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芭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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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怀微和谢云归双双被叫过去办公室谈话的事情大家都心照不宣。高二大群里问今天晚上饭堂有什么菜、立花湖的锦鲤是不是要换一批了、抱怨自己班的老师又留多了作业，最诡异的就是没一个人在群里讨论谢云归被曝光的情信。大家都对着谢云归和林怀微的头像默契地闭嘴。连和谢云归关系最好的几个人也没有在群里和谢云归犯贱了。
郑晴想，可能大家都在背后建了几十个群吧。
陈昊余这几天都心情不错，这天晚自习结束，他正要回寝室休息。他走得晚，夜里无人，风声却响亮，转角黑暗处传出声音喊他的名字时，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
陈昊余被吓了一下，猛地回头看。
他看见谢云归，不出所料。
陈昊余抛了几下手里的钥匙，吊儿郎当道：“有何贵干？”
话音刚落，他已经被人扯着衣领掼到了墙上，脖颈上的力道很重，说话的语调却很轻，“你为什么要传我的信到网上去？”
陈昊余狠狠一拳砸过去，反被这人敏捷地躲开，随后顺势把他转了个面扣着后脑勺压在墙上。
陈昊余咬牙切齿道：“我看你不顺眼啊，我早就…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他忍下几声痛呼。
谢云归不解，“我们根本不认识。”
陈昊余突然发了狂一般力道巨大，挣开了谢云归压制他的手，怒道：“你这样的人，怎么不早点去死？你活在这世上的每一秒，我都觉得你很恶心。”
谢云归看着眼前这犹如困兽一般怒红的双眼，说：“你的生活就这么不如意吗？”
他的眼神从愤怒转变为怜悯。
陈昊余忍不下去了，他一记直拳就要砸在谢云归的鼻骨上。下一秒天旋地转，谢云归身体巧妙一转，顺势给他一个过肩摔。
“咚”地沉重一声砸在教学楼厚实的瓷砖上。
陈昊余唇角勾起一个夸张的弧度，嘴角伤口的血立马争先恐后涌出，像恐怖片里吞噬婴灵的恶鬼，不甘地问：“你怎么知道的？”
谢云归从头到脚毫发无伤，从容道：“我叫人从校园墙上扒到了这个匿名用户的IP地址和真实身份信息，上面显示是你本人，我已经保留好了证据。”
“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放心，我不会上报老师和校方。”谢云归微曲着右腿，踩住了他的背，“但如果你再有下次，我就会直接把律师函寄到你爸公司去，让他知道自己儿子是个什么货色。我一定会让你这辈子无法翻身，就像这样。”
自从他干了这件事情之后，就已经预料到了被抓住的下场。
陈昊余沉默着，在这关头突然笑起来。
“谢云归，你别以为自己有多聪明。我只不过，是别人利用的棋子罢了。但是，我不后悔……”
谢云归拧眉，“什么意思？”
陈昊余却是什么话都不说了，他狼狈地站起来，一瘸一拐走下楼。
谢云归淌着夜色坐进了车里。车上的司机见他神色不愉，默默地把歌单从摇滚DJ切换到了古典气质音乐。
车子一路平稳行驶，进入了一处高级小区，门卫直至车尾消失在车库深处，才缓缓直起弯下的腰。
谢云归一回家，就敏锐地发现不对劲。
他瞅了眼玄关那双摆的歪七扭八的帆布鞋，默默把它扶正。
楼梯上下来一个中年女人，头发用丝巾系起，笑着和他打招呼：“怎么这么晚回来？”
“妈，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女人步伐优雅地打开酒柜给自己倒了杯酒，“当然是来关心你呀。”
谢云归抬眼警惕地问：“老师找你了？”
女人慢悠悠地又从冰箱的致冰层里掏了点冰块加进去，“是啊。你们老师说，你写了一篇很好的作文，但是呢影响有点大，让我来提醒你，不、要、早、恋！”她甚至还翻出来手机里的图片准备大声朗读。
谢云归立马冲过去捂住她手机，“别别别，我求你了，别念啊！”
“哼哼。”云欣得意地笑，“想不到我儿子也会有这一天哈。那个女生是不是叫林怀微，她怎么跟你说的？”
“她已经拒绝我了。”
云欣惊讶地捂住嘴，悲伤道：“原来你已经失恋了。小可怜。”
谢云归不悦地抿唇，突然想到，“不对啊妈，这篇东西你是怎么找出来的？明明前几天老师一发现就删掉了。”
云欣得意地叉腰答道：“当然是在你老师打电话给我的时候第一时间去校园墙里看的呀。你们底下的评论我也看了。只不过后面这篇帖子就被删了，也没有后续。我只好找你这个当事人问问咯。”
“你真无聊。”
谢云归狠狠砸在沙发上，蹙眉打开手机，他习惯性地点开林怀微的朋友圈。发现自己的举动后，又嫌弃地闭眼。
云欣凑过来问：“儿子，你是不是很失落呢？真不好意思啊，你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的恋爱。”
“别问了。”
谢云归转身回了房。
他今晚虽然收拾了陈昊余，但心情没有半点好转。归根到底，陈昊余只是个过客，一点都不重要。从头到尾，他只在乎林怀微的看法。
林怀微说不喜欢他去找她，他就真的忍住不找了。以前还能时不时地找她聊两句天，哪怕只是问她一句今天去哪个饭堂吃饭，她回复了两个字一饭，他也会觉得一整天都很开心。他从不会在公开场合跟她打招呼，只是见她每次吃得都很少，觉得饭堂可能不合他胃口，于是便经常给她带点好吃的，不忍心她饿了。
学习已经这么辛苦，要是吃不到好吃的那该多难受啊。
只有吃的最实际。
至于其他的礼物，他也是不敢给的，怕她觉得是负担。
谢云归打开某音软件，看见郑晴上传了新的vlog视频。他马上点开，仔细地观察每一帧，努力寻找林怀微的身影。
她一般是很少正面出镜的，要不就露个侧脸或者背影。更何况这段时间她的是非多，讨论度大，就更少出镜了。
谢云归截屏了几帧林怀微的半露侧脸，心里的思念好不容易平歇了点。
没办法，他和林怀微不在一个班，想偷偷去看她又怕被发现，也只有在做课间操时才能瞄到她一眼，这段时间忍得很辛苦。
他在床上连外套都没脱，翻了几个身。在微信框里胡乱搜林怀微的名字。
和她同名同姓的人不多。
但都不是她。
谢云归慢慢往下划，突然看到有个公众号发布的一篇文章，获奖名单里有林怀微这三个字。
“这是什么？”谢云归喃喃道：“初阳六中，初阳市国际芭蕾舞比赛。”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芭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