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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谈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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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郭芙受着伤连夜赶路,不小心摔倒昏迷过去。正巧被路过的杨过碰见。杨过是个怜香惜玉的脾气,两人又有少时的情谊,再说郭芙受伤也是为了救他。怜香惜玉杨过把郭芙救起带到山下的客栈里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三天两夜。
什么?为什么只照顾了三天?因为第三个晚上郭芙终于醒了。当看到憔悴的杨过时,她的第一反应是摸剑。
“放心,没给你扔。大夫说得了风寒,先吃药吧。”
郭芙受了重伤,没有内力护体,大冷天在山里冻了半宿,没得风寒才奇怪。杨过扶起她,知道她身体虚弱,让郭芙靠在自己怀里,从桌上拿了药喂她。
药汁入口是温的,不冷不烫。郭芙就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脸上发烧。低声道:“对不起!”
杨过冷冷回道:“没什么。你救我一次,我救你一次,咱们扯平了。”等郭芙喝完药,他忍不住问:“我爸爸到底怎么死的?”
“既然你我扯平了,我干嘛告诉你你爸爸的死因?”杨过没有答话,从小打嘴仗他就从没有在郭芙那里占到过便宜。
郭芙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你认定是我父母害了你爸爸,对不对?”
杨过躲开了她的目光,闭口不言。这让郭芙愤怒又失望。的确,娘亲不喜欢他,自己对他也算不得真心,可是爹爹呢?爹爹对他是万分真心,很多时候连自己这个亲生女儿都感到嫉妒。可就那么简单的一句话,把所有的付出都给抹杀了。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跟这个人有交集。虽然郭靖不在乎自己被诬陷,可是她在乎。她的爹爹不可以受一点委屈。
“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是爹娘的女儿一定会向着他们说话。你心里就这么想的,对不对?”
“我只想知道真相!”
“什么是真相?真相就是我父母谋害了你父亲?你想要的真相只有一个,干嘛来问我!咳咳!”
郭芙被气的直咳嗽,杨过像小时候那样给她顺气,略带委屈地说:“郭伯母不喜欢我。”少年的杨过有一颗敏感自卑的心。黄蓉的态度让他对桃花岛一直充满了戒心。
这是一笔糊涂账,郭芙没有开解杨过。而是问道:“你可知道为什么人人称赞我爹爹是大侠?”她不也不想知道杨过的答案,接下去说:“不是因为他武功高,也不是惩奸除恶、扶危济贫这些狗屁理由。而是他为国为民,曾经拒国耻于外。”
“那个时候蒙古还是个小国,占据北边的国家叫做金。金国势大,不但要宋朝年年上贡、岁岁称臣,还时时骚扰我国边境,有南下侵宋之意。为了不致生灵涂炭,许多武林中的人人志士集合起来,共抗金国。我父亲也不例外。所以你我两人的爹爹不仅有兄弟之义,更有国家之责。他二人一人为宋,一人为金,常有争斗。可是杨哥哥,我爹爹绝不会去谋害自己的结义兄弟。你已经长大了,能分辨是非。自去查你爸爸的死因。若是你查清了事实,还想着报仇只管来找我。爹爹一心希望你成为一代大侠受人敬仰,若是,他会伤心的!”
“你骗人!我爸爸是宋人怎么会去帮金人!”杨过手上用力,郭芙皱了皱眉头,他又放松了些。
“他是金人。是金国的小王爷。我不会撒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
杨过感情上还是不能接受,可他理智上已经相信了。“就因为我是金人的后代,所以郭伯母不喜欢我?”
郭芙叹了口气,劝慰道:“你爸爸是你爸爸,你是你。娘亲肯教你武功就是已经想开了。上一代人的恩怨不应该延续到你身上。”
“我会查清楚。要是……”
郭芙截断他的话:“你只管来找我!杨过,若是你敢用阴谋诡计伤害我父母,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会让这世上再无你立足之地!”
“哼!天下那么大,你管的了么?大夫说你醒了就没什么大碍了,我先回去了。”
“喂喂!就把我一个扔这儿啊?你不仗义!”事情说清楚了,郭芙放下心来,嘟着嘴指责道:“小时你生病都是我照顾你的!”
恍惚间,杨过好像回到了桃花岛。那个时候谁生病了,郭芙肯定第一个跑过去。又是熬药又是端茶倒水的,还附送笑话,美名其曰是心理疗法。笑着反驳道:“你那是为了试药!”
“可那还不是为了学了厉害的本事给你治病!把我这样一个绝世大美女扔在这儿真是没爱心!”病人有权撒娇的吧,一个人很惨的。
“你哪里大了?”
杨过本是指她的年龄,十四岁未满怎么也算不上大。郭芙却听出了别的味道,怒目而视。杨过无法只好解释:“你昏迷了三天了。我怕姑姑见不着我担心。”
“三天?”她只是一闭眼,怎么就过去三天了呢?
“你以为呢?真是个懒猪!”
以小龙女紧张杨过的心情,三天没见肯定担心。想了想郭芙还是下定决心让杨过回去。杨过大概喂了她几颗九花玉露丸,她感觉伤势没什么了,应该不会有危险。两人现在并不知道,小龙女其实已经不在终南山了。那天晚上杨过跟欧阳锋走后就没有回古墓,小龙女以为杨过被欧阳锋带走了,下山找杨过去了。似乎不管发生什么事故事拐个弯都会往它本来的方向前进。
“那你回去吧。别让龙姐姐担心。还有把这个也带着。”看杨过疑惑,解释道:“欧阳锋给你的。”
想起欧阳锋,杨过的情绪又开始低落:“你留着吧。爸爸恨不得杀了我,怎么会给我东西。”
“人是相处来的。”郭芙没头没脑的一句让杨过摸不到头脑,郭芙没有看他继续说道:“在这个世上即使是父母也没有义务一定要对儿女好。所以想要别人对你好,就要先学会对别人好。以真心换真心。欧阳锋对你不过是迁怒。你爸爸做过一些,恩,不好的事情,让他很生气。但是那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对他好,他肯定能明白过来,也对你好的。”
“那你呢?”
郭芙疑惑地抬头,看到杨过有些脸红。
“我其实很喜欢桃花岛。可是再也回不去了,所以就不喜欢了。你们都不喜欢我,我也不要喜欢你们!”
听着杨过赌气的话,郭芙有些好笑:“谁说回不去的!桃花岛一直是你的家,我爹爹总是念叨你。你回家,咱们几个再去海里捉鱼。嘻,长大了可不要再跟大小武哥哥打架了。只要你不做伤害爹娘的事,我永远是你的好妹妹!”但是你要是伤害他就是我的仇人。幼时的情谊永远比不过骨肉亲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