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此山间》木一言

6、80年后的插播

　　王正当寒天老人的独苗苗当了80年，第81年的时候有个6岁的小胖子成了他的师弟，成天师兄师兄喊着追着他跑，寒天老人捋着最近新长出来的白胡子笑眯眯宣布着浅析学派师兄带师弟的“传统”，然后吃了一个多星期的水煮青菜。这小胖子是个路痴，家里人让他去延礼书院，他在山里晕了半天方向最后一咬牙扔了块石头就朝那方向去了，终于在最后一天看到建筑物，激动地直接忽略白泽书院那四个硕大的字一头冲了进来。选师傅的时候看着满目的老头儿迷迷糊糊挑了个胡子最长最白的，有点近视的他压根儿就没有注意写有飞升率的小牌子，导致的结果就是寒天老人的胡子因为王正的嫉妒心理遭了秧，谁让这独苗的优越感一下灰飞了呢。
　　王正开始带师弟，本想采取放羊的态度，扔给这个名叫含悦的小胖娃娃一堆基础书目就学着寒天老人闭目打坐实则神游梦园了。小含悦瞅着师兄，愁眉苦脸翻开一本书，立刻被打击得心理哇凉哇凉，这好歹也学了3年的大陆通用语，这本师兄口中最最基础的修行书咋一页只认识不超过5个字呢。小含悦看看课本，看看师兄，看看课本，看看师兄，看看师兄腿边呼呼大睡的“肥猫”。。。不由得悲从中来，吧嗒吧嗒开始掉眼泪，最后终于嚎啕大哭。王正一下子惊醒过来，看着小娃娃撕心裂肺地哭一下子懵了，怎么看书还能看成这鬼样子，这开悟也太快了吧。急忙安慰赞许一番，在小娃娃抽抽搭搭中总算弄明白了这是文盲的自尊受到了极大的挑战，立刻正色为娃娃分析外部原因是主因，绝对是这世俗教育的深层次制度原因和师弟你的天资绝无任何关系，小含悦睁着迷茫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自己师兄发表着不带停顿的长篇大论，顿时重新找回的自信，这师兄可真能说啊。。。小含悦想。
　　王正终于明白了当文盲不可怕，可怕的是当文盲的老师。看着小含悦一脸天真无辜充满求知欲望的小脸，只能一脸扭曲一字一教。不由地想起自己当年天天缠着寒天老人的小小邪恶心理顿生愧疚，于是对老人嘘寒问暖起来，只把老人惊得夜不能寐，不断检讨自己是不是最近又得罪这个徒弟了。
　　小含悦摘掉文盲的帽子用了十五年，这算是寒天门的最长记录了，最后的10年，王正就是在那种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悲愤之中度过的，导致寒天老人每次出席新生选师仪式都是灰头土脸一脸苦相，就怕再招来个新徒弟让自己的得意门生天天给自己冷眼刀子吃，可怜他这把老骨头现在每年都要吃上半年的水煮青菜，每次出席选师会自己的胡子就要遭殃一次，呜呼哀哉。
　　小含悦摆脱文盲住进自己的那个独立房间那天，浅兮门一门三人一动物那是激动地热泪盈眶只差放鞭炮庆祝了，小含悦泪眼朦胧，呜呜，以后不能蹭师兄的饭后甜点和夜宵了，寒天老人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呜呼，终于可以告别半年水煮青菜的悲催生活了，王正的眼里泪光闪烁，哥今天终于重生了，又可以好吃懒做外带种地养身混长生了。小白：太好了，少了个抢食物的，以后这些那些都是我的，吼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