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钦天司时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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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禅院直毘人所言，家族出身的咒术师离开家族、想继续做咒术师，就只能去咒术高专。没有咒术师这一身份，就不能随意使用自己的术式。大多数咒术师的术式都是生得术式，生而具有犹如本能，不使用它就像鱼儿离开水那般难受。
两所咒术高专，你的选择显而易见。天元在哪你去哪。你以为这件事操作起来很困难，本打算和禅院直毘人一起去，但他很快就臭着脸回来，只说了一句“成了”。你百思不得其解，只有凉子兴冲冲地收拾包袱并叮嘱你一定要常回去看她。你让她安心，还想着警告直哉顺便和直哉告别，可你到处都没找到这家伙。他铁了心要避开你。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又不是此生不复相见。
多想无益。
反正你到东京了。
“外婆，我去接个电话。”你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接通电话。
“小姐到东京了吗？”清子的声音听上去疲惫至极。
“清子，外婆都做好午饭了。”你平静的说。
“是吗……”
你和清子同时保持沉默，两个人的心情都有些低落。
“清子赶不回来吗？”
“我可能要下午才能到……但是小姐不是决定下午就去学校……”
“嗯。和校方联系过了。我是不会为了清子打乱自己的安排的哦。”
手机里传来清子爽朗的笑声：“小姐坚定自己的想法就好。”
“反正在东京这边，我们肯定有机会时常见面。”其实清子经常要关西和关东两头跑，你这番话只是安慰她。
“那约好了。小姐如果有空闲……替我多陪陪外婆吧。”
“自己的外婆自己陪啦！”
真是的，再怎么样你也不是老人家真正的孙女。
“外婆很喜欢你。”
“喜欢我只是因为喜欢清子。这叫爱屋及乌。”你认真解释，清子却不当回事。你恼羞成怒：“外婆喊我吃饭了！”清子仍旧嘻嘻哈哈的笑：“去吧。”
“哼。我可是你上司。”
“哈哈哈，上司。我这算贿赂上司吗？”
“不算。”你威严的说完，然后挂掉电话。
“外婆，庭院里种的是绣球花吗？”你重新落座。
外婆推了一下她的老花镜：“あじさい。”
那不就是绣球。
去年圣诞庭院里开的是圣诞玫瑰。
“我妈妈也喜欢侍弄花草。”
“哦？”外婆抬头看了你一眼，小眼睛里充满着智慧的眼神：“真的吗？我院里种的花卉你根本不认识几种。”
“这个嘛……侍弄花草是妈妈的爱好，不是我的。”你越说越有底气。
“小姑娘有自己的想法挺好的。那你有想过要做什么吗？”
我要做什么？不能告诉外婆我是咒术师。
“还没想好呢。”
“确实不急，你还年轻着呢。”
“外婆一个人照顾花草会不会很累？”禅院家也种有花花草草，但禅院家整体的基调过于肃穆，实在没什么观赏的心情。
“累肯定累的呀。年纪一上去，做什么都不容易。”
“抽空我会来帮您。”
“你的学校在郊区吧？跑一趟可远了，就不麻烦你了。”
“不算麻烦。我应该会经常到东京市内。”执行任务。这件事就不用说了。
“也是。年轻人还是喜欢繁华的大都市。不过听清子说你身体不太好。”
“现在好很多了！”你双手合十试图逃避这个话题。
“你这孩子。”外婆揭开鸡肉锅的盖子，“你太瘦了，多吃一点。”
“那我就不和外婆客气了。”
“我开动了。”
啊～终于逃离禅院家那些冷食了～食物就是要热气腾腾的才好吃～
煮熟的鸡肉丸全都浮了起来。锅里咕嘟咕嘟冒泡，看起来很热闹，吃起来也会很美味。
外婆正拿着装蔬菜的笊篱，你想过去帮她。
忽然之间，地动山摇。
有什么东西破灭了。
哦，是你的鸡肉锅啊。
在房子受到攻击的一瞬你就拉着外婆跑开了。虽然力量不太行，但你的反应速度可是数一数二的。
美味的鸡肉锅倒下了。
外婆家的墙壁出现了巨大的裂缝。起初外婆还以为是地震了，差点没把她老人家吓死过去。发现不是地震后外婆很快镇定下来并对□□成员展开360度无死角咒骂。这年头□□做什么外婆好像都不会感到意外。什么砍伤电影导演的面颊，什么把人从旅馆阳台上扔下去，什么把推土机开进别人家里……只有你想不到的事，没有他们做不到的事。怪不得外婆的接受度那么高，也省得你再另外找理由了。
你想起去年送进去的□□成员、想起去年公园里自焚的男人、想起最近的新闻。
日本社会正处于萎靡不振的阶段。与之相对的就是忙碌的咒术师。
咒灵、咒术师……
“外婆，我出去看看。”虽然在屋内也能感知到，但还是到事发地感知才能更清晰。你下决心要把毁了你鸡肉锅的人找出来。
绝大多数咒术师都在小心翼翼隐瞒咒灵的存在。即使偶遇咒灵也会尽量不闹出动静。这个人倒好，我行我素，完全不在意。
“「镜」”
心情很糟糕啊，纯粹是拿路边这只咒灵泄火。你不反对心情糟糕打沙包撒气，她/他比直哉高强一百倍，直哉只会拿人肉沙包撒气，但是！
她/他严重危害了居民的财产安全！
你看着开裂的路面陷入沉思。咒术师原来是这么有破坏力的一群人吗？你熟识的咒术师并不会在你面前使用暴力，你知道他们很强，但对这个“强”并没有多么真切的感触。
下次见面要和直哉说：“原来以前直哉一直在和我玩过家家啊。”
下次见面要和甚尔说：“我觉得甚尔还不够暴力。甚尔太文艺了。”
也不知道刚刚有没有人看见。以防万一，还是——算了。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应当没有人看到。
你深吸一口气：“「妄」”
糟老头子没什么好怕的。
咒术师……你一边往回走一边琢磨学校的情况。你是高一新生，上面两个年级只有两个前辈。咒术师数量之少可见一斑。你所在的高一年级和前面一比较就显得人超级多，有整整四个人。除你之外，你推荐的夏油同学是一个、“叛逃”的五条同学是一个、还有一个……家入同学。
都是千年难出其一的奇才，这些人齐聚一堂，倒衬得你无比平庸。
群英汇聚会是故事的开端，会是故事的高潮，但绝不是故事的结尾。你有些好奇这几个人会谱写出什么样的故事。
但也只是好奇了。
关于你自己——你的想法很简单，要等理子的事情终了，你才有资格去谈自己接下来几十年的人生。
想去探望理子……不可以。
“外婆，修这面墙要多少钱？”
“凑合过吧。不是挺敞亮的。”外婆和蔼的说。其他房屋倒是没有受损，倒霉的只有你们这一户。只是开裂的路面也需要修。日本政府能指望吗？
“是很敞亮……”你有些汗颜，“但是这样太危险了——外婆没有想过搬到更安全更繁华的地方吗？”
“清子劝过我好几次啦。只是这里的每一家店我都舍不得。”
也对，触景生情，没有景就没有情，没有情就会空。空，空空如也。回首人生空空如也，那又何必人间走一遭。
记忆和情绪这样宝贵的事物怎么能被随意篡改。
“我去便利店买些速食。外婆想吃什么？”
“布丁～”
“好哦。但是光吃布丁可不行。”
外婆喊住你：“清子今天不回来吗？”
“啊。”你转过头，“我走之后清子就回来了。外婆不会孤单的。”
今天的天空很蓝很蓝。
为什么你如此喜欢仰望这片蔚蓝天空？为什么你如此喜欢这片蔚蓝天空？
喜欢和爱都不需要理由。
妈妈，我可以自由自在行走在苍穹下。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钦天司时0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