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
于是晏如烟便叫船夫远远地跟上，不要叫那两个小乞儿发觉。
等到一个水巷的转角，晏如烟和苏满玉便看到他们故技重施，等他们得手后，苏满玉叫住他们。“哎，小乞儿，我们这还有一些芝麻糖你要不要？”
小乞儿见是刚刚那两位神仙人物，一时不知道他们来干嘛，可看见有糖，还是过来了。大个的那个一脸警惕，把小乞儿护在后面，一只有着疮的手伸出来等着接芝麻糖。
苏满玉没给糖，“我问你几个问题，回答好了，这糖我就给你。”大个的那个往回缩了下手，又点点头。
“你们刚刚是不是没打架？在骗人，嗯？”
大个的转身抓起船桨就想跑。“哥。”晏如烟拦住他。大个的紧紧抓住小个的手臂，一手抱住头做出抵挡的姿势。
“哎，别怕别怕。”苏满玉尽量放柔声音说道，“我不打你们。只问问你们，有没有兴趣做我的弟弟妹妹。”转头对晏如烟说“哥，我想养个小孩，成吗？”
晏如烟看着苏满玉明亮的双眼，说不出拒绝的话“可以，都随你。”他微微托住苏满玉的脸颊手指拂了拂，眼如化开的夜光。真想，不让别人分到你的一丝微光。
大个的那个还没明白过什么意思，就见那个船夫边笑边说“小乞儿们，你们可是走大运了。这两位神仙一般的富贵人家的人物要接你们回家做少爷小姐呢。”
大个的那个反应过来眼睛里哇一下涌出眼泪，跪在地上磕头，他因为激动说话也不利索，
“大..大人们-我..谢谢...谢...谢谢...妹.头..磕头”小个那个比较木讷，停了几息才磕头。
*可有要带的东西？”大个的那个犹豫两秒然后摇头。
“走吧，跟我们上船。”两个乞儿牵着手上了床。大个的看起来十七八岁，小个的只有五六岁。
“哥，我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苏满玉说。
“好。”晏如烟轻微蹙了蹙眉，眉如初春的新柳，“可是饿坏了？”大手轻轻覆上去按压。
都怪我，把妹宝饿坏了。
"嗯。”苏满玉应下。晏如烟闻言更加自责，抿了抿唇，“船家，去这里最好的饭店。”
船家悠悠地应一声“好勒。"
晏如烟拿来一囊水，小心递到苏满玉嘴边，略低于唇下一指，轻微扬起，“小满，啊，张嘴。喝点水缓解下腹饿。”
苏满玉刚想张口喝，毕竟这么多年被晏如烟这么伺候惯了，但余光瞥到两个小乞儿看稀奇物什的又夹杂着羨艳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就停住了没喝。
晏如烟“怎么了，怎么不喝？”手轻轻按压着她的下唇摩挲，眼光微微湿。
苏满玉不好意思，又被他执着的样子弄的没辙，只好顿顿，微微张开口，吞咽着水。
苏满玉看着晏如烟湿润的眼眸，不知为何觉得..有些意动，想揉捏的意动，“够了。”
晏如烟停下手，大拇指按压在她唇上擦了擦，感受到唇上的湿润，心湖激起一阵连漪。
他擦完唇，手放下捻了埝。
等到了满月楼，进了包厢。晏如牵着苏满玉的手坐下。两个小乞儿站在一旁不敢坐。
苏满玉“小厮，去拿脸盆和水来。”小廝拿了脸盆和水。苏满玉浸了水、拧了毛巾，被晏如烟叫住。
“小满，这是干什么？”晏如烟问。
“我给他们擦脸。”苏满玉说。
晏如烟心下有些拧了刺，刺向那两个小乞儿也刺向自己。小满从未这样服侍过我。
晏如烟心下委屈，攥住苏满玉的手腕。“嗯？哥。”苏满玉说。晏如烟松开手。苏满玉感到莫名其妙，但也没说什么，走向大个的那个乞儿。
“坐下。”乞儿愣了一下，乖乖坐下。苏满玉一手托住大个的那个乞儿的脸，一手拿着毛巾慢慢擦拭着他的脸庞。
乞儿一面感到惶恐，一面从未受到过这样温柔的对待，泪珠大颗大颗地涌出来，咬着唇努力使自己不哭出声。
“想哭就哭吧。”苏满玉说。乞儿还是不敢，抬眼看她，只觉得是仙人出现在他身边，不可思议又那么真实。
脸慢慢被擦净，竟是个眼若繁星、眉若墨空的极其俊美的少年郎。少年郎眼巴巴地看着他。苏满玉眼睛被亮堂了一下，心也跟着亮了一下。
晏如烟本在温柔看着苏满玉擦拭的动作，见到这面，指关节动了一下，弯着的眼睛僵了一下，眼中笑意也慢慢褪去，可惜，苏满玉被少年郎耽搁住，这会没空注意他。
“你叫什么？”少年摇摇头，“我没有名字。”
“没有名字。哥，他没有名字，我给他取个名字吧。”苏满玉回头，连着那少年也转头看向晏如烟。
看着小满期盼的眼光，又看到那少年清澈明亮的目光，眼底的笑意彻底僵住了，化为一层薄薄的冰层，冰层下的水汹涌地要漫出来推那个少年郎。他垂眼掩住那冰、那水，复又抬眼弯起眼睛，笑道“好呀。小满要给他取个什么名字呀？”
取上名字，私有的，标属为小满的，他也配？！
他接过苏满玉的毛巾，说是慢慢地夺过来也不为过，轻轻放在脸盆里，拿出帕子细细地擦拭苏满玉的手指、指缝，目光啰嗦过苏满玉的眼、鼻、唇，小满不懂这些。
“哎呀，水乡出来的小乞儿。今儿又是9月20日。不如就带个九字吧。酒九吧。念着也顺口。”苏满玉第一次做这样取人名字的事，欢欣得想要跳出月亮外面。
晏如烟看她这么欢喜，小满不懂这些。
“至于姓氏，跟我姓怎么样。苏酒九。嗯，怎么样？酒九。怎么样？哥。”苏满玉看了看酒九，又看了看晏如烟。
苏酒九眼睛亮晶晶像秋水一样看向她，点头，“嗯。从今以后，我就叫苏酒九了。”略微一顿，“姐...姐姐。”略低下头，不敢看她，脸上也飞上一抹胭脂红。
苏满玉没见过这样似的良家少年郎，明亮干净像剔透的花石子，眼睛都闭不上了。“嗯？你叫我什么？哎。”她应下，然后逗弄起来，“你再叫一遍。”
苏酒九抿着想要压住心里飞舞的蝴蝶以及嘴角，脸已漫上酒后般的红晕，却是不肯再叫了。
晏如烟看到这幕，捏紧了茶杯，不至于让茶杯碎，直到力道大到让自己缓神，他眼中如清水滴入一滴墨，看了看手中的茶杯一用力把它给捏碎了，还深深地握住碎片直到嵌入手心、划出深深的伤口，松手。
"叮当一-哗啦啦”是茶杯碎片落到地面的声音。“哎呀，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苏满玉从被苏酒九迷花了蝴蝶的状态回神，转头发现哥受伤了。
苏满玉眼睛软软地化开，心软软地疼了一下，手软软地搭上他受伤的手，声音软软地说“哥，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晏如烟只展开他那受伤的手，细细鯽她软软的眼神，心里酸胀了一下，被春水填得满满的。却还要作姿态，他微蹙下眉，微往回缩下手，“小满，无事，无事....哥哥不疼。别仔细看，小心眼疼着你。”声音略拖长了些，拖得清幽幽的。手杵在那里，等着人怜爱。
苏满玉果然受用，如吃了山楂糖葫芦似的，又酸又甜。哥这副样子为何如此惹人怜爱？让我想很很疼弄。不对不对，赶紧把脑子里奇怪的想法晃出去，哥还受伤着呢。
苏满玉赶紧握起哥的手，拿出金疮药给他涂抹，其实苏满玉匆匆一瞥从镜子里看到了他故意弄伤自己，还看到了他的神色，像是清水混了大半的墨，暗沉沉的这么盯着自己的背影，心里还有些恍惚
“哥，怎么这么不小心”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很玄的，她心里有个猜测，她故意凑近晏如烟的手吹吹，嘴唇状似不小心地蹭到。
晏如烟的手颤颤巍巍地抖了一下，我的小满，他心里舒服地喟叹，眼神柔柔的，是温牛奶的色彩，可又带着点米酒的味道，甜，但是有酒精味，说不出来的念头。
苏满玉仰起笑装作不设防地笑起来，实际上一眼就撞入了那米酒和那说不出来的味道里。哥哥的欲念竟是这般嘛，像米酒，稠稠的化开。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