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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生灵火花01 ...

  •   “喂?”
      你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扔掉手机。该说幸运的是,你此刻坐在床上,手机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连两面宿傩都没有让你受惊,这就是直哉大魔王的实力。
      直哉大魔王恐怖如斯。
      你捡回手机并惊呼道:“直哉!?”
      “是我你很惊讶?”
      没有大吵大叫,没有胡搅蛮缠,仅仅是惯常的嘲讽。
      [是我你很惊讶?]
      直哉说这话时最多挑了挑眉。
      这不像直哉。
      “叔父呢?”
      “老爸有事。你有事无事,无事我挂了。”
      电话被决绝的挂断原来是这样的感受。你更过分,你都没通知五条一声就挂了电话。
      真是对不起他。
      我是否有些独断专行?
      你咬牙思考。
      你摇了摇头。
      五条之前总是作弄你,你不可能好声好气对他。
      找个时间再好好向五条道歉一次。
      你做好了和五条一样打十几个电话的准备。和五条不同,你确定自己的电话一定会被接通,区别只在于哪一通。禅院家偌大宅院那么多人,总会有人听到。
      除了直哉,没人敢挂你的电话。
      打到第七通时,对面依旧传来了直哉的声音。
      “喂?”
      他稍微拖长了语调,但是没有不耐烦。
      “为什么还是直哉?”
      “是我你很不高兴?”
      直哉被夺舍了!?
      你怕他再次挂断电话,直言道:“听见直哉的声音,我很高兴。”你和直哉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谁也不会让着谁,谁也不会哄着谁。有的只有无止尽的争吵与打斗。稍微长大一点后,打斗就少了,争吵越发的多。你常常不想见到他,他却常常在你面前晃悠。
      再长大一点,没有必要的原由,你们见面就越来越少了。
      禅院家确实很大。
      [整整五个月,你就和我说过那一次话。还是为了别人。]
      这个月是第六个月。六个月以来第一次和直哉说话。
      “听见你的声音我不高兴。”
      五个月是禅院直哉忍受的极限。自那以后他每天都会等那女人给他打电话。
      可是没有。
      没有!
      [听见直哉的声音,我很高兴。]
      尽会说谎。
      可她不屑对他禅院直哉说谎。
      正因为你对禅院直哉说这样的话,他更恨你了。你不告而别,怎么还有脸面说听见他的声音很高兴?
      “直哉有直哉的想法,我有我的想法。我们本来就互不影响。直哉的想法于我而言不重要。”
      “你不想知道老爸什么时候回来?”
      你被直哉噎住,疑惑直哉什么时候变聪明了,他又说:“老爸回来了,你和他说吧。”
      电话没有被挂,只是转移到了别人手里。
      三十分钟之前——京都,禅院家。
      “直哉少爷。”禅院凉子温声问好。
      “今天是你?”
      “是我。”禅院凉子继续温声回复。
      “你没和老爸一起出门?”
      “家主大人带了别人。”
      十分钟之后。
      “直哉少爷为何在此徘徊?”听别人说,直哉少爷最近一段时间好像都是这样。
      “我要做什么你管得着吗。”
      “小姐很少往家里打电话,直哉少爷。您在这里——”
      他就知道她是个冷血无情的女人!
      禅院直哉嗤笑一声,倒没有向以往那样发怒。他只是绕开禅院凉子,自顾自在屋内坐下。
      直哉少爷没有其他举措,禅院凉子也就由着他了。
      二十分钟之后。
      电话响了。
      禅院直哉立马接通,将电话放在耳边:“喂?”
      “是我你很惊讶?”
      聊了没几句直哉少爷就挂断了电话。他的手一直按在电话上,吊梢眼上挑,死死咬着下唇。
      电话持续不断响着。
      等到第七通时,直哉少爷终于重新拿起了电话。
      “听见你的声音我不高兴。”
      瞎说。
      直哉少爷似乎是想笑,他却没笑出来。
      “凉子?你在屋内啊。哦豁,直哉也在啊。”家主大人悠哉悠哉抱着酒壶,醉醺醺的说。
      “老爸回来了,你和他说吧。”直哉少爷将电话递给家主大人,甩着袖子离开了。
      “家主大人——”
      “不用管他。”禅院直毘人拍了拍自己的袖子。在外面喝醉不小心沾了一些草叶。
      “我要和叔父说一件很重要的事。”禅院直毘人会意,让禅院凉子守在门外。这地方平时没什么人来,别人也听不到那边电话里在说什么,禅院直毘人防的是可能去而复返的禅院直哉。
      “日本的咒灵和咒术师之所以那么多,是因为天元结界的存在。”
      “你那时还没有这么肯定。”禅院直毘人捏了捏胡子,“你从哪儿知道的?”
      “我见到了天元大人。”
      禅院直毘人发出一声爆笑,笑得几乎喘不过气。要不是这孩子从不说谎,他肯定要骂一句这孩子是不是白日梦做多了。
      “天元大人不问凡俗之事,祂为什么要见你?”
      “叔父果然是叔父。”
      两句话的意思大同小异,但主语不同。禅院直毘人的意思是,是天元大人主动见你,而不是你找到了天元大人。
      “我不明白天元大人的想法。”
      “你多大天元大人多大?我都有好几个你大,可天元大人比十几个我还大。”
      叔父偶尔也会说笑。
      “天元大人都和你说了什么?”
      “叔父当初保下我,是认为我有能力去改变。”
      “有这个意图。可是小娃娃一天一个样。我的想法也会有所改变嘛。”说那么多弯弯绕绕干嘛,一点也不可爱。
      “但您还是希望我那么做,对不对?”
      “不是我希望你那么做,而是你自己想不想那么做。你不是在做了吗?”
      “我是有在做。”只可惜收效甚微。
      你沉默片刻,而后说道:“对您而言,我能否救下理子并不重要。您想看到的不过是我想法的改变。我因痛苦而成长。您做得非常成功。”
      “我承认。”禅院直毘人打了个酒嗝。
      “可天元大人的想法和您不一样。她希望我救下理子。”
      “天元大人的想法?”禅院直毘人皱起眉头。
      天元大人最开始是这么和你说的。
      她希望你给她一个解法,终止这千年以来以及往后的牺牲。
      你不知她为何又突然没有信心。
      你会证明给她看。
      “天元大人同样希望我去改变。”
      天元大人想改变的是什么……想一想你要做什么,禅院直毘人就大概明白了。只是——“你能做到吗?”
      对于叔父的问题,你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想起另一件事。
      咒力丰沛的物质在自然界非常稀少,是重要且珍贵的咒术材料。能稳定产出咒术材料的存在全都被古老的家族占为己有。没有禅院家做后台,你也没有那么多咒术材料做咒具练习。
      你从床头拿起一块神扎。最近有时间了,可以尝试把制作咒具的成本降下来。五条录了很多作战记录。他倒是对自己的记忆被窥伺毫不介意。
      你抚摸着神扎。
      术式可以融入结界中运行。天元结界的根基便是天元大人的不死术式。高专内的虚像有时会被五条和夏油打破,可它们眨眼之间就能复原。
      结界不死、不灭的特性使他人无法通过暴力方式打破结界找到天元。
      结界是天元的主场。
      可结界本身是所有人都可以学习并应用的。
      “我一直在努力。最近颇有心得了。”
      所以才打电话回来。果然还是个孩子。
      他不太会夸人呐。
      “说说看。”
      “如果把整个咒力环境看作海洋,那么天元结界便是海面上的驳船,乘客是日本全国。整个海洋空无一物,除了这艘驳船。”
      “嘿。”禅院直毘人咂咂嘴。
      “海水里有盐。海洋是流动的,整片海洋的盐度应该大致相同。驳船不会移动且吸附了一小片海洋。这片海洋中的海水无法流动、住在船上的人们还不断往这片海洋里撒盐,于是这片海洋里的盐分越积越多。”
      这孩子又用奇奇怪怪的比喻。不过禅院直毘人听得懂。大意不过是天元结界使得日本成为世界上唯一一个处于高咒力环境中的国家。这差不多就是真相——
      “您以为到此为止了吗?”
      禅院直毘人被说中心思也不恼:“那你继续说。”他倒要看看这孩子还能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这艘驳船具有调节功能,使咒力浓度维持在一定水平。设计者并不知道咒力过于浓稠会发生什么情况,所以保险措施非常有必要。”
      “这个保险措施的存在非常有意思。我不免多想。我一下就想到了咒术师应当知道的基础知识——世界上所有生灵都蕴含咒力,其中以人类最为突出。其他生物只拥有本身蕴含的咒力,而人类可以自主产生咒力。普通人无法控制自身咒力的溢出,咒灵因此而诞生。”
      “那得出‘人类越多,自然环境中堆积的咒力越多,咒灵和咒术师就越多’这个推论的过程就极为顺畅。可事实却恰好与之相反。”
      “我联系了九十九小姐。她告诉我,和日本相比,美国的怪谈少得可怜。咒灵几乎绝迹、咒术师少得可怜。古老的咒物就更别提了。美国才建国多久。”
      “美国的人口数量是日本的好几倍,为什么深受咒灵困扰的反倒是日本?并且,除了日本和非洲一些地方,其他国家和地区的咒灵袭击事件近乎于零。‘人类越多,自然环境中堆积的咒力越多,咒灵和咒术师就越多’的推论并不成立。”
      “日本是靠天元结界保持着高咒力环境的。为什么日本需要天元结界?”
      禅院直毘人听见那孩子继续平稳的诉说,声音却不像往日那般宛若天籁。
      “明明咒灵和咒术师其实可以不存在。没有天元结界,日本就会与其他国家和地区并无差异。”
      “我和您说这些,并不是想责怪什么。做下这些事的人除了天元大人其余人全都死了。现在追究毫无意义。我只是想引出另一件事。”
      “日本是靠天元结界保持着高咒力环境的。”你把之前说过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与之相对的,便是这个世界无法保持高咒力环境的真相。咒术璀璨夺目的平安时代终究只是昙花一现。咒术不是这个世界的主流。”
      聊那么久,举手机都举累了。
      你把神扎放回桌上,手机放到床上,双手支撑着身体,仰头去看天花板。
      在发动术式的情况下,咒灵这种纯粹的情绪体你不可能感知不到。无数次往返东京市区和郊区,随着实力的增长,你对情绪的感知愈发清晰细微。
      你终于明白为什么。
      建筑和公路会削弱乃至隔断你的感知。
      这又引申出新的问题:为什么建筑和公路会影响你的术式?
      土地和森林都蕴含着微弱的咒力。
      可人类使用土木建造的建筑和公路却并不蕴含咒力。
      这又是为什么?
      「六眼」,可以看到所有咒力运行的轨迹。
      五条对自己眼中的世界习以为常。他自睁眼时看到的便是这样的世界。他不知道别人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他不知道自己眼中的世界和其他人眼中的世界有哪里不同。
      所以他无法产生“为什么”这一念头。
      可你有无数个“为什么”待解答。
      你借用「六眼」弄清了这一切的为什么。
      天空、陆地、海洋,全都是过去的人类难以把握的存在。时至今日人类也不敢说自己彻底征服了自然。
      恐惧这一情绪的存在,只是为了更好的在这个世界上生存下去。
      自然界蕴含的所有咒力,都源自人类集体潜意识中对自然的恐惧。这份恐惧在今时今日仍然存在。
      可能产出咒术材料的自然造物越来越少,人类的造物越来越多。
      人类不会恐惧自己的造物。
      你在等叔父回复你。你知道真相可能令人难以接受,但真相就是真相,真理就是真理。真理并不会因个人的想法而有所改变。
      舅舅平静地喊你的名字。
      “我在,叔父。”
      “你所思考的这一切都没有意义。”
      [因为你的选择没有意义,禅院小姐。这世间许多事都自有缘法,你参与与否都不影响它最终的轨迹。]
      “是有意义的。”你紧紧握住手机。
      舅舅又喊了一声你的名字。
      “让咒力消解的,是什么?”
      石器、青铜、铁器、蒸汽、电气、原子。
      人类历史是利用工具的历史,人类文明是利用工具的文明。人类使用工具不断探索世界,认识世界,改造世界,以期延续人类本身的存在。
      “千年以来,人类一直怀揣着飞天的梦想。然后有一天,人类做到了在可望而不可及的天空之上飞翔。再有一天,人类抵达了比这片天空更广阔的宇宙。当我想明白这样的事时,我便掌握了「领域」。是「文明」,叔父。”
      “我的领域是——「文明的存续」。”
      “哈、哈哈哈、哈哈哈!”禅院直毘人的脖子都要笑断了。
      “我讨厌你的术式,也讨厌你的领域。”他说得相当直白。
      “我讨厌我的术式,但我喜欢我的领域。”
      “你所拥有的这一切,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献奉吾身、吾力、吾智于此,万咒归藏。]
      这是天元大人的心愿。
      咒术昌盛,便会涌现无数强大的个体。这个个体包含咒灵和咒术师。
      而与这无数强大个体共同生活的,是数量更为庞大的普通人。
      在咒术最昌盛的平安时代,天元大人开始着手组建天元结界。
      「天元」,这个名讳与佛教相关。
      佛祖度化众生。
      佛祖以身饲鬼。
      天元大人的初衷,是抹去自身存在,身化结界。不会消亡的□□,不代表拥有不会消亡的意志。咒力来自脑,术式来自脑。
      天元大人进化后是否保有天元本身这一意志无法确定。可在进化的最初一定需要天元意志的参与。没有意志,进化便无从谈起。
      翻阅古籍,有关天元大人的记录可以追溯到奈良时代。她在那时就已非常有名,她的诞生只会在更早以前。到了平安时代,天元大人可能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在发生某种她不能理解的变化,于是毅然决然着手组建天元结界。
      恐怕在天元大人最初的设想中,维系天元结界并不需要“同化”。
      天元大人想得很周到。
      她想让日本不再受咒灵问题困扰。
      可她的梦想并没有实现。
      现实是,唯有日本的咒术延续到今天、日本成为了全世界咒灵最多、咒术师最强的国家。
      天元结界的运行机制被反转了。
      天元大人对此毫无办法。
      天元结界不死不灭,无法打破重塑。天元结界一经建成,就会永远延续下去,持续不断影响着这片土地上的人类。
      天元需要遏制进化,世界便让她得偿所愿。
      星浆体是受天元结界影响最深的人类,星浆体与天元相性一致,与之同化能够使天元的□□焕然一新,终止进化。
      星浆体一诞生,天元便能借助遍布日本全国的结界感知到,星浆体最终也会归于天元。
      [告诉禅院小姐一个秘密,所有的星浆体都在我的身边陪伴我。这样能让你好受些吗?]
      现如今的天元,不过是以天元意志为主体的意识群。
      确实只是“同化”,而不是“死亡”。
      只是再也见不到自己所爱之人。
      [我还能来见您吗?]
      [你不喜欢薨星宫。]
      你一直在回忆那一天的对话,一遍又一遍。
      [这世界许多事都自有缘法,你参与与否都不影响它最终的轨迹。]
      因咒术而死的普通人、因咒术而死的咒术师。
      为避免进化,为她而死的星浆体。
      天元大人怎能不悲伤、怎能不变得小心翼翼?
      她渴望改变却又畏惧改变。
      她出尔反尔。
      你原谅她。
      “你所拥有的这一切,能带来什么样的改变?”
      “结束咒术界这漫长的、不应有的牺牲。”
      叔父并没有说话。
      “无需担心,叔父。”你抹了一把脸,“天元结界的存在,使得日本的咒术会永远存续下去。没有人有能力打破天元结界。”
      “不死不灭”,抽象概念的术式就是这样烦人。
      “我的领域很小,覆盖不了日本全国。我并没有想消灭咒术。我只是希望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
      “力所能及?我看你是狂妄不已!”禅院直毘人终于忍耐不住,他大声道:“你不是打算同化之前都不在见天内理子!?”
      “同化日期越近,理子就容易想起那几段我标注的表示自己想要同化的记忆。这会影响她的选择!”
      “她的选择?即使没有你,天内理子做出你期待的那个选择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她就是为同化而诞生的!”
      你瞪大眼睛:“您从来没有凶过我!而且您说的不对!”
      禅院直毘人气得心头燥热,他挥了挥衣袖,坐下心平气和的说:“你知道天内理子就读的学校,知道那所学校的情况。宗教学校都很看重音乐。巧的是,你父亲就是搞音乐的。到东京之后,你便有意拜访你父亲的好友。结果真的让你搭上线了。”
      “你要创造一次间接的、看上去不是故意的机会接近天内理子。你都没打算让她见到你。”
      “清子告诉您的。”你平静的说。
      “是又怎么样。凭你的术式,想进学校根本不必如此大费周章。你只是害怕这样做,高层会把天内理子带走。”
      “您说得并不全对。我只是不想用我的术式亵渎他人。”
      “这时候这么有原则啦!”禅院直毘人吹胡子瞪眼。“你不过是让十成十的事变成九成九。你知道与天元大人同化确实是天内理子活着的信念。”
      “与九成九相对的不是零点一,而是零。事只有成与不成。”
      “你有想过后果吗?”
      “想过。我保证不会对您的生活产生任何影响。”
      “我管不了你了。”
      “没有啊。对了,叔父。京都还有在传我和五条的婚事吗?”
      “怎么可能!吹了!早就吹了!吹的不能再吹了!五条家那群蠢货怎么可能斗得过我!”禅院直毘人说完,气便消了,他吹吹自己的胡子。
      这丫头。
      反正她做不出让世界毁灭那种事。
      既然放手,就该放心交给她。
      “时间不早了,快睡吧。你不是一直想再长高一点?”
      “嘿嘿。”
      “晚安。”
      禅院直毘人嘟哝一句,背手走出去,看见了躲躲藏藏的禅院直哉。
      “直哉,过来。”
      禅院直哉喊了一句“父亲”,却没有走过去。
      “呦,你还和我倔上了。”
      “没有。”
      “你在怨我。”
      “没有。”
      “はつ已经能展开领域了。”
      “这怎么可能!?”
      “我老早就说过了,你配不上她。”
      “那五条悟就配得上吗!?”
      “啧。他也配不上。你满意了吗?”禅院直毘人拍拍禅院直哉的肩,“直哉,你连继承我的衣钵都悬。”
      “禅院家的下一任家主除了我还能是谁!?”
      “天知道。”禅院直毘人瞪眼。
      三大家族同气连枝。在有家传术式的情况下,都必须由继承家传术式者承担家主一位。
      今儿月亮真圆真亮。
      禅院直毘人拍拍衣袖,先前的草叶没拍干净。
      五条家的「无下限」和「六眼」,加茂家的「赤血操术」都已诞生。根据规律,禅院家的「十种影法术」没道理不诞生。
      禅院家的新生儿只有那些。真希和真依两姐妹没有可能了。且再过几年瞧一瞧甚尔的孩子。
      “您以前不是这样说的。”
      “那是以前。”
      家主只能是我,只会是我。
      “我知道了。”禅院直哉甩袖离开。
      啧啧,孩子大了,都各自能飞了。
      禅院直毘人摇摇头:“凉子,去再开一瓶酒。”
      “家主大人,您还能喝吗?”
      “有什么不能喝的。去开。”
      “是。”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生灵火花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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