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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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曲邓恩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高城碰他的头他才迷迷糊糊醒过来，醒过来第一件事抓住高城的手，紧紧握住他，司机回头：“四十块。”
高城的手机在他的左边，曲邓恩又抓了他的手，高城捏了捏他，高城才睡醒的两只眼睛含着泪光，“我拿手机，放开。”高城说。
曲邓恩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迅速放开，放在腹部，老实坐着。
高城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扫码，然后两人出去。
曲邓恩有点小雀跃又有点害怕，时不时注意高城，害怕高城生气。
高城倒没想这么多，以为曲邓恩做恶梦了。
两人并走，曲邓恩说：“哥哥，我把车费转你。”
高城回：“不用你转。”
“那怎么行？”曲邓恩急着说，“我有钱。”
高城扭头，“怎么，你有钱我没钱吗？”
“不是，”曲邓恩急着解释：“我的意思是你上班挣钱不容易。”
高城摆手：“车费我给的起。”
曲邓恩有钱，光是一个月的零花钱有十万，他虽然没为钱财发愁过，但是他知道挣钱的不容易。
大热天，高城的衬衫早就湿透了，曲邓恩落后一步，看着高城，揉着肩，十分心酸。
今天早到家，高城从下车的时候感觉到身体的一阵发酸，左手撑着右肩，转动肩膀，他回身，看见曲邓恩不走，“怎么了？”
曲邓恩没经大脑说：“哥哥，你不去上班了好吗？”
“什么？！”
曲邓恩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赶紧认错：“不是，哥哥，我说错话了。”
高城拍了一巴掌曲邓恩的后脑勺，“你说什么鬼话呢？”
曲邓恩撇着嘴巴认错：“哥哥，我错了，我说话没经过大脑。”
“小羊，我决定了，我去打暑假工。”
“什么！”殷小杨跟听见了什么似的，脑子出毛病了，一个月十万块不够你花是不是，非要去受罪，“我服了。”
曲邓恩坐在床上，换了一个姿势，“体验另一种生活方式，这么久的暑假，我在家挺无聊的。”
“你可以找我玩。”
“算了，我都跟你玩这么多年了，没有新鲜感。”
“……”
曲邓恩想好了，他决定去烤肉店跟高城一起上班。昨天晚上头脑发热说出那番话，其实自己十分后悔，他凭什么说出哪种话，他有钱，可以不上班，可以自由自在，可高城不行。人有各种个样的活法，你要是有钱谁还去工作，你干脆怎么不发善心给几百万、几千万呢。
等高城在烤肉店后厨看到曲邓恩穿着和他一样的衣服，眼里闪过一丝惊讶，“怎么？吓到了？”
曲邓恩跳着站在高城的面前，两只眼睛笑着，“哥哥，我现在和你一样，都是这家烤肉店的员工了。”
高城嘴唇微动，说不出来话。
人傻钱多。
店长过来吩咐，“他说认识你，高城，你带着他吧。”店长从前面进来，刚好看见两人站在这里，高城他有残疾人证，能为店里面减税。
曲邓恩看到烤肉店的招聘启事，他给店长打电话过去，店长听说他是高中生，一开始拒绝了他，他们不招暑假工，可他说工资可以少点，一个月六千块，他要四千块，店长想了想，人已经成年了，这里还有他认识的人，他们这个店生意好，也差人手，于是答应了曲邓恩。
这才有了曲邓恩在这里。
既然来了这里，曲邓恩也并非是来玩玩的，跟在高城后面，让他做什么他做什么，首先是洗生菜，经过四五遍洗淘，然后放在固定位置。干了一个小时，曲邓恩明显感觉腰痛，手在水里泡发胀了，不过他看了看高城，他正在准备辣椒，咬咬牙，继续干。
这不是最恼火的，恼火的是晚上，晚上客人多，曲邓恩被派到前面，要时刻注意客人的烤肉情况，有时小孩子捣乱，还要注意他们的情况，比在后厨洗生菜要难得多。
曲邓恩作为一个富家少爷，哪干过这种事，忍着辛苦干完了整天。到下班的时候已经累得直不起腰。高城搀着曲邓恩上车，“还来吗明天？”高城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说。
这才上第一天，高城又在这里，他说什么都不放弃，“来。”曲邓恩咬牙切齿地说。却一不小心扯到了什么地方，“嘶”地一声，痛得他吃呀咧嘴。
高城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来。
曲邓恩看着高城笑的样子，他也忍不住笑，在他的印象中，高城总是阴沉沉的，一双淡漠的眼睛盯着他，没有一点的人味儿，曲邓恩好像在他的眼中发现了星星。
高城看到曲邓恩笑，很快收住了笑容。
两人回到家里，曲邓恩嘴巴叽叽喳喳说我要赶紧躺着，高城却没跟他一起，他从另外一个门回到别墅。
连上几天，终于赶上放假，曲邓恩逐渐适应了烤肉店的工作，或许是适应了工作，没有那么累，下楼的时候，王玉翠正在做早餐，曲邓恩看着她，好像没见过高城到前面来，除开那两次。
他把早饭端到高城住的地方，“哥哥，你在睡觉吗？”
高城听到声音把门打开：“什么事？”曲邓恩端着早餐，站在他门口。
曲邓恩没经过他的允许，在高城不注意下，进到房间里。
高城没想到他要进来，房间里衣服乱糟糟的，还没收拾，昨天洗好的T恤、裤子、内裤挂在衣架上晾干。
曲邓恩第一次见男人的内裤，比他穿得大很多，四角黑色，前面的鼓着多大的包。他的脸烧得慌，不自在移开脸。
这间房间没多少东西，曲邓恩把早餐放在一个方正的凳子上，“哥哥，吃早餐。”他坐在地上。
高城看了他一眼，坐下来。
“给，”曲邓恩把筷子递给高城，高城接过筷子，“这个。”曲邓恩夹了一个包子，“王阿姨做的包子真好吃。”
高城一口咬下去，里面的酱香味十足，他妈做的酱肉包他能吃二十个。
“你今天做什么？”曲邓恩喝了一口牛奶。
高城想了想，好像没什么要做的，他摇头。
曲邓恩想着放假，两人可以出去玩，灵光一闪，“我们去游泳馆？”接着他想到了高城会不会游泳这件事，“哥哥，你会游泳吗？”他小心问。
高城脸色一变，让他想起了什么
他不会游泳。
为什么不会游泳，是因为他爸爸是在摘柑橘的时候栽倒河里。
他家在承包了一片山头，山下是一条河，恰逢暴雨天，他爸爸穿着雨衣，雨水冲刷视线，导致他在摘柑橘的时候脚错位踩到空位，诺大的雨声遮盖了他的呼救声，连人带背篓摔下山崖，他的尸体飘到了十几公里外。对于高城父亲的不幸去世，对他家来说是巨大打击，全家靠着他养活，高城在王玉翠的严厉嘱咐下，不能靠近悬崖边，不能去河边。高城年纪小，不懂母亲为什么要这样喝斥，只能点头。把山头转租给其他村民后，王玉翠外出打工，在深市进厂，做手工活。
“不会。”
曲邓恩见他脸色变了，转移话题，“我喊殷小杨来我家玩，我们一起打游戏？”
高城拒绝了他。其一，他不能去前面，前面两次有特殊情况。其二，殷小杨。殷小杨不让曲邓恩和他一起，至于什么原因，很显然，他不适合他们的圈子。
“为什么？”
高城看着曲邓恩，“不为什么，我不想玩。”说完整理空盘子东西，这些东西他等下端到厨房去，不适合曲邓恩做。
曲邓恩手无足措坐在地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好好的气氛一下子变得沉重。
赶走了曲邓恩，高城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曲邓恩眼底绯红，经过厨房的时候，王玉翠问曲邓恩中午想吃什么，曲邓恩胸口憋着气，不上不下，随口说了一声随便。
王玉翠不明所以，看着曲邓恩出来的地方，是高城？她似乎看见了曲邓恩的眼睛红红的，平时曲邓恩不会为难他们佣人，对他们也挺好的，高城住在这里，得了他的批准，如果他不小心赶他们母子俩出去……王玉翠想到这里，在围裙上擦了一把手，往住的地方走去。
高城还躺在床上，王玉翠坐在凳子上，“儿子，你和少爷之间怎么了？他好像哭着回去的。”
高城顿了一下，坐起来，一副没什么的样子，“我们没什么。”
王玉翠听见这话，知道他不会说别的，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但是他们吃喝住的地方是曲家提供的，“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人家再怎么说，是我们的衣食父母。”
她跟其他父母不一样，不能对孩子能呼来喝去，经过前几年的事，高城十分敏感，生怕一不小心中年丧子，委婉地说出这句话后她继续去厨房干活。
高城还是和之前一样，和曲邓恩拿着手机联系，他给曲邓恩发了一条消息。
曲邓恩心情不佳，回到卧室后，不知道要干什么？
高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曲邓恩发现自己对他的了解仅限于外貌，抛开外貌，真一无所知。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