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末之子》滕宗次郎

14、有匪君子

　　在还茶具的时候从村正大叔那儿磨蹭了一会，于是有幸观赏了一出“村正大叔赶猫记”的表演。当然，此猫非彼猫，那拿着鱼干，四处乱窜的馋嘴猫正是那只叫“承之进”的家伙。
　　其实那皱巴巴的鱼干在我看来坚硬程度可以媲美板砖了，牙口不好的人一口下去大概会崩掉几颗牙，但是…看着不远处吃得满脸口水外加喵喵叫的家伙，我无语了…我可以认为他是在磨牙吧？！
　　看完了戏，抽空向村正大叔道了个别，抬头看看太阳已经开始偏西了，因为昏迷再加上魔鬼副长的折腾，我已经有点吃不消的感觉了，哎，我果然没有西索大人的强悍神经……嗯，还是早点回去歇息好了。左手握成拳敲上右掌，我满意地决定。
　　新撰组的驻地不可否认的确很大。这是我七拐八拐绕了N道走廊后全然不知东南西北的想法。
　　我头晕地望着不远处小树三两棵的樱树林，最后决定去树下休息一下，感受感受‘落英缤纷’的自然风光，缓解下路盲的后遗症。
　　坐在树下，闭着眼，鼻尖嗅着樱花特殊的香气。单瓣的粉樱与桃花长得很像，华丽单薄的事物也总是爱使人浮起伤感之情。“柳色青堪把，樱花雪未干。宫中裁白苎，犹怯剪刀寒。”不知觉地喃喃出几句不知是哪位前辈的写出的诗句，话刚出口我就懊恼地睁开眼：又附庸风雅了……
　　“咔哒咔哒”木屐发出的轻响从右边的走廊上传来，我动了动耳朵转过头瞧去，郁闷的心情忽然好了大半，一骨碌站起来，控制不住的我咧开嘴笑着挥手：“近藤先生！”
　　来人微微偏了偏头，看到我后面上浮起一丝微笑，温和醇厚的嗓音清晰地传了过来：“小晚居然会找到这里，这里可是休息的好地方呢！”
　　“…是因为土方副长赶我出来之后我在半路上迷路了才……”我又郁闷了。
　　“呵呵，阿岁的性格外冷内热，再加上幼时的一些变故，使他对一般人都抱有很深的警惕。开始和他接触的人大概都会感觉很难相处，但是时间久了就会发现阿岁其实是很会照顾人的。”近藤走到我身边，弯腰拾起地上飘落的花瓣，“人生无常，就像这盛开的樱花转瞬即逝。所以我们渴望做出一番事业让世人能记住我们，阿岁…也一直是以我的理想为理想的，为了新撰组不择手段，被外界所传是‘魔鬼’副长。眼看着新撰组一天一天地壮大，阿岁却一天比一天沉默……”他略带苦涩地一笑，注视着我的目光里似有晶莹光芒流动：“这时我才意识到，是我太任性了。只顾着向前走，把一切都压在阿岁的身上…却忘了，阿岁他，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魔鬼副长…”
　　“…大概，这就是‘士为知己者死’吧。”逆着光，看着近藤神情里掩盖不住的落寞，我沉默了半天，干巴巴地憋出一句：“我觉得，土方副长一定是为了您才心甘情愿变成这样。”敢情土方是一心为了别人才变得这么暴力的…我应该原谅他，是吧？！
　　“话虽然这样说…可是说到底还是我的错。所以，”近藤突然微笑着摸了摸我的小脑瓜：“看见你的时候我做了一个决定。”
　　“嘎？！”为什么我觉得自己这么渺小？！呃，重点不是这个：“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很长时间没有看见阿岁那么失态过了，也是第一次看到在阿岁的怒气下仍能完好无损的人。”他似乎蹂躏我的头发上瘾了，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当时我就有预感，小晚你一定可以给阿岁带来改变。所以我开口阻止了阿岁。”
　　呃…我可以改变土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脑中自动浮现出一幅图，黑脸男一脸贤惠地端着茶杯道：近藤先生，请用茶~…… 我巨寒！！！
　　“小晚好像对自己没信心？”
　　我一只小小的蝴蝶实在扇不起龙卷风啊…我仰起脸可怜巴巴的望着近藤：“近藤先生，我只是一个‘来路不明’的人，为什么要委我这么大的重任？您就不怕我是长洲番的奸细吗？”
　　“呵呵，”他笑了起来，笑声低低柔柔像羽毛般划过听者的心底：“小晚，难道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漂亮吗？”
　　“我的眼睛，漂亮？！”我疑惑地眨眨眼。因为我比不上师兄的花容月貌，所以在他的光环下我从来没被人夸过漂亮,从小到大我就在上大学的时候接到过一封情书…最后那个男生被我师兄知道后还给吓跑了……
　　“是的，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如此纯净的目光了呢。长洲的人，不会有这么单纯坚定的眼神。”近藤笑着说道，“看到你的时候总让我回忆起我和阿岁，总司他们在多摩时一同修行的情景。那个时候我们还都是热血少年呢…！呵呵~”
　　“呃，近藤先生……”我不是雅典娜…所以，“我不……”
　　“拜托了，小晚。”近藤打断我想开口的拒绝：“虽然我知道这么做很冒昧，但是，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就算是为了，暂时的同伴。”

作者有话说

　　今天我才知道原来近藤在去京都前已经有女儿了，郁闷鸟~