃完。”你解开包装，把糖扔进嘴里。
“要尝尝吗？悟自己送的糖，肯定都是你自己喜欢的口味吧？”
没玩过这种play的闺中六眼一瞬间就红了脸。可他还是扭扭捏捏地吻了过来。
不用吃糖也很甜。吃糖了就更甜。
床好软，简直像飘在云上。
情况有点失控了。
“悟——”
我怎么看见了我自己。
“はつちゃん！”五条悟又恼又羞。
【术式是这么用的吗！我要亲的又不是我自己！】
“悟生气啦？其他感官也可以共享哦～”
“你共享吧。”五条悟把你的头发揉得乱七八糟，“はつちゃん也体验一下我现在有多难受！”
“那不行，肯定是体验我的——”
想说的话全都被一个轻柔的吻止住。
他很快离开：“既然爱是纠缠不舍，那为什么还要把我推开？”
“因为不能让爱成为诅咒。”
五条悟怔了一会儿，才用胳膊环住你的腰：“我不明白。”
“悟现在很了解我的过去吧？”你摩挲着他的脸，他朝你的掌心蹭了蹭，随后才点头。
“但有一点，我不说，悟永远不会知道。”
“是什么？”五条悟握住你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
“我亲手祓除了父母变成的咒灵。”
“我的咒力之所以会这么少，是因为我大部分咒力都用来诅咒我的父母了。”
“想报复社会的人情绪都很极端。即便是只有几岁的我也能感知到。我让爸爸妈妈和我一起离开。可是爸爸把我交给理子的父母让他们带我走。爸爸和妈妈去阻止投毒事件。”
“妈妈比我还要柔弱。爸爸也不健壮。他们失败了。”
“我爱爸爸妈妈。我不想让他们离开我，于是我诅咒了他们，让他们变成咒灵陪伴我。咒灵没有理智可言。我在自己快要无法掌控它们之前祓除了他们。”
“はつちゃん没有解咒？”
“没有解咒。至今还有凶手逍遥法外。我也没有去找。我不想解咒。解咒需要释怀，释怀就会忘却。”
“释怀不会忘却。”他与你十指相扣，“はつちゃん只是不想降低父母在自己心中的重要性。”
“我前几年才想起这件事。我遗忘他们够久了。”你依偎在他的胸膛里。
“はつちゃん没有诅咒——”
“不是我不想、不愿，而是我没有能力。”
“はつちゃん是觉得，我会诅咒你吗？”
“如果我比悟先死，悟一定会诅咒我。”你用手指按住他的唇，“不是悟不想、不愿，这件事就不会发生。爱是一种真挚纯粹而又无法控制的情感。悟喜欢我哪里？”
“所有。”
这是你今日给庵前辈的回答，五条悟还给你。
“那悟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吗？”
五条悟沉思了一会儿，他或许该回答是那一天下午或者是那一天早晨，可他觉得，相遇的第一天也有可能。
“我不知道，はつちゃん。”
“我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悟的。也许我就是为悟而诞生的。”
可恶，はつちゃん说情话怎么如此信手拈来！五条悟不能被比下去——“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你们可以多出十年的回忆。
“悟不会喜欢在禅院家时的我。”
“不要说‘はつちゃん什么样我都喜欢’这种话。悟，在合适的时间，遇见合适的人，才有现在的我们。你要否认此刻正在热恋的我们吗？”
五条悟，你完完全全败了。
输得一塌糊涂。
“はつちゃん为什么要想那么遥远的事？”
我不知道。
五条悟要扳回一局：“我们现在连恋人之间该做的事都没有做全套。はつちゃん为什么要想那么遥远的事？”
“我——”
他的吻如暴雨般倾盆而下，你招架不住。
“はつちゃん总是想东想西，想这想那。愁得白头发都不知道有多少根。”
他起身朝你眨眼，轻佻而又亲昵地看着你的脸：“你担心忧虑的所有事五条悟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我能拒绝悟吗？】
“当然不能。”
“你自己引狼入室的。贴心的津美纪可不在这里哦??～”
……
即使是「最强」五条悟，也没法违背生物学规律！所以第一次结束之后，五条悟强硬的要求进行第二次来证明自己！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五条悟倒是想通宵达旦做这种令他身心愉悦的事，可你的身体受不了。
他一点也不满足！一点也不！
再多爱我一点。
给了我爱，就给我最多。
反正你没法诅咒我。
再多爱我一点嘛～
【绝对不行，悟。】
“如果我诅咒了你，我会把你祓除。”五条悟到现在才给你答案。他那么自信、那么坦然。
“悟做不到。悟，我的术式是「理智」。理智是人才有的东西。咒灵没有。如果我变成咒灵，我会毫无顾忌地拿普通人的性命威胁你。”
“悟必须要克制对我的爱。”
咒术师的力量源自情绪。越强大的咒术师其情感越浓烈。
没有人比悟更适合这句话了。
【才不要——】
“悟习惯和我分别，我们才能执手偕老。”
［想要执手偕老，就需要对彼此有更多的爱。］
“はつちゃん在为难人。”
又要我足够爱你，又要我克制对你的爱。
怎么可能做得到！
“悟可是「最强」。没有悟做不到的事吧？”
说是这么说啦……
“はつちゃん明天什么时候回来？”
你望着他没说话。
“五山送火在晚上。”五条悟自言自语，然后纠结不已。最后他活泼开朗的说：“我们商量下一周几次吧。”
“一个月一次。”
“一个月！！！”五条悟直接喊出破音。
“はつちゃん想我饥渴而死就直说。”五条悟不能接受这个方案。你背过他：“悟想把我累死就直说。”
“累死?はつちゃん明明还有余力吧？我很好说话的。はつちゃん说停我就停了哦～”
“我接下来很忙的。行程从明天一直排到8月底。之后还要休养很久……”
“你把硝子带上呗。没有比硝子更好的医生了吧？而且有你在烂橘子们不会不放行的。”
“那其他咒术师怎么办？”
这是个问题。
五条悟千言万语化作一句“天与咒缚！”
洞悉整片海洋的运作机制，还有悟这个掌握了反转术式的「六眼」，解读反转术式不算难事。你有了一些研究成果。
情绪分正负两面。
如果把海洋当做一个自动运行的程序，这个程序默认以负向运转调用负能量。要能做到逆转整个程序才能调用正能量。而且由于正能量本身在海洋里不存在，还必须做到让两股负能量对冲以生成正能量。
非常麻烦。
硝子和悟不一样。
硝子的术式就是「反转术式」。术式是程序内部编写完成可以独立运行的模块。这个模块运行的就是反转术式的内容。咒术师对反转术式的认知便是「疗愈」并期许反转术式能应用到其他人身上。历经千年，在无数咒术师的期许下，十几年前，海洋回应了这份期许，家入硝子诞生。
至于你……「天与咒缚」，程序出错，给予补偿。你的「咒缚」本质是「自身咒力与□□互相排斥」。你没法用咒力强化身体，你的咒力只能停留在身体表面。更别说用咒力修复身体。反转术式从一开始就对你锁死了大门。
幸而「术式」的规则在「咒缚」之上，你能对自己使用自己的术式。
此外，「黑王冠」不是你领域的具现化。其他咒术师并没有这种东西。它在更早以前就存在，只是学会展开领域后它才自海洋深处浮现。它是一个咒力存储装置，你可以把转化的咒力放在里面用术式调用。
聊胜于无。你可是节能型选手。就算是领域展开，你消耗的咒力也只有别的咒术师的一半。不过，做屯屯鼠是绝大多数人的选择吧？说不定哪天就——比如后天就能用到。
“没关系，悟。我有专业的医疗团队——”
“那什么月岛集团对你是不是好的过头了？”
“我也这样想过啦……没有问题。会长是我的粉丝。”
“你见过他吗？”
“还没有……空闲的时间不都被悟占了？还是说……悟想我去见见？”
【那还是算了吧。】
“一个月一次，我们说好了。”
“不行啦不行啦——”
“可以的，悟。”
「镜」
五条悟心中与你相关的美妙感情一齐上涌化作无数蜜糖。蜜糖如雪般坠落。即使没有入喉，也能感知到蜜糖甜美芬芳的气味正逐渐包裹全世界。世界在跳动。名为理智的廊柱一根皆一根如多米诺骨牌般倒塌。世界的每一次跳动，都是对彼此的呼唤。
抵抗是徒劳无功的，只需享受这一切。
“悟曾经说自己做不了柏拉图。现在还能说出这句话吗？”好困……好累……
他回味了好久才回答你：“我全都要！”回答你之后喃喃自语：“这算‘神交’吗？”
“算吧？我只是让我们的意识或者灵魂触碰到一起，结果悟……又对我做刚刚做的那些事。”听到你颇为嫌弃的语气，五条悟不得不出来强调：“超爽的！はつちゃん不爽吗？很快乐啊……两个都是。”
“所以这个可以一天一次吗？”
“一年一次。”你迷迷糊糊的，完全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悟的眼睛怎么那么大……
“悟是「六眼」，操作起来太困难了。我好累……我简直是超人……”
“はつちゃん、はつちゃん……”喊你和推你都没反应，五条悟才意识到你真睡着了。也可能是累的晕过去了。
一月一次，一年一次。
五条悟过的是什么苦日子？
申诉、必须申诉！
你这样不就是想讨价还价……他从了还不成……知道你身体不好啦……
最喜欢你了。
要永远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业火0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