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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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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朋友?”对面男人看了眼许竞,问易燃。
“对啊,嘿嘿,这是我男朋友。”易燃拉上许竞胳膊,许竞瞬间僵硬。孙一也只是晃了下神,很快神情就恢复自然,“呦,那挺好啊。”易燃有些不好意思,偷偷看了眼许竞。
“帅哥,你们的肉好了。”阿姨称完递给他们,许竞伸手接过肉,放进推车里。
“哎,我们要回家做饭,你要不要来?”易燃问对面的人。不要不要不要,许竞在心里默念。
孙一看了眼他,笑了笑,“没事,你回来了,以后多的是时间聚餐。”他故意较咬重多的是几个字的读音,说给许竞听。
孙一走后,许竞才稍微放松下来,他们赶紧购物,买完就奔回家。许竞拿着菜进了厨房,系上围裙,开始看菜谱。易燃坐在餐桌上,拿了个支架,开始看剧。一会看看剧,一会抬头看看许竞做饭的背影,他快幸福晕了。许竞做饭手忙脚乱,他心思完全不在眼前的料理台上,一会水加少了,糊底粘锅了,一会又十三香放多了,呛鼻子。
等了个半小时,总算是把饭做好了。易燃拿着小碗站在他旁边等盛饭,许竞拿过他的碗装了一大勺米饭,又给自己盛了一些。做了两个菜,辣椒炒肉和宫保鸡丁,俩人围着两盘菜对着坐。今天许竞话格外少,易燃一个人说个不停,见他不接话,就问,“怎么了?太累了?”
“有点。”许竞有点疲惫。
“都怪那个组会,看把我家竞哥给摧残的。”易燃攥着筷子,痛斥组会。
对,组会,许竞还有借口。“嗯,组会太累了,一会休息休息就好了。”许竞给他碗里夹了菜,“快吃吧,一会凉了。”
易燃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就埋头吃饭。吃完饭,易燃去洗碗,许竞去浴室冲了个澡。他站在花洒下面,仰着头,热水冲在他头上,顺着脖子,流下去。他伸手把头发全撩在后面,双手捧着水浇在自己脸上,冬天的热水澡能洗掉所有疲惫。
突然,门响了,许竞没锁门。浴室是干湿分离的,中间是磨砂玻璃门间隔开,他以为易燃在外面洗手台洗东西,就没出声。直到,玻璃门被拉开,钻进来一个人,没穿衣服,光溜溜地从背后抱着他。
许竞睁开眼,脸上被热气熏得通红,仔细看,才发现眼睛也红红的。他转过身,把他拉到水流下,“怎么了?”
“没事,就想抱抱你。”易燃头埋在他胸口,头发被水打湿,一缕一缕往下淌着水。许竞伸手抱着他,头往下低了低,在他耳边轻轻吻了一下,“快点洗,一会着凉了。”他一只手抱着他,一只手接着头顶的热水,浇在他身上,又觉得不够,拿下来花洒对着他冲,背后冲完,许竞给他翻了个身,继续冲前面,全自动洗澡机。
晚上,俩人躺在床上,易燃把他眼睛捂住,“快睡。”拿过床头的遥控器,把窗帘拉上。
许竞闭着眼,好一会,易燃才伸回手,把手垫在自己头下面,也闭上眼睛,洗完热水澡,整个身体都是慵懒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等他翻过去身,许竞才睁开眼,把他被子往上拽了拽,自己踩着拖鞋出去了。他本想到阳台上抽根烟,但来易燃这边压根都没拿烟,说起来烟,也已经一个多月没碰过了。他站在阳台吹着风,看着外面红的蓝的白的黄的闪灯广告牌,明明是住宅区,这么多人,他还是觉得世界空荡荡。
他走进客厅,拉开冰箱,拿了灌冰可乐到阳台上。室外温度已经是零上几度了,他手指捏着冰可乐冻得通红,他好像没察觉到,一口一口喝着。喝完最后一口,他把易拉罐放在阳台的纸箱子里,最近易燃又迷上了做手工,囤了不少易拉罐。他看着已经半箱的易拉罐,又想起来在庄山,自己就是负责在垃圾站里把瓶瓶罐罐捡出来,拿着小刀把塑料包装纸拆掉,把瓶子踩扁,装进大麻袋里。塑料瓶子不值钱,一麻袋也就卖个几块钱,这种易拉罐比较值钱,一个七分钱。小时候的一个冰糕才五毛钱,十个易拉罐就能换个小冰糕了,但他从来没尝过冰糕的味道,因为那些钱也不是他的,他要给每天来垃圾站的老奶奶,换一些蔬菜吃食。
许竞趴在栏杆上吹风,越吹心越烦。他转过身,拿起来沙发上扔着的大衣,套上大衣就打开门,出去了。他去楼下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包烟又拿了几罐啤酒,盘腿坐在小区楼下的长椅上,看着忽明忽暗的小路灯发呆。烟一根一根地抽,他需要尼古丁麻痹大脑,需要酒精屏蔽信号,他要给自己建一个乌托邦。
易燃下了楼就看到这样的画面,他坐在长椅上背对着自己,在昏暗的黄灯下,一缕又一缕烟圈缓缓上升,再被风吹散,旁边横七竖八倒着的易拉罐变成了烟灰缸,那人捏着烟在上面敲了敲,白灰落在罐子上。
易燃走近,坐在他背后,抱着他脖子,不说话。突然的拥抱让那人手里的烟一抖,烟灰落在自己黑色大衣上,他把烟叼在嘴里,伸手把那些碎渣从身上弹下去,然后拍了拍来者的手。易燃伸手把他烟摘下来,直接按灭扔进易拉罐里,头抵在他后背上,“你怎么了?”
“没事。”许竞又拆开烟盒,准备抽出下一根,易燃直接整包夺走,装进自己口袋里。
“你是不是认识孙一?”易燃的反应很快,组会再怎么烦,许竞也不会整夜的抽烟,一定有其他原因,唯一能解释的就是今晚在超市遇见的那个人。
许竞抿着嘴,没说话,他不知道要怎么解释来龙去脉,或许闭嘴就不需要解释了。他不说话,背上抵着的那个人也不说话,两人就这样坐在风里面,风一阵阵吹起他们衣摆,领口,帽子。许竞把人拉到自己怀里,用大衣拢着他,生怕他又感冒发烧了。许竞抱着他,很久很久,才说出话。
“宝贝,你和他什么关系?”许竞喝了酒,抽了烟,嗓子沙哑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