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空剧场13 ...
-
盘星教本部，星之子之家。
“给你。星浆体天内理子。”
“嗯。确实是。”园田茂蹲下验明身份，然后皱起眉：“怎么还活着？”
“我以为你们会更乐意亲手处决这种玷污神明的人呢。”伏黑甚尔不在意地掏了掏耳朵，“反正人在这里，随你们处置。”
“是这个道理。报酬会按约定支付，另外再给你们一些奖金吧。”
“不愧是教祖大人，真豪爽啊。”能多拿钱有什么不乐意的。
“我不是教祖。”
“伏黑，你分不清法人和教祖的区别吗？”
“这些事情重要吗？”
伏黑甚尔和孔时雨的悄悄话园田茂并不在意。
“破财消灾嘛。本会失去的东西现在在手中，失去一些身外之物又有何妨呢。”
“如果天元因此而失控，难以维系的可是整个人类社会哦。”孔时雨点烟。他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人，伏黑也是。
“若是能与星星一同陨落，那便听天由命吧。”这是园田茂的答案。待他走入阴影中，孔时雨才问伏黑甚尔：“你那个妹妹怎么办？”
“什么妹妹？”
“你说はつ啊。”
“伏黑不在乎她的生死吗？”
“要是在乎还接这单干嘛。”
“我可真是搞不懂你。”
伏黑甚尔双手插兜，干完这一单又能躺好久。该怎么消磨时间呢……はつ找两面宿傩的手指是要做什么禁忌的研究？最好能把禅院家气个半死……除了新年，はつ好像也不回禅院家。
说到底那个地方她也不愿意回去。
结果每年都只在那样的地方见面。
说起来はつ根本不知道高专的结界对我完全无用这件事。在高专发生的袭击事件她完全不会联想到我身上。
［我只是个卑劣的利用はつ的信任的小人。］
［谁让小人是她心爱的哥哥呢。］
记忆总是会在莫名其妙的时候莫名其妙浮现。
“用那笔钱去吃饭吧。我请客，如何？”
“伏黑竟然有请男人吃饭的时候！？”孔时雨要被吓死了。
“爱去不去，不来正好。”伏黑甚尔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了，竟然做出请男人吃饭这种提议。
“哈哈哈……我还真去不了，盘星教这边还有一些事需要交接。”
“那正好。反正除了工作和一起下地狱之外，我可不想再和你扯上别的关系了。”不会再让这个人出现在はつ面前了。
任何风险都需要扼杀在摇篮之中，不能让意外再次发生。
孔时雨看着伏黑甚尔渐行渐远后，重新回到盘星教的设施内，进入那个阴暗的房间。
“教祖，伏黑甚尔并没有杀死天内理子。现在该如何处理？”园田茂弯腰恭谨的说。在这片黑暗中，孔时雨只能隐约感觉到黑暗中有第三个人存在。
“哦？”
对面的人似乎是起身了。黑暗中发出铃铛摇晃的声音。
上次进来时，这个“教祖”好像没有这么高。
“出现了一丝偏差啊。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这下孔时雨听清了。
是个女人的声音。
可上次明明还是个男声。
园田茂没有表示出讶异，孔时雨也只好强装镇定。
“看在她这么努力帮我达成计划的份上……给天内理子一个痛快的死法。放在大厅最显眼的位置。”
“はい！”
“哦对了，撤退的事准备得怎么样了？必须严格按照我的剧本来。”
“完全按照您的指示，普通教众都到齐了。”
戏剧要散场了。
你喜欢这个结局吗？
即使你存在，你所有的努力也不会改变注定会发生的事实，甚至在助推这样的事实发生。
这就是这样一个漆黑的世界。
透不出任何光，也没有任何光能照进来。
而下一场戏——
园田茂退下了。
“您找我还有什么事？”孔时雨站出来提问。他是真的有点好奇。钱货两清，这位教祖大人找他还能有什么事？这么快就要来下一单了？他还想歇一歇呢……
“哦哦，还有你，差点忘了。”这就是故事里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可即使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只有在故事里留有姓名，都会和你扯上联系。
“你的身体就借我一用吧。”
阴暗的房间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爬行。
孔时雨最后只听见一道越来越放纵的娇酣笑声。那笑声仿佛穿越了生死边界，眼前的一切愈发绮丽梦幻。
他死了，可他仍旧活着。
“这样便算拥有了和你相处的第三段记忆？可按照年限，第三段记忆才是我和你之间最早的记忆。”
唯有死亡，才是献给不为人的存在的最佳礼物。
“有一天，我会获得你全部的记忆。”他还不适应这具新的身体，用男人的身体做出女人的娇笑，那模样要多怪异有多怪异。
黑暗中有人在敲门。
“教祖，「六眼」快到了。”
“把原来那具身体处理掉，我们走。”
“教祖，真的没问题吗？”
“你是在质疑我？”他冷笑了一声。这个人用起来很顺手。杀了反倒麻烦。反正故事全都在按最初的剧本演绎，他现在心情很好：“那可是术师杀手、天与暴君。十分钟还能坚持不了？”
这一届「六眼」果然没法轻易杀死。他杀过的「六眼」也不少。生死存亡一刻让他更强大了。能现在冲到家门口，恐怕是领悟了反转术式。真难办啊……不过不是没有这方面的预案。
最佳方案果然还是获得你的身体、拥有你的术式……
你说是不是？
有这样便捷的术式，为什么不去使用它？
感情误人、感情误人。
为什么要征求天元的同意？直接展开领域。
为什么要担心咒灵操使？他根本不会死。
为什么要关心萍水相逢之人？她和你有什么关系？
最重要的是，为什么要在乎他人的想法和选择？
要成为神明，就必须对其他任何生灵保持漠视。他很喜欢隔壁的一句古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就是要这样做啊！
“全部收拾好了，教祖。”
“走吧。”
他最后望了一眼这座即将被他拱手让人的建筑。
盘星教本部，星之子之家。
“嗨。”
“好久不见。”
如利刃般映射在天空之下的，是眸中闪动着寒光的五条悟。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空剧场1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